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早的家庭关系和女性的地位

许世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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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的启示中,有帮助我们认识上帝的部分。但上帝是无穷大,我们无法完全认识上帝。实际上,对上帝的造物的研究(科学)表明,我们也无法完全认识宇宙——神的造物。所以《圣经》启示的一个更重要的内容,是神要在我们生命中帮助我们。神要帮助我们认识祂,并通过认识祂认识自己,改变自己的生命,按照神的心意生活。

    请允许我通过对《创世纪》第二章的解释,对神对家庭关系的看法,以及女性的地位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也顺便澄清人们的一些误会。

    《创世纪》2:1-3。

    天地万物都造完了。

    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作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

    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这里再次体现了神站在人的角度上说话的特色。摩西时代,犹太人是埃及人的奴隶。神赐予人休息日是一个巨大的恩典。为了使得将来无人能够否定这个恩典,神就将这个日子“神圣化”了。意思是说,若人被迫在这日做工,就是违背了神的心意。当然,我们不能教条地理解这个规定。这个规定的原则,是人要休息。基督教更强调,要用这休息的时间去敬拜神,也让神为我们洁净心灵。从世俗一点的角度讲,也可以在教会与朋友相聚,并维护相互关心和爱护的基础。

    上帝是幽默的,也允许我们在生活中运用这种幽默。比方说,若环境逼得你在周日时还要工作,你就可以幽默地抱怨说:“连上帝都是要休息的”。

    我们继续往下解释《创世纪》2:5-14

    创造天地的来历,在耶和华神造天地的日子,乃是这样。

    野地还没有草木,田间的菜蔬还没有长起来,因为耶和华神还没有降雨在地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腾,滋润遍地。

    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到那里。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辨善恶的树。

    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第一道叫比逊,就是环绕哈腓拉全地的,在那里有金子(并且那地的金子是好的;在那里又有珍珠和红玛瑙。)第二道河名叫基训,就是环绕古实全地的。第三道河名叫希底结,流在亚述的东边。第四道河就是伯拉河。

    2:7节的经文前面已经解释过了。神将生气吹在人的鼻孔里,指的是上帝赋予人灵魂。这也是与《创世纪》6:3的经文相呼应的:耶和华说:“人既属乎血气,我的灵就不永远住在他里面;然而,他的日子还可以到一百二十年。”

    分辨善恶的树的翻译不够准确。希伯来文的原文直译是从善到恶的知识的树。根据《旧约概论》的神学教授道格拉斯讲解,按希伯来文的文法,这也可以指所有道德判断标准方面的知识的树,也可以泛指所有知识的树。比方说,从天到地,或者从东到西,都可以是世界的一种泛指。

    在这段经文里,伊甸园是一种象征性的书写法。人类社会在20世纪之前,都在经历饥饿。即使现在,也还有区域性的饥饿和营养不良。人类的各种文化中,饥饿文化都曾经是文化的一个重要主题。所以食物对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这段经文却将食物和人的生命(生命树)以及属灵(精神层面)的内容,如知识联系起来。《圣经》后来的经文也经常用结果子的树来形容人的美德和公义等属灵内容。这里既然说了是耶和华神栽种的果树,根据《圣经》的全部揭示,我们有理由相信伊甸园中的其他果子,都是各样公义和美德的果子。

    这说明神对人的属灵内容的重视,将其重要程度与食物和生命等同起来。

    至于生命树,根据后来经文的解释,是吃了其果子就可以永远活着的意思。

    这段经文还说明了伊甸园的位置,并强调水浇灌果园。这段经文也提到了财富,这是在《创世纪》前十一章中唯一一次提到财富。我们可以理解为精神财富,也可以理解为神对财富的正面肯定。我们知道,很有些文化、哲学思想等认为财富是肮脏的。但伊甸园中,财富却是好的。这是说财富用于公义和爱时是神赞许的。现代社会的普遍价值观也认为,当财富用于社会流通时,其作用也是积极正面的。当然,在经文中只有短短的这一处提到财富,说明神启示的重心不是财富。《圣经》更表明了神不喜悦人崇拜财富,把财富的获取置于生命、公义和爱之上。

    我们继续看经文(《创世纪》2:16-17)。

    耶和华将那人(亚当)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

    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

    只是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以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很多人读到这段经文,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有人甚至说,上帝怎么能让人是非不分呢?我也见过有人读到这段经文就彻底放弃读《圣经》的例子。我自己当初也在这段经文上栽了大跟斗。还好,当时人生经历已经让我不得不谦卑下来,回到教会,并继续学习。

