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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临安,董宋臣便被赵昀软禁了起来,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没能和杜杲一同回到大宋朝廷,有负皇帝的重托,任凭董宋臣如何解释和保证,赵昀就是一口咬定董宋臣和蒙古人内外勾结,扣留了杜杲。
史严之和丁大全原以为静宁公主就在蒙古,可蒙古方面传来的众多信息,全无她的任何踪迹,师生俩心急火燎,史严之感觉到事态严重,他对着学生无比着急地大声说道:“万一静宁回到宫中,去蒙之言,必然破之,赵昀一旦追责,你我的下场就可想而知。我的身份宋帝早已清楚,关键是你,你是宋帝面前的红人,能从一个殿中侍御史升至为枢密副使,在历朝历代都极为罕见,而得到的这一切,转眼间,就因为公主的回来,迅即变成了泡影。”
史严之继续给学生分条析理:“我们师生,心向蒙古,将此重大消息,透露给了帝国,如果说静宁确实身在蒙古,那么老夫揣测,在蒙古皇帝的眼里,杜杲的作用巨大,就是那个该死的董宋臣,在蒙古人的心中,他的位置都比你我还更加重要。蒙古皇帝为了劝降杜杲,为了董宋臣能够继续为蒙古人服务,他们根本不会顾及你的危险和我的感受。”
丁大全十分不解,连忙问道:“承认公主身在蒙古或者蒙古帝国扣留了公主,这对蒙古人来说就会那么难吗?”
“我说你呀,就是一个榆木脑袋,杜杲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除了他的军事天才之外,那就是保护好他身边的每个女人,你也应该明了清楚,为了曾经爱过他的金国公主,杜杲宁愿被天下人指责,也要将她的尸体抱入自己的府中,而你呢?你当时又在哪里?你想的是什么?可知道,她完颜花容可是你的妻子呀!你会为了已是别人妻子的女人这样做吗?你不会,你脑袋所想的全是攀权附贵,陷害异己的龌龊之事。”
被老师一通叱骂之后,丁大全的心里特别难受,暗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和老师的教育不无关系,就是静宁失踪一事,若没有了老师的精心谋划,又哪会有今天的困窘、难堪?
史严之见学生愤愤不满就继续教导他,认真说道:“你也别怪老师语重,今天得来的位置和荣耀与杨太后和史弥远的力荐不无关系,杨太后为了你的今天,可谓煞费苦心,她和史弥远对赵昀有恩,赵昀就不能不考虑你的升迁问题,如今太后去世,你的处境不如以前,凡是都要谨慎为上,否则无人保你平安。”
丁大全问:“事已至此,学生应该如何做事?”
史严之叹曰:“无毒不丈夫,杀死静宁,让她回不了皇宫,只有这样,才可以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挑拨宋、蒙之间的关系,从而急怒赵昀出兵,蒙古大军便可撕毁协议,挥师南下,直取临安。”
丁大全听后惶恐不安,可是他又找不出来更好的办法,现今也唯有刀尖上行走,胸口上插刀。
因拖雷和董宋臣、杜杲之间早有默契,拖雷用自己的戎车,亲自将董宋臣和静宁送到了边界,双方口径一致,便是矢口否认静宁公主到过蒙古。这样一来史严之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拖雷并不是故意为难史严之,而是因为他太看好了董宋臣,在拖雷看来史严之的作用正在渐渐失去,而董宋臣的效能却正在发挥。在欧洲战场遭遇挫折,蒙古军队又无力南下的情况下,发挥董宋臣的作用,也就显得更加的重要和越发的及时。
杜杲被派到欧洲战场了,窝阔台为了让众将服从杜杲的指挥,特意下旨:“征讨斡罗斯是实现太祖天下一统思想的一场重要战争,不管达官贵族,乃至朕本人,有违令者,杜总指挥皆可行使特权,对违令者严加惩处,甚至诛杀。”窝阔台将太祖成吉思汗遗留下来的配剑,双手赠于杜杲,并郑重其事地厉声喝道:“这把配剑,代表了蒙古国的最高权利,你可大胆行使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杜杲接过了配剑,向着窝阔台深深鞠躬、真诚致谢。
窝阔台会给予杜杲的非凡权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在这些军队里有大哥术赤的长子拔都,二哥察合台的长子拜答儿,还有自己的长子贵由,四弟拖雷的长子蒙哥,他们统领的可都是王室军队。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对汉人做总他们的总指挥,都不屑一顾,冷嘲热讽,甚至有人想辙,要让杜杲难堪、出糗。听了皇帝窝阔台的意旨后,又哪敢小觑?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听从杜杲的号令,建功立业。
杜杲全盘指挥着蒙古国的大军,在伏尔加河以东休养士马后不久,遂决定征讨斡罗斯。十二月,杜杲命令拔都等诸王率军渡过伏尔加河,攻克烈也赞(今莫斯科东南亚赞州里亚赞城)、科罗木纳(今莫斯科东南科洛姆纳城)诸城。次年二月,围攻斡罗斯弗拉基米尔大公国都城弗拉基米尔(今俄罗斯莫斯科东北)。大公阔儿吉弃城逃跑,至昔迪河(今伏尔加河上游)畔等待基辅公国援军。杜杲命蒙古军围攻五日,并强迫斡罗斯人参加攻城战。城破后,杜杲又令拔都随即攻取弗拉基米尔城附近的罗斯托夫、莫斯科等10余城。三月,在杜杲的授意下,拔都一军突然袭击了昔迪河畔之大公军营,全歼其兵,大公战死。蒙古军由此向基辅公国古都诺夫哥罗德(今俄罗斯诺夫哥德州诺夫哥罗德城)挺进,至城20里,忽改道南下向高加索北进军。蒙哥、贵由镇压阿速叛部,等拔都经略伏尔加河以东诸地,杜杲要他的军队在钦察草原休养士马。十月,杜杲又命令蒙哥、贵由攻取铁门关(今乌兹别克斯坦南部杰尔宾特西),打通了高加索南北的交通线。是年秋,他便召蒙哥、贵由东归。十一月,在杜杲的指挥下,拔都带领休整好了的部队遣军渡过了顿河,复入斡罗斯南部抄掠。斡罗斯王公们忙于争权夺利,不能团结对敌,使蒙古军攻取别列思老勒、契尔尼果夫二城。攻打契尔尼果夫城时,蒙古军使用于巨型抛石机。是年秋,张明辉亲率大军进抵乞瓦城(今乌克兰基辅城),诸路军云集。杜杲下令四周架炮,昼夜不息,猛烈攻击。十一月十九日,在攻克乞瓦城后,蒙古军继续西进,攻取加里奇公国都城弗拉基米尔——沃伦(今乌克兰西北部沃伦州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和境内其他城市。加里奇公丹尼勒逃往马札儿。斡罗斯最终被蒙古军占领。
