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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抽完烟，走到刘景身边坐下，凑到跟前说着什么，他的牙齿是黄色和绿色组成的，一种怪异难闻的气味，他一定生下来就没涮过牙；闻着哪怪异的气味，刘景没有皱眉，也没有厌恶地挪动身体，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但老兵说完话；自己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很奇怪的感觉！下冲锋命令的时候，一定要斩钉截铁，动作要慢别人半拍，等他冲上去一半多时，老兵会拉他下来，然后、以老兵二十几年快三十年的战场经验，可以让他活下来，不管是哪国人，只要是‘人’，九成的人都不会去捅‘死人’的要害！九成九的人会用枪尖试试，捅胳膊捅腿的都很少！而捅重伤者！哪是菩萨行为！
刘景看着闭嘴的老兵，这时老兵又且现一种，看起来像是佛性的光环，整个人淡然、平静，但是眼神灰暗没有生气，老兵还会活很久，可他活着就是活着，同石头、泥土、大树没什么两样，世界不能缺少！有什么用？用处就是存在的价值，石头可以做东西，修房子，泥土也可以，大树也可以，但哪是存在的价值！只有存在的价值，怎么让国家民族进步！
刘景马上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看不起别人，在这里老兵的价值就比他高得多，老兵打枪快，随意，但是子弹出膛，老兵能感觉它准确地到什么地方。
长出一口气自顾自地，道：“刘氏、两千年前、已御极、犯汉者、远、必诛！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嗯！何晨说自己世家子弟，嗯！没错，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了不起！
老兵见过太多了，太多的生死让他失去了感情，对死意已决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决死的残兵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看着拉了弦扑进日军的川军们，古人说‘穷寇勿追’，这真的是有道理！今天这场战斗，日军可能死几百人，我们已经死了几千人，但就现在进行着的战斗，日军的伤亡比例比川军高多了，这些头‘大’、仁‘小’的‘人’啊！
围到身边的有十几个川军，他们没有勇气自己拉弦扑上去，或是想再看看这个军官是不是要投降，最后的时刻到了……
刘景左手握着刀，右手提着驳壳枪，站起身、感觉日军冲到十来步远时，平静地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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