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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阳光很好,好的有些灼痛皮肤。
面前母亲亲手种植的巴西木成为一条枯萎的植物藤,干黄色的只剩下一层薄皮,轻轻一握会发出清脆的咔嚓之声,然后从中断裂,面前阳台的柱子爬满枯萎的常青藤,旁边的桔子树尽数变黄发黑,缩水的桔子跌落在种植盆旁边,没有任何虫蚁去缠绕,枝茎仍保持倔强生前的姿态,枯萎的狗尾草夹杂其中,轻轻吹拂而来的微风使得它摇摆不定,眺望街道的巨大古树,它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没有任何叶子和水分。
没有人声,没有虫鸣,没有鸟叫。
寂寥,荒芜,萧疏。
没有电力,没有自来水,没有食物。
扭动生锈的水龙头只会让它发出咕咕咕的怪异声音,然后土黄色的沙子就会从里面出来,什么也没有。
电器只是一堆没有用的电子零件,比方说先前仍趴在书桌上码字的黑色笔记本电脑,它经受了时间的摧残,外表已经被腐蚀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仅剩下里面许些生锈的部件,老旧的海尔冰箱仍然耸立,不过打开里面只剩下一些发黑的,不知道是何物的玩意。
我不过是躺在书桌上面睡了一觉。
醒过来就变成这般模样。看起来淡定无比,但实际上慌的不知所措,这里是我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过去了很多年的样子,从破碎的镜子能够看到自己仍然青春的容颜,却是不受到时间的侵蚀,那这周围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搞不懂。我没有出去,在这里足足思考了一天。
说是一天,实际上只有短短的几小时。那是从唯一的“滴嗒滴嗒”声中得知,那是寂寥无比伸手埋头的时候听到的声音,那是一直带在左手没有取下来的涂鸦手表,上面略带扭曲的时针和分针告诉我时间,却不能告诉我日期。日昼只会保持短短的四小时,然后外面就会开始刮风,风将破烂的木门吹拂的不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随时都会散架掉下来的模样,然后天就会暗下来,足足持续八小时的黑暗。
没有任何衣物,没有布料,能够遮风的只剩下这破旧的残砖剩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渡过夜晚的,或许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兴许这只是一个噩梦。
醒过来是被冻醒的,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瑟抖抖的在角落,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然后知晓了过去了过久。
差不多八小时的时间,外面的风不再吹拂原本是足球场的细砂,开始静廖下来,阳光就破晓而出了。
我站在阳台几乎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想了很多事情,却是没什么用。这里视野很好,能够看到很远,我实在不知道能够去哪里,直到那似乎被风沙染色的土黄色天空发出“唔哒哒哒”的声音。
一架前面机头冒着浓滚黑烟的老式双翼飞机从铅灰色的云层中突破而出,它并没有飞往高空很高处,在我视线能够观察到的高度,能够看到它前面的螺旋翼已经停止转动,它斜斜的朝着地面不断下降。
有人!
我终于能够看到除我之外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飞机上面肯定有人吧!应该能够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飞机正在坠落,看它的速度,我应该能够赶在它降落的时候去到它想要降落的地方!
我几乎是从废墟一般的建筑里面冲出,街道上面也有汽车,不过上面已经被风沙所覆盖,看不到原本的模样,外面的风很大,几乎刮的令人生痛,追逐飞机也很是简单,能够抬头望到天空处那拉出的一条长长的浓滚黑烟。
我疯狂朝着黑烟的方向奔跑,跑过原本是种满草莓的耕地,里面的耕种物已经尽数枯萎化作干脆的风化物,脚下的土地也不是湿润腻滑,而是干枯开裂的泥黄土地,踩上去硬梆梆,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建筑物的轮廓逐渐被风沙覆盖,只能够分辨清天空中的黑色的浓烟。
最后它停了下来。
我跑到过去的时候已经气喘累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按在膝盖上,停了下来,汗水从额头顺着面颊滑下,飞机是停了下来,机头仍然冒出浓滚黑烟,机仓打开着,就是没有人在。
我顺了顺气,快步来到飞机旁边,能够闻到飞机上面传出的难闻气味,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油的气味,也不懂得任何的机械原理,只能是环视一周,对着似乎是空无一人的风沙尘暴里面喊道:“有人在吗!?”
还没等我喊第二声,风沙中逐渐有一个黑影冒出,那是浑身上下都被宽大布条包裹,头上有着厚厚头巾,带着飞行镜,面容被宽大的布巾包裹着,身上几乎只有指头从半指手套里面裸露出来,对方只是静静的从沙尘之中现身,并没有说话。
我连忙追问道:“这里是哪”里字还没完全说出来,就被对方粗暴的声音打断。
声音很中性,分辨不出男女:“你自己创造的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你何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什么?”我一时之间被对方的话语说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在说什么,这里是我创造出来的?
对方呵了一声,从宽大的袍子里面抽出一柄尖锐反光锋利无比的双刃匕首。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只听到对方无比的嘲讽:“原本还想要一刀将你封喉,但是一旦想到你是创造者,想到一个创造者在这里创造的世界里面苦苦挣扎,想到那般画面就不想轻易的让你去死。”
“就好好享受你自己给你自己的乐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神秘人爆发出大笑声,直接消逝在席卷而来的黄沙之中。
黄沙被狂风席卷的形成一个小旋风,我身上衣衫何其薄,被沙子击打都发出阵阵刺痛,肯定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否则风沙入眼,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这里也没有建筑物,唯一能躲的地方也只剩下面前双翼飞机所打开的机仓。
我想也没想连忙攀爬跳进去,然后伸手将机仓拉下来,暂时躲避这阵袭来的风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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