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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惜的望着她,自己将她最好的年华贪婪的占有,现虽是收了房却也并非如意。
晴晗拉过我冰凉的手握紧,见我难过,急忙安慰道:“您不要替奴婢担心,就算只是端茶递水,奴婢也知足了。倒是您,怎么去时好好的,却带了病回来。”
“不妨事。好好调养便是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在别苑毕竟消息闭塞,整日抄写经文静心也顾不上其他。想到前两天塔娜的主动示好,我忍不住向晴晗打探道:“侧福晋……”
晴晗最是懂我,不待我说完,她立刻回话:“自打九爷从别苑回来再也不去别的院子后,侧福晋倒是转了性,人也温和了些,在园子里遇到倒也不曾为难他人。侧福晋那里都风平浪静的,其他人哪里还敢造次。您不在府里,九爷每日回来的时辰更是耽搁。少有时候倒也是和几个爷回咱府里议事。年初的时候,十爷单独过来了一回赶巧我在九爷跟前伺候,听十爷说年初太医给十三爷诊了病,说是久居潮冷之地,腿染了寒疾,恐是日后难愈。九爷没说什么,只是留了十爷用了晚膳。”见我已是眼中含着伤心的泪珠,晴晗也止住了话。
我强忍住泪水遣了她出去,瞧着她的身影淡出了我的视线,我终是默许自己放任泪水肆意的滑落。我知胤祥的处境定不如前,却怎也无法想象两年间这个身体中流淌着这世间高贵血统的皇子是受了如何落魄的待遇才能导致患了腿疾。他才二十五岁……那在草原上自由驰骋的英姿此刻却是不期而遇在脑海中唱响。如若真是难愈,他日后又该如何。
我不知是否因我回府的缘由,胤禟在回府的时辰上不再搁置,每日申时左右便会到我院中。我因病中,人也是整日昏昏沉沉,按时吃了太医的汤药却始终不见起色。故而很多时候胤禟来时我不是躺在床上睡着就是倚在榻上浅眠,他总是在一旁的书案前静静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从不吵醒我。我感恩他如此的体贴,我幻想的安稳平静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光景吗?我开始肆意享受大把的时光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一起看书、一起煮茶,一起回忆我们十一年婚姻中令人无法忘却的快乐和美好。偶尔胤禟会轻吻我的侧脸,其实我何尝不清楚他的心思,他定是不愿我再回别苑。令我感恩的是经过此番的分别,他更多愿意考虑我的意愿,并很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故而终是选择和我默契的没有提及有关别苑的任何字眼。也许是有了胤禟作为精神依靠,我的病也慢慢好转了起来。
康熙五十年十二月十九日,我拖着仍是没有痊愈的身子来参加良妃娘娘初满月礼祭祀典仪。我听着那些颂扬良妃娘娘美好的祭文,终是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我哭不是因为那些高风颂德的词句而是皇阿玛亲自主持的举动,它不得不将我先前的猜测全力推翻。我虽不明皇阿玛与良妃娘娘之间的情感纠葛,但是我凭着本性的善良愿意相信皇阿玛不是不爱,是太爱良妃娘娘。他可以容忍自己不忍心去看自己的爱人躺在冰冷的棺木中从此天人永隔,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在最后一程的时候对她有丝毫忽略。一个帝王可以亲自主持此等典仪并非每个妃嫔都可以享有此等至上的尊荣。良妃娘娘,您在天之灵是否深切的感受到皇阿玛对您的眷恋,是否已是此生无憾。
再过几日便要除夕,我已是两年连续缺席,我擅自决定待过了上元节再回去别苑。现下眼瞧着身子虽是没有完全康复总算也是可以如常行动。也许是因为我一直病着,故而今年我反倒是有了精神,全力安排着府里准备过年的诸多事宜。
胤禟见我如此,不但没有像我想象中勒令我去休息,反而愿意和我一起动手收拾着屋里的字画。我从他眼中看到我从未见识过的无暇,甚至有一瞬的错觉,将他与紫禁城中唯一留存着简单纯真心性的胤祥身影重叠。
府外腾起的烟花声音已经开始催促我们出发驶向紫禁城。
我慌忙的向外走着,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也随之往前倾倒。
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了前倾的身子,胤禟的笑透着几分无奈,宠溺的看着我,轻声道:“傻丫头,慌什么,不会误了时辰的。仔细着脚下。”他伸手将斗篷上的帽子戴在我的头上,“莫要再着了凉,身子刚好些。”
