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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再无波澜。
第二天,皇帝、太后在寿康宫正式召见各府千金,期间,皇帝钦选出皇后人选,赐如意。
皇帝、太后端坐尊位。
刘瑾、酋同儒侍奉在旁。
众女三人一组,一一上前拜见。
各女均是盛装打扮,环肥燕瘦、百花争春,一殿春色盎然,可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如此莺声燕语次第流水般,众人心中均是忐忑,唯有皇帝面色沉定,不置一言。
眼见大半女子觐见完毕,依旧不见皇帝动容。
裴宛伊低垂着头走在队伍之中,与刚退下的一组女子交错而过。她吸气敛步,低垂着头,在殿中站定。
今日,裴宛伊穿的是粉色衣裙,绣桃杏芬芳。衣服样式是京中时兴的,颜色也是媚研鲜艳的,却是没有了她一贯的明媚张扬。失去了特色,裴宛伊站在众女中,真是丝毫也不显眼了,无非就是个乏味的漂亮女子。
皇帝几乎是一眼都不耐细看,就挥挥手,另其退下。
这一切正合裴宛伊的愿,昨日见到了酋同儒后,她就打定主意定不入宫。皇上喜欢新奇,她偏偏平庸;皇帝喜欢出众,她就偏偏艳俗!
此刻,听见侍人叫退,她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退下时,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那人挺拔站立在皇帝身侧,玉树临风、风流堂堂!
裴宛伊瞬间丢了魂,眼睛直愣愣地紧盯着英朗的锦衣卫不放,脚下都乱了章法。
一旁女侍急忙小声提醒,裴宛伊这才回过神来,满脸醇红,慌张退下。
刘瑾暗怒,原本局势大好,裴宛伊已经成功的吸引了皇帝的注意,还道她聪明,没想到也是无知妇女,竟一味追崇媚俗,指望着用美色诱惑君主,愚蠢之极!
刘瑾选择裴思芳,应说是正确的选择,此次后位之争归根结底落在夏王和裴家,一个是旧臣元老、一个是朝廷新秀;一个是尾大不掉、一个是如日中天。
夏门世袭魏国公,位高尊荣,分封云南,俨然国中之国。一朝天子一朝臣,夏家的尊荣从成祖福延三代,盛极必衰,是时候后继无力、走下坡路了。更何况魏国公何等地位?怎会将区区内侍放在眼中。
适逢裴思芳抛出橄榄枝,审时度势之下,刘瑾决定与裴思芳结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思芳与刘瑾均是善于谋虑之人,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女儿情深!到了此刻,再是着急也无用。
刘瑾还在紧急筹谋,皇帝却忽然站立起来,三步两步来到一女面前。
刘瑾大惊,望去,见此女正是郡主夏宁!
朱厚照迫不及待低问:“画中美人真能成真?吾不信!”
夏宁美目机灵,笑道:“那皇上可敢同吾一赌?”
“一言为定!”二人击掌罢!夏宁利落下跪,高呼:“谢皇上!”
众人亲眼看见皇帝走到夏宁面前,与其亲密低语,再见夏宁谢恩,均道皇帝这是钦选了夏宁为后。太后欣慰而笑,女侍也奉上玉如意。朱厚照懵懂中拿起如意,夏宁已伸手去接。这柄象征后位尊荣的玉如意终于被夏宁牢牢握在了手中!
这其中,自然另有原因。
今日清晨,朱厚照被一阵声响吵醒,睁眼瞧见原来是值夜的小内侍张永打瞌睡撞翻了脚凳。
见惊扰了皇上,张永急忙请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朱厚照隐约瞧见张永腿边掉落一副丝绢,遂问起是何物。
张永献上丝绢,原来是一副戎装美人图。图中美人月下舞剑,甚是英武。张永进言称,此图是夏郡主进献皇上,有护主的奇效!
