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龙绝无双

洛长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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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子,焉能造次!”

    林间马踏重音,火光连绵,那李仕贤、顾文琼驾马驰来。见有他手握凌凰,欲似来之必擒。

    “是你!”

    为首者,配剑悬身,独有紫衣着穿,意气风发。李仕贤迂回驹步上下打量,一眼辨认,当日力敌青月楼莽汉少年。

    “盗窃军物,依律当诛!”

    顾文琼高斥。李仕贤凝视军前,他脑海回想薛怀义一招一式。大理寺主帐尸伤,一刃致命,若非善用短兵者,亦无可能。

    “此物?并非我盗”

    薛怀义依枪凛然,那股镇定,不予他年岁相匹。长枪力于臂,青锋力于腕,李仕贤怎会不知?只是他身负朝廷特使,四周难无暗眼,即要真凶浮现,固需棋棋落稳,步步为营。

    “罪证确凿,由你抵赖?”

    大理寺差拔刀便斩,哪由他嚼舌滑辩。李仕贤默立马身,无有异动。见刀劈开,薛怀义怎会束手任之,他握枪应敌,一束青丝擦过枪锋,好个少年英雄不畏朝权。

    “乒乒乓乓……(兵器碰触)”

    大理寺差脚步稳扎,横刀利落,即知常有训练。薛怀义得宝凌凰,正是如虎添翼。龙绝枪法代代传承,精妙之处而在因人演变。他屈下侧腰,后出枪尖,逼得大理寺差猝不及防,几度陷入绝境。

    “龙绝枪?”

    李仕贤眼神变得凌厉,就连呼吸都那般不自然。脑海中想起初次见到这个人时,自己只是大理寺马前兵卒,月夜下,只见清粗糙轮廓,一枪一人便能踏遍江湖。

    “寺卿?”

    左右应侍颇有疑惑。

    “速……(飞镖声)”

    暗林刺器对准马上之人,莫使众人失色。李仕贤拍马惊蹄,飞镖直插胸前,好在内着软甲,未伤害处。

    “……借枪一用”

    若再近分毫,李仕贤或许就已命丧此地。他将拔出飞镖,器身系有几寸长短的竹筒。竹筒内即是暗算之人想要传达的纸条。

    “尔敢!”

    薛怀义举枪,仰天纵落,大理寺差惊慌,唇齿颤抖,手中冷器抵御无能,挑飞数米。乘机,他迅踏马鞍,勒动长缰,马惊扬土直破重围。

    “追!”

    大理寺差呼追不舍,心中含羞生恨。

    “慢……”

    顾文琼抬手抑止,心中已知李仕贤隔岸观火,定藏乾坤。李仕贤神情似同止水,轻掉马身,消散林中。

    “少卿!”

    大理寺差立功切切,理智已近蒙蔽。

    “他尽全力,你已是枪下亡魂”

    李仕贤望去林间,催马漫步,眼至枝头轻蹄莺燕,小有羡慕。放任离去,明者自清,反则枉费舌尖。

    黑夜将天空遮掩,繁星厌恶点缀,免了做那映衬的配角。惬意伴随灯火寂寥,无声亦是在悄然之后降临,没有失望、没有惊愕。

    荆州正街,空静足音,一方院宅凄凄惨惨。即命案起,都督府院已贴有白纸封条……

    “快走……快走”

    两人途经武府,耳旁依稀女子哭泣之声,步态慌作火燎,背生颤寒。

    “这武侯府八成是阴魂作祟……”

    一人畏恐,误于神鬼邪说。皎皎白驹,行得少年,意气锐志。

    “阴魂?”

    薛怀义抿嘴而嘲,自小便不信此等虚构鬼怪。他昂挺前胸,迈腿从容,身后黑布附裹凌凰枪,即是遇神斩神,遇妖除妖。

    霎时,风卷谷林,啸道朦胧。雨淋泥地,滴答垂响。思故城,尽仓皇……

    “顺义武馆?”

    荆州城外铁女寺,那人蒙面,盘坐佛前。身后站着的却是堂堂广源镖局东家。

    “如何信你?”

    男子安如泰山。

    “凌凰所藏秘密,仅有你我知晓,我不过是各取所需”

    与魔鬼交易,落天衡自然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不到迫不得已,谁又会想要鱼死网破。

    “十七年……你确长进不少”

    对于落天衡,假面人未有半点信任,即便他将善与恶,转换的何等巧妙,那也不过是恐惧下小小伎俩。

    “你的条件”

    假面人问道。

    “让冯家绝根……”

    回答前,落天衡却又陷入一丝凌乱,只有片刻,藏在他血液深处的某种情感将这种凌乱一触即溃。落天衡握紧拳锋,滋滋作响,是恨?是怨?是怒?还是愧?

