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13章 回应与回报的区别

许世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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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西洋海战靠影子航空母舰取胜后,负责轰炸机队的大穆勒却感到分外失落,竟然养成了酗酒的习惯。他本来是足球队员,个子不算高,但奔跑迅速,抢点意识好,跳起争顶能力强,且重心稳定,所以在足球场上进球率相当高,被誉为球队的轰炸机。

    进入军队以后,他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德国轰炸机队,并靠各种战绩不断提升。然而最近却因为赫斯忽视双引擎轰炸机的作用,对小穆勒领导的单引擎的战斗/轰炸机队特别感兴趣,而倍感失落。他产生了一种提前退役的感觉。

    人从一种巅峰的社会地位突然归于平常,一般都会有强烈的失落感。赫斯还听说过美国总统退休时,都要请专门的心理医生进行辅导。其实这是对美国总统的一种尊重,因为是将总统当人看待的。

    穆勒的足球队友贝肯鲍尔听到这一消息后,就劝穆勒去原足球俱乐部找回感觉,也给了他很多鼓励。穆勒在足球俱乐部的帮助和贝肯鲍尔的鼓励下,参加了戒酒治疗并顺利恢复。

    当然,这些事情赫斯都不知道。赫斯知道大穆勒的这段经历,却是因为大穆勒向他推荐了一种叫“空中的俾斯麦”的轰炸技术。

    原来穆勒戒酒后,头脑反而一下子变得特别清醒。他记得帮助他的一位朋友的话,告诉他克服困难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去面对。于是他就开始思索为什么高空平飞轰炸的准确率不够高,以至于不能用这种方式参加攻击敌方军舰的海战。炸弹过于重显然不是原因,俾斯麦号的炮弹也有几百公斤,却能在十海里(约16公里)外轻松击沉敌舰。其实越重的炸弹,受空气阻力和风力的影响越小,投弹应该更准确才是。

    当时德国的高空轰炸用的,靠模拟计算机实现的瞄准器,是在1938年时从美国引进的技术,可以说是世界最先进的。然而其高空投弹效果却差强人意,弹着点的分散半径约在300米左右。这意味着大多数情形下都会投偏,无功而返。

    显然,靠旋转稳定方向的炮弹比靠x状尾翼稳定方向的炸弹要准确一些。另外,战舰上也使用模拟计算机计算弹道,但任何炮击都要先发一炮,再根据炮弹的落点调整后再射击。然而当时高空平飞轰炸的技术指导里面却没有这一条。

    大穆勒就想在飞机上模仿炮弹,用一个刻有螺纹的投弹器,让同样刻有螺纹的炸弹从其中滑出,并靠螺纹的作用造成炸弹的旋转。显然,旋转的速度可以靠螺纹的密度调整。这样,炸弹在投出的一瞬间,其向下坠落的动能,就能转换成旋转的动能。这样的炸弹和投弹装置显然都比原来的x尾翼炸弹复杂,成本也就会相应地升上去。但穆勒指望其精确度能提高一些。

    至于精度调整,也可以靠先投一弹来解决。当然,飞机投弹与舰队发炮不一样,飞机在高速运动中,知道了投弹误差,到再投下一颗弹时能准确地弥补误差是两码事情。这要求飞行员有良好的训练,能迅速地调整飞机姿态并进行下一次实际投弹。

    这种方法在地面上没有问题,先投的那颗弹,为了不造成附带伤亡,可以用冒烟哑弹。投弹手可以靠拍摄的航空侦察照片预先想好地面参照物。但海面上问题就大了,茫茫大海,并无参照物。若用敌舰作为参照物,则我军会飞过头,失去向敌舰投弹的机会。穆勒开动脑筋,建议在到达投弹点之前,用一个无后坐力的火炮,在我飞机和敌舰之间发射一颗冒烟弹,然后以冒烟弹作参考投弹,找出误差。然后再飞到敌舰上空投弹。

    显然,这样复杂的动作要一气呵成完成,要经过反复训练,并要像足球运动员那样反应敏捷,能高准确度地完成技术动作。穆勒根据自己踢足球的经验,觉得肯定能圆满完成。但训练这样的飞行员需要花很多次的实际飞行,而且大家投弹的效果也不一定一致。穆勒就建议飞机菱形编队,最前的飞机瞄准和预投,并计算时机,然后用无线电通知,或无线电自动跨飞机操作,整个机群跟随最前的飞机的动作,一起投弹。德国的军事专家设计自动操作装置的能力很强。他们曾经设计出ju87俯冲轰炸机的自动操作装置。设计一种跨飞机的同步左右甩动和投弹的装置应该不难。

    若这种方式能将投弹的准确度控制在150半径范围,能击中敌舰的概率就提高了4倍。若能控制在50米半径范围,则提高了36倍。由于敌舰的长度一般都超过100米,这意味着击中敌舰的概率大大加强了。

    当大穆勒兴冲冲地将这个方案与贝肯鲍尔商量时,贝肯鲍尔突然想起赫斯曾经推荐过的,大口径火炮用的,靠降落伞帮助的智能efp反坦克炮弹来。这个技术是赫斯从美军现代的弹药技术中抄袭的。

