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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了希姆莱的党卫军和盖世太保的穆勒后,赫斯心理压力骤减,对德国政权的掌控也得到了加强,就开始重新审视德国的策略。显然,除去还在与英国处于战争状态,并被英国海上封锁外,当务之急是在欧洲展开和平进程。他就很自然地想起了上次穿越时,欧洲和平进程中的一些关键策略,其中一个策略,是应用《圣经》的“爱你的仇敌”的教训,主动安抚和亲近波兰的亲英美派的策略。
他又看见了双腿残废的凯恩,知道德国虽然是胜利者,但德**人也为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需要及时抚恤。
所以他就与各国政府商量,准备对战争中双方伤亡的军人及其家属一律进行对等的补偿,并给予各样的荣誉和纪念,并对战争中,个人财物的毁坏也进行溢价补偿。这种对军人对等补偿和给予荣誉的方式,实际上是承认在战争中,保家卫国的那些欧洲国家的军人们个人行为的正义性。
对于邻国的公共设施的毁坏,赫斯也希望德国提出了赔偿计划。许世平提醒他,这件事情要慎重考虑,因为这意味着完全否定德国的战争行为,很可能在德国内部带来过大的反对,被一些残余势力利用。至于补偿个人和私人财产,却比较容易在德国通过,因为德国人民的荣誉心还是很强的。德**方也愿意尊重对方的军人和普通市民。但出于当时的情势,以及希特勒利用凡尔赛协议的不公进行的宣传,甚至赫斯自己搞的英国阴谋论的宣传,他们却很难接受自己的行为是不正义的。德国的政界和民众也大多如此。
赫斯就将这件事情,与克林斯曼和贝肯鲍尔等国内少数的,原本就是反战派的人商量。贝肯鲍尔的大局观很强,在足球场上曾经发明和任职一个特殊的“清道夫”角色,专门补漏拾遗,善于团结全队和协调球员之间的关系。他就给赫斯建议,现在欧洲各国,势必要建立以德国为中心的军事联盟。这样,各国都要提供一定的经费,从德国进行军事采购。对各国的,在战争中被损坏的公共设施的赔偿,在宣传上明着做,让各国政府脸上争光,也平定民心。但在实际操作时,毕竟这些政府是德国扶持的,只要在采购武器时,多买一点,这一进一出,德国的赔偿负担就轻很多了,甚至能赚钱。而德国政界和军方,也都没有什么理由反对。当时德国攻占的,毕竟是有一定经济能力的欧洲,估计各国会有一些情绪,但也不会有剧烈的反弹。
至于“英国阴谋论”的宣传,大多数人都建议还要继续。只是赫斯本来很佩服丘吉尔,觉得若他处在丘吉尔的立场上,也会坚决地抑制纳粹德国。所以就不想将宣传的矛头对准丘吉尔。但张伯伦又得了癌症,赫斯也不愿意落井下石地批评他。
德国宣传部的人很有些不高兴,觉得赫斯太婆婆妈妈了。政治家有时候必须做一些选择。当时就连英国,对张伯伦的妥协政策批评得也很厉害。避免直接攻击丘吉尔是一个好的策略,大家有点期望丘吉尔虚荣心强一点,最好是那种只想当首相,却不想认真打仗的人。希望德国给足面子,丘吉尔就顺台阶下。
至于张伯伦嘛,那就只好做替罪羊了。这样英国也批判张伯伦,德国也批判张伯伦,或许能将大家出气的地方引到同一个方向。
希特勒和戈培尔死后,赫斯在内部还比较民主。宣传部门的人也敢于做一些争辩。
赫斯还是不愿意当这样的恶人,就找许世平商量。许世平就给他讲了《圣经》上的一个故事。以色列最爱的漂亮的太太拉结不生育,就嫉妒自己的相貌平平的姐姐利亚。利亚也是以色列的太太,因为相貌平平,大概不是很遭以色列喜欢,就随时向神祷告,结果生育众多。以色列无法处理这样的冲突,就把责任推给了上帝,并告诉拉结说,“这是上帝让你不生的”。结果很好,上帝不仅没有因此责备以色列,反而祝福了他,也带领拉结归向神。而因为神在以色列家做主,以色列一家虽然两个太太内部争得很厉害,但以色列带着全家出逃,回到家乡时,却很齐心。
赫斯不明白,说:“难道要我们的宣传部门给大家说,是上帝要我们打仗的?”。
许世平就笑了,说:“在现代社会,这些都要灵活运用。你要让宣传部门的人说,这场战争是悲剧,是各样的情势促成的。当然,可以继续提凡尔赛合约的不公,激进思维的压力等。”
赫斯还是有点迷惑,说:“希特勒就是这样宣传的嘛。难道你要我抄袭他的宣传。”然后疑惑地打量了许世平一眼,心说:“你别开个玩笑,把我弄成了希特勒。”
许世平笑着说:“希特勒进行宣传的动机,是要侵略。你宣传的动机,是要和平。是你内心的行为动机将你与希特勒分别开的,而不是你们具体做的哪件事情。而且这种动机也是能分辨的。比方说你宣传的基调不一样。你宣传的基调,是战争是悲剧。”
