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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的笑脸瞬间僵硬,她明白赵兮的意思,她的父母能卖她第一次就会卖她第二次,她这次回黑林村根本就是重回狼窝。
“兮姐姐,你主意多,你说咱们回去怎么办?”春芽此时的表情非常坚定。
赵兮带着春芽一边走一边说道:“首先你离开村子已经十年了,村子现在什么情况咱们还不知道所以我们不能让人看出我们的虚实。我们呢就假扮成夫妻,先回村子里瞧瞧,看看你妹妹还在不在村子里,嫁没嫁人,咱们这还有二百两银子,用来在村子买个女人绰绰有余。”
“可是我与妹妹是双胞胎,模样相似,我怕被人认出来……我的父母亲族……你知道的……”
看着春芽痛苦的样子,赵兮倒是好奇起来,这个春芽口中噩梦一般的黑林村到底什么样子?
“怕什么,姐姐我行走江湖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向睥睨,哈哈哈,走吧春芽娘子!”赵兮演男人演的兴起,说着话还在春芽腰上拧了一把。
路上人看到这一对小夫妻言笑间恩爱甜蜜,多投来羡慕之色。
两人在邺城找了家客栈投诉一宿,翌日雇了一辆马车前往黑林村,这中间琐碎小事不多说了。只是这一路的游玩让赵兮最近几天放松警惕,竟没发现自从她们进了邺城就一直有人跟踪。
次日晌午的时候,赵兮和春芽到达黑林村,黑林村四面环山,整个村子几乎都是草房子,罕见瓦房,几百户人家密集的聚居在这个小山谷里。据春芽说,黑林村的人虽然离邺城很近,但山路崎岖,加上以前邺城这边常有战乱,所以村民们几乎是不出山谷的,而外面的人也很少踏足。
按春芽描述,赵兮起初以为这黑林村就是传说的桃花源,里面的人应该淳朴善良与世无争,但春芽说,这黑林村家家户户生了女儿都是卖了换银子的,最后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为了繁衍下一代,黑林村里的女人连猪狗都不如,不能生养的女人被活活饿死的都有。
赵兮和春芽沿着山路走下去,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个草棚子,草棚下面围了好多男人,斗鸡的斗鸡,赌博的赌博,大白天的男人不去地里干活,这黑林村的民风可见一斑。
像赵兮和春芽这样的生人,刚走进就被人发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们二人,仿佛要把她们身上盯出几个血窟窿。
这等阵势,赵兮还是头一回见,毕竟是个女人,心里不禁有点打怵,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下,还未说话就看一个年轻的男人拍了身边老汉一下:“篓子叔,那姑娘看着怎么像你家林小?”
春芽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暗地里抓紧赵兮的手,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她认得出来,那个被叫做篓子叔的就是将她卖给人贩子的亲爹!
老汉面容枯瘦,一双眼睛贼亮的嵌在脸上显得格外突兀,看得人发毛。
春芽大概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蜡黄的低下头,仿佛整个人都失去知觉。
“你跟林小不一样,你下吧有颗痣,你是林一!你怎么回来了?!”林老汉说着话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到春芽面前,伸手就想去掰春芽的脸看个究竟。
赵兮武功虽然不高,但以前跟着楚寰倒也练过几招简单的,所以她很快的就挡住了林老汉那只黑不溜秋的手。
“以前林一是你的女儿不假,但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宠妾,所以抱歉,你不能碰她。”
赵兮那白净的脸蛋,言语间森冷的笑意,都让林老汉看了非常不舒服,甩开赵兮的手,大声嚷嚷道:“既然不认我这个爹,还回来作甚!滚滚滚滚!”
林老汉转身欲回去草棚下继续赌博,但却被赵兮脚步一挪挡住了去路,低声说道:“我带着她回来自然是有事,林一她嫁给我以后非常惦记她那同胞妹妹,所以这次我准备些银子准备将林小也买走。”
林老汉听到“银子二字”眼珠子愈发的光亮,偷瞄周围人一眼,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分他家银子,瞬间对着赵兮换上一副笑脸:“嘿嘿,有此等好事,怎么不早说?走,跟我回屋里去说!”
林老汉带着赵兮和春芽往村子里走的时候,有几个赌桌上的男人嚷嚷道:“怎么这就走了?赢了钱就想走?来来来,坐下继续!”
说话间已经挡住了三人的去路,其中一个满身酒气的摇晃着身体上前,趾高气昂的说道:“咱们村里的规矩,外人从此路口过是要收过路费的,你们既然是回娘家,那这过路费就少收点,给一半,是五两银子。”
赵兮唇角微微翘起,在怀中掏了许久才掏出几块散岁银子,是包在手帕里的,只见赵兮打开手帕,将银子递到醉汉面前:“银子就在这,不怕死尽管拿去。”
男人眼珠子一瞪,像听到笑话似的扬声说道:“我这辈子还没有不敢拿的钱!”说着男人就伸手去抓赵兮托在手心的银子,只是银子刚抓到手上他就因为手臂腐烂的剧痛撒了手,几块碎银子就散落在地。
痛苦的嚎叫声让聚集在村口的人全都站起身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盯着赵兮。
赵兮毫无畏惧的说道:“我来你们黑林村之前自然对你们是有了解,既然敢陪着林一孤身前来,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们不欺人,但人也不能欺我,否则,死无全尸。”
赵兮冷下脸来真有几分慑人的架势,黑林村的人都没见什么世面,见到地上方才拿银子的男人已经腐烂的骨头都不剩,他们是信了赵兮的话的,所以一时间无人敢妄动,整个村子都安静的有些诡异,仿佛这站着的几十个男人都是木头人。
见黑林村的人老实了,赵兮转而与林老汉笑吟吟说道:“请带路吧,带我们去看看林小。”
林老汉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赵兮,发现赵兮站的与他如此近,生怕自己也碰到赵兮而腐烂成一滩浓水,脚步跌跌撞撞差点把自己绊倒,嘴里还念叨着:“啊,你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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