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想死就去死,别伤无辜

花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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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

    秦淮北眉宇间已经透露出深深的不悦,因为钟灵这么尖酸刻薄的语气。

    历来钟灵就算是对他虚与委蛇也好,也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就事论事,你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还有什么时候给你错觉,觉得你能替我决定客人的去留?”

    他淡淡的笑。

    秦淮北的语气那么慵懒浅淡,但是有时候他的这种散漫极能刺穿钟灵的心。

    陆庭深最是冷漠无情,傅西洲偏偏伪善多情,秦淮北不同于他们。

    他对待感情,总有种绝对的距离感,像是待在身边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恣意而为,往往也最伤人。

    压抑着内心那股莫名到微不可闻的疼,钟灵清秀的脸上温浅的笑意在瞬间凝冻。

    想想也是,这个家里什么时候有轮到她做主的地步。

    秦淮北想见谁就见谁,别说乔静好是他的病人了,就算乔静好是个他什么不知名的情人找上门儿来,她这个没有半点地位的秦太太也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很多事情,想明白就好。

    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

    因为孕早期略显苍白的脸上,染上浅笑的嘲弄,“秦淮北,既然你想在深夜陪着你孤独无依的女病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好好谈,我走就是了。”

    她无视秦淮北已经阴沉下来的脸,她抬脚就要上楼离开。

    “钟灵,你不用走。”

    她的家,没想到开口留她的不是秦淮北,而是一直静默的乔静好。

    简直可笑。

    即便她的大病未愈,但是不得不承认,美女就是美女,脸上的憔悴没有让她失色半分。

    这样一个女人,她可不是单纯的花瓶,心机叵测不说还特别能参透人心。

    这么一个深夜,把秦淮北和她放一起,她确实有种自己被‘三儿’的错觉。

    雨滴从她眼睫上掉下来,乔静好直面正视她,“你不用走,我知道你在有意针对我,我也明白现在打搅你们不太好,但是我没办法了钟灵,不然我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指甲嵌入掌心,她死死地攥紧了手指。

    想到最近的遭遇,那股愤懑积压在心里许久,深夜的一场大雨都没有把自己的满腔怒火浇灭。

    陆庭深的人看得她那么紧,整个念慈里,她只能靠找秦淮北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钟灵坐在沙发上,就那么看着一身狼狈的她,轻轻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乔大小姐就是有种能在平静的语气里激怒人的本事。

    很多道理,她是比谁都清楚的。

    比如深夜跑来打搅她主治医和她妻子什么的,她都懂。

    懂得,还能把这种事情做出来,主动大方承认。这就是修炼的道行了。

    如果她钟灵不留她,就显得自己格外心胸狭窄了不是。

    “你坐吧,让钟灵先陪着你。”

    秦淮北略显清冽的嗓音,打断了钟灵的思绪。

    他似乎忙于工作,有个医药研究所的工作电话要接听离开前,他对乔静好说道,“你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谈。”

    男人单手握着手机,转身离开的瞬间直接去接听,钟灵听到他和对方联系用得是法语。

    是心理学方面的咨询。

    瞬间,让她蹙了蹙眉。

    再看眼前的起乔静好,她除了憔悴一些,看不出过度病态的迹象。

    钟灵坐着,看着家里的文颜将热茶端到茶几上,又算的上贴心的给乔静好送过来干毛巾。

    弄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乔小姐,您淋了雨,先生让你先擦干。”

    原来是秦淮北的意思,钟灵淡色的薄唇勾出讥诮的弧度。

    “……谢谢。”

    乔静好对文颜道谢,她拿着手里的毛巾简单地将身上的水擦了一下,让自己不显得过于狼狈。

    “钟灵,其实这次过来除了不得已找淮北,我也有话要和你谈。”

    “那正好,我也正想和你谈谈。”

    钟灵不论什么时候,一直都是淡淡的笑着。

    不管怎么说,她和乔静好也处了一段儿所谓的‘闺蜜’,甚至为了她和当初虞以宁还闹得有点僵。

    不过后来,所谓日久见人心,和乔大小姐彻底分道扬镳,大致是真的八字不合。

    “钟灵,很久不联络,你过得好吗?”

    乔静好这一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让钟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嫣然。

    “我们都到这个程度了,你指望我和你叙旧?乔小姐,其实我们两个彼此是什么样的货色都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她和她,个性里都习惯了用客套和礼貌来粉饰太平。

    可实际上呢,这层关系下有多分裂扭曲早已经不言而喻。

    乔静好怔了怔,淡淡开腔,“这么看来,阿灵你还真是没变。”

    须臾后,她又清浅的笑,有点无奈。

    其实很多时候,钟灵都觉得乔静好出人意料的难参透。

    她这个人,跟人交往也永远有着层隔阂,从不交心,这点倒是和秦淮北特别像。

    而她钟灵大抵命里就和这种人犯克,嫁的老公没心没肺,曾经瞎眼交往的闺蜜也是这个破德行,反咬她一口以后,现在见了她还是一副旁若无人的好模样。

    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对于自己过去做的狼心狗肺的事情,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你和淮北结婚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在国外参加竞标赛,很抱歉没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不用客气。”

    钟灵皮笑肉不笑,“我们也没举行什么婚礼。”

    那种假模假式地在长辈面前走走过长的婚礼,也算的上婚礼?

