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杜杲将计就计 蒙古溃不成军

鹰嘴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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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昀专门为杜杲的家眷亲自拟好了两道圣旨。一道是让人送给江淮制置大使赵善湘的,命令赵善湘立即护送李芝秀和她的母亲郝氏入京与杜杲团聚;一道是遵照杜杲的意见,让进入闽、赣两地围剿蒙古间谍的参知政事董槐大人在完成围剿任务之后,必须带着杜杲的家人前往京城临安居住,以防蒙古的新任总召秃满伦对杜家采取报复行动。而就在他拟好两道圣旨,想要上榻闭目养神之际,心腹太监匆匆跪地,将蒙古皇帝窝阔台的下战书信,呈给了宋朝皇帝赵昀。赵昀一看,脸色吓得煞白,连忙让文武百官到议事殿堂商议。

    原来,窝阔台见宋帝赵昀对蒙古的好言相劝,总是敷衍了事,左右逢缘,在两国之间走起钢丝。若是一味这样下去,宋帝势必会认为蒙古帝国只是外强中干、徒有虚名。他和拖雷、察罕等蒙古官员商议决定需向陈留、蔡州进兵,以此威吓南宋朝廷。

    赵昀见窝阔台绕开金国腹地,直指大宋朝廷,吓得魂不附体,他连忙召见文武大臣商讨对策。许多官员都是同样的奏疏:为了日趋没落的世代仇家——金国,宋朝廷犯不着和强大的蒙古帝国做对,这陈留、蔡州是三国交界处,蔡洲的北面是金国,南面便是大宋,一旦破之,后果难以想象,到时候不但帮不了金国,恐怕还要连累宋廷。

    赵昀询问杜杲的意见如何?杜杲曰:“倘若如此害怕蒙古?那宋廷的性命就不可长也。如果不敢面对窝阔台的挑战,他蒙古人说一,你宋国人不敢说二,宋廷就会任其摆布,被蒙古帝国随意宰割。难道众官员都希望看到我们的宋朝廷是这样的结果吗?”

    赵昀的心里七上八下,他转而又去询问杜杲:“杜爱卿之意究竟如何?”

    “人家挑战你,给你下战书,你却一味畏缩,不敢出来应战,这本身就有失我南宋大国的身份,况且宋国兵广将多,国力雄厚,若被蒙古人给吓倒,投靠了他,将后,雪片似的不平等条约,就会接锺而至,徽、钦二宗年代的情景就会再现。宋廷若能挺起腰杆,接下战书,勇敢应战,那么蒙古皇帝就不敢小觑我大宋朝廷,周边的小国必然也是刮目相看,否则,小国就会远离南宋,投靠他国,如此,便是狗打衰家,墙倒众人推。如此的结果吾皇想要?”

    赵昀听后,连连点头,感觉在理,于是,他宣布应战,并对着文武官员厉声喝道:“朕的决心已下,休要再次劝阻,若有违抗,定斩不饶。”因丁大全官微言轻,像这般议事还轮不到他来说话。只能低着头,默默无语地走出殿堂。

    窝阔台本不想和宋国交恶,是史严之邀功,说赵昀惧怕蒙古国的强大军力,有意弃金联蒙,然而时间都过去了许久却看不到宋朝廷的半点动静,为了促使宋帝早日下定决心,故而下此战书,如今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否则,蒙古帝国的威信何在?脸面何存?他命拖雷监军、察罕领兵,赤古先锋,出动了十几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向陈留、蔡州进发。临行前拖雷还再三嘱咐察罕、赤古:“不许贪功冒进,只要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便可。”

    察罕、赤古听说宋军领兵之人是杜杲,他们急着想要报仇雪恨,哪里听得进拖雷的话语?俩人表面唯喏、应承,可肚里早就憋着一团的怒火,一个是“大昌原”之耻,一个是夺妻之恨,不杀杜杲,难平二人的心中怒气。

    蒙古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赤古领兵5000直奔蔡州,另一路则由察罕率领的大军攻打陈留。

    拖雷此次的用兵策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要用赤古的5000人马,造成蒙古大军攻打蔡州的假相,以此吸引宋军的主力,掩护察罕率领的大军,从而迅速占领陈留。

    当前哨的令兵将蒙古大军的动向告诉了杜杲时,他的第一个反映便是:“兵不厌诈”,“将计就计”。

    杜杲给将员们分析:“阴谋与阳谋,无有定策,无有定行,拖雷的计谋便是阳奉阴违。所以蔡州的蒙古军队只是诱饵,他们要钓走的是陈留这条大鱼。从对蒙古几个领兵官员的心里意念分析来看,察罕和赤古都是急于求成之人,可以引其深入,关门打狗。兵机大事,要知己知彼,只有审其情才能定其调。蒙古的精锐之师都派出去征伐东欧和西亚,和我们宋军对垒的大多数都是西亚的俘虏和雇佣军,战斗力不强,他们不会为了蒙古人而拼死抵抗,这样又为我军的胜利增加了筹码。”

