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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站南方省，途经东南省，终点站北方省。火车上。
卧铺。
“说实话，我打架本事一般，但我机甲水平是这个！”秦西门给自己树了个大拇指，得意地说。
“他高考机甲操控200分，理论160。”秦养雪在一边为他解释。她知道秦西门考了这么高的分数却报考和她一所大学的原因，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柔和起来。秦西门倒是有点不明所以，被秦养雪看得有点慌。
联邦高校大体分为普通高校和机甲高校。普通高校包含了物理系，化学系，文学系，金融系等普通学科，而特殊高校则是专修机甲系学科。相比于普通高校，特殊高校完全就是对人才的甄选，所以极为严格，在特殊高校高考招生中，由100分文化科300分机甲理论科和300分机甲操纵科组成的总分700的考核，平均分一般只有250分，即文化课平均分60，机甲理论平均分l00，机甲操纵平均分90。而秦西门在今年的高考中，就以390分的成绩成为了东南省的状元。
“机甲操控200分！”宋小河吃了一惊。他想起自己机甲操控好像是0分，这就有学渣面对学霸的既视感了……不过不是方玲猜测的觉得分数够了就不考了，他是真的不会机甲操控，考试那天坐在近10米高的机甲上一脸懵逼。
“小河我看你也是去上学的吧，你也是今年的考生吗？”秦养雪好奇地问。
“对。但我机甲理论应该是0分。”宋小河觉得有点尴尬。他堂堂垃圾场一把手，如今却成为一个学渣丢人现眼，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虽然垃圾场一把手好像也不怎么威风……
“哈哈哈，那你没有机甲操控方面的天赋！”秦西门大大咧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实力嘲讽了宋小河一波，直到秦养雪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才住口。
秦养雪却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即使是机甲天赋再差的人，经过高中三年机甲入门，也不可能只有0分。考0分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是弃考，要不是违反了考场纪律。她觉得宋小河很有可能是弃考了，是认为自己没有希望考上好的机甲大学吗？太可惜了，即使是没有希望也要去试试啊，即使只有一点点希望。
但秦养雪不知道的是，宋小河和他们这种经过高中三年正统机甲教育的考生不同，他在机甲这条路上算是半路出家，仅仅学了一年的时间。
……
还是一年前，宋小河蹲在垃圾场最舒服的一个角落，手里是一把黑色的短刀。短刀在他手里飞快上下飞舞，如蝴蝶翩然。这把短刀是他刚刚在垃圾场里捡到的，黑色的刀身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似血迹，但好像已经渗入刀身，宋小河怎么都擦不掉，但那种黑中带红的妖艳却深深吸引了他。
这天，以往都会在宋小河身旁自言自语的老国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老国，大名赵建国，垃圾场里常驻人员，捡垃圾也捡了有了个六七年。之前和宋小河起过冲突，结果被宋小河揍趴下了。之后就是两人不打不相识的戏码，赵建国时不时会蹲在宋小河旁边自言自语，宋小河就静静地听他说。
赵建国说他的老婆跟别人跑了，还卷走了所有的财产，他想东山再起却欠了一屁股债，后来也没有什么崛起打脸的戏码，就捡捡垃圾一路走过来了，倒也安稳。
赵建国和他说，捡垃圾其实也能维持生活，还能攒下一点钱。
宋小河一次问他，那为什么没见他有过什么钱，是不是都存起来了。
赵建国得意地说，他没有钱是因为他把当年欠的债还了不少。算是求个心安。
……
那一整天赵建国都没有出现。
晚上，宋小河听两个捡垃圾的说，有个人死在了村头。
他上前打听了一下，一开始两人见是个小孩不耐烦，宋小河二话不说把他们拖到路灯下，借着路灯看清垃圾场一把手的脸后，两个人吓得哆哆嗦嗦，说出了事由。
是赵建国出事了。中午的时候有人看见一具尸体，是赵建国。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也没有人感兴趣，一个捡垃圾的，死了就死了吧。
宋小河面无表情，问尸体还在吗，在哪里。
他来到村头的一条巷子里，看见赵建国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是赵建国，确实是赵建国。那个躺在冰凉的地上的高大的身影，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赵建国。
他走到赵建国身边，蹲下，赵建国的眼睛睁着。死不瞑目。捡垃圾的命运就是这样，生前苟且偷生，死时不明不白没人管，死后没人埋。但说起来，宋小河不觉得赵建国生前苟且偷生，他没做过什么坏事，还了很多债务，他活的潇潇洒洒。
宋小河伸手帮赵建国盖上眼睑，起身时却迈不动脚。
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
宋小河没有低头去看。他的手中一道红芒闪过，脚瞬间就恢复了自由，一只断手从他脚踝处滑落。宋小河后退几步，眼前昏暗的月光下，断了一只手的赵建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面色苍白。
“老国……”宋小河喃喃，手里的黑色短刀上的红痕在月光下微微反光。
赵建国突然向宋小河冲去，眼睛里充满癫狂，脚下带起尘土弥漫在巷子里。宋小河手持短刀一动不动，待到赵建国冲到身前，他稍稍一侧身，和赵建国交错而过。赵建国的身体借着惯性又向前踉跄几步，沉默的几秒钟后，他的双臂和双脚从身上脱离，鲜血从断口处喷出，残缺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宋小河从尘埃中走出，走到赵建国的躯体前，看着他还在挣扎扭动的头颅，蹲下身子，手里的短刀扬起。
手起刀落。一道血溅起，两行泪落下。
血洒在宋小河的脸上，泪浸湿了脚下的尘埃。
突然，身后有笑声传来，打破了巷子里的寂静，“小弟弟你怎么能把我的宠物给杀了呢？姐姐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么个宠物的。要不作为赔偿，你来做我的宠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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