    雨夜雷鸣,荆州武侯府侧院长巷。

    见墙边耸立青松,薛怀义拴牢白驹,顺势攀入内院,寻觅容避之所。

    “咯吱……”

    他纵跳轻踏,那知散落花枝弄出几声脆断。视目深院,廊道悠长。雕栏玉砌,配得雨珠,犹像忠主奴仆潸然泪下。

    薛怀义沿着台阶,直入正厅,几把旧椅且已沾染薄灰。提袖擦拭,他便落坐,片刻鼻嗅一股刺味,环顾四周,角落瓷瓶竟是花开花芳。

    “呜呜……”

    忽有涕零自远及近。薛怀义举枪警惕,封宅空院怎会昼吟宵哭?他轻步寻声,引入后院。深庭秘静乃显云纹窗框,宣纸覆掩。沾润指尖一戳即破,这富丽闺房亦显眼帘。

    铜镜侧摆梳妆台,透射微亮,那柔床软榻,锦棉锻被,素朴脱俗,好一个伊人洞天。

    “谁?”

    八角御凳端坐女子,披饰麻衣,拂用袖角抹去泪痕。薛怀义凑身欲要看清,却惹得窗拴触动,女子骤停,侧头轻问似有察觉。她灰暗之下,脸上轮廓更生绣美。

    那女子面染黄土,几根枯草插入青丝。是她!薛怀义顺得月照,隐约相识,他静观一旁,脑海速转,女子一声一貌,确是武侯独女,虽有泥尘覆盖妙曼姿色,仔细辩认亦可认出。

    “想不到武候独女,却有这般容貌”

    薛怀义话至喉咽,却被他人所截。屋檐安靠男子,夜扮黑衣定非好人。

    阵雨渐止,月光白洁,方见女子眼角涂抹浓粉向上勾勒,冰肌玉色分外妖娆。薛怀义避躲廊柱之后,随机应变。

    “容颜虽好,殊不知你有无此命!”

    屋内女子推门直视,虽有衣饰残缺,却傲气不减。

    “且是伶俐丫头……”

    男子眼掠上下,歹心涌起。他俯身落入院中,脚步轻盈,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月夜正浓,倒也便宜了我”

    男子那副垂涎欲滴,顺势而近,确要做那不齿之为!

    “速……”

    一道冷尖横断进路,束发少年紧握玉枪,月夜背影我亦逍遥。

    “哦?哪来娃娃,是有救美之心?”

    男子虽有意外,却无分毫失色,毕竟他混迹江湖数年,亦是世面多见。区区乳臭少年,何能翻江?

    “正是”

    薛怀义眼瞳勾直,如烈阳炙热,无畏无惧。壮硕身躯将武则天完全挡住,白玉长枪散发出那般坚韧,就像它能读懂薛怀义的内心,至始不移。

    “哦?那便讨教讨教……”

    话音轻逝,男子背取弯钩,迅攻不备。

    薛怀义拂枪借力,以硬弹硬。男子袖口藏刃,短兵离抽,直去胸膛。薛怀义驱腰侧避,方解险情。

    “凌凰?”

    薛怀义杵地瞬起,那枪头重落钩镰,男子唯有暂退。月芒云开,洒于名枪之上,雕刻细纹巧夺天工,凤凰于飞,仿有鸟鸣入耳。武女眼遂清澈,蹙眉显惊。

    “嗯?”

    薛怀义细作呢喃,殊不知这手中冷兵,竟是江湖赫赫威名之物。

    “若献此枪,你我亦可一笔勾销”

    男子收御弯钩,面色陡变和悦,薛怀义未作迟疑,却早已明了献与不献,此人亦难罢手。

    “战即战,多费口舌”

    恩师常育:攻且无悔,赢于心,攻而无畏,胜于行。薛怀义虽初入江湖,却鲜有牵挂绊阻。

    “好个多费口舌”

    男子踏空,钩锁枪身,速度快于数倍。薛怀义旋枪应袭,借凭一时凌厉,久耗必然瓦解。

    “嗯?”

    攻而不成,男子便使下流之策,手捏白粉挥溅空中,薛怀义紧闭双眼,以心代之,那全力一击,势如惊涛拍岸!

    “龙绝枪?你是何人”

    枪柄侧中男子胸口,血液顺流,眉目狰狞似有不甘。薛怀义鼻嗅清香,眼前一阵眩晕,眉峰紧凝,才知有诈!

    “……”

    男子倒地亡矣,薛怀义却深感喉咽似火,焦灼难忍。他汗流眉间,抬举枪尖强忍内毒。身体似有不支,摇摇欲坠。

    “哼……”

    霎时,一女凌空而来,她手握罗簦(意同伞)以刺绣软边,主骨节节铸熔,莫如尸骸相连,面纸粉饰丹青,更衬婀娜。

    “凌凰枪?那更留不得你……”

    与薛怀义七尺为距,墨裙女面着木具(黄鹂鸟),狰作怒视,玄针暗藏袖内,挑手夹弹,遂有全力以搏。探看左手外掌一处长疤,正伤青脉之间,虽有涂物遮掩,却仍是纹路清晰。飞针逼来,薛怀义已无抵挡余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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