    大家听杜杲分析的条条是道,个个信心满满,先前对蒙古大军的恐惧也因此烟消云散。任务安排好后,杜杲还给随行的卢建斌留下了3个锦囊。

    卢建斌等众将士守住陈留,而杜杲和孟珙则带上一千人马坐镇蔡洲。早前杜杲就令人将陈留、蔡州的百姓迁至他城。

    卢建斌一听,头摇得像似拨浪鼓,连忙推辞:“您是主帅,大军理当主帅统领,我卢建斌毫无作战经验,怕是会影响战役的结果。”

    “非也,只有我杜杲和他孟珙前往蔡州,才能起到蒙蔽敌人的最好效果。”

    卢建斌觉得在理,便不再推辞,而是按照杜杲给他的第一个锦囊。赶紧设伏兵于城下的四周。

    察罕见陈留是个空城,便仰头大笑曰:“宋军定是倾巢去打援蔡州了,这杜杲徒有虚名,“大昌原”之役,怪我自己麻痹,他杜杲只是粘上了狗屎运,碰了巧而已。

    正当察罕洋洋得意,毫无顾忌地向纵深挺进之时。监军拖雷却命令他赶紧撤回,察罕哪里听得进去。心想,有仇不报非君子。他随即命令火炮攻城,把陈留的城楼全部摧毁。察罕见宋军还是毫无动静,而城内又尽是宋军丢弃的辎重和百姓逃跑遗弃的贵重物件,此情此景让察罕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于是他命令部队全速前进。

    等蒙古大军来到了护城河,卢建斌拿出了杜杲给他的第二个锦囊。他沉着指挥,霎时间,躲进壕沟的宋军掀开了芦苇,似如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察罕被这突如其来的奇兵给怔住了,连忙用火炮攻击,而此时的宋军和蒙军已经交织在一起。所有的火炮派不上用场,形如废铁

    蒙军遭袭,纷纷逃窜,察罕喊破了嗓子亦无用处,那些逃窜的蒙军,不是掉进了宋军事先挖好的壕沟里,就是落下了似如潭渊的护城河。察罕又慌忙下令,用木石填平壕沟,而宋军利用战前设计专用的平底船,来往于壕沟,击杀蒙古填沟的士兵。

    见此情景,察罕急忙下令撤退,想要等待士兵休整之后再与宋军决一死战。卢建斌见蒙军后撤,便命宋军用鹅梨炮、三弓弩炮朝蒙军猛轰。这些蒙古士兵拼着老命逃跑。互相踩踏至死者不计其数

    到了陈留之北,察罕汇总了一下部队的伤亡情况,死亡人数足有2万之众,但他觉得蒙古的胜算还是不小,目前的兵员、武器,都优于宋军。只要自己的计划缜密,行动得当,翻盘还是很有可能。

    卢建斌又拿出杜杲给他的第三个锦囊。他挑选了一批宋军中的神射手,使用一种特制的小箭,专门射击蒙军的眼睛。

    察罕果然组织了一批敢死勇士,身披十余层牛皮做出的厚甲,连面部都罩得严严实实,向宋军发动冲击。

    卢建斌就安排军中的神射手,杀伤了许多蒙军中的敢死勇士。

    察罕见此,就如同疯牛一般,他将两百多樽火炮一字排开,向着宋军猛烈开炮,宋军阵营,顿时乱作一团,卢建斌急忙叫将士下了壕沟。

    察罕见宋军阵营火光冲天且鬼哭狼嚎,颓废的精神又猛然振作了起来。他命令将士们一股作气,快速前进。而这些西亚的雇佣军,十分恐惧不敢向前,那些数不清的壕沟,就如同是自己的坟墓,个个惊怵不已,于是便进三步退两步地慢慢前行。察罕见此亲自督战,他杀死了两个怕死的士兵。

    宰了鸡确实敬畏到了猴子。士兵们便朝着宋军迅速靠拢。哪知道前排的蒙古军人就形同石牛入大海一般,无有一点消息,察罕趋前一看,原来是个个脸色铁青地叉死在壕沟的竹尖上。

    察罕感觉不妙,必须加速撤离,否则将士们就会丧失殆尽。卢建斌觉得反攻的时机已经到了,他亲自指挥宋军追杀了数十里。而边关戌将率领的两百敢死勇士也直插蒙军的后队,察罕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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