    根据这个技术,一个炸弹在掉到离海面一定距离时,可以打开降落伞,并考偏移重心的方式形成从外到内的旋转扫描,当扫描对准敌舰后,就靠一个类似于无后坐力炮的爆炸,将一段弹头高速击向敌舰,并指望靠这种二次对位的爆炸式炮击击中目标。当然,若弹头很侥幸地直接对准了敌军军舰,我方则根本不需要打开降落伞,而直接爆炸式炮击。爆炸式炮击的作用,既能帮助对准方向,也能加大炸弹的穿透力,争取穿透进入舰体再爆炸。

    由于打开降落伞后的旋转是从外向内的,这样若我方判断对准敌方的装置灵敏一点,刚刚对准军舰的旁边就发射,而炮弹实际上不是直线飞行,这样反而能击中敌舰的中部。

    这样的措施综合起来,成功打击敌舰的概率将大大增加。至于反推出去的那段弹体,也可以让它有炸药并自然爆炸,打击被主要攻击的战舰旁边的战舰,如战列舰旁边的护卫驱逐舰等。若侥幸击中傍边的军舰舰面上的弹药,或关键设备等,也能取得一些意外收获。

    这种轰炸方式投下去的炸弹,会最终变成一段向敌目标舰集中,另外一段像外四面散出的爆炸图案。因此,大穆勒就将这种轰炸方式命名为“绽放的菊花”。当然,在当时这些都只是一个供武器专家们研讨并最终实现的概念设计。

    后来专家们设计时采用的对准技术,竟然非常简单。他们的方案是飞机用定向雷达照射敌舰,然后在弹头的180度对称的两个侧面各装一个略微向外偏的雷达波接受器。由于炸弹在不停地旋转,这两个雷达波接受器就从不同的方向接受雷达波。当这个两个雷达波接受器在相反的180度方向都接受到较强的信号时,就保证已经对准敌方的军舰了。这种靠180相反方向的雷达波强度对准,是针对军舰是细长形状这一特点的,能够保证炸弹在军舰侧面的时候,最快找到军舰的位置,而在前后方向的时候,要稍微晚一点才能找到军舰的位置。这样,发炮后射中军舰的概率几乎是100%。德军进行了实验,其效果非常好,绝对胜过了赫斯授意研制的光学对准并遥控制导的高空平飞轰炸的炸弹。

    赫斯知道这款炸弹后,却没有想用它来对付英军的军舰。他就借口说英军的电子干扰技术能力很强,要求任何这类的智能炸弹技术都必须他亲自批准,才能在大规模的战役中使用,免得在不重要的场合使用,被英军很快就学会了反击措施。另外,高空平飞轰炸的制导炸弹,也要继续研制,因为那代表的,是未来的导弹技术,是长远方向。而且那种技术可以用于攻击地面目标,如炸毁桥梁等。

    穆勒兴奋了很久,发掘出了这样一款炸弹,却被再次冷冻,自然很有些失望。他就给赫斯提起了当初他醉酒的经历。赫斯笑着说,第一,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向我隐瞒。第二,你已经戒酒成功了,这次“被退役”,会重新回到以前的醉酒状态吗?穆勒想了想,也就很宽和地笑了。悔改的经历是深刻的,真正悔改的人,很少再重复以前的错失。

    这款炸弹的直径自然不受什么限制。由于不需要经受火炮发射的巨大加速度,其电子装置的可靠性也较高。为了节省成本,当时的试验弹用的是制造俾斯麦战舰用的380毫米炮弹的一些机械装置。所以这款炸弹的实验版本的直径也是380毫米。

    为了抑制德军用这种炸弹报复英军的**,赫斯将这款炸弹命名为“空中的俾斯麦”,以纪念随俾斯麦战舰沉没的德国海员。那次海战中,英国的胡德号战列舰被俾斯麦号在15分钟内因弹仓的剧烈爆炸而沉没,其海员没有机会组织逃生。后来俾斯麦号自沉的时候,根据有争议的信息,英国方面也故意没有去救脾斯麦号的船员,以至于俾斯麦号船员全部丧生。赫斯曾经在“突破大西洋”的海战前,在德国组织了多次教育,说明战争的巨大不幸,并要求德国海军进行必要的海上救援。这个命名虽然是内部秘密进行的,也希望空军海军牢记这个原则。

    德国与美国的关系加强后,中国立即表示欢迎。中国派出更高规格的代表团来访。当时德国的飞鹰队已经在抗日战争中取得一定战绩。

    宋宜华再度随团来访,并演唱了亚细亚的孤儿之歌。

    赫斯很有些内疚。因为阻止了纳粹德国彻底破坏欧洲的计划,却造成了日本不敢偷袭珍珠港。美国也未能对日宣战。中国的抗战日子并不好受。宋宜华已经是他人之妻,但他心中还是很眷念她,在她演唱的时候,远远地观看着。

    赫斯承诺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空军支援,但这些都是以志愿军形式进行的,由于德国本身也在战争中挣扎,资源也很紧张,所以规模也不是很大。当时德国的情形更决定了德国海军无法驰援中国。