许世平又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提到了在德国占领期间,法国的学校被禁止教法语,必须使用德语教学。那篇文章中自然充斥了当时的作者悲愤的心情。赫斯一调查,却觉得那个文章的作者有点过分,应该是相当于现代的“愤青”作者。原来当时欧洲都有这个习惯。在波兰,作为少数民族的德国人就不能在学校学德语,在法国原来也是这样。现在德国征服了这些国家,自然就反转过来,大多数人似乎也没有觉得特别诧异。在当时,女性往往不上班,上班的女性往往也请得起保姆或家庭教师,所以家庭教育的成分还是很重的。此外孩子在学校学不了母语,还可以送到教会去学。换句话说,这些政策导致了一定的不方便,也迎合人的虚荣心,代表了民族之间相互压制的倾向。但也不像后来的历史学家们批评的,是极端的民族压制政策。
许世平听了,有点哭笑不得,说现代的历史学家们,怎么都喜欢用现代的价值观批评历史。
这回倒是赫斯更开明,他说他听过一句话,叫做“不总结历史教训的人一定会犯同样的错误”。他认为现代的历史学家更在乎总结历史教训。而许世平却将这样的总结,反过来用于评价历史了。
这个想法让许世平觉得很惊讶。有些开明的社会较善于总结历史,避免重复犯错。这样对社会的批评就比较多。然而他也常常见到有些人拿这些总结的东西来攻击和评判这种相对开明的社会,并借此显得自己正确,高高在上。有时候,许世平自己也会犯同样的错误。
许世平谦虚地承认赫斯说得有道理,表示自己要多注意自己这个缺点,也很高兴他有这样成熟的想法。赫斯很高兴,就提醒许世平在网上写文章也要申明这一点。他深怕许世平写着写着,就让读者严重低估德国人,或者对现代的某个国家或民族产生歧视。
赫斯和许世平也都一致觉得,需要清理一下当时那些不良的习俗和政策,既显得更加开明,起到团结作用,也能避免被后人批评。
德国的一系列改革的动作并没有立即见效,国际局势还是很紧张。英国航运正常后,自然地加大了军工生产。6月期间,美国宣布冻结德国和意大利资产。
英国于1941年5月进入伊拉克,驱逐了在4月份刚刚掌权的伊拉克政权。英国和戴高乐领导的自由法国流亡政府在中东入侵了原法国政府的殖民地叙利亚和黎巴嫩,这对德国和整个欧洲大陆来说,是比较致命的。当时伊拉克出产石油,倾向于德国的政权靠政变执掌了伊拉克,对紧缺石油的德国来说本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
伊拉克本身与地中海并不连接。伊拉克出产的石油运出伊拉克并进入地中海,要通过叙利亚和黎巴嫩。重新控制伊拉克,并占领叙利亚和黎巴嫩这两个国家,就完全堵住了德国石油的一个重大来源。而且英国和法国的行动并不违反道义。按照当时的惯例,伊拉克本是被英国保护的国家。英国自身支持的,是戴高乐的自由法国流亡政权,和维希法国之间,都宣称自己有合法性。自由法国在英国的配合下,夺回这两个国家后,还宣布了黎巴嫩的独立地位。
赫斯毕竟年轻,还是有点耐不住性子,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国际大环境却对德国越来越不利。许世平劝他要等待,因为世界不仅关注他能主动做什么,也关注他能配合他人做什么。
当时苏联因为对德国怀有戒心,对德国的石油供应量只是其产能的很小一部分,约占战前德国石油消耗的10%。现在因为战争,德国石油需求量有了极大的提升。夺取高加索的石油,是德国入侵苏联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在原时空,斯大林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在苏军撤退时彻底破坏了油田。
美国虽然还没有宣布对德国的石油禁运,但英国封锁了大西洋航运,石油自然运不过来,况且德国资产被冻结,也意味着很难采购石油。
幸好德国以前做了一些战略储备,在用煤转化石油的技术上也有一些储备。当时普通的工业活动的运输主要还是靠铁路和煤,德国也是产煤大国。所以第一要紧的,是加大煤化石油的投入和产能。当时德国的煤化石油技术和实用的工厂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建立的,但根据许世平网上的查询,在越来越成熟的基础上,这种技术一直用到了现代。这种方式最大的缺点是要用铁矿石作为催化剂,成本也比较高。由于不需要进攻苏联和扩大侵略战争,除了最先进的军备技术储备等紧急项目以外,德国将煤化石油列为最重点的项目。
和原时空一样,德国积极增加了欧洲其他小型石油开采地,如提升罗马尼亚的石油产能。
另外的措施就是想方设法节约用油,德国开始鼓励人民大量地养殖马匹,替代汽车等交通工具。军队中也开始大量使用马匹来进行运输。
赫斯想调整,想提升德国经济。然而由于希特勒使得德国陷入了战争,经济调整的空间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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