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血姬?

狄塞德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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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向着都市内开,越往里越是拥挤,街边是醉酒的白领,从酒店出来扶个杆,倒头便吐。那些酒量好的人们还在血拼,用着自己的酒量刷着账单,不喝到胃出血誓死不归。听着领导们吹嘘着当年一个人喝倒一桌的醉话,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身啤酒肚和去不掉的三高。

    “我们这群拥有魂刀的家族都异常有钱,我知道家里发的是国难财。当初rb侵华时,rb的猎魂人进入中国,家族里的人也看在眼里,但异人们都不愿意先出手,深怕别家趁机灭了自家的门。而那些大家族想着先放养,等国家潦倒,再打着起义进军的名义,搜刮各地地主老财的钱。到了新世纪,家族里投钱进入房地产,入股银行,开挖煤矿。”

    街道虽宽终究比不过拥挤的人流,红绿灯前排起长龙,车上的年轻人急不可耐都下车步行,司机焦灼的等待却不敢按喇叭,孙子恒述说着古老的故事。

    “零几年还是能听到些讽刺家族的风声,近几年少了许多,不知道是给杀了还是家族里做多了善事有了口碑,但我依旧讨厌家族里肮脏的钱。踏上北漂的路是我唯一的选择。”孙子恒拿出一支烟,拿打火机的手拿起又放下。“bj的日子虽然苦,但是过的很开心,摆脱家里的管控,自在的多。”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童韵然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的眼里更多的是美食购物看电影,一切女生所热爱的事物。

    黄浦江的河水翻腾,拍击两岸,通天的灯光和躁动dj歌声在城市中央绽放。酒店门口不断进出着人群,站台妹扶着客人沿着街道走向高耸的凯宾斯基大酒店,那里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公交车门打开,风从缺口涌进来,刺骨的寒风在衣服间窜动,酒店门口人潮汹涌,就算是深夜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玻璃电梯上下交纵,电梯内是喝醉的客人,大厅里拥挤着人,孙子恒带着童韵然穿过一个个顾客,被门口的大叔伸手拦下。他指着口袋的金卡,大叔往后退了一步,半躬着腰。“对不起,打扰了,您请便。”眼神中充满恐惧。

    人群里嘈杂的声音压过这边角的不适,没人关注到这一刻,只是不断抱怨着天冷和人多。孙子恒暖心的笑着,手上前把大叔扶起来。大叔缓过一口气,他深知里面的利害关系。在这家酒店里拥有黑卡的顾客算是很nb的人物,不单是要在酒店消费五位数以上,并且在酒店内拥有关系。而金卡则为更高一等的存在,只有股东才能持有。如果惹的对方不高兴,他随时可能被开除。看着远去的少年,他觉得很欣慰,他已经看到不知道多少的同事被开除,每一个夜晚都心惊胆战。每天深夜进出的都是醉酒的老顾客,说着醉话有着怪脾气,正因为高概率的开除,站岗工资高的可人,在这sh大都市,为了生计他只能隐忍。

    绕开大厅是宽阔高档的用餐区,六米高的空间拉开距离感,桌椅上木头的条纹和整墙的爬墙虎,一种森林感扑面而来。电梯门开开合合,深夜里最火热的除了就酒吧就是酒店。电梯里半醉的情侣在互相**,孙子恒站到一旁看着玻璃外的街道,街道上的年轻人叼着烟从一个酒吧出来又转头走进另一个,站台女穿的一个比一个少。高度不断攀升,人变成芝麻点,电梯弥漫着就臭味,每到一层换着人流进出,过了十五层人慢慢稀少,街景也消失在视野中,只望见桥对面灯火通明,数十辆的士赶向夜场。

    ‘叮咚’

    光线明亮开来,二十层是这家酒店唯一的总统套房,江景尽收眼底。金卡刷过门前,大门自动打开,灯光暗淡下来,房间宽大显得冷清。童韵然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丢在一旁,双手交错脱去上衣。孙子恒转过身,脸上的红起一片。

