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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茵抿了抿唇,由一开始的错愕变成后来的愧疚,她其实只是想问问昨天晚上她喝醉之后有没有说什么酒话,哪能想到江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到他那略带灰暗的眼神,她也不好再问下去,努了努嘴,“谢谢!”
他说的很对,她是要嫁给宫墨的人,不管昨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都是要离开的人,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江枫却是又叹息着说道:“小茵,以后我们都别见面了,你也别再联系我了。既然不能一生相守,那就各行各道。”
声音很是清朗,眼里流动着悲伤,说出的话却是这么绝情。
齐茵心里微微一痛,扯着锦被的手不自觉收紧,有些错愕地看着江枫,虽然她不喜欢江枫,可是她对江枫总有一丝莫名的亲近感,大概是求而不得,同病相怜吧。
在他身上,她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他现在却是说着绝离的话,齐茵倒是有些不适应了,总感觉他这一离开,自己又成了一个人,一路孤独着。
可她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也许她对江枫曾有过瞬间的心动,但只能寂静死亡,了断那些不该有的情缘。
于是,抬眸望着江枫,勉强扯出了一抹笑,轻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而后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昨天那件裙子,除了有些褶皱之外,一切正常,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昨晚应该一切安好。
江枫一直坐在床边,微微垂着头沉默不语,齐茵咬了咬唇,心里有些矛盾,想走又不想走,犹豫了半晌,才抬脚准备离去。
刚走没几步,江枫那温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其实你可以活得更潇洒一些,女孩子永远是被呵护的,不应该受苦受委屈。”
呵护?齐茵苦笑一声,自己选择了荆棘,怎么敢奢求被人呵护?
如果不是江枫的强行出现,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贪念温暖的女人。
齐茵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江枫温柔一笑,“你未来的妻子应该很幸福。”
江枫笑道:“也许吧。”眼神却是紧紧锁着齐茵,复杂一片。
齐茵抬手撩了撩头发,又指了指门,笑道:“我走了。”
江枫点了点头,齐茵抬脚欲走,他却是又喊住她,“小茵!”看齐茵疑惑地看向他,他又尴尬一笑,添了句:“你还是先洗漱洗漱吃点东西吧。”很是体贴,那眼神却是有些闪躲,好似真的不舍齐茵离开一般。
齐茵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却是鬼事神差地说了句:“也好。”这下就真的没办法走了,也许她心底也并不是那么想走,没准儿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这样见面了。
转身进了洗漱间,将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再出来时,江枫已经摆好了早餐,不对,是午餐,坐在桌前等着她了。
齐茵其实不怎么饿,吃了几口就饱了,江枫早就吃过了,也没有胃口,两个人却是各自埋头吃着碗里的,或者偷偷看一眼对方,似有千言万语,却真又是无话可说。
房间里很是沉静,气氛也很是怪异,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
齐茵有些无聊,就数着饭里的米粒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为什么还不走,大概是在等江枫开口逐客吧。
可江枫却是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这样跟着齐茵耗了下去,貌似好像这样留着齐茵,就这样静静地和她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地笑意,大概他也就是动了真情的。可惜齐茵沉浸在被他喜欢的苦恼中,并未察觉江枫的虚情假意。
最终终是齐茵先开口,“我吃好了。你呢?”温柔十足,没有最初时的厌烦,没有之前的冷艳,像是情人间的低声呢喃。
江枫这才放下筷子,抬眼看着她,嘴角轻勾,s柔声道:“我送你。”
齐茵点头,“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去了,到了齐家门口,江枫目送着齐茵一步一步向别墅深处走去,眸子幽深,仿若情深,而齐茵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
而这一幕,却是刚好被前来拜访齐致峮的宫雨撞见,宫雨勾着笑上下打量着江枫,齐家的仆人开门邀请宫雨进去,江枫这才转头看了宫雨一眼儿,宫雨意味深长地一笑,抬脚就进了齐家大门。
宫雨走在青石板上,远远地就看到齐茵倚在窗前探出个头往外看,宫雨眸子闪了闪,勾着一脸浅笑,走进大厅,齐茵这时却是往放下了窗帘,宫雨笑问:“小茵,这是要出门吗?”
齐茵眼眸一闪,低头喊了声:“雨姐。”
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雨来了,坐吧。”
宫雨才簇着笑转向大厅中央,“齐爷爷,好多年不见,我真想您。”又落坐于齐致峮对面。
齐致峮眯着眼打量着了宫雨,“看来你这些年在国外不错。”又叹了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到处跑,现在老了,跑不动了,只有窝在这里了。”很是遗憾的模样。
宫雨一听这话,就起身凑到齐致峮身边去,呦喝笑道:“齐爷爷您可别这样说,我当年出嫁你就是这样,结婚离婚到现在这又多少年了?您可是一点儿都没变!怎么说就老了?”眼眸里闪动着灵动。
齐致峮被宫雨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丫头,嘴皮子利索。”
宫雨清声笑了笑,又才道:“齐爷爷,我今天除了过来拜访您之外,顺便受爷爷奶奶之托,问问我们两家的亲事,到底该怎么操办才合适?”
齐致峮道:“爷爷老了,你问问他们年轻人吧。这是怎么来,还得看他们小年轻地意思。”不动声色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宫雨面上轻笑,心里却是骂道:还真是个老狐狸!表面说问年轻人,看他们的意思,还不是想方设法地吸宫家的骨血。
宫雨转头就看向了一旁静坐的齐茵,眨了眨眼笑问:“小茵,你是怎么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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