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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刚咏诵诗歌的声音响起，亡灵位面似乎从万年死寂中苏醒。
天空中乌云翻飞，形成了巨大的旋涡，温暖的阳光自旋涡的阵眼中倾泻而下。
这是千百万年以来，亡灵位面接受到的第一缕阳光。
当孟刚一首诗咏诵完毕之时，周围的一切突然停止了。
汹涌的蚁潮，还是一副扑击的样子。
愤怒的卡卡，仍保持着拔剑的姿势。
“这是什么歌？”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孟刚耳边响起。
“这是古诗，名为《诗经·秦风·无衣》。”
这道威严的声音，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竟让孟刚不由自主得回答。
“拿来我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方声音未落，孟刚只觉得突然有一股莫名的神力出现在自己脑中，所有关于《无衣》的相关记忆突然被抽取解析。
先秦历史如走马灯般在孟刚眼前浮现，原先学过的朝代歌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
朝代歌自秦字突然中断，那道威严的声音轻吟一声：“不对，应该还有。”
莫名的神力再次出现在孟刚脑中，孟刚的历史记忆再次被这股神力快速翻查。从盘古开天到女娲造人；从神农尝百草到涿鹿之战；从仓颉造字到大禹治水……孟刚曾经学过的知识，不管记得的还是忘记的，都在这一刻被神力翻出。
甚至孟刚曾经大略看过，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一篇历史朝代四字歌突然浮现在脑海：
炎黄子孙，历史悠长。三皇五帝，传位禅让。
夏禹开始，建立家邦。汤灭夏桀，国号殷商。
武王伐纣，西周辟疆。幽王贪色，身死国丧。
平王迁都，东周洛阳。春秋五霸，齐桓楚庄。
秦穆晋文，还有宋襄。战国七雄，各据一方。
秦楚齐燕，韩赵魏梁。嬴政统一，自称始皇。
神力翻查速度极快，呼吸之间就将孟刚脑中所有先秦历史全部浏览了一遍。但之后却是再无动作，四周一切皆为静止，仿佛时空都被冻结。
沉默良久，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炎黄何人？”
孟刚心思电转，心中想起炎帝和黄帝的传说：“炎黄”是传说中上古中国的两个部落领袖。炎是炎帝，黄是黄帝。炎黄被认为是华夏文明始祖，而汉族人则称为炎黄子孙。炎帝姓姜、是炎帝族的首领，黄帝姓公孙、号轩辕氏。
不待孟刚出声，先前那股神力在孟刚脑中一扫，那道威严的声音说道：“善。”
对方竟然能够洞悉自己的思维！不过孟刚又想到对方的神力能够轻易翻查自己的记忆，这点神通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何为汉族？”
孟刚心中想起那个“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朝代，对方的神力又在孟刚脑中一扫，孟刚本以为对方已经知晓，静待对方继续询问，却没想到这次对方半天没有反应。
孟刚正在疑惑，神力又出现在他脑中，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停顿，接连扫了好几下。
这特么什么情况？孟刚有点诧异。
这时，那道威严的声音又开口问了一句：“何为汉族？”
这是不能洞悉自己思维了？看来自己只能口头回答了，孟刚开口说道：“秦之后有……”
孟刚本来想说秦之后有汉的，但这个汉字却说不出来。
看到孟刚的样子，对方不再出声，沉默片刻，那道威严的声音又问道：“何为百家争鸣？”
孟刚心中又是升起百家争鸣的解释：百家争鸣是指春秋战国时期，知识分子中不同学派的涌现及各家族之间流派争芳斗艳的局面。颇有名气的有孔丘所创的儒家、李耳所创的道家、墨翟所创的墨家，还有法家、兵家和阴阳家；杂家、农家和纵横家等等。
神力再次出现在孟刚脑中，轻轻一扫即过。看来这次对方又能洞悉孟刚的思维了。
威严的声音又问道：“何为知识分子？”
孟刚苦笑，知识分子就是有知识的人啊，这位怎么像个初生的儿童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的神力在孟刚脑中又是来回扫描，却又是看不到孟刚的思维了。
孟刚只得开口说道：“知识分子就是有学问的人。”
这次孟刚却是能说出声来了。
威严的声音回了一句：“善！”
停顿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却是问道：“何为学问？”
……
两人一问一答，孟刚基本把自己所有的理解都告诉了对方。不过孟刚却是发现，凡是涉及到秦朝之前的知识，自己都可以说出来。凡是涉及到秦朝之后的问题，对方却不可能得到答案。而且对方所问的问题千奇百怪，深奥如两仪八卦的玄学也问，简单到四季节气的常识也问。有些问题孟刚可以轻松答出，对方只会称善；有的问题孟刚也只知一二，对方也不苛求。问答之间，对方倒是把中华历史自秦之前都问了个清楚。
