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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一跃破窗而入，玻璃碎渣散落一地，灯光照的耀眼，孙子恒躲在一角，绷带的血印变得暗红。时间消磨着，没有人喊叫，也没有人赶来。巨大的建筑空城一般，只有窗口灌入的风声显得嘈杂。
扯下身上的绷带，手中的刀烤的炙热。
‘嘶’
伤口结为血块，传统的止血方法来的凶狠来的有效。伤痕累累的身躯却是挺直，衣柜里的衣服琳琅满目，随手抽出一件换上。黑色大衣内衬棕红线衣，休闲长裤搭一双皮鞋，夜场模样。鞋柜上齐齐摆着豪车钥匙，兰博基尼，雪佛兰科鲁兹，迈巴赫，宾利。
“快走吧，每次都要我给你收拾，这里早就没人了。”机器管家伊娃调试着声调，锈铁的摩擦声分外刺耳。“车呢停在地下室里，别又搞一个女孩子回来，我会害羞。”
孙子恒眼珠上挑。“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他？”
“他会受一身伤，还想着出门泡妞？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伊娃笑的发颤。
房间里传着笑声，孙子恒低头奸笑。“还是你了解我。”
楼道电梯过道，黑影在其中穿梭。兰博基尼在车库咆哮，整座建筑在颤抖，孙子恒激动的把握着方向盘，气缸轰鸣到极致。
灯红酒绿的街角，从远处慢慢拉进，深夜的豪车引来尖叫，眼力好的年轻人在一旁拍照留念。酒吧的老板娘应声站在门外等候，专属停车位，让其它土豪们眼馋的不行。这些比的根本不是金钱而是人脉，比的不是排场而是面子。现在人的攀比心理重的可怕，美女们在耳畔的婴婴碎语更让人头脑发热。
老板娘凑上跟前，脸上还是二十岁模样，内心却老的令人发慌。“好久没来了，我一听这引擎声也只能是你的车。”细长的手勾着孙子恒的脖子，眼前高峰耸起他也不以为意。
“喏，要就拿去咯。你开心就好。”车钥匙丢进老板娘的胸里，深深的陷进去，不见踪影。孙子恒推开车门，搂过她的腰，像往常一样在蜜桃臀上用力揉捏。老板娘差点叫出声来，酸痛带着爽朗，每一次的体验都不一样，这一点让她记忆深刻。
“你真坏。”
“都是你教的。”
说着小情话，现场的气氛被这个深夜的不速之客调动，气温在不断上升，燥热的让人想脱衣服。
老板娘名叫苏倩，十四岁就开始打工，洗脚，擦鞋，剪头发什么都干过，最后还是到了一家酒吧。因为她觉得这里来钱快一些，六年来攒了不少的钱，依靠着人脉，在城市的另一头开了一家酒店，其中的熟客也包括孙子恒。
“这些都是最近刚来的，你看那个摇头要最high的那个没。你给她一颗摇头丸，她能让你当神仙。”苏倩点着烟，皱着眉，嘴里说着鬼话。
灰暗的酒吧围成一个圆弧，人们在圈里跳舞，摇头，无法自拔。孙子恒找一个位置坐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倩，眼神里空荡荡，像是没有灵魂一样。“我娶你怎么样？”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什么份量我自己清楚，你在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连朋友都做不了。”烟笼罩着全身，曼妙的体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孙子恒伸过手挑着苏倩的下巴。“你以为她们多高贵？你又有多卑贱？在我看来都一样，能让我开心的就是最好的。”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他再来找我吧，每次一觉醒来，晚上说的话又是白扯。”
“你放心，快了，快了。”孙子恒舔着苏倩的耳垂，苏倩一副享受的表情，双手往上攀升，一对双峰高耸，柔软有弹性。手探进衣服里，一抽，车钥匙握在手中，不在是冰凉而是滚烫。“那我去当神仙。”
往前颠簸两步，他回过嘴唇紧张的合不拢。
“下班之后去哪里啊？”
“回家。”
“然后呢？”
“上班喽。”
“不上班行不行啊？”
“不上班你养我啊。”
“我养你呀。”
苏倩面无表情，她没有被感动，她也不敢被感动，她怕面对的是下一次的失望。再经典的台词，再温柔的情话在孙子恒嘴里都是废话，夜晚过去后他们又是陌路人。孙子恒背影在灯光下拖的很长，长到令人发慌，他搂着女生的腰，另一只手从大腿摸到胸部，他们在舞池中激吻，身旁的人摇着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在人群中消失不见。门口兰博基尼的气缸再次作响，苏倩叼着烟吐着长长的烟雾，等着一次失落的到来，她面带笑容接待着一位又一位的客人，她深知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等待一只野马回头。
“bj时间九点整。”伊娃的声音传遍整栋楼，在每一个角落里穿梭回荡。
太阳自觉的爬上山头，阳光不热却刺眼的很，孙子恒满身绷带，疲累的瘫在床上。
“伊娃，麻烦你了，又照顾我一晚。”
“没事的主人，你昨天进来后就睡着了。那也没去，睡的很安稳。”声线平坦，伊娃调整着语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主人，你最近经历太多太疲累了，要好好休息。”广播抖动着，声线优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位摄影师，在喂一头藏羚羊喝水，而同行的警察又叫又喊，把藏羚羊给赶跑了，摄影师问为什么啊，警察说要是不把它赶跑了，它会以为人类是善良的。”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声响，孙子恒不想说话，他知道伊娃想表达什么，但又不愿接受现实。
“主人，其实你很明白。你明白你错信了童韵然，你觉得她天真没有心计，你为她那一瞬间的凋落所悲伤痛楚，但又发现她像徐絮一样，那么的深藏心机。现实就是这样，他像是那位警察，他告诉你什么是危险。他让你明白，这世界的人就是这样。”
黑鸡汤浇灌着孙子恒的心灵，把一切都抚平。
“好心的摄影师是存在的，不过他只会给你一杯水，现实会给你一个巴掌，把你从梦境里拉回来。你认为徐絮是恶人，那你是否就是好人呢？人的心最初是白的，那些黑心不过是经历过太多，接受了现实的打磨，风尘仆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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