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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哥我会打招呼让他们照顾照顾那女生，你别太担心。”
江离不抽烟，自然没办法敬烟，只好再三感谢小师弟。
他大步从派出所走出去，拐进了路对面的小商店里。
不多时两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走出来。个子高又长得俊秀，白衬衣上面两个扣子解开，将外套搭在左臂上，站在路边也是一道风景。行人来来往往大都会多看他一眼，他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不停的打着电话。
“喂，王总您好，是我，江离。”
“诶呦，江医生啊，平时约您都约不出来，今儿难得您主动给我打电话啊，怎么着下午聚聚？”
“聚聚没问题，王总是这样，我呢现在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老弟跟我客气什么，你说你说。”
……
“呀这事啊，这我……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老弟你也明白，我现在插手下个小时立马头条啊，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权限啊。”
“行吧，王哥麻烦您了，我就是问问，这样，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给我发个消息，我请您吃饭。”
“老弟客气客气，这样等你处理完这事咱们改天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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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黎主任您好，是我，三院的江离。”
“诶，江医生你好你好，是我女儿的复诊到时间了吗？”
“哦，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黎主任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我的私事，我呢现在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江医生您说吧”
……
“哦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外地开会呢，这个事情您要是不急呢等我几天，我回去以后帮你问问你看可以吗？”
江离抬头看看路对面的警局。神色清冷，言辞却温暖和煦“没事没事黎主任，这样您先忙，等您回来差不多也该复诊了，咱们到时候再聊。”
“诶好好好，谢谢江医生。”
“喂郭总监，您好您好，好久不见！”
“江医生啊，好久不见啊。我在机场准备登机了，老弟什么时候有空等我从法国回来咱们聚聚呗。”
“好的好的，我打电话就是问候一下没什么事没什么事。郭总监您先登机，聚一聚的事情您回来再说。”
“好好好！”
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这样的说辞，江离忽然有些懊恼。
第一次见她，她马马虎虎差点撞在他身上。第二次见她，她头发凌乱衣服撕裂怯生生站在诊室里哭。今天见她，她穿着袜子踩在另一只鞋上孤立无援。
那些关于她的场景不停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晃得江离头疼。
没人帮他，没人敢帮他，这是他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想试试，最后证明了人情冷世情薄。
江离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感，不顾及形象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他盯着路对面的马丽道派出所几个字一直看着，看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等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江离电话响了。
是李文玉
“老江，侦查阶段结束了，你小徒弟可能要换地方了。”
“刑诉第一百二十九条公安机关侦查终结的案件，应当做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并且写出起诉意见书，连同案卷材料、证据一并移送同级人民检察院审查决定。这件事犯罪事实清楚吗？证据确实吗？凭什么一天之内仓促定案？符合流程吗？侦查阶段不和解的吗？一天定性开什么玩笑呢。”
他出来之后临时百度的律法条例此刻派上了用场。
电话里传来李文玉高八度的怒气冲冲。“你说的都是废话！老江你打开你的朋友圈自己看，你看看那篇三院的文章转发量和量有多高了。特事特办你知道吗！侦查结束是内部的意见，现在对外肯定不会说，我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了，对不起了兄弟。”
“慕尧会被送去哪里？”
“她现在只是临时放在派出所里，要转到市公安局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
李文玉顿了一下，声音软了下来“我师弟说你让他给你小徒弟带个话，我师弟传到了。你小徒弟说她才20岁，怕她爸妈养她这么大还没给家里挣钱就要赔的倾家荡产。看得出来这事对小姑娘打击挺大了。”电话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声“这年头热血青年不好当啊，她这话不是让带给你的，是看着我师弟自言自语说的，师弟怕姑娘想不开，问我怎么办。我是真的心有余而人力不足。”
江离什么都没说，这时候他又能说什么呢。
她才20岁，背上一个当众猥亵罪，且不说赔偿金高低，这种污点戴在身上，她这辈子都跟医院没关系了。
江离看着派出所，忽然有辆警车开了出来，他心一惊，拿起手机没翻通讯录拨出去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喂您好。”
甜美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您好！”
“请问您是？”
“我找江疏远！”
女子在听到江疏远三个的字的时候一愣，继而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态度从温柔到恭敬，是啊，现在还有人能直呼江疏远大名的人应该很少了。
“告诉他我是江离。”
“哟，小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出来，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叫部长。”
江疏远身边的秘术居然能记得他的名字，江离颇感意外。
“喂？”
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
江离有点后悔，他想立刻挂断电话。在拿离手机的时候慕尧一只脚没有鞋穿着袜子踩在另一只脚上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眼前，眉头紧蹙终于还是收回了电话。
“爸”
江疏远，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江离的父亲。
“诶呦稀客呀”江疏远怕激怒江离，揶揄了一声立马识相的收住。问他“找我是有事吧？说吧什么事？”
在他那句阴声怪气的稀客时江离便想把电话挂掉，可此刻是他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跟江疏远把事情解释一遍。他一向讨厌说话，尤其是说废话！今天为了慕尧的事情，他把这段故事情节已经说了不下十遍，现在给江疏远陈述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简洁明了一个多余废字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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