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中)

清水谦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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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术,即超脱常识的现象。将在常识下即能做到的事情,用另一种非常识的方式使其发生。人为的奇迹,再现奇迹的行为的总称。知晓这一“神秘”存在并能行使魔术的一群人们,被称为魔术师。在该个时代中,用奇迹的手法实现的现象,就结果而言科技也能做到,那就叫魔术;将魔术或科学技术不可能实现的事象实现,魔术师们称之为魔法。

    伊那耶所就读的高中是一所有着八百余年历史的悠久院校,在魔术的世界里,此地是蒙彼利埃最大的灵脉所在,数百年间一直受到圣堂教会的管理。18世纪末,爱因兹贝伦家族之所以踏上远东的土地,正是因为那里是远离教会监管的异邦。可如今,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homunculus)被称为“圣杯守护者”又或者称其为圣杯依凭物的“器”,正站在教会的眼皮底下使用着蒙彼利埃的大灵脉进行着圣杯的仪式,很难相信一直与魔术协会敌对的教会会默许这种行为。

    随着咏唱的结束,艾尔阿尔弗雷德来到了操场正中,仍在教学楼内走廊的伊那耶才发觉,操场在不知何时布满了奇异的纹路,学校各处也有和操场中央少女相似面容的白色身影出没,只是服装更为简洁,同时拿着巨大的武器。

    “那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佐衣并没有离开教学楼而是留在伊那耶的身侧,看着他不解的神情为其解答些许现状。“不要随意走动,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仪式完全不需要的外人,有什么异动被当做干扰者清除就糟了。”

    “佐衣同学,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

    “别着急,等事情过去艾尔同学应该会和你解释这一切吧,如果他不告诉你,你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也不算了解,但是肯定比你知道的多一点。”佐衣看着伊那耶眨了眨可爱的双眼。

    伊那耶现在的心情是忐忑的、紧张的,但是同样有所期待,每一个故事的开局不都该如此么。

    咏唱的仪式结束后,天空的颜色逐渐恢复正常,透露出的是澄澈的夜空。时间不知不觉已入夜。

    “希斯提姆小姐,仪式的进展顺利么?”希斯提姆冯爱因兹贝伦正是眼前少女的名字,以“冬之圣女”为蓝本制作的“人偶”,承担着小圣杯的使命。

    检测着某些机能是否在正常运作,少女闭着眼,几秒后得出结论。

    “比预想的更为顺利,‘小圣杯’的运作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用于固定空间的‘锚’比想象的更为稳定,在魔力充裕的情形下,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到‘大圣杯’投下的‘影’了。”

    “第二法与第三法协同的产物,这就是人力所不能达成的奇迹么。”艾尔蓝色的双眼仰望着天空上的缓慢旋转的魔力漩涡,深沉,毫无边际,漩涡中连通的是未知。

    “窥视平行世界的第二法,灵魂物质化的第三法,若是这两大魔法一并在吾等‘新御三家’的手里复现,协会那帮老顽固们相比要把头埋进地里吧。哈-哈-哈。”

    “哦?伯爵阁下,别来无恙。”听到中气十足的发言,艾尔将目光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艾瓦利斯特伯爵也已经到了。

    “艾尔小友,令尊可是错过了一番大场面呢。”与其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同,艾瓦利斯特伯爵的身形消瘦,单从外表来看怎么也有六十以上的年纪了。

    “无妨的,伯爵阁下,反正一直以来参与御三家计划的不也正是在下么。”艾尔似乎不愿过多提及父亲。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艾利克斯,工程的进展如何?”回应了艾尔后,艾瓦利斯特伯爵转头询问身后的侍者,又或是门客。被称作艾利克斯的男子,身高约有一米九,黑色的寸头,脸上有两道显得狰狞的疤痕,令人意外的他的声音让人感觉格外的温和。

    “如希斯提姆小姐所言,仪式进展的十分顺利,随着魔力的流入,预定的编程也在十分顺利的写入‘孔洞’另一侧的‘大圣杯’,我等只需期待即可。只是,那边的闲杂人等无需清除么?”

