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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琛,你好点了吗?”
顾沫坐在门口,轻轻敲门,同之前几次一样,没有回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灰,跑到厨房去做饭了。遇到天大的事都必须吃饭,这是顾沫血泪教训后的经验总结。许洛琛在房间里从中午待到傍晚,两个人午饭没吃,晚餐总还是要吃两口的,
“许洛琛,如果觉得自己哭过后很丑的话,你自己捯饬一下,我炒完菜你必须出来吃!”依旧没有回应,摇了摇头,往锅里倒油,看着热油冒起的青烟,有些神游。
“你要把油热多久?”突然传来的沙哑的声音吓得顾沫将手上的锅铲掉到了地上,转身一看,沉思了一下午的许洛琛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头发凌乱,眼睛也红红的,即使笑着,也掩盖不了那份疲惫。
顾沫看着他,心里又抽痛了一下,转回身捡起锅铲,将洗净的菠菜倒进锅,翻炒起来,对门口的人说,“去梳洗一下吧,看你那憔悴样。”
她却不知道,人早已不站在门口,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顾沫惊呼了一声,身体僵住,“你干嘛?”
“你都没多看我几眼。”也许是哭久了,许洛琛嗓音低沉而沙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顾沫的耳后,让她双颊绯红。
心跳又在加速,顾沫装模作样继续炒菜,淡淡地说,“忙着炒菜,你放开我,一会儿油溅你手上了。”说着,用空着的手去扳他环在自己腹部的手,却反被抓住。
许洛琛用脸蹭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沫沫,你忘了洗锅铲了。”说完,还轻笑了一声。
这人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顾沫转头瞪着他,“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爱吃不吃。”四目相对时,许洛琛突然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她的粉唇。
“啪!”顾沫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甩到许洛琛的脸上的,声音清脆响亮,许洛琛抬眼看着她,有些诧异。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顾沫眼泪喷薄而出。
“许洛琛,我不是你的妻子,当你为你死去的妻子悲痛一下午的时候,就该想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不是那个顾沫!我没有谈恋爱没有结婚,我只是一个大学生,在没有你的打扰前,我过着平凡而快乐的大学生活!”顾沫看着眼前让自己开始心动的男人,一次次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许洛琛垂目,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每当自己接近她时,都会忍不住想更亲密,“沫沫……你别哭,对不起,是我越界了。”抬手想为她抹眼泪,顾沫却后退一步拒绝了他。
用衣袖一把擦去泪水,顾沫吸了吸鼻子,再看向许洛琛时,浅棕色的瞳孔中尽是冷淡,“以后叫我顾沫吧,这段时间房子给你住,你拿到工资后出去租房子,在这期间,我搬去我朋友那里,不要阻止我,这是我的自由。”
许洛琛攥紧了拳头,几次想抬手拉住她但都没有,菜已经糊了,顾沫关了火,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要带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顾沫穿好鞋,走到门口,“照顾好这个家,记得好好吃饭。”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许洛琛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舍不得离开。
一直沉默的许洛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攥紧的拳头,掌心被那刚长出来一点的指甲戳进肉里,他知道自己毁了她的生活,也许她选择的划分界限,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看着顾沫单薄的背影,许洛琛的胸口仿佛被压住,不能呼吸,“沫沫……”
听见熟悉的叫喊,和他疲惫的声音,顾沫泪流满面,深呼吸,打开门,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个世界的人都靠着门坐下,顾沫捂着嘴痛哭起来,许洛琛眼角滑出泪水,看着房子四周,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或许不再见面,他就不会再想着我,就会专心想他妻子的事,寻找真相,过好他的生活。
或许不再见面,她就不会再被打扰,就会过着正常大学生活,每天都高高兴兴。
我们本不属于一个世界,何必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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