    赫斯希望中国牵线,将一些德国的先进的飞机技术转移给美国,帮助支援中国抗战。这样,中国一来可以直接从美国订飞机,二来与美**方加强联系和合作后,希望万一出现难以控制的局势,他们也会反对美国攻打德国,做一种双保险。后来这一提议被美国方面婉拒了。他们对当时处于侵略位置的德国还是不很放心。但既然美国,德国之间可以通商,美国也就能帮助将德国造的战斗机,通过巴拿马运河运到中国。为了避免日军发现,这些战机全都是拆散了运输,到中国后再重新组装。

    像上次穿越那样,德国也为中国提供了一些反坦克武器和自动步兵武器,但武器提供的规模也小了很多。根据凯恩的建议,和中国提供的缴获的日本三八大盖步枪和子弹的样品,德国也开始研制半自动和自动步枪。

    德**方还是很担心苏联那边的军事压力,就趁机从中国进口了大量的稀有金属钨。

    凯恩回来了,却带来了在中国的苦闷。志愿军们只提杀敌,并妖魔化日本军人。当时战争很残酷,宣传战地救人不受欢迎。国民党政府不愿意多说,同在重庆参加抗战的苏联空军和美国空军就嘲笑德国飞行队。况且当时德国有侵略者形象,国民党政府也不方便宣传他们。所以尽管作战成绩不错,但大家士气都有些低落。

    凯恩也带回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些批评。在当时,他积极地帮助中**队建立空军。其中有一个叫冯渊的军人天赋很高,机智灵活。按德国的标准,是击落日军飞机的ace飞行员。凯恩也很器重他。然而这位军人在一次出战中,却近乎疯狂地与日军缠斗,飞机严重受伤后也不退出,直至牺牲在战场上。重庆政府自然大大地表彰了他,将他树立为战斗英雄。

    凯恩不理解他的行为,就在给飞行队的其他军人训练时,以冯渊的例子,讲解作战时如何相互保护,如何掩护撤退等战术。但他却发现那些中**人情绪都不好,似乎不愿意深谈这件事情。后来冯渊的一位好友喝醉了酒,才告诉他说,冯渊有个相爱的女友。女方既温柔又美丽,与冯渊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已经准备要结婚了。但女方的父母却嫌冯渊是个随时可能丧失生命的军人,坚持将她嫁给了一个富裕的,年纪大了很多的商人做姨太太。

    年轻的凯恩不理解这样的文化,也不理解德国为什么要援助这样的国家。他也听到过来自中国方面的一些说法,说德国援助中国,不过是看重了中国的稀有金属钨而已。实际上,有自尊但相对缺乏信心的人,对他人的帮助,往往首先看重相互的关系中对方的得益,并以对方的得益来压低对方的善意。很多不信神的人,面临神与人之间的关系时,也是这样处理的。基督徒相信神的恩典是人无法回报的。神要求人回应神的恩典,并以这种回应之心相互爱护,爱人如己。回应和回报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况且凯恩双腿已经残废,自身也有很多心理压力。

    赫斯听凯恩的这番诉说后,先有些惊讶。因为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德国方面对中国的印象很好。仔细想想他就明白了。上次穿越的时候德国的地位高,接触的自然就都是中国较为正面的一面。但这次穿越时德国的国际地位低了很多,派出去的支援部队,反而更有机会接触社会沉痛的一面。他就找许世平核实这些文化背景。许世平很难受地表示这些事情应该是真实的。他自己有一个姨母,就有类似的被家庭逼迫,不能嫁给相爱的飞行员的经历,也成了她终身的遗憾。尽管蒋介石在大力地推广新生活运动,但当时中国社会的三妻四妾的传统还没有完全根除,自由恋爱也不受尊重。

    至于回应与回报的区别,许世平补充说,其实中国文化已经隐约地在探讨这一点。中国有首歌颂母爱的名诗,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这首诗很沉重,说的是母爱是子女无法回报的。然而神是让我们的心灵获得自由的神。我们可以欣然地看到,大多数子女对父母的爱都有回应。这种回应,就是做一些事情去满足父母的心愿。有时候父母的心愿即使错了,子女也会去实行。当然,信神的人应该相信,子女有不回应父母错误的心愿的权利,因为秉持公义和爱的神是第一位的。

    神创造我们,又让独生爱子耶稣基督为我们上十字架赎罪,为我们预备与神同在的天国。这样的爱也是我们无法回报的。但若我们没有感动,不做相应的回应,不信神,不去按神的美好的心愿,做神喜悦的事情,那就是一种自我的失落了。

    赫斯心中还是很惦记宋宜华,就感慨地说,一朵花来到这个世界,静静地绽放出自己的美丽,就算是对造物主的回应了。

    赫斯就回头劝告凯恩,说耶稣为我们上十字架牺牲赎罪,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好人,是义人,是完美的人。耶稣是在我们是罪人的时候,就上十字架为我们牺牲赎罪的。他就劝凯恩去教会找回自己。

    凯恩按照赫斯的吩咐休假了一段时间,并利用这段时间参与了教会的活动。教会帮助他找回了信心,他再度回到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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