    “我出去散散心。”没等童韵然回话,他已经跑进电梯,大口喘气,胸口起伏着,心跳的飞快。

    半夜的后巷是最热闹的,二十四小时商店连街开设,烧烤摊更是摆着整整一条街,烘烤的烟气混着摊旁人们的哈气在空气中漂浮。孙子恒像往常一样,小肉串,茄子,鱼豆腐,爱吃的一样不落,全丢在塑料盒里递给老板,老板忙的火热没有理会孤单一人的他。他找到一个边角的位置坐下,隔壁桌的大叔们喝着啤酒吹着牛皮,声音震天响。画着浓妆的女人用高跟鞋勾着大叔的大腿,大叔也时不时摸着姑娘的大腿,一唱一和配合甚是巧妙。

    “我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你们都知道北企孙家吧。”一个大叔低眉看着对位的兄弟和身旁的美女。

    “晓得,他们家有钱的很嘛。”那位兄弟嘴里冒着sc口音。

    两个姑娘不懂装懂的直点头。

    “他们那么有钱是因为他们会抓鬼,会控制鬼。他们家族里制作的魂刀能把鬼控制起来为他们所用。魂刀又分高低阶,每种颜色又有着不同属性,厉害的很。但最近出了问题,不少人给刀里的鬼反噬,听说还……”

    “你看来是喝醉了,还扯上犊子了还。要是世上有鬼,那老子托个塔那还不成了李靖了。”那位兄弟嚼着嘴里的肉笑话着大叔,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大叔见状便没再说话。

    谈话声在角落里更显得刺耳,这些话孙子恒全收在耳中,手环上的刀刃蠢蠢欲动。他不知道家族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到底还有多少害人的事情瞒着他,他拿着烧烤快步走开,戴上帽子走在冷风中。

    黑暗中冒出零星一点,是孙子恒点着烟在路边发呆,手里的肉串在风中消逝着温度。大脑放空的他不知道要做什么,那一刻只不过想静静的待着,什么事也不做,当个废人也好。他不想背负太多,这么多年来,耳边都是关于家族的消息。多数是生意方面的事,连魂刀也是爷爷给他的生日礼物,小时候觉得酷炫便时时带在身旁。慢慢的长大他也问过爷爷关于鬼魅的事情,但也是了了几句便糊弄过去,他也不再过问。

    一个醉汉喝着衡水老白干,另一只手是红星二锅头,全身上下一无是处尽显邋遢,从孙子恒眼前悠悠的走过,不由得长叹。

    “人生得意须尽欢,但愿长醉不愿醒呐。”

    孙子恒自是理会当中含义,却又不想明白。

    总统套房的大门敞开,屋里黑着一片,浴室里传来歌声。孙子恒摸着黑坐到沙发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少女的雅兴。手里是兔子装睡衣,蕾丝花边短裤和b罩杯文胸叠在上面,挎包里塞满饮料面包,袋子是还热乎的新一份烧烤。

    “啊”浴室里传来尖叫声。

    黑暗中磕磕碰碰,孙子恒顾不上这些,开门冲进浴室却摔了个狗啃泥。浴室里更是暗,孙子恒瞳孔不断收缩着,依旧适应不了眼前的光线。手里的东西砸在胸前,酸痛感从外至内扩散。

    “你买的啥呀。”

    旁边的巨大圆弧形里探出个脑袋,两个眼睛大的可人。

    “你叫啥”孙子恒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眼睛不敢乱瞟。

    “唱破音了,你不准说出去,丢死人了。”童韵然半个脑袋埋进水里,嘴里吹着气,浴缸里满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孙子恒把烧烤递过去。“一天没吃什么,赶紧吃点。”眼睛没有改变方向,耿直的小处男。

    “衣服放那了,别在水里泡太久,对皮肤不好。”对童韵然他总是有着不一样的关怀,说不出缘由,只感觉心中小鹿乱撞,可能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大厅的灯在天花板上绽放,孙子恒低着头,一时接受不了强光。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喝着饮料。情绪在胸腔内扩张,街角的只言片语在耳边回荡,手抖的厉害,鬼魅浮在空中却被手环牵扯,像是被召唤一般。

    “太紧了,哎,你作为男生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是c不是b。”童韵然穿着兔子装生气的样子也着实可爱。