我丈夫脸上此刻那明媚柔和的神情再一次轻而易举的瓦解我内心中费尽心力累积起来的坚强信心。我抬手轻轻握住他扶在我帽檐上的手并郑重的向我丈夫宣告着我内心最真实的信赖,“胤禟你可知,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胤禟反手将我的玉手裹在他温暖的掌心中,那向我反复倾述着爱恋的唇瓣轻吻着我的指尖,我甚至可以通过肌肤间的亲昵传递感知到我丈夫此刻内心的安宁与愉悦的心情。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已经全部洞悉他心底最深刻的思念与眷恋。
马车踏着石板路再次拉近我与紫禁城间的距离。我听见神武门前侍卫的请安声,忍不住抬手掀开车帘再次目阅着那绵延不断的红色围墙。我年少时曾疯狂的想要逃离这个权力圈禁的囚牢,也曾在草原上对命运的安排有过竭力的挣扎。可是时至今日我依然要乘着马车一次次踏入这个我曾经极力想要摆脱的围城。好在老天待我总是不薄,他在赐予我权力束缚捆绑的同时一并赋予了一个全心全意挚爱我的丈夫,因为怀抱着这样的恩赐使我恐慌的生活意外重新铺上了迷幻明媚的色彩。
乾清宫内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我同往年一样被安排正在宸妤的身边。我看着不远处首席上皇阿玛此刻正在举杯与众皇子同饮的场面,心中淌过一丝辨不清的情绪,是庆幸皇阿玛没有受到良妃娘娘薨逝的打击还是悲哀他作为一个掌握天下众生沉浮的至高权力象征却有着太多的不能流露出任何一丝真实情绪的无可奈何。
皇子福晋这桌席间同样是觥筹交错,几位嫡福晋在一起相互寒暄着客套着赞美着。可是,这满桌皇子福晋背后的依靠指向却是各为其主千差万别。我将嘲讽的情绪藏于心底同样举杯与她们一起狂欢同饮。我极少饮酒,自然是酒量尚浅。酒过三旬,我已是醉意朦胧掩盖住此刻本应清醒的理智,我甚至都不知道皇阿玛是何时离席,直到梁九功的徒弟小路子立在我身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向我悄然禀报,我这才唤回了理智,即使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可我还是尽力打起精神随着小路子迈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因为刚才小路子说的是,皇上现在翠云馆院中已是站了些时辰,不让奴才伺候,也不准掌灯,还不肯披个斗篷,师父估摸着皇上许是惦念起福晋您了故而遣了奴才来请福晋费些脚力。
翠云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上次踏入这里已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时我本是路过却无意中遇到胤祥夫妇,之后我竟再也没有踏入那个写满关于年少时无知的憧憬与无措的恐惧,当然还有胤祯他们偶尔做客的快乐时光,或许应该还有属于我少女情窦初开感情指向的单纯。
梁九功带着侍卫还有奴才守在院门前,瞧见我来,脸上也是挂上一抹喜色立刻打千道:“给九福晋请安。”
我也是眼急手快的虚扶了一下他,客气的说道:“谙达无需多礼。”梁九功毕竟是皇阿玛面前最是得宠的奴才,我岂会因为嫁出宫外几年就忽略了眼前这个人在宫里重要的位置。
梁九功并没有假意客套,这自是来源于他常年伺候在皇阿玛身边的殊荣给予的高傲资本。他开诚布公的直接开口说道:“夜色已浓,天也冷得紧,奴才恐是皇上染了寒故而这才请福晋移步。福晋在翠云馆久居,想必皇上此刻应是惦记着您呢。”
我颔首,继续客气道:“有劳谙达费心。还请谙达备下汤婆子,待会儿皇阿玛许是用得上。”我从梁九功手上接过皇阿玛的披风轻轻推开院门又轻轻合上。
“宛儿……”那抹从来都是声如洪钟响亮的声音此刻却将不可置信的疑问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敢随意应声,也没有时间猜想皇阿玛此刻唤的人又该是哪个曾有着这天下权力之巅的九五之尊赐予的爱恋。我捧着厚重的斗篷借着皎洁的琉璃月光走到皇阿玛跟前,福身恭敬道:“给皇……”
只是我还没有说完,就被皇阿玛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你可是还在怨恨朕?在朕面前你从来都是放肆得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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