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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秘师的来历已不可考察,这个群体太过神秘,仿若天边流云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纵使是我,对他们也知之甚少,不过作为大云的将军,我对他们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说到这,穆帅停了下来,右手扶着下巴,陷入沉思。
李长乐知道,接下来穆帅要说的估摸着是不可外传的要闻秘史,当下沉声说道:“穆帅放心,这点消息,我李长乐还是不会走漏的。”
“倒也不是怕你走漏,其实这些事情在大云朝的上层多有议论,只是终究涉及到星秘师,普通百姓倒是知之甚少,今日说与你听,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穆云星笑着说道,星秘师的身份在整个大云朝都是得天独厚,仿佛真如他们的名字一样,是那天上的星辰一般,高高在上,俯瞰人间,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平常不爱说话的穆帅对这个少年甚是喜爱,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感,这些不与外人说道的事情,不知不觉在这营火旁都说与了少年听。
“你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咱们大云延绵以至四百年。”穆云星缓缓开口说道。
李长乐点了点头:“距武烈皇帝开国至今以有四百年。”
穆云星抬起头来,眼睛穿过火焰,看向北方,缓缓开口说道:“是啊,咱们大云都已有四百年的历史,可是你可知道,这星秘师的存在,最早出现在何朝吗?”
李长乐摸了摸头,极力回想,随后摇了摇头:“书中文字太少,这星秘师的记载实在是不可考。”
穆云星点了点头:“早年在青藤学院求学时,一个胆大包天的同级曾经偷偷潜人学院的藏书阁,在一本古书中曾有记载,这星秘师第一次出现是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魏朝。”
李长乐眯着眼睛,盯着那飞舞的火舌。
“书中关于记载,帝欲立佛,星师谏,次日帝崩,国乱。”穆云星停顿了一小会,接着说道:“正史之中,魏国最后一位皇帝死与癫痫,笑话,当初的大魏皇帝是有名的武道尊师,七境通幽,怎么会因癫痫而死。”
李长乐点了点头,接着穆帅的话说道:“书中曾有记载,大魏崇尚佛法,各地兴建寺庙,当初最后一位皇帝甚至想要立佛教为国教。”
“若是真立了佛教为国教,这星秘师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你想想,当初宛若天人一般,高高在上,手捧星月,此时却要被外人打入尘埃,不得翻身,这种事情换谁都是不乐意的,更不要说是这些天生就高人一等的星秘师了。”
李长乐听到这,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但是只觉这想法实在是可怖,轻声道:“难道,那魏国皇帝”
穆云星没有答应,也不点头摇头,只是接着说道:“纵观历朝历代,似乎在庙堂背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着一切,特别是在改朝换代之际,总会有他们的影子出现,仿佛这江湖庙堂就像一辆马车,永远走在了某人规划好的大道上,稍有偏差,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拨正。”
李长乐砸吧砸吧嘴,说道:“那岂不是和那书中所说的仙人一般。”
穆云星冷笑一声说道:“虽无仙人之名,行的却是仙人之事了,虽说星秘师看起来闲散,从无成群出现,但是在某些人中曾经流传过,这些星秘师自然也有自己的行事规则,而这行事规则全来自于一阁。”
李长乐心中疑惑,知道这些都是大秘密,转头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一阁?”
“古往今来第一阁,摘星阁。”穆云星缓缓说道,仿佛一段被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故事被揭开:“据说是由历史上最出色的七名星秘师以大神通建成,有人说在地底,有人说在海上,也有人说在高山之中,但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而星秘师也从不向人提起这个摘星阁,他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任由我们这些局外人猜来猜去。”
“装神弄鬼。”李长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和乡野的神婆也没什么两样。”
穆云星听到了,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星秘师和那些世俗王朝所行之事也是一般无二,坐在高高的帷幕之下,以神秘和心术来统治世人,世人苦,可更苦的是却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泥尘之中,只道那些王侯将相天生就该如此。”穆云星说到这,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悲天悯人之相。
李长乐心中一惊,只道这话居然出自大云军队中的名帅之口,这哪里是一个军人该说出的话,活脱脱的就是一反叛的儒生。
“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一个军人,反而更像一个儒生。”穆云星看着李长乐一脸紧张的模样,笑着说道:“我做军人前,也是在青藤求学,虽说成绩不好,但是还是识得几本书的,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做不成那些可以治国治民的文臣,那就干脆做一个镇守四方的武人,守得一方净土,减少一些争乱,也算是为百姓求福,为这天下做些善事。”
李长乐听到这,缓缓说道:“穆帅,你的愿望可真大,这天下这么多人,又怎么能够守护的过来。”
穆云星听到这,眼中的光芒黯淡,似乎陷入了回忆,自言自语呢喃道:“是啊,有些人,一开始我就没有守护住。”
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锦州的流晶河上,那个站在画舫船头,翩翩起舞的黄衫少女。
穿着黑衣的少年站在她身后,局促至极,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到哪儿,脖子扭到一边,嘴中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倒是眼睛却不时的往船头那抹亮黄瞟去。
少女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玉手捂住小嘴,轻声笑了起来。
少年看着那抹春光,不由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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