    “不管怎么说,都恭喜你如愿以偿嫁给了淮北。但是,他不爱你,钟灵。”

    “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不觉得乔大小姐,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她说秦淮北不爱她这件事吧。

    “你和他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你也只会束缚他。”

    钟灵挑着眉,看她,“那我请问,乔大小姐和我先生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算互相折磨到死,和你有半点关系?”

    “我只是想让你看透,他和以前的周礼一样,都不大适合你。”

    提到‘周礼’这个名字,钟灵就像是被碰到逆鳞一样,脸上再不能挂着淡漠的神色。

    “哟,我以为你忘了呢。”她将端起的茶杯放下,“既然还记得周礼,那你大概记得自己做过多狼心狗肺的缺德事儿吧!”

    钟灵冷眼睨着她,继续道,“乔静好,我曾经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我的?你敢坦然言明吗?”

    旧事重提,她们之间伪善的假面也要彻底撕碎。

    “我只是为了你好,让你早点认清楚周礼那个男人的面目。”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似的。

    钟灵徐徐的笑,“所以这就是你勾引自己闺蜜男朋友的理由?”

    “我没有勾引他。”

    乔静好当即冷下脸,“那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非要这么刻薄?还是你和黎向晚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和她一起同仇敌忾针对我。钟灵,你也开始学的是非不分了是吗?”

    “干嘛提向晚,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就只涉猎我们两个人就好了。把其他人拉进来,多不道德。”

    提起向晚,就好像是扎了乔静好的逆鳞,“我也不喜欢她,所以奉劝你离她远点儿,也别惹祸上身。”

    钟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觑了她一眼,“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提晚晚?你要非喜欢和她计较,那我敞开跟你谈。”

    乔静好似乎对于她提起黎向晚,由以前的不屑变为现在的嫉恨。

    钟灵主意到自从她住院以后,对向晚态度的转变,但是要说的话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和她比,论做朋友,你不够义气;论为人处事,你比不上她坦荡;论做女人,你就更差劲了,至少她不会犯勾引自己闺蜜男朋友这种掉价儿的低级错误。而你,不光做了,还做得那么理所应当,自以为是。”

    “说这么多,其实你还是在意那个周礼。”乔静好垂眸,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结婚了,何必太执着于过去。对你来说,你那个初恋男友,就那么重要?”

    “那明知道他对我很重要,还要在中间插一杠子的你,是不是更卑鄙。”

    自从她们闹僵以后,乔静好对于钟灵的时有刻薄已经习以为常。

    “与其过多谈论以前的是非,还不如把你现在的婚姻经营好。”

    这算什么?

    钟灵嗤讽的笑,作为曾经的朋友,对她最后的忠告。

    她怎么听着像是‘诅咒’似的。

    不过算了,以前用心和她处,也是瞎了。

    ……

    “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对外彻底封闭,我用于上诉的私人律师也被限制了自由,这件事,是不是黎向晚做的?”

    用于上诉的律师?

    上诉徐立捅了她一刀?

    钟灵冷笑,“你觉得我会知道?”

    乔静好咬着嘴唇,脸色依旧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就你们俩现在这种程度,她不能亲自动手,你也会替她出手。”

    “你倒是足够了解我。”

    靠在沙发上的软枕上,钟灵解开做宵夜时候的高扎马尾,清丽的黑发瞬间倾泻而下。“合着你上门来,是来兴师问罪了?”

    钟灵笑了笑,语气很淡,眼神却在顷刻间阴沉下来。

    “你既然都知道,看着你,不让你从医院出来的人是陆庭深。那这些事情,自然也都是陆庭深做得。”

    “不会的,庭深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我为了他受伤,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他自己,他也会对黎向晚上诉。”

    “你在做梦?”

    钟灵觉得好笑,“觉得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你,上诉向晚?”

    “为什么不会?”

    乔静好面色苍白,漆黑的瞳仁在这一刻显得尤为阴郁,“对于庭深来说,我和她,不过都是他手里的一个筹码而已。她的人要伤庭深,庭深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你敢和她比?”

    钟灵的笑黯然飘渺,带着嘲弄也带着讥讽,一点点刺向乔静好。

    “乔小姐,筹码和筹码也不大一样。同样都是筹码,为什么你住医院被囚禁。她的人伤了你,她还能安然无恙的睡在水云间?”

    看着乔静好渐渐苍白下去的脸,钟灵摇摇头勾起了潋滟的唇。

    想想陆庭深也真够恶趣味的,明知道乔静好最恨的就是向晚。

    还让晚晚给一心求死的乔小姐输血救活她,就乔静好这样的人,不气疯了才怪。

    动手轻挽了一下耳侧的发,钟灵问,“就算真的打官司,乔小姐你觉得你真的能赢吗?”

