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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羽打点行装,准备向牛寨主辞行。路过昨夜红叶娘子的房间,不免多瞅了一眼,正好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侍女被推出门外。
红叶娘子嚷嚷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另一个侍女在后面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红叶娘子转过脸,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侍女的脸上,但随后她的身体便左右摇晃,有些站不稳,头疼的要命。
这时牛寨主赶了过来,搀扶着红叶娘子,说道:“柳姑娘不要动怒,否则轻则头痛,重则昏厥呀。”
红叶娘子撇开他的手,说道:“你想软禁我,哼,你休想!”
“我哪是软禁姑娘,只是让姑娘暂住我这,待你身体康复,我这山寨任由你出入,绝不阻拦!”牛寨主解释道。
红叶娘子瞥了牛寨主一眼,说道:“枕过我柳红叶枕头的男人无数,就你这点小伎俩我要是看不明白,那我算是白活了。”
牛寨主道:“柳姑娘何出此言?”
红叶娘子冷笑道:“你这个伪君子,你以为你关心我,我就会感激你,做梦去吧,你是打算将我软禁在此,做你的压寨夫人。”
牛寨主当着属下的面被揭穿也就罢了,本来寨中的人都知道牛寨主的用意,可是这时杨羽正在旁边,这就让他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了,而且杨羽告诉过他,这个女人是个杀手,他没有把杀手交给杨羽处置,已经失了道义,这次又被当着杨羽的面羞辱,无论如何也应该挽回点颜面。
牛寨主绷直了脸说道:“那日将柳姑娘救上来本是好意,没想到柳姑娘不但不领情,反而口出恶言,说这些荒唐话,牛某仁至义尽,姑娘请自便吧。”
红叶娘子突然自怜的说道:“我如今伤势未愈,无法用功,怕也走不出你这个山寨。”说着她望向了杨羽。
杨羽一直是一个旁观者,她在心中原谅了红叶娘子,便不再与她纠缠,至于红叶娘子和牛寨主的事情,他也不好掺和,而且现在还是个客人的身份,牛寨主对他也有救命之恩。
红叶娘子知道杨羽恨不得杀了她,她的伤也是杨羽所致,但在这危难时刻,她还抱有一丝侥幸,不,或者是她丰富的阅历,和识人的本事告诉她,杨羽也许真有可能救她出去。
她哀伤、痛哭、无力的喊道:“少侠救我!”
众人皆看向杨羽,侍女们不敢出声,属下们蓄势待发,牛寨主表情怪异,看似平静,实则透露出一种威胁。
杨羽看着红叶娘子楚楚可怜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起她是个追杀她的女杀手,心里又是一阵痛恨,面对如此境地,杨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少侠救我!”
红叶娘子再一次的求救,让他从思绪中反应过来,杨羽大声斥责道:“你个妖妇,我差点死于你手,你今日竟还有脸向我求救,我念你身受重伤,饶你一命,而今牛寨主行仁义之事,你却诬陷于他,真是蛇蝎心肠,牛寨主已经下了逐客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话前半句说的也在理,红叶娘子无法反驳,只是这后半句,红叶娘子倒要嘲笑这个杨羽了,年纪轻轻,还不能分辨善恶忠奸。
牛寨主道:“杨少侠此话公正。”
杨羽道:“牛寨主,在下此来是来告辞的,承蒙牛寨主款待,在下感激不尽,倘若日后去了西安,只管找我杨羽。”
牛寨主道:“杨少侠太客气了,今日寨中多事,我就不远送了。”
杨羽施礼,道:“后会有期。”
牛寨主回礼,道:“后会有期。”
红叶娘子见杨羽要走,急忙跟上,叫道:“少侠等等我。”说完便跑到杨羽身边,杨羽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同路的为好,姑娘请自重。”
说完,杨羽便转身离去,留下红叶娘子恨得咬破了嘴唇,昏倒在地。
牛寨主急忙命属下将红叶娘子抬入房内,然后传唤医者为红叶娘子看病。
红叶娘子很快就苏醒了过来,纵使自己是一个闯荡江湖多年的人,性格坚毅,杀人从不手软,但此时她却有一种强烈的无助感。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眼泪从眼颊流出,她知道,在她内力恢复之前,她的生活将生不如死,而牛寨主是不会真心给她治病的,这才是她无助的真正原因。
杨羽这一路走的心神不宁,红叶娘子那凄楚的声音,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一个爱憎分明,勇者无畏的人,对待弱势群体天生有一种保护的**,尤其是女人。
但那又怎样,这个女人毕竟是仇人,哪有保护自己仇人的道理。
这正是他纠结的地方。
他沿着河岸一路寻找解县令韩士聪仙儿三人,寻了两日,已至上午,仍然一无所获。无奈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杨羽顺着路,来到了集市,找了个酒家,点了几样东西。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人,长的鼠头鼠脑,步伐轻佻,怀中抱着一把剑。杨羽一看便知,此人不会武功,但不知为何要带着剑,虽然好奇,但也没怎么在意。
酒菜还未上桌,杨羽又陷入纠结当中,他想起了红叶娘子的一句话,她说她怕自己无法走出牛家寨。想这牛寨主也不是恶人,红叶娘子若不答应做她的压寨夫人,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何况牛寨主已经说了,可以让红叶娘子任由出入。
杨羽这样想着,心中便宽慰了很多,不会因为见死不救而心生内疚了。这红叶娘子着实把牛寨主当成恶人来看待了。
“吆,牛无赖,今日这气色不错,难道是中了什么彩头。”酒桌上的一个人对着刚进来的人说,这人话一出口,酒桌上的人便哈哈大笑。
牛无赖对此挑衅嗤之以鼻,朗声说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们寨主在河中捡到一个压寨夫人,我在河里捡到一把宝剑。”说着就将宝剑举起,众人都将眼睛瞪直了去瞅,杨羽也抬头看了一眼,却是好剑,但感觉有些面熟,一时竟也想不起来。
酒桌上的客人说道:“你又不会用剑,要剑何用,不如我出些银两,你将剑转赠于我,你看咋样。”
牛无赖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那要看你出不出得起这个银子了。”
“怎么,你还想狮子大开口啊。”
牛无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虽不懂剑,但也不是个傻子,这剑柄上面镶着一块宝玉,就单凭这玉就值五十两。”
那客人回道:“你这价格未免太高了些,这样吧,二十两怎么样?”
牛无赖没有理睬。
另一个客人道:“我看这剑比平常的剑略显短小,应该是女人用的吧。”
牛无赖道:“别管是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少了钱不卖。”
那客人嘲笑道:“牛无赖,你这是在哪儿捡到的宝贝?”
牛无赖两眼斜视,道:“这你管得着吗?”
那客人道:“这剑该不是牛寨主那压寨夫人的吧,听说那压寨夫人极为漂亮,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们寨主,是你们寨主强迫的吧。”
牛无赖一听有可能是压寨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万一真是压寨夫人的,要是被要去,那可是一分钱捞不着啊,想到这里,他突然变了语气,说道:“三十两,不能再少了。”
杨羽道:“这剑我要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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