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佐衣的时间(上)

清水谦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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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有气浪传来,破空声,这是某些武器突破音障后产生的。

    有些惨叫发出,声音甚至没能完全出口,便归于平静。

    佐衣走在回蒙彼利埃的路上,选择的是缓慢的汽车。

    她清楚,前方发生着战斗。是她的从者与来阻截她的魔术师之间的战斗。

    毫无疑问的,是一面倒的屠杀。

    本来作为猎人的魔术师们,在目击从者的瞬间就成了疯狂逃窜的猎物。

    只是,逃窜毫无意义,就算拼死抵抗也只是一息之间便结束了。

    他真是温柔。佐衣如此想着。

    本该四散的肢体,哀嚎,血液。佐衣经过之时却一尘不染。

    持枪的从者将一切都烧融干净,魔力放出形成的火焰。佐衣能感受到这些。

    在回归的路途中,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试图袭击她的魔术师。

    出发之时,艾尔梅洛伊二世告诫过这一点,御主的身份会成为她回归的阻碍。

    选择了飞机和火车之外的交通方式,并非担忧自身安全,而是不想波及无关的群众。

    在离开时钟塔时,她的从者便已经被召唤出了。

    圣杯战争之中的从者,本该在本地进行召唤。

    但处在灵脉充裕的土地,即便不依赖圣杯,从者的召唤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佐衣作为御主,本身携带着与圣杯紧密联系的令咒。

    召唤时依旧是依靠着远在蒙彼利埃上空的大圣杯。

    路面颠簸,摇晃的车上,佐衣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作为出生在魔术师家系的孩子,虽然不是魔术名门,但南韩也称不上魔术发展“亮眼”的国度。

    佐衣的家庭在当地算得上名声显赫。

    她本是家族里第一个孩子也就是长女,家系的传承不过两代,她的爷爷,家族的创始者很喜欢佐衣,从小便和她讲了许多魔术有关的故事,只是佐衣的魔术回路量与质都太过普通。

    而且佐衣学习魔术的速度也十分缓慢,终于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家里迎来了第二个孩子。佐衣的妹妹,相较佐衣更具备学习魔术的天赋,虽然也称不上天才,但也算能继承家里的微末传承。

    解放了负担的佐衣开始了和同龄人相同的学校生活,只是她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顺利。

    被孤立,因为被畏惧。佐衣并不清楚,这是因为家族的影响力。她的家庭在实际上等同于小镇的统治者。

    年幼的她把这一切归结于魔术让她和同学间变得生疏。所以对魔术的练习更加荒废了,最后终于在和家里的妥协下,她在高中时期远出海外。

    也是这样,结识了艾尔和伊那耶。

    如今踏在归途上,佐衣的心里有一些奇妙感,圣杯战争,对她来说如同小时候的童话故事,如今自己却变成了故事中的一员。

    在终幕之前,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故事中的主角,还是背景的一角。

    (master,接下来就要进入市内了。)

    从者的提醒将佐衣的思维拉回了现在。佐衣抚摸着手背上的令咒,城市里有着正使用着魔术回路的御主,令咒间有着相互感应。

    但因为它也是靠自身的魔力来发动,当一个御主把自己的魔术回路关闭时便很难被察觉出来。

    会是谁呢。佐衣在心里想着,伊同学也不知道是否还安康,艾尔倒是不担心,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否召唤了从者。

    车辆驶到终点。

    熟悉的蒙彼利埃,熟悉的街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三年。

    从那一天开始,自己本来幻想着的生活再一次被拉回到魔术师的世界,或许这也是宿命吧。

    回想起那一天,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佐衣措手不及,不仅让她重回了魔术的世界,更是直接有机会让她接触其余魔术师穷尽一生的追求。圣杯战争是直达根源的机会。

    看着艾尔带着伊那耶离开,想着之前艾尔留下的话语。佐衣并不清楚当时自己在走廊里站了多久,似乎直到校园恢复到往日的平静,直到伯爵一行和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全部离开。

    佐衣才回过神来,自己究竟参与了什么。虽然一头雾水,但她察觉到这绝不是件小事,以至于与生命息息相关。

    艾尔的话语说,圣杯的规则自己应该已经知道了。

    佐衣回想着令咒显现的时刻,脑海里自动浮现的意思。

    圣杯战争将于一百天后展开。届时位于蒙彼利埃的御主将获得接触圣杯的资格。圣杯将在第七日拂晓时分于此地显现。

    圣杯战争持续内,圣杯将作为中继器为御主完成英灵的召唤。

    预备的从者职阶分为,剑之骑士(saber)、枪之骑士(lancer)、弓之骑士(archer)、骑乘兵(rider)、魔术师(caster)、暗杀者(assassin)和狂战士(berserker)七种。

    困惑、不解。佐衣感受的情绪不止如此,但这两种最为强烈。

    于是她按照艾尔的建议联系了自己的家族。

    当听到佐衣在电话中表示自己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时,她的父亲第一时间完全没能相信这一事实,反而是依旧担任着家主的爷爷就着这一话题追问了几句。

    出乎佐衣家人的意料,御主的身份在佐衣回到家族驻地后得到了完全的确认。

    第一时间的家族会议,佐衣在等待中惴惴不安。

    回到了三年未见的土地,她完全没能体会到归乡的眷恋之情。

    到达家门前时,太阳已西斜。

    佐衣感觉有些冷,往双手上呵了口气,真应该带双手套的,如此地想着。

    佐衣站在家门前,从外面看这房子很大呢,就像小时候的感觉一样。

    曾经住在周围的同学们都称这里为“豪宅”。小时候,佐衣只觉得自己家只是比平常人家大一些而已,如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清楚知道这样的差距意味着什么。

    门并没有上锁,但绝不是推开就可以。房门有着结界。

    回想着三年前的记忆,确认四周无人后,念了几句咒语,将手指放在门把手旁的金属部件上,以某种手法勾画出特定的图案。

    推开房门,走入西式的玄关。

    佐衣没想过会有人迎接自己。但意外的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等在门口。

    佐衣的心里有所愧疚,因为是她代替了自己接受了魔术的传承,才让自己有机会解放天性。

    面对妹妹的时候,佐衣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

    妹妹已经十二岁了,佐衣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有同龄的朋友。

    “欢迎回来,姐姐,爷爷决定把魔术刻印给你啦。”

    妹妹的话语让佐衣用手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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