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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什么?”
许洛琛见所有警察都一副反胃的样子,下车问到。
“现在不方便透露,你和顾沫先回警局做个笔录,然后我送你们回去。”许洛琛捂着吐到抽痛的胃,皱着眉安排了一位警官开车送他们去警局。
许洛琛挑眉,看着对他们开始有所隐瞒的人,顾沫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现在他身后,对着对面的人说,“我听见了声音。”
没等警察问,顾沫便自顾自的说着,“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还有笑声,一遍一遍,断断续续,从二楼传来的。”
这个女的耳朵这么尖?许洛琛皱眉,本来打算不透露关于二楼的信息的,对他们也没好处,只会吓着她这个女孩子。
“许警官,上面是什么?”许洛琛扶额,“对不起,现在不能说,等我们把现场勘查完了,再告诉你们一些信息,你们先去做笔录吧。”
顾沫看着他,寂静的夜,周边由警方架设的照灯明亮地刺眼,钻进顾沫瞳孔中的光闪烁着,她安静地看着他,“这样吗……”
“嗯,希望你们能配合……”许洛琛话还没说完,便停住了,他看见顾沫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狠意,注视着他。
下一秒,原本安静地如同空气的顾沫瞪大双眼,冲向他,抓住他的领带,“凭什么不告诉我?叫的是我的名字被威胁的是我,马上要死的也是我!你们能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你们阻止了她杀这个无辜的人了吗!”
疯狂怒吼的顾沫如同一只受伤后发狂的野兽,想要生存,又因为连累了别人而内疚。被揪着领带的许洛琛注视着她瞳孔中的光与泪水,竟挪不开目光。
“沫沫,够了。”在一旁看着的许洛琛上前将她拉开,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够了,我在这里,我在。”
发狂的野兽被抚拭着伤口,顾沫渐渐安静下来,在他怀里默默地哭着,“是我害了这个人,是我……”
许洛琛明白她的感受,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恶魔的错,我们去警局,让警察在这里好好查案,好不好?”
顾沫点头,转头看向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许警官,转身鞠躬,“对不起。”然后转身与许洛琛上了车。
看着离开的警车,许洛琛才回过神来,想着她离自己咫尺之间的面庞,满是泪水的双眼,胸口闷闷地疼,将领带一把拉下来,摔在地上,双目通红,不抓住这个恶魔,他许洛琛不配做警察。
“许警官,刚刚那个女孩说她听见有人叫她名字,难道楼上放的录音里,叫的顾沫…就是她?”一名警察跑到他面前问到,许洛琛点头,“她和我那个双胞胎兄弟就是重点保护对象,具体的下来再说,先去二楼吧,该吐的都吐了。”
一群警察咽了一下口水,回忆起在二楼看见的景象,又是一阵反胃,再吐胆汁都要出来了。
许洛琛冷冷地扫了一眼这群人,大步上了二楼,一群人面面相觑,紧跟着上楼。
二楼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某位警官关上了,许洛琛吐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警察里很多都跑下楼吐胆汁去了,只有几个强忍着恶心,走进了房间。
“嘻嘻嘻,顾沫,你好呀。嘻嘻嘻,顾沫,你好呀……”整个房间回响着录音声,一个利用了变声软件的声音重复着一句话,不停地给顾沫问好,许洛琛看见角落里的录音机,戴上手套关了声音。
“小李,大家吐完后让他们都上来搜证,每一个角落,指纹,痕迹,都不能放过。”许洛琛说着,环顾着整个房间的环境。
李警官犯了难,“每一个角落……”不是没有痕迹,而是太多了。
房间四处溅着血,地上的血积起,已经凝结成了紫色的血豆腐。
房间里摆了一台绞肉机,血迹斑斑,地上扔了几袋肉泥。
桌子上摆了一堆头发,黄色的黑色的棕色的,长的短的直的卷的,很多还连着头皮,耷拉在桌边。
房间的角落里围了一圈栅栏,里面养了一头猪,而猪的食槽里,堆着一些心肝脾肺。
窗户边,几幅人皮被挂着,仿佛被当作了窗帘,几个人头被随意扔在地上,有的还很新鲜,而有的,已经长出了蛆虫,在四处蠕动着。
许洛琛第一眼看见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楼下的人不是第一个拿来练手的,他选择不告诉顾沫,也是因为他知道她一定受不了,会责怪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发怒了,自责了,哭了。
“不管怎么样,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必须保密,不能被周边的住户知道这里面的一点消息。”许洛琛说着,看着李警官,“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
李警官点头,“一定会的。”跑下楼去安排工作了。
不一会儿,李警官一脸慌张地跑上来,“许警官!”
“许警官!”
许洛琛看着他,皱眉,“怎么了?”
“医院打来电话,我们的警车出车祸了,开车的警官当场死亡,你的弟弟和那个女生现在送医院去了!”
“什么!”许洛琛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让自己站稳,慢慢下楼,怎么会这样,大半夜的,怎么会出车祸?
“许警官?许警官?”
“怎么?”许洛琛回过神来,看着李警官。
“这里交给我们,你带两个兄弟去医院吧,快去。”李警官安排了两个兄弟与许洛琛一起去医院,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场车祸,不是意外。
许洛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上车飞驰而去。
深夜,一辆大卡车直直地冲入河中,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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