    “那是老板推荐我买的,我本来就想帮你带件睡衣。那个老板拉着我问‘你不经常来吧。’还给我使小眼神,说叫我买件套装更刺激,我找借口说不知道尺寸。他还特地从隔壁水果摊拿来橘子苹果木瓜,问我哪个大小差不多。”看到童韵然他什么脾气也没有,甚至有些开心。

    童韵然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挥挥手。“我困了,晚安。”

    关上灯,黑暗的房间显得诡异,街道的车流声和烧烤摊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像是鬼叫,那么凄凉。

    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孙子恒脸上,他侧过身再次进入梦乡,胸前的骚动打乱睡意,他缓缓睁开眼睛,童韵然正扯着他胸前的挎包。他整个人跳起来,躲在沙发的最角落。

    “你想怎样”

    “苹果汁给我你就可以继续睡了。”童韵然一脸嫌弃。“我还能怎样,难道强奸你不成”

    “我想变得更强。”

    “那就走咯。”转眼间童韵然已经换上衣服,外衬白色格子衫,内穿黑色加绒线衣配上直筒牛仔裤,灰白帆布鞋更显简单悠闲。相比而言,孙子恒尽显邋遢,穿衣入睡起身连衣服都不用换。

    通宵的繁忙后酒店变得清幽,二十层到底畅通无阻,清晨正是男女们疲累一晚睡得正酣的时候。一楼大厅的工作人员也交替了早班,拖着疲倦的身子踏上回家的路。漫步走向餐厅,却被童韵然一把拉住。

    “我想吃路边摊。”

    路旁摆着摊的老人家吆喝着,行走的路人不时停下来观望,看了看又走开,走向下一家。油条煎饼豆浆,白领简单早餐的最佳选择。

    远方喇叭声响起,司机半个身探出来招着手,童韵然拿着油饼躲在孙子恒后面。“他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乍一看是昨晚的司机,偌大的sh市能再次相遇也算得上是缘分。“美女真巧啊,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昨晚的司机,你要去哪,我可以捎你一段。”

    “多半是老糊涂了。”孙子恒碎语。

    “好啊”童韵然拉着车门顺势坐上车,孙子恒没了脾气厚着脸皮跟着上。

    “去哪”

    “同济大学。”

    “好学校呀,我跟你说我家里面在这学校有些关系,这个时间段你们要进去估计是没戏,我等等帮你们打声招呼。”司机又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窗外的路灯杆闪烁着,简陋的计程车开车跑车的既视感,2l气缸在无力的嘶哄,白雾拖了一路。

    路牌校服路边摊,学生时代的气息迎面而来,熟悉的大门和同济大学的校牌纳入眼帘。那是青春的标识,是时间的印记。大学四年孙子恒经历不多,最多的回忆就是在车途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见到徐絮的笑脸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失落。

    车窗外的画面静止,大门近在咫尺。司机低下头抽出两支红狼,下车门往门卫走,两人相视一笑后开始闲聊。

    “好了,你们进去吧。”

    “谢谢大叔。”素颜下的一笑少了些精致多了些纯真。

    “你那个侄子怎么又来了。”

    “他呀,每天就开着他那辆破车,听着有钱人吹的牛皮,再转口跟年轻的小姑娘说,天天想着老牛吃嫩草呗。”

    童韵然浑身哆嗦,身后冷汗直冒,她拉着孙子恒往学校里跑。白桦树立在两旁像冷风战士,孤独寂寞挺拔直立。树丛后的石墙刻画的字是篆体模样:别人给的从不叫安全感,勉强算是廉价的依赖。安全感基于独立,你赞扬一棵树迎风挺拔,却忘了它年复一年形单影只的孤苦。

    “这所大学教会了我很多,我在这里成长,哭泣喜悦。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我省吃俭用三个月,终于等到她圣诞的生日。满怀欣喜坐上开往福州的动车。老天似乎很眷顾我,坐上末班车的我是这么觉得的,手机的电量低至底格。我摸索着靠着路人的帮助我见到了她,一切就是像是看电影。我告诉她我来了我就出现了。那一刻她很感动,没错只有那一刻。”泪水在眼眶边打转。“还没来得及回忆那一刻就过去了,我时常问自己值不值得,我却做不出回答,每次都是哽咽着哭泣然后站起来,接受下次。”