最后，威严的声音问道：“何为始皇？”
孟刚闻言，想起了那个首位完成华夏大一统的铁血皇帝。始皇，嬴姓，赵氏，名政。秦庄襄王之子。出生于赵国都城邯郸，十三岁继承王位，三十九岁称皇帝，在位三十七年。在位其间，他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水系。还把中国推向大一统时代，为建立**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开创新局面，堪称千古一帝。
对方神力一扫，却是开口说道：“大善！”
一直以来，威严的声音都中正平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次却是明显带着激动。
声音未落，四面突然漆黑一片。孟刚正在惊诧之时，自东方地平线突然升起一轮明日。日出东方红似火！
当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大地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满是枯骨的大地，突然间萌生出一片绿色，孟刚定睛一看，却是各种翠绿的嫩芽。这些新生的植物生长极快，眨眼功夫已是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绿草、鲜花、大树，原本死寂的亡灵位面突然多出了一丝生气。看着满眼的绿色，孟刚感觉到一丝春的气息。
太阳继续爬升，这时候，孟刚突然感受了一丝微风。起风了！自孟刚进入亡灵位面以来，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风的存在！这还仅仅只是开始，风变得越来越大，将天上的乌云吹得翻卷滚动，天上突然打起了闪电，伴着轰轰的雷声，雨水从天而降！
须臾，雨过天晴。大地开始升温。火红的太阳高悬在空中，不断向大地释放着活力。大地上的植被也成长的更加茂盛，郁郁葱葱得给亡灵位面披上了一层绿衣。身处半空的孟刚，突然感受到夏季的酷热！
随着太阳的偏移，大地上的植物开始陆陆续续结出果实。孟刚依稀闻到一丝瓜果的甜香，仔细看去，竟然是香蕉苹果大鸭梨，硕大的菠萝长在高高的大树上。孟刚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半空，不过春华秋实，现在亡灵位面开始收获秋的喜悦。
太阳开始逐渐西沉，随着照耀在大地上的阳光慢慢减少，大地上的植物开始枯萎发黄。天空慢慢飘起了雪花，却是越下越大，很快就将大地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银装。这是冬天的情景啊！不过孟刚看着身边车**小的雪花，多少有点无奈。
随着太阳西沉，四周再次漆黑一片。不过只是黑了一会，一轮弯月就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天空中。弯月渐渐变大，慢慢成为满月；满月又逐渐减小，再次变成了弯月。当月亮不再发生变化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多出了一颗明亮的星辰，这颗星辰出现在月亮附近，亮得将月亮的光辉都快压了下去。随后，自这颗星辰附近，又逐渐亮起更多的星辰。星辰出现的速度极快，很快黑色的天空就被数不胜数的星辰照的通明，宛如白昼！
“阿卜西雷农！比月亮还要亮的星星！”孟刚咧开大嘴，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许是听到孟刚的话，之前消失的神秘力量再次出现在孟刚脑中。神力在孟刚的记忆中搜索一番便又消失。之后，天空中的星辰亮度逐渐减小，月亮再次明亮起来。
转眼之间，日升日落；呼吸之时，四季交替。
虽然还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但孟刚犹如真的经历了一场生命的历程。
可惜这幅景色没有维持多久，就像一幅画卷一般破碎。
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沉，四周再次回归死寂。
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本为这个位面的位面意志，沉寂多年，再无存进。却不想今日能够遇到来自主位面的你，却是有了突破的契机。真心感谢你教给我的记忆，让我能够获得更多的体会。”
位面意志？这是什么东西？
注：知识分子（intelligentsia）一词最早来源于俄文nhteллnгehчnr，它出现在十九世纪的俄国，非前秦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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