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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娟抬起头，见陈念脸色苍白，眼睛瞪的巨大，好像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清远，你……你……怎么了？”
王娟被他的样子吓住了，顺着他的目光探去，一双凶狠发亮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两个人，她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想要叫出来，才发现自己因为恐惧完全发不出声音。
陈念的情况比她稍微好一些，他顺手拿起身后的的椅子推开了房门。王娟的愣了两分钟，才慢慢缓过神来，她快速的拿起大厅里面的一把水果刀跟着陈念走了进去。
“等等！”陈念将板凳放了下去，蹲在床底将她拽了出来：这是一个充气娃娃，浑身上下都是肮脏的水渍，脸上和胸部都是淤泥，好像是刚从地下挖上来的。王叔的老家并不在这个城市，远离妻儿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所以放一个充气娃娃在自己的房间确实也情有可原。
但是陈念和王娟看着这个充气娃娃的模样，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空气仿佛在一刹那安静了，周围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踏！踏！踏！
——————
一阵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传入陈念的耳朵之中，他将充气娃娃重重的摔在地上，慢慢回过头来。
“王叔，明天我们把工资结了吧。”王娟努力保持着克制，但是她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咬着牙齿，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陈念一声不吭，低着头，也没有看王叔一眼，拉着王娟走了上去。
一个漂泊之人用充气娃娃本无大错，可是王叔却定制了李清远妻子模样的娃娃。陈念似乎明白了，白天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错；也似乎明白王叔为何有所隐瞒。
“对…对…对不起…”王娟趴在陈念的怀中哭了一夜，直到天空泛着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这件事王娟没有错，错只错在王叔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陈念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亲吻着她的额头：“我去处理吧，你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刚下楼就看到张姨在大厅里面忙活着。
“先生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看到王叔了吗？”
“我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房门半开着没有关，我进去看了一眼他不在里面。你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哪里呢？”
王叔房间里的东西如旧，除了那个充气娃娃消失了以外，没有丝毫的变化。陈念站在门口突然愣住了，他去哪里了呢？
难道不辞而别了吗？可是他的行李都没有带走。抽屉里的银行卡和现金都没有带走啊？莫非是没有脸见我们了，先去朋友那躲几天？但是最起码他会把手机带在身上吧。陈念看了一眼床的位置，那部老年机还放在他的枕边。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空气之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陈念站在门口望着这个雾气缭绕的世界，心里愈加的不安。
早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王娟因为做的事没有胃口只喝了一碗粥，陈念还想着王叔到底去哪了，也觉得没有胃口。张姨看这两个人都不怎么吃菜，自己也不好意思吃，只有小蝶没有受到影响。
“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张姨放下碗筷，看到王娟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又坐了下来。
“你去吧，我上楼去拿钱，属于他的，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他。”王娟咳嗽了一声，拉开椅子往楼上走去。
“你好，请问这里是李先生家吗？”房门被打开了，门口出现的不是王叔的身影，而是一胖一瘦两名的警察，他们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警察证说道：“我们是灵固城h村的警察。”
王娟站在楼梯口突然愣住了，她以为是王叔回来了，没有想到找上门的却是负责这片的警察。
“你就是李先生吧。”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胖警察径直走了过来：“你好，我是夏警官，这位是我的同事孙警官。”
“请问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陈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握着他有些潮湿的手，一头雾水。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是在水库里发现一具尸体，我们刚到现场将尸体打捞上来，有路人说他叫王明是你们家的清洁工，所以我们来问问。”
“他…他死了？”王娟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的表情。
“听夫人语气，他是你们家的？”年长的警察眼睛盯着王娟，似乎察觉到他们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没错，他是我们家的清洁工，每天负责的是别墅周围的清洁和花园的修剪你，那个便是他的房间。”陈念指了指后面那个虚掩着的门。
“张姨，你带孙警官过去看看。”
“多谢李先生的配合。”夏警官笑着点了点头，让孙警官跟了过去。
“我想问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凌晨三点半。”
夏警官一愣，眼中发出异样的光芒说道：“李先生记得这么清楚。”
陈念笑了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夏警官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对其隐瞒。
“这么晚了，为什么李先生还没睡呢？”
“我家先生经常失眠。”王娟脸色微红，她走了过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念的旁边。
“我本来打算入睡了，突然听到楼下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以为家里招贼了，于是便下楼查看，结果发现是王叔门前的椅子到了……”
“……我实在气不过，就说明天给他结工资走人。结果今天醒来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
陈念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夏警官说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多谢两位配合，我想再单独和你家的保姆聊两句。”
陈念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
夏警官又和张姨聊了两句，张姨说昨天晚上听到椅子倒下的声音，她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王叔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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