详细问下,方知,夏宁言之凿凿,称此图为神仙之物,每逢子夜,图中美人就能成真,自图中走出,护主安全。听此言,朱厚照深感兴趣,一颗心就全扑在了美人图和夏宁身上。
张永算得好,时间选在天未亮时,内殿只有他一人值守,瞒过了刘瑾及其耳目。
等到天亮,刘瑾与酋同儒随侍皇帝前往寿康宫,皇帝仍是对美人图的奥秘百思不得其解,明知荒谬偏偏又万分好奇,自然对其他女子无心多看,一见夏宁就迫不及待近前询问。
如此,使裴家计划落空,而遂了夏公心意。
刘瑾不甘心就此失败,仍想鼓动皇帝将裴宛伊一同纳入后宫。然夏宁不知何处听得风声,终日对朱厚照撒娇痴缠,纳妃之事就此作罢。
自此,尘埃落定。
圣旨很快传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各女归家后,京中上层阶级间的联姻开始,每家都审时度势、反复比较,择选出最有力的的姻盟。
一时间,皇城内满街常见媒婆们往来奔走,几乎天天都有下聘喜队敲锣打鼓,真真是春意盎然。
这一日,裴府又有一个媒人上门。
这个媒人可不一般,来头甚大,竟要裴思芳亲自迎接。此人乃是当朝天子皇叔,堂堂兴王。
兴王乃是先皇幼弟,先皇曾亲自主持其大婚,兄弟情深可见一斑。再加上兴王文学造诣颇深、礼贤下士,甚得朝野内外赞誉,地位尊崇。
兴王亲自登门,裴思芳倍感荣幸,亲自到大门迎接。寒暄过后,兴王终于谈到正题,原来他是来保媒的!
为何人保媒?正是兵部尚书李靖麟之子李追!
裴思芳一听,脸色顿变。
裴思芳对其女向来视之甚高,一心要将其送上后位。此次争后失败,裴思芳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前几日上门提亲的媒人无一不挨了一顿冷落,被赶出门去。
这几日,裴思芳好不容易稍稍顺了气,对女儿婚配稍作松动,无奈退而求其次,打算在京中势力中选择最有助力的一方为女儿婚配,
此刻一听兴王所言,顿时就黑了脸。京城中谁人不知,李追与他人斗殴致残!他裴某千金,怎也不至于配个残废吧!更何况,他与李靖麟素来政见不合,文武互轻,李靖麟为何与他结姻亲?也令裴思芳心生警惕,婉拒了兴王。
其实,这门亲事李靖麟也是不情愿,他与以裴思芳为首的一班文臣明争暗斗多年,此番要他伏底怎能情愿?无奈独子李追竟像是鬼迷了心窍,坚决求娶裴家女儿。
猛虎也疼爱幼崽,更何况李追遭受重创,李靖麟心疼之下无限纵容,只要儿子能振作,舍了一张老脸又算什么?
此般种种前情之下,当听到裴思芳拒婚的消息后,李靖麟顿时勃然大怒,连喝三声:“竖子!竖子!竖子可恶!”
然,李追深陷相思,李靖麟又气又怒,无奈又忍气吞声请托兴王几番周全,裴思芳却是态度模糊、不做回应。
李靖麟莽鲁性子发作,发誓,偏偏聘定了裴家女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家与裴家这一纠葛很快就传得街知巷闻。
其他有意向裴宛伊提亲的世家纷纷打了退堂鼓,于是“京城第一美人”裴宛伊竟无人问津,一时将裴思芳架到了悬崖之境!
李家与裴家的梁子算是结大了,朝堂见面几多针锋相对。最后,竟连太后也有所耳闻。
一日,与皇帝闲话时,太后无意提到,竟有打算赐婚裴李两家。皇帝一听,忙摇头,丢下一句:“李靖麟跟裴思芳两人正是现世的冤仇,一上朝就只听他二人争吵,还要朕替他们保媒?免了,免了!”之后,匆匆赶回乾清宫,急于找酋同儒玩乐。
然而此时,酋同儒却不在皇宫之中。千户虽只是五品官吏,但酋同儒得皇帝钦封,随侍君侧,无需做千户日常工作,自然无需每日到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去点卯。但酋同儒出生微寒,心思坚硬,依旧每日按时到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应卯,并与其他人员一同训练,甚至比他人更加勤勉刻苦。
训练一上午后,酋同儒打算梳洗一番再进宫。酋同儒对生活要求不高,因此随意在镇抚司衙门后院认领了一间宿舍了事,因为其正当红,负责寝舍分配之人存心巴结,特意将位置最好、最宽敞的宿舍整理好分配给酋同儒,如此一来也算便利。
酋同儒阔步走到后院,天气已转暖,又苦练数个时辰之下,他大汗淋漓,一边走着一边解开衣襟,径直到院中水井旁,绞起一桶水,径直从头上淋下。
水声喧哗、兜头而下,清凉的井水冲刷下,酋同儒衣衫湿透,白色的中衣贴在健美的躯体上,显露出削肩、劲腰、窄臀、修腿……
“呀!”