    “她指使人用刀捅了我,为什么我不可能胜诉?”

    “晚晚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你和她的恩怨,她就是真的被你惹到了,亲自动手,也不会指使别人动你。”

    “你一心护着她,自然觉得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当时所有在场人都能证明,再不济,我身上的伤还能是假的不成?”

    “伤,自然不是假的。”钟灵嘲讽,“但是你是不是有意向上撞,那就不好说了。”

    乔静好面色刹那间如冰,“真没想到,为了维护她,从你嘴里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言论。”

    “人在做,天在开,你自己做没做,乔大小姐心里有数。”

    而且依照她对乔静好的了解,看这表情,八九不离十了。

    “钟灵,你就觉得自己这么了解我?”

    她神情坦然,语气淡淡,“其实,你真的不该和黎向晚处,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当年说周礼不适合她一样。

    抢人男朋友,抢得那么理所应当,最数得上她。

    “所以你是承认了?”

    钟灵骤然起身,她一直以来都是猜测,没想到这样可怕的揣测竟然成了现实。

    ——乔静好,你究竟可怕成了什么样子?

    她后退一步,脚踝撞在沙发的一角,生生的疼。

    也不及,乔静好带给她的那种阴沉的凉意。

    “地下车库,徐立的那一刀是你故意撞上去的,对不对?”她继续追问。

    “出示凶器的是对方,这是不争的事实。”乔静好安然坐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依旧是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我是不爽黎向晚,没想到她身边也着实有个傻蛋,敢对庭深出刀,不是找死吗?”

    “乔静好,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就算是用手段,我利用的也是我自己。”

    钟灵面色煞白,她说得对,苦肉计并不是谁都敢做。

    到底她足够狠,那一刀撞上去导致捅地那么深,根本就没想活命。

    “你想死就去死,何必要连累无辜,伤到晚晚和徐立?”修白的手指攥在掌心里,钟灵的饱满的额头上出了岑岑冷汗。

    “钟灵我没想害人,到目前为止,我不过是想让黎向晚离开罢了。有她在,我怎么可能和庭深完婚?”

    “陆庭深不是庭风,你惦记的人已经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那就单单看着,也是好的。”

    她凄楚的笑,脸色苍白又冷,让钟灵忍不住背脊生寒。

    “你以为没有向晚,陆庭深就能和你结婚?”

    “他需要乔家在政界和他的势力相辅相成,也只有我能给得到他,只有我,钟灵,你懂吗?”

    谈到这个程度,乔静好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钟灵怔在原地,听她薄凉的嗓音浅淡的响起,“我的私人律师,如果是黎向晚限制的,那你告诉她,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你不觉得你该去问问你那位未婚夫?”

    钟灵笑,“你说陆庭深要是知道你现在跑来这里,会怎样?别以为你做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单单是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罢了。”

    否则,会是关在医院那么简单?

    乔静好蹙眉,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钟灵,太晚了该休息了。让静好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解决。”

    “好。”乔静好答应。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钟灵应都没有应一声,转身就向楼梯间走。

    她离开的时候,听到秦淮北吩咐文颜去给乔静好准备入住的客房。

    ——他最近,是不是跟这个所谓的病患,走得有点太近了?

    冷笑一声,她及着拖鞋上楼,听到身后尾随着跟上来的男人脚步声。

    直到她打开卧室的房门,刚一进去就被身后的男人直接握住了手腕,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你在不高兴什么?”

    他捏着她的下巴,身上带着从露台打国际长途回来的冷意。

    “我能不高兴?”钟灵反问,“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不高兴的权利?”

    她嗤讽。

    “秦医生,最近为了一个病患忙的焦头烂额,应该就是乔小姐吧?真没看出来,你能敬业到这种程度,不惜让自己的病人睡到家里?”

    “钟灵,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是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脾气?娶你是因为你够听话,你要是太不识趣,那就很没意思了。”

    钟灵听着秦淮北的话,心里却狠狠的一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了,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在今天却觉得尤其刺耳。

    垂下眸,她唯独在秦淮北面前强硬不起来。

    只因为,在意。

    “我竟不知道你和你的女病人,在短时期竟然能处的这么好?你要留她,你自便,别指望我也能欣然接受?”

    “你这么讨厌她,我看没那么单纯。怕不是因为静好曾经抢了你心心念的前男友,秦太太?”秦淮北的嗓音散漫,漫不经心中透出的冷意,能一点点刺痛她的心扉。

    “我和她的谈话,你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没听见又能怎样?”

    他放开她,一手将她甩到床上。

    钟灵一个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腰腹,背后在猝不及防中还是被撞疼了。

    额头上出了冷汗,还是强撑着。

    虚惊一场。

    眼前的男人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冷冷睨了她一眼,“如果你单单是钟灵,你对哪个男人上心我都没意见,可你现在是秦太太。”

    他捏着她的下巴,她身子向后躲了躲,避开他的碰触,“你把乔大小姐留在这里,不怕陆庭深知道吗?”

    “只要你不说。谁又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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