    场地上的众人顺着艾利克斯的目光看向教学楼的方向,佐衣和伊那耶的存在毫无疑问一直暴露在这群魔术师的监控下,只是一直没什么异动也就放任不管了,但大圣杯之影降下的时刻,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所以在场的四人也是在等待谁会首先提及这件事,魔术的保持神秘性,如果对方是普通的学生只需要清理掉即可。

    “无妨,那两人是魔术师,如今我等召唤圣杯之事,已无法隐瞒亦无需隐瞒,协会与教会都不会放任不管,注定会派遣魔术师来争夺圣杯。假如那两人能在此占据两个名额,局势不是更易被我等掌控吗?伯爵阁下的意下如何。”

    “魔术师么,有一个不太像呢,不过既然艾尔小友这么说了,老夫就给这个面子。只不过,这么说来在场的魔术师就有六人,艾尔小友就不担心没有御主的资格?”

    “伯爵真是说笑了,阿尔弗雷德家与艾瓦利斯特家共同负责圣杯系统的编入,若是连参战资格都无法获得,传出去就要贻笑大方了。”

    “小友不担心便好。”

    短暂的交流,佐衣和伊那耶的性命就在三言两语中被保留了下来,此刻的伊那耶还不知道这才是自己第一次与死亡擦身而过。

    “真可怕,刚刚好像被他们盯上了。”佐衣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看向了伊那耶,才发现他已经面色苍白,脸颊上挂着渗出的冷汗。

    “没事吧,伊同学?”佐衣一手搭在伊那耶身上,某种治愈的魔术在理顺伊那耶身体的恐惧感。

    四人转身望向教学楼的那一瞬间,伊那耶感受到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不,是猛兽,也不,是比那更恐惧的某种威胁。肾上腺素的过多分泌,心率的上升令伊那耶都没意识到现在他颇有好感的佐衣同学正和他有着肢体接触。

    “呼”良久后伊那耶才平复过来。

    “伊同学的反应好严重呀,那几个人真有那么可怕嘛?”佐衣早就收回了搭在他身上的手,此刻正背着双手歪头看向伊那耶。

    “虽然不太懂,但是‘圣杯仪式’好像快完成了呢。我也是一直把这种事当做传说呢,没想到能在学校这种地方亲眼目睹。”佐衣见伊那耶不回话,便继续看向窗外的众人。

    此时,艾尔站在希斯提姆旁边,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空间内空气中游离的大源在迅速的被希斯提姆吸入体内转化为小圣杯所需的魔力,再通过小圣杯的系统传递给天空中的孔洞。

    短暂的侧头望了望伊那耶所在的方向,直觉真敏锐呢。艾尔心里暗自想到。在刚刚四人中,确实的散发出杀意的只有一人。

    如今这个空间内,恐怕没有魔术师能提取到魔力。这就是爱因兹贝伦家特殊调制的“人偶”的实力么,优质的魔术回路和夸张的数量,面对一般的魔术师便是压倒性的碾压,承担为圣杯提供魔力的中转站确实需要如此的资质吧。艾尔如此想着。

    随着魔力的供给到达了某一个限额,环境突然让人觉得安静了起来,其余的人造人们也退出了学校的范围,担任着外围的警戒,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感受不到了。

    安静的少女漂浮了起来。余下三人皆让开了一段距离。苍穹之上,漆黑的漩涡缓缓的扩张,安静,深沉,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威严逐渐透过孔洞传递出来,蔓延,渗入,构建联系,通道稳固。

    刹那间,无形无质的冲击经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神经,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意志,那是“圣杯”降临了。艾瓦利斯特伯爵、艾尔阿尔弗雷德、佐衣、伊那耶,四人同时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刺痛感传来,就像肌肤浸泡于毒药一般,短暂的痛楚过后,手背上浮现出圣痕般的标记,那是魔术的结晶,被称为令咒的标识,御主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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