忽听得一声女子娇呼。
酋同儒转过身来,只见自己房间门半开,一名女子满面通红望着自己。
但见酋同儒剑眉如峰,目如冷星,黑发如墨,站在那里,端端一棵健美挺拔之白杨树,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男子冷峻之美。
裴宛伊望之一眼,心如动兔,惶惶不敢再望,然心有悸动,忍不住偷而瞧之,女儿之心纠于情动。
“你怎么在这儿?”酋同儒问道。自从皇宫相见,裴宛伊对其表白后,这些日子她更是大胆纠缠,写来书信、赠送衣物不再少数,泼辣作风让酋同儒出身民间之人都不由招架不住。
没想到,此次她竟然登堂入室。
虽说酋同儒的宿舍环境相对幽静,但总归是在集体寝舍中,来来往往皆男子,众目睽睽,传将出去,对她名节可是大大有损。
裴宛伊挡在房门口,不动不言,只是脸色醇红垂目偷看。
见此,酋同儒无奈一叹,不多在意,自顾自将湿透上衣脱下,露出健美**上身。
“啊!”裴宛伊瞧见,惊呼着扑回房间,将房门重重带上。
听到动静,酋同儒摇头,用力挤拧湿衣,再将半干的衣服用力抖了抖,重新穿上,阔步离开,竟再没有理会房中的娇美娘。
酋同儒本就在山野莽夫中长大,对于礼法从来不屑一顾,他做事情追名逐利、随心所欲,唯独不受纲常伦理约束。他自然不会恪守什么男女之妨,对于**裴宛伊他乐在其中,更何况这样一位美艳少女、又背景深厚,投怀送抱这样的美事,男人怎会拒绝?
然,酋同儒心思冷硬,向来不沉溺男女情爱,对于裴宛伊也仅仅是逗弄,并无认真。谁料想,反倒是他这样忽冷忽热、漫不经心态度越发引得裴宛伊执着痴迷!
裴宛伊背抵在房门上,手扶心口,只觉得一颗心儿怦怦跳着,几乎要跳出胸口。她眼前总是他**上身的样子,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出火来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她才稍稍有所平复,这才想起他为何还不敲门?
裴宛伊轻轻转身,从门缝里偷偷向往张望,却只见空荡荡的院落空无人影。
裴宛伊一惊,猛地拉开房门,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原来酋同儒不知何时就已经离开了!
裴宛伊又羞又怒又委屈,眼泪忽得就涌了出来!自己千金之躯,不顾女子矜持前来相见,他竟然!竟然如此不屑一顾!可恶!
裴宛伊恼羞成怒,将屋内摆设摔了个乱七八糟,一头扑到床上哭起来。哭了许久,她才渐渐停住哭声,看见屋内、床上被自己扔得杂乱不堪,被子更是被她的眼泪濡湿了老大一片,这才解气。
裴宛伊轻轻抚着被子上泪湿的地方,心头莫名悸动,想象着他夜晚入睡时会盖着她的泪痕,她一颗心不知怎得就又酸又麻,娇嗔一声扑进了被子中。
满鼻腔中都充盈满一种特殊的味道,不似女子香闺的香气,而是烈烈的阳光和淡淡汗味,闻着热烈的男子气息,裴宛伊不由想起他**上身、水珠挂满胸膛、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顿时气喘如斯、头晕目眩……
许久之后,裴宛伊才悄悄从房中出来,悄无声息地离开。
谁知,一回到家,就看见父亲沉着脸色,端坐高堂。见她归来,裴思芳劈头盖脸就是一番斥责,责令其闭门反思,不得再随意外出。
裴宛伊正沉浸在情动中,立时与裴思芳顶撞起来。
一方严加管束、一方铁了心肠,父女俩针尖对麦芒、几乎闹僵。
此后,裴宛伊更是肆无忌惮纠缠酋同儒,闹得满城风雨。都道裴家小姐看上了新科武状元,二人情笃意好,私定终身。
裴思芳管教不住,痛心疾首,越发瞧酋同儒不顺眼,将其视为眼中钉。
鸡飞狗跳的时日中,终于迎来皇帝大婚。
据说,小皇帝荒唐贪玩,大婚之夜仍要微服出宫。皇后夏氏,出身将门,彪悍泼辣,一根软鞭将小皇帝捆入了洞房,第二天直至日上中天小皇帝才筋疲力尽从坤宁宫而出。
皇宫秘闻记载,小皇帝从坤宁宫而出,愤恨羞愧,命近身侍卫教其习武,苦练不辍,直言:“此悍妇,朕定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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