这次战役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窝阔台想乘胜出击,除了3万蒙军镇守南斡罗斯外,其余12万人马分三路向马札儿(今匈牙利)进军。杜杲极力劝阻,力陈道:“蒙古军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和巩固战果,战线如果不加节制地一味拉长,难免会被敌人各个击破,先前的战果势必损失怠尽。”
因为战前窝阔台有言在先,且杜杲的建议又极具合理,于是,窝阔台加强了被占领土的守卫和防护,于是年的二月回到了蒙古和林。
这一去一回,便是两年还多的时间,等杜杲回到了和林,儿子杜斌已经2岁。窝阔台没有忘记当年许下的诺言,只是还有些遗憾和可惜,蒙古帝国怎么就没有福气拥有杜杲这样的军事天才呢?他也知道杜杲回宋意味什么,可是做为帝国最高的统治者,口吐沫液都要成钉,否则,很难在诸国君主的面前树立威信,父亲的理想也难以实现。
因光泽原来的县令与上饶的蒙古间谍总指挥万景关系特殊,根据宋帝的旨意,杜庶重新拟命光泽县令,原想拟命袁冲,而他不想管地方上的杂碎琐事。杜庶又叫薛极留下,薛极也死活不肯接受,曰:“极,承蒙杜大人的收留,还无有半点报答,怎可轻易离去?”杜庶只好擢升归正后的吕幌为光泽县令。
吕幌听此感激零涕,慌忙跪地且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没想到宋廷不但没有治我吕某的罪,反倒升官,如此恩德,难以为报。”
杜庶将吕幌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这次进剿能如此顺利,吕幌是立下功劳的,本官真诚地希望,从今往后,你能忘记过去,脚踏实地地履行职责,真正做个光泽百姓拥戴的父母官。
吕幌激动得大哭了起来,他向杜庶等人发誓,决不辜负朝廷的信任和杜大人的栽培,认真做事,忠心为民。
待事情办妥之后,杜庶这才拜访自己的长辈,当母亲刘美芳和叔叔杜平以及李芝秀等亲人询问他的父亲杜杲时,杜庶十分坚定地说道:“父亲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在父亲的心中只有大宋朝廷和社稷、百姓。”杜杲和袁冲还一起来到了师傅雷道子的墓地,俩人按照道家的传统习惯,无比认真地祭祀师父。
而当杜庶正要出发返,回京城时,赣地龙虎山的大当家追至邵武。杜庶纳闷,究其原因:缘来龙虎山的众兄弟都认为朝廷大军压至,只是消灭了万景的人马,本可一举端掉龙虎山,而大军却不伤及山寨的半条人命和一丝财产,这样的军队,弟兄们不去投靠还待何时?
大当家想:过去是因为官官相护、欺压百姓,才会官逼民反。可如今碰上了朝廷派来的知遇之人,若是再不把好时机,替手下的弟兄找个出路,只怕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杜庶了解实情后,极为高兴,于是,将旨意传发到赣地龙虎山,他代表朝廷,正式接收、任命龙虎山为宋军的驻赣兵马,享受宋军的所有的待遇。当大当家向众兄弟宣布朝廷的意旨时,山寨里的弟兄高兴得立刻欢呼了起来。
杜庶回去临安,还要奏请圣上,给袁冲、薛极请功。因为有了二人的力劝,才使自己放弃了一鼓作气,捣毁山寨的做法。避免了不必要的厮杀和仇恨。
袁冲、薛极都说不要,这是手下的份内之事,无须惊动皇帝陛下。杜庶见俩人淡泊名利,十分欣赏。但是,他更加知道,既要权责清淅,更要赏罚分明,只有这样,才是奋其智勇,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
晚上,李芝秀怎么也睡不着,她为杜杲担心,不知道杜杲去了蒙古后还能不能回到宋国?蒙古大丧之后,蒙古皇帝会不会扣留他?要扣留多久?杜杲若是不从,会不会遭到杀害?她不知道秃满伦有了孩子之后,是否改变当初的想法?她会不会力救杜杲。杜杲啊,杜杲!你可知道芝秀的心里有多么地担心你?她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女儿,深深叹道:“我的女儿呀,要知道,你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母亲希望女儿长大成人之后,不能责怪你们的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应为他是为了国家,才舍弃小家……说着,说着,芝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待她醒过来时,天已大光,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她遥望着北方,祈祷丈夫,希望丈夫早日回到宋廷,早日回到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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