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野猪妖占据莲花崮 娇纵惯造就猪无霸

柳泉墨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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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来娇纵不管教,作恶成性难改掉。病入膏肓有猪剩,杀人越货变魔妖。

    养老山西南三十里处,有座九峰莲花崮,因崮上环绕着九个矗立的石峰,远远望去象九片莲花瓣而得名。峭壁如削的“花瓣”如天然屏障,拥抱着一处洞穴纵橫的圆顶,恰似莲花瓣内的莲蓬。山上多金银美玉宝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周围村人祖辈以采宝淘金维持生计,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自羿大侠落脚养老山不久,笨无霸牛皮癣野猪妖头领,就率一群人身猪脸、凶猛异常的野猪妖占据了九峰莲花崮,并在几天內就把周围的村庄烧杀抢掠一空。

    羿大侠知道是魔头地界冠大王派来的妖孽,不禁怒火中烧,复仇的烈焰腾腾燃起。他曾独自携弓而去,想一箭将野猪妖头领射死,解解心头压抑已久的仇恨,但毕竟势单力薄,又接近不了易守难攻的妖窟,得不到下手的机会,总是乘兴而来,失望而归。

    笨无霸牛皮癣野猪妖头领可是有些来历的。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小名猪剩。他爹是个老实巴交、勤劳善良、脸对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名善启。他娘却是个邻里皆知的放浪、淫荡、刻薄的刁妇,叫鲜鱼氏,整天和村里不三不四的恶棍吃喝玩乐厮混。善启管不了老婆的事,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若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劝说儿句,便会引来老婆一阵狗血喷头的臭骂:“你也不撒泡狗尿照照自己,那时候我若不是没找埝子就怀上了,被父母胡乱找了个人撂下,谁屑跟你,好吃还是好看?要模样没模样,要本事没本事,就知道扒拉土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说,自从来到你家,我享到一天福没有?趁着年轻,我不能一直在你这棵烂弯弯树上吊死。你给不了我福享,我不能干靠着,我得想法子快活,以后少管老娘的闲事。”猪剩爹每次都是打不着皮狐惹一腚骚,忍气吞声地躲开。

    以前他家曾发生了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有个二傻子光棍挑一担上等的劈柴,气喘吁吁地来到集市上,有人问他多少钱卖,他擦着汗瓮声瓮气地说:“不卖,俺换女人么玩。”人皆笑而去。恰巧被鲜于氏碰到了,她瞅了一眼二傻子,觉得这可是个赚便宜的好机会,便凑上前低声说:“你不是换女人么吗?跟我走。”二傻子光棍听后不怠慢,挑起劈柴就跟着去了猪剩家。家里正好没人,猪剩娘便把上衣一掀,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指着肚脐眼说:“这就是女人么,玩吧。”从未见过女人么的二傻子光棍信以为真,便褪下裤子,急吼吼硬邦邦地顶上,哼哧哼哧用力捣鼓了半天,哪还在乎铸得生疼,终于射出了那股子邪火,心满意足地挽起绳索、扛上扁担走了。

    回家的猪剩爹见有两大堆劈柴,问是哪里来的,赚了便宜一时高兴的猪剩娘忍不住笑着说了实话。十分善良的猪剩爹觉得如此骗人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问:“人呢?”“刚走。”他就追了出去,想把劈柴还给人家。快要追上的时候,高声喊道:“那不是女人么,那是肚脐。”二傻子光棍认为是女人的男人追来打他,便一边紧跑一边回头气呼呼地大叫:“俺是好劈柴吗,你说俺是树皮。”

    还没有猪剩的时候,村里有人说鲜于氏曾和一相好的男人正往山里走,突然窜出一头大野猪将那男人咬死,背起鲜于氏进了山洞;也有人说那年夏天,鲜于氏被一阵掀屋揭瓦的强劲黑旋风卷入了丛林;还有人说生猪剩的时候,有一片呲牙裂嘴的乌云落在鲜于氏家的屋顶上猪剩生来就是猪头人身,面目狰拧,十分吓人。他十岁的时候就长得五大三粗,力气过人,但由于受他娘的不良影响,从小就养成了好吃懒做,不干点正事的坏习惯。为了不劳而获、追求享受,他渐渐地学会了偷摸,开始是一把葱一个鸡蛋,小打小闹。人家若找上门来,鲜于氏反说诬陷他儿子,大发雷霆,将人家指剜嘴骂地赶出去。常言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加上为娘的不管不教、护短放纵,猪剩更是肆无忌惮、大展偷手,到了破门入室偷财盗物的地步。有一天他爹教训了他几句,鲜于氏却将一口唾沫吐在男人的脸上,大声斥骂:“都象你个窝囊熊,几时能过上好日子,还是我儿有出息,谢天谢地没随你”

    从此,猪剩爹一病不起,肚撑、胃疼、拉稀带血吃不下饭,躺在床上没人管问,更不用说是求医问药了。没过多少日子他就瞪着一双大眼,含恨离开了这个人世。

    一日,小山村来了个占卜算卦的邻庄盲人,当街摆下摊子,口口声声、念念叨叨:“生辰算命知福寿,八字预测明吉凶,说不准分文不沾……”不多时摊子旁就来了许多嘻嘻哈哈凑热闹的人。其中一个开玩笑似的向驼背发问:“请教先生,为什么人的眼鼻大小高低、头脸方圆俊丑能一目了然,而寿命的长短、福祸的多少却无法先知。”盲人沉思了半晌胡乱应答道:“每个人的寿长寿短不让先知,这是上天故意隐之。人心隔肚皮,善恶两不知,若寿命了然,一是人会好逸恶劳、只求享受,失去上进心,二是怕那些命短的凶恶之徒狗急跳墙,做出更多的恶事来。至于福祸的多少不得知嘛,”盲人捋了捋半长不短脏兮兮的花白胡子,“可以这么说吧,因为福祸是自己的修行所致。大家可知‘积善获福,作恶祸报’之说,为人处世不锄人、不害人,奉孝道、守诚信、讲仁义,多做善德之事,就不愁福神财神寿神不眷顾光临,否则……这就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道理。”盲人信口开河、扯葫芦带瓢地一通阔论,把围观的人叨咕得有的频频点头称是,有的如坠云里雾里一片迷糊。