    其实,《创世纪》前面这么多内容,都在说上帝的赐予。就这段话,也先说了园子中其他树上的果子可以随意吃。到了这里,第一次提到“不”字。若我们就此放弃了,或者就产生了强烈的对抗情绪,那只能说明我们对“不”字太敏感了。这要不得。上帝既然已经给了我们这么多,那我们就应当认真地听一听祂说的不字。

    根据道格拉斯教授的讲解,神这样警告我们,一是人的求知欲实际上带有罪性;二是人拥有知识的时候,往往没有足够的道德约束,所以不可以随便吃知识树的果子。

    至于“你吃的日子必定死”,解经家们有很多争论。因为后来亚当吃了这果子却没有死,所以有人认为这个时态是将来时,指的是“你吃后将来必定死”。(英文的翻译支持这一说法:for when you eat of it you will surely die)

    还有的解经家说这里指的是灵的死亡。他们用的是“以经解经”的方法。他们的解经依据是圣徒保罗的各段经文,其中有罪导致死亡的说法。在保罗的经文里,明显指的是灵的死亡。

    这些解释都可以算正解。人们也许会疑惑,为什么同样一段经文,允许有如此多的解释呢?以前神学家也特别在意谁的解释更是正解。然而对基因的科学研究告诉我们,同样的基因,可以构成人的头发、皮肤、各样的器官等。所以我个人认为只要解释能够与后期的经文印证,并符合公义和爱的原则,都可以算正解。对《圣经》开始部分的这些经文尤其如是。道格拉斯教授的解释是:“吃了知识树的果子后,人立即陷入了死亡的权势中!”

    在自然界,动物有生有死。但动物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即便有能为将来打算的一些动物,如蚂蚁之类,也完全出乎于生存的本能。但人的聪明智慧,却使得人早早地了解到了死亡将结束生命。

    于是人就立即陷入了对生命不满足的原罪中。人在一个软弱的躯体,有限的生命中,却又有因为拥有知识,有无限的和超越时空的想像能力。这是一种极端的矛盾,这也是所有人类哲学无法回答的矛盾。

    著名诗人舒婷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诗句:“心很小很小,世界却很大很大。心很大很大,世界却很小很小。”

    极端一点说,对生命的不满足,导致了少数人的无止境的贪婪和占有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呢?很多人也许会说:我对生死看得很开,我并没有活在死亡的权势之下。

    真的是这样吗?现代管理理论中,有一个“彼得原则”。根据这个原则,一个近亲繁殖的系统,最后的结果是“人人都处在自己不适合的位置上”。为什么?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进取的**,这种**导致人们不断迈进,一直到迈入一个自己不适合的位置。由于体系的僵化,或者文化元素中的功利主义,这个人也就永远陷在那个他不能胜任的位置,无法动弹了。

    死亡的权势就是在这样无声无息推进着我们生命的历程。我们若仔细观察,还不难发现无数被死亡的权势推动的例子。极端地望子成龙的父母,是期望子女完成自己一生未能完成的所有心愿。这是不负责任的大甩包袱,将死亡的权势直接地抛给下一代。就连看起来十分美满的婚姻,都是处在死亡的权势中。很多婚姻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婚姻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在死亡的权势下,人们自然要追求婚姻的完美。讲解《婚姻顾问》的一位神学教授说:“现代的婚姻观中,人们挑三拣四,首先问的,是对方是否适合自己。”

    很多挑三拣四后形成的美满的婚姻,看起来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双方似乎都很适合另外一方。实际上,最美满的婚姻,往往也是陷入了“彼得原则”的,因期望值过高而不能胜任的婚姻。人们考虑婚姻问题的出发点本身就错了。那位神学教授说,人们忘了问一个与婚姻有关的真正的问题:“我是否能服务对方?”

