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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日记上将意外降低的几项数据进行修订，黄袍老者唉声叹气，看来对损失的数据值格外心疼。
唔，这种心情迪纳特别懂。
以前玩baldurs gate，开游戏建人物时，他为了提一两个属性点，能摇上整晚的骰子，还死活不愿意用修改器，典型的强迫症不解释。
“本来很完美的魔力抗性值，这下可好，灵阶下降，连带着心智魔法免疫天赋也消失了！”老者计算出数据结果，狠狠将手术日记摔在桌子上，溅了一大蓬血花，将本来一尘不染的手术本浸污了一半。
他运着暗气踱着步，烦躁地撸几下凌乱的胡子，似乎下了什么重要决定，“魔抗下降就用体质补！辛亏老头子我手里有存货。”
他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从铁皮箱中提出一只密封的沉重铅盒，用挂在脖子上的黄铜钥匙打开，里面竟是一颗鲜血淋漓的脏器。
心脏！
迪纳一眼就认了出来。
根据他的医学专业知识判断，这颗心脏应该属于一个成年女子，颜色鲜嫩，跳动极为有力。
老者将透析仪连接在人偶脖颈，保证他的血源不受污染，精细地剖开胸腔，将跳动有力的心脏填入空空的体腔。
砰！砰！砰！
即使隔着淡淡迷雾，迪纳都能感到那颗心脏充满活力的跃动。
好强的生命力！
人偶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敷上一层红润，皮下血管中，血液汩汩湍流，骨节咔咔脆响，瘦削的身躯越发精悍，肌肉一块块隆起。
“基础属性没有太大提升，却意外觉醒了‘快速恢复’和‘有限自愈’两个被动天赋，也算是说得过去。”老者自言自语道，继续在手术日记上修订天赋技能值。
扑簌！
人偶手指悄然一动，睁开双眼，身体轻扭，挣脱了固定束带。
他直愣愣地坐起身，湛蓝眼球中全是茫然，顺手攥住了在手术台边忙碌的女护士的手腕。
芙丽娅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没有立即挣开，而是回过身，想将人偶男孩按回手术台上。
“它暴走了！芙，快闪开！”老者惊骇大叫。
女护士一怔，忽然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痛。
她茫然地去摸自己的脸，却发现入手全是恶心的黏软烂肉。
惨叫！
记忆片段的最后，迪纳听到女护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红白相间的烂肉扬飞半空，视野剧烈闪烁几下，陷入彻底的黑暗。
******
啊！
他惊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vr电影太过逼真，撕脸的惨况犹如亲临，让迪纳受了不小刺激。
他扶着剧痛的脑袋，从手术台上坐起身，一眼看到并排躺在身边的女护士。芙丽娅的脸庞已经修复好，可惜眼球不知滚落何处，剩下两个空洞洞的黑眼眶。
从记忆中看到真相，迪纳对女护士很歉意，琢磨着如果芙丽娅真能醒来，一定寻找两颗眼珠给她安上。
手术已经做完，盲女坐在手术台旁的椅子上，单手支颏在休息。
“你醒了？”她发觉迪纳有动静，问道，“芙丽娅的记忆是不是很有趣？”
“你都知道了？”迪纳跳下满是血的手术台，摸着自己颅腔顶部的十字刀口。
盲女没说话，看表情算是默认。
半晌，她递过一枚小巧的圣徽，徽章上镂刻一位持手术刀的女子。
“这是我仅存神力的具现，可以在血月的轮回中为你指引方向。”
“这是你第三次说到猎杀与血月了。”迪纳竖起三根手指，不解道，“可不可以别打哑谜，把话说清楚？”
“你会明白的，我的源质已然不多，接下来，我将传授你三个符文。”她说着，纤手在空中一拂，幽深的紫色符文凭空出现，“冥想符文，用来进入深度冥想，从猎杀之夜往返这间半位面诊所。”
符文旋转几圈，射入迪纳眉心。
“次元符文，由诊所半位面衍生，开辟出一片小型次元空间。”盲女的掌心钻出一条银光闪闪的小蛇，飞向迪纳，环在他手腕上，变为一道若有若无的银蛇纹身，“次元空间可以存放贵重物品，是沟通诊所和猎杀之夜的纽带，存入的东西，可以在两边直接取用。”
“最后，便是我赠送的小礼物——已然恒定在你眼球上的‘真实视域’。”
盲女说着，口中吐出一个清脆单音，迪纳的眸孔深处立即亮起两点荧光，“初阶的‘真实视域’，可以一定程度透视敌人，通过光色的深浅，判断对方的强弱。颜色越浓郁，光泽越强烈，则说明敌人的位阶越高，实力越强。”
“颜色深浅代表位阶，光泽明暗象征实力？”迪纳问道。
“没错。”她点点头。
“真实视域”开启，眼前的盲女变了模样，身形化为一片抽象的乳白，光泽却无比黯淡。
“那你”迪纳不解。
“纯粹的黑和白，象征神祇。白色象征善良，黑色代表邪恶。”她淡淡道，“现世的法则无法度量如此高维的位阶，也就难以描绘吾辈的颜色。而实力由源质决定”
盲女轻声叹息，“我的源质即将燃烧殆尽，如果你不能在一个血月的轮回中，找到可以维系我神火的柴薪，接下来的猎杀之夜便独自去探索吧。”
“什么？不会吧！”迪纳一惊，面前这位古神姐姐温柔又体贴，让他很有好感，刚认识没多久，伊人便要逝去，让他难以接受。
“你说的那个柴薪，要怎么弄到？”他忙问。
“你会发现它的”盲女似乎打起瞌睡，声音变得缥缈，整间诊室微微晃动，光线乱跳，有种似真似幻的虚无感。
迪纳惊骇地看着周围，小诊所开始模糊，手术台竟变得透明。
“这里马上就要虚无化”盲女的声音越飘越远，“立即用冥想符文回到猎杀的长夜找到柴薪前不要回来”
“否则你将永世困在虚幻与真实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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