    童韵然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孙子恒一直往前走,述说着自己的伤情故事。她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帧帧放映着那个古老的故事,枯树剥落潜藏多年的树皮,一颗树心放在她面前被一点点剥落。

    东面席卷来的狂风,吹拂着落叶,精灵般在空中翻腾曼舞。

    空间静止定格,树叶停浮在空中。黑影在叶片间穿梭,血迹剐蹭着叶脉,顺着叶的轮廓舒张开来,混着水雾像一朵漂浮在空中的血色莲华。转瞬间又变的炙热,燥热的水珠在氧气的包裹下翻腾,火花围绕着雾气,在每一个角落炸裂出一条条间隙。童韵然倒在血泊中,出血量在2000cc以上,孙子恒扑出身去,身体被高温阻隔,他猛烈的撞击却被无情弹开。

    他跪倒在地,徐絮死在面前的景象屹立眼前,那个雨夜无力的自己再次出现。他手里的刀在颤抖。脸庞流落的是大滴的泪珠,他揪着大腿上的肌肉,没有疼痛没有尖叫,全身麻痹无法体会痛楚。内心刀绞的疼,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而出,他仰面试图抑制。

    火凤凰张开双翅,地板烤得龟裂,鸟鸣声响彻云霄,大楼间映照着火红的身影。玻璃开始融化,柏油地面黑的发臭,油状的黑胶混着血液流淌。凤尾分叉出无数支羽毛,鞭笞着眼前懦弱的人,凤尾蹭着鲜血显得更加火红,血液沸腾着染红一片,风在呼啸更像是在哭泣,而孙子恒已然泣不成声,他知道拥有魂力的人在结界内是无法被复原的,他小腹已经愈合的伤口仿佛在隐隐作痛,童韵然是真的死了,死的那样的凄美。鬼魅插入地层,长长一道缝隙聚集着血液,混着黑胶的血让人反胃,吮吸声凭着介质扩张。鲜血盥洗着大地,孙子恒满身伤痕,血挂在皮肤上迟迟没有滴落,嘴里吐着一口又一口的血,浓而稠密。

    火凤凰甩尾把孙子恒拍倒在地,他喘息着,没有反抗的**,高温把他头发上的鲜血凝结成块状。凤凰纵身飞起,氧气在起伏中被充分燃烧,它和太阳合成一体准备给孙子恒致命一击。

    孙子恒直立起来,双手摊开,双腿在颤抖,失血过的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使自己平稳站立。随着一声鸟鸣,他紧闭双眼,接受着一切。

    ‘砰’

    巨响之后是满脸的诧异,眼皮抖动着睁开,血迹从额头流到嘴唇。一个少女的背影挡在他身前,衣服破烂不堪,长裙化为乌有,只剩下短短的碎渣和零碎的棉絮。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你的刀,血姬永远伴随您左右。”血姬半脸稚嫩半脸丑恶,面对火凤凰的一半是丑陋不堪的面容,皱纹横生,面部扭曲。

    “我欠你们太多了,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孙子恒的眼睛已经干的流不出泪水,但内心的绝望透露无疑。

    “就算世界抛弃了你,我也愿意化作一团烈火与之抗衡。”

    血姬从视线中淡出,孙子恒眼里冒着火光,右手拔起刀,地上的血随着刀起落,刀锋所至血液纷飞。火凤凰快速挥舞着双翅,**与羽毛的摩擦声揉进风中呼吸中,身上的伤口炸裂开来,失血量极度飙升。相反孙子恒的速度在不断提升,甚至有几次他多开了对面的攻击,反手一纵火凤凰羽毛散落,没落地便化为灰烬。凤凰惨叫着,天空充满着凄异,天像遮上了帘。云跟着风在天空奔跑,半红的天空血染红一般。

    红色血气缠绕在刀上,从鲜红慢慢变暗,最后变得粘稠。火凤凰在惨叫中消磨殆尽,刀锋最后一刃贯穿身躯。孙子恒应声到底,眼皮不再翻动,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但他知道火凤凰能浴火重生,他作为失败者的结局依旧改变不了,他的笑容满含着的是有人珍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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