    请继续看经文(《创世纪》2:18-25节)

    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耶和华神用土所造成的野地各样走兽,和空中各样飞鸟,都带到那人面前,看他叫什么。那人怎样叫各样的活物,那就是它的名字。那人便给一切的牲畜,和空中的飞鸟、野地的走兽都取了名;只是那人没有遇见配偶帮助他。

    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到那人跟前。

    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二人成为一体。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有些女权主义者对这段经文以及《圣经》中女性的地位颇有微词。我们承认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中,妇女的平等地位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实现。《圣经》中有很多真实的历史记载,其中自然会含有这样一些趋势。但这绝不代表上帝赞同这种不平等的地位。

    从这段经文中,亚当已经有管理伊甸园的任务,也看过各样的走兽和飞鸟并命名了(也意味着管理任务),女性作为帮助的角色出现,是一个很自然的分工。至于用肋骨造(这自然是一个形容),一位牧师引用了《泰晤士报》的文章说,上帝没有用头骨造女人,是不要让她跳到了他的头上。上帝没有用脚骨造女人,是不要他把她踩到脚下。用离他心脏最近的肋骨造,是要他用跳动的心来爱她,用坚强的手臂来保护她。也要让她贴在他的心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是一个很浪漫的解释。《圣经》中不乏伟大的爱情故事,如雅各和拉结的爱情。所罗门也写下了表达爱情的《雅歌》。但《圣经》写作的年代,浪漫的文化氛围并未形成,整个《圣经》中男女浪漫式的爱情描述并不多。我们相信有真爱的浪漫文化是神喜悦的,我们更可以说是神启示和预备了,但因为接受和传承的条件不成熟,所以只能这样隐性地表达了。解读《圣经》一定要考虑《圣经》指导的信徒们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问题。这一点是进化论(反面地)告诉我的,我相信神的启示也是要照顾人的生存的。

    了解浪漫文化的人知道,这个文化讲究华丽和华丽的相互赠与。《圣经》是一本教导人诚实的书,所以神不会命令人用这种方式,也不会喜悦人“demand”(强求)这种方式。但当人在用华丽相互赠与时,内心是真诚的,愿意对爱情有担当和付出的,神就会喜悦。西方文化开始厌倦“prince charming”(讨人喜欢的王子)。这是神的做工,在用爱和责任将人从华丽的外表下分别出来。另外,神是怜悯穷乏人的神,神也会顾虑推荐这种方式时穷人的负担和心理承受能力。正因如此,一个贫寒的人真心地因为爱做了一个华丽的表达时,神会更喜悦。

    在神造人的时候,为男女之间的爱做了一个很高的定义,这个定义是“夫妻原为一体”。这个定义由基督耶稣在《新约圣经》中再次明确强调了。由于男人本是女人生的,若说女人身上取根肋骨造男人,就成笑话了。所以说男人身上取根肋骨造女人,还能给后人留下如此浪漫的解释。

    一体是一个比平等更高的关系,这需要真正的爱来形成和连接。耳朵和嘴巴从不相互计较,这就是一体。若耳朵和嘴巴之间天天为平等的事情计较,这人就会后悔自己长了耳朵和嘴巴。女性追求平等的社会地位的运动在基督教为宗教主体的西方世界遇到的阻力最小,助力最大,这与基督教让人更具备爱心和同情心是分不开的。但若在夫妻生活中为争执“平等”而忘记了“夫妻一体”这样一个祝福,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平等是一个很好的知识概念和社会准则。但我们也要看到任何概念化过程造成的缺陷。所以神让人不要急于吃知识树的果子,这是一种在爱和祝福的基础上独到的判断。以后我们有机会,还会学习不要用人的概念约束神。

    有的中国朋友读到这段经文,受中国传统的孝道文化影响,对“人要离开父母”有抵触。我们仔细读这段经文,就会发现“人要离开父母”是一种推理式的结论而非神的诫命。专门进行婚姻辅导的一位牧师,也仔细地介绍了“原生家庭”(夫妻双方的直系和旁系亲属)对婚姻的负面影响。离开父母监视的独立的夫妻生活也能更好地帮助夫妻建立新的家庭。所以神就给了人在合情推理下的这个自由选择。这并不表明神命令这种方式。《圣经》的十诫中有专门为孝道立下的诫命。《新约圣经》中,耶稣也专门谈了孝道的义务。愿意自己读《圣经》的人必须掌握一个原则,那就是要分别什么是神的诫命,什么是神的心意,什么是自然的情理,什么是人自身的选择。

    自然,夫妻赤身露体,并不知羞耻,这表明了一种亲密的关系,是夫妻之间浓情蜜意时的自然行为。这也表明了人没有内疚时的心境,这种没有内疚的心境是道德清白的表现。

    (这里的对夫妻一体的解释还是很浅层面的。真正夫妻一体的爱是一种受神祝福的、令人羡慕的关系。有趣的是,夫妻二人若只是想夫妻一体,往往不能达到这个效果。我自己见到的,往往是积极参与教会事工的夫妻,随时能自然地流露出那种幸福感。我想其中的道理,是人心中有一个洞,这个洞只有神能给人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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