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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好痛!”武忠郎艰难地睁开双眼。
“这里是……”微微颤颤地动了几下嘴唇。
“好人,醒了吗?”老爷子满头大汗地问。
“你是……那位老人。”
“先别乱动,你受重伤,需要静养,这里是我的店面,很安全。”
“啊,你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也不安分,哪来的这么多伤员?”一个胡子乌黑成八字长在鼻子下的年轻人拿着绷带走过去。
“你每天饭量那么多我也没嫌你烦,你倒先发起牢骚来了,臭小子。”
“好好好,谢谢您老了,救人是我医生的使命,可为什么他们受的伤那么重!?那个小子胸口整个裂开了,再深点就不用治了!”
“我……的左臂……呼……是他治好的吗?”武忠郎吃力地问。
“是的,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外科医生,不过到现在也没找到媳妇,天天还要靠我给他弄饭,屋子也乱……”
“喂!不用介绍那么多!臭老头!”
“唔……啊……”武忠郎用右手撑起身体,气喘吁吁地说:“谢谢。”
“唔……哼哼,不用,要是真想谢我,就按我说的去做。”八字胡男人说完便向里屋走去。
老爷子饭店的整个一楼靠两盏挂在二楼地板上的古油灯照亮,因为大门紧闭,显得十分昏暗。
靠二楼台阶那,刘道、霖坐躺在那似睡非睡,三卉则坐在旁边收拾沾满血迹的绷带,严幸与严木不知去向,老爷子坐在靠门的一把椅子上,低头不语,看着左臂被绑满绷带的武忠郎痛苦地闭上眼睛。二楼时不时传来稀疏的走动声,响彻整栋房屋。
“怎么回来了?寄生虫?”刘芹倚在房梁旁说。
“……姐姐吧,我……帮父亲背人回来的。”那个长发女孩回答道。
“住嘴……住嘴!父亲是你能叫的吗!?”
“唔……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长发女孩低头不语。
“可恶……你这家伙……”刘芹鼻子抽泣了一下,泪珠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哭了吗?!别……别哭。”那女孩双手伸直,一点点的向前踏步,希望能碰到那双流泪的眼睛。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在那女孩伸直的手上。
“走开!我不需要你关心!”
“咚!”随后便摔门而进。
女孩呆呆地站在那,不知望向何处。
“悦月……没事吧。”老爷子听闻响声后从一楼走了上来。
“父亲……姐姐,她哭了……”
“……”
“没事的,父亲待会就去安慰她,你先回到屋里休息会,刚刚背累了吧。”
“一定要去啊!”悦月(长发女孩)叮嘱道。
“嗯,知道了。”随即老爷子便扶着她走进了她的卧室。
刘芹房门的对面,便是名叫刘悦月的房间。
“咔嚓。”老爷子望着这两扇关闭着的门,默默地低下了头,似乎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从心底涌出,说不上来。
此时的一楼里屋内。
“医生!医生,我哥哥没什么事的,对吧?”严木焦虑地握着严幸的手,担忧地问。
“……总之还没死,能不能从昏迷中醒过来我就不知道咯。”八字胡医生简单地答道。
“哥……哥……”严木慢慢垂下头,声音愈来愈低。
“嗯……”八字胡望向严木。
“喂!小子!你要相信你哥,而不是坐在他旁边哭泣!要像个男人一样,即使再苦再累的事情,在没有结束之前,只能在自己心里发牢骚!”八字胡拍了拍严木的肩膀。
“你哥的这个伤口不算太深,但也不浅,可能会留下伤疤,要是恢复的好,伤疤是可以消掉的。”八字胡打开盖在严幸身上的白毯,对着严木说。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哈哈哈,你就和你哥呆在这吧,我要出去了。”说着八字胡便离开了里屋。
一楼大厅内一片寂静,三卉也头搭在墙角处睡着了。
“毕竟已经那么晚了啊。”老爷子忽然从二楼走下来。
“唔……嗯。”
“怎么?累了吗?”
“哼哼,老头你把我当什么了?中看不中用的瓷花瓶?”
说着两人便静悄悄地坐在最靠边的两把椅子上。
“你要真是瓷花瓶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老爷子笑道。
“即使不中看,中用就行。”
“女孩看都不看你一样谁管你中不中用啊,哈哈哈。”
“老头!还提这茬!”
“好了好了,二楼还有位置,随便找个地方睡吧,小子。”
老爷子起身要走。
“等等,你,不会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吧。”八字胡闭气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告诉你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帮人就要打到这了吧,到时候肯定是一片狼藉,我父母早亡,没有什么牵挂,随便收拾就可以走了,而你呢?今天才把二女儿给找回来吧。”
“……看来你已经都知道了啊,谁让黄米镇是北方如同咽喉一般的地方呢,他们肯定会打到这,这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不准备逃走吗?不为你,难道你忍心让你两个女儿也跟着受苦?”
“……逃,又能逃到哪去呢?可能在政府和那帮人眼里,我们也许真的不过是在地上漫步目的地蹦跑的蝼蚁一样,毫无价值。”
“随便去个地方也行啊!总比坐以待毙好!”
“之前的话还可以,现在……起码要等这几位好人伤好了再说。”
“……说的也是,那,先说好了,等他们伤好了,我们就走!”
“好了好了,睡觉吧,到时候再说。”
“什么到时候再说啊!你这个臭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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