    正在这时,有人小声道:“猪剩娘母夜叉来了。”只见鲜于氏旁若无人地走来,吆吆喝喝地推开围着的人:“去去去,不算卦死在这里干什么。”她双腿叉开,妖里妖气地立在盲人跟前,傲慢无礼地大声道:“瞎汉,给我儿算算,算准了钱少不了你的,把心放在肚皮里好了。”盲人对猪剩家的事也听说一二,胸中有数,便道:“请说出贵公子的生辰八字。”“六月十三日午时三刻,属猪。”盲人听了,故意在手指上掐捏了半天,突然惊叫道:“啊呀,贵公子来头不小,他是天上的武威星下凡,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大福大贵之人,荣华可触天。”一番奉承话,说得鲜于氏心花怒放、乐不可支。“你再给我算算福寿怎个样?”鲜于氏满脸的得意。“有一个大福大贵的公子,您的福寿差不了。”问明了生辰八字,盲人挤巴挤巴眼皮凝神思索片刻道:“您是福如东海水断流,寿比南山不长草。”鲜于氏一听到“断”字和“不长草”觉得不吉利,便心生不悦,生气地问:“瞎汉,这个怎么讲?”“莫生气,您听我解释。福如东海水断流,就是您的福气太多太厚实了,把江河的流水都阻断了;寿比南山不长草,就是您的寿太高太高了,高得上边都不长草了。”鲜于氏闻听,转恼为喜,禁不住问:“我的寿命高到多少?”“百岁开外。”“活不到那呢?”“活不到那,您再来找我。”鲜于氏一时高兴,便多给了盲人一些钱。盲人揣好钱啍着小曲、扫着明杖喜滋滋回家的时候,半路上却被等候多时的猪剩,一脚踹进棘子窝里,把钱抢走。

    猪剩长到十七岁的时候,为非作歹更是变本加厉、无法无天,村里被他偷了个遍。面对他的恶行,村里人敢怒不敢言,因为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不择手段地进行疯狂报复,光暗地里放火就有多次。

    有一回,他把黑手伸到邻村。见一户人家紧锁大门,他就翻墙而过,进入屋内后,发现床上睡着一个女孩,便兽性大发,捂住女孩的嘴进行强奸。女孩极力反抗,但哪里挣扎得出。谁知被回家的女孩父母碰了个正着,一声吆喝,四邻八舍跑来许多壮汉,一顿穷揍把他打截了气,后扔到村前的山沟里。

    不知是他身子骨结实撑砸,还是命不该绝,几个时辰过后,他竟然苏醒了过来。浸透、沾满了浑身泥水的他,强忍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痛,一瘸一拐地挨到家里。鲜于氏见了问他:“是哪个该死不烂的把你打成这样?”猪剩只是闷不作声,躺到床上肚子一鼓一鼓的,鼻息如牛。

    一个月后,猪剩的身体完全恢复,只是因在泥水中久泡,得了牛皮癣,奇痒难忍,急了便在门框上蹭,或在树干上磨,有时弄得身上血痕淋淋。村人见了无不暗笑解气。

    自从被痛打,猪剩就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进行报复,并经常去邻村窥探情况,伺机下手。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终于有一天他瞅准了一个机会,便怀揣尖刀将邻村那家四口人全部残忍杀掉,而后带着血迹未干的尖刀投到了妖魔的阵营。

    魔头地界冠大王见他力大无穷、凶神恶煞,便任命他为笨无霸头领,让他率一群猪头人身的野猪妖进住九峰莲花崮。由于他长一身牛皮癣,众妖都暗地里称他笨无霸牛皮癣头领。

    鲜于氏自从死了男人、儿子出走不归,不但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反而觉得一身轻松、逍遥自在,更是整日价描眉画眼,打扮得花枝招展,搧风惹草,为非作歹,成了村里无人敢摸的带刺的老虎屁股。她一时不高兴看着谁不顺眼,就会呼来野汉子动手开打。

    时至寒冬腊月,一连三个晚上鲜于氏都梦见男人善启来到床头,一脸恳切地劝说道:“生前你对我不好也就过去算了。毕竟夫妻一场,还有些藕断丝连的恩情,我不忍心弃你不顾,收手吧,从今弃恶从善、积德修行,还能保住一命。切记切记!”“骨头都烂透了还来管老娘的闲事,累不累?弃什么恶,从什么善,你倒是善良,怎么死囚得早?我就不信那个邪,看谁能要老娘的命。”鲜于氏根本没把善启的梦中劝告放在心上,依然是我行我素、毫无顾忌、不思悔改。一日,酒足饭饱的鲜于氏正在自家床上和一恶棍颠鸾倒凤地快活,忽然一阵风儿刮,一片乌云来,一个霹雳打,一对狗男女赤条条赴了阎王殿。村人无不拍手称快,但都又惊叹不已,寒冬腊月哪来的霹雷,难道真有报应不成?

    有好事者大发感慨,信口流出打油诗:天网恢恢疏不漏,劈恶哪分夏和冬。多行不义终有报,善报恶报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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