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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钟灵敛眸,绯色的红唇被她咬出青白。
她这才想起出门前,文然跟她说今天这个男人要回来。
隔着铁栅栏,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得当的剪裁映衬地他的肩膀线条极其流畅,身姿挺拔。
纯黑色的麂皮手套被他摘下来握在一只手里,桀骜不驯的眼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冷厉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给秦家丢脸的?就算是挂名的,也得给我有个秦太太的样子。”
女人的脸色霎时间惨白,半晌后她又淡淡的浅笑起来。
各取所需的婚姻,还指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好话。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如果我知道了绝对会一整天闭门不出等你回家的。”
男人冷哼一声,“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永远都不回这个家才对。”
“秦先生。”两个人的交谈被看守所的警员打断了,“这是您要看得黎小姐上午做得笔录,其实她的人证很充足。”
秦淮北坐下后翻看卷宗,让钟灵蓦地一惊。
原来他不是因为她来的,而是因为向晚的事情。
这么想来,向晚被关进这里的事情,和这个男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凛,钟灵问,“秦淮北,你和陆庭深打算对向晚做什么?”
男人因为她的称呼怔了怔,他坐着似是赞赏又似是讽刺,“果然长本事了,都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我叫板了。还是说,秦太太这其实才是你的本来面目。装了这么多年的贤良淑德,终于演不下去了?”
他不否认,这是默认?
“别转移话题,秦淮北你和陆庭深狼狈为奸一路货色,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握着卷宗的长指骤然抽紧,男人倨傲的脸上染上阴郁,阴沉着脸,坏情绪仿佛一触即发。
正巧负责交警被袭事故的李警官过来,他说,“秦先生,因为您太太认错态度良好,受害方愿意接受您任何意义上的赔偿道歉,今晚上您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不。”男人打断他,视线死死攫着女人清秀的脸冷漠道,“就让她在这儿待着吧。”
省得他见了心烦。
跟在李警官身后的小张“啊?”了一声。
就听秦淮北继续道,“我看她待在这愿意的很,犯错了不给她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淮北霍然转身离开,还带着怒意。
钟灵站在铁栏杆里面,沉下脸道,“既然没人保释我,李警官是不是该带我回去了?我困了,想睡觉。”
李警官:“……”
这姑娘还真是自愿待在这的?
钟灵被重新带了回去,黎向晚以为是钟家来人了,但是看她回来兴致恹恹的表情方才开口,“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别乱动。”钟灵扶着她,怕碰到她的伤口,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刚才秦淮北来了。”
“我好像在东城见了他。”
黎向晚回忆,那个时候她失血过多不太有什么意识,而她腿上包扎的绷带明显比陆庭深给她扎地要专业的多。
如果陆庭深当天带了人的话,不难判断是秦淮北。
那他们当天是下定决心要置黎家于死地的。
黎向晚咬下唇,她的思绪过乱,心情更是复杂。
钟灵看她坐在灯光下,橘色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衬地她的肤色更加苍白。
想了想,她终究是问出口,“向晚,你和陆庭深之间到底……”
见她刹那间脸色骤变,钟灵也拧了眉,“如果你确定他不是陆庭风,你就离他远一点吧。毕竟,你们家和陆家的局势从来都不乐观。”
就当钟灵以为,沉沦在缄默里的女人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
对方忽然仰头,看向空白的天花板,“他是。”
“什么!”
钟灵大惊。
怪不得能将她伤极至此,真相如果是这样,对向晚来说太过伤人。
……
深夜,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从看守所出来。
车门打开,他先上了车对副驾驶位置的男人道,“给你们陆总先打个电话。”
“好的秦先生,我马上就拨。”
商颂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秦淮北翻着那份刚带出来的卷宗,顺手点了支烟。
青烟缭绕遮掩了他那双暗夜里不羁的眸,手机通了,他咬着烟直接接过来。
“庭深,我刚才看了,在她的笔录里念慈医院的证人大致有三个,明天下午之前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分别去和她们见面。只要她们肯出面作证,小师妹很快就会出来的。”
“还不能太早。”
听他的口气,秦淮北咬着香烟沉吟,“老陆家的三爷回来,真打算对她一个女人下黑手?”
不过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黎远山的女儿黎司南的妹妹。
太过诱人的诱饵。
陆庭深长眉入鬓,语调平静,“在风波没有彻底平静前,让她安静养伤。”
长指轻弹了下烟灰,通话这一端男人勾着薄唇笑得有点痞,“你既然要护她,怎么就敢保证三爷不会看穿你的把戏?是不是过度自信了。”
只听对方冷哼一声,“他的手再长,暂时还伸不到警署这边来。”
“也对,不过这次你铤而走险,可是得不偿失。小师妹不会感激你的,她貌似很恨你。”
男人沉吟半晌,是长时间的缄默。
“那再好不过,我求之不得。”最终他还是狠下心,嗓音暗哑,“如果她愿意,送她出北城别再回来。”
“你确定?”
对方没再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淮北掐灭了烟,看了眼商颂摇头,“你说说,你们陆总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商颂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算他跟陆庭深很久,也从来摸不透他的脾气。
……
陆家公馆,水云间。
这通电话刚打完,就听霍承瑜跑进来对他说,“先生,三爷来了人就在客厅。”
“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陆庭深下楼,看着坐在客厅里明显脸色不善的陆振威,似乎早已经想到了他会来。
桌上有茶,对方却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傅西洲跟着他来,一路上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难伺候的很。
他嘴唇上扬一直挂着不轻不浅的笑意,心里倒是忍不住恼:陆家人还真是都一个德行,一个脾气。
陆庭深下楼,不紧不慢地坐在陆振威的对面,作为晚辈礼貌开口,“三叔这么早回来,为什么不到家里休息,到我这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谈?”
陆振威正襟危坐,他漆黑的眸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觉得明明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现在却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庭深,我今天有话问你。”
五十多岁的陆振威开口字正腔圆,气息浑厚,岁月留下的刻痕在他脸上显得更加坚毅。
“有什么要问的,您尽管问就是了。”
“好,我问你黎家黎司南的下落,你是不是打探到了?既然知道了又为什么半路返回,怎么,下不去手吗?”
“当然不。”陆庭深直视对方带着凛然怒意的视线,开口淡淡道,“一一在他们手里做了筹码,不能轻举妄动。这也是为什么黎司南暴露行踪的根本原因。”
“庭深,你还是太年轻,你懂放虎归山的可怕性吗?你对他们心慈手软,他们有朝一日可能一口吞了你连渣都不剩。”
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来,陆庭深不以为意,“三叔过虑了,目前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那黎远山的女儿呢?既然她在北城,把她带来做诱饵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谈话越是进行下去,傅西洲就发现陆振威脸色越差。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之间的厉害关系早已看透,但是碍于某些关系不能当面撕破脸皮。
“我派了人要把她带回老宅那边,人为什么现在进了看守所?庭深……”陆振威冷眼看着他,“我听说,警局的苏局和你有段交情,你说说这是不是巧合?”
男人也不回避,“是不是巧合三叔心里想必已经有了判断,何必还来问我?”
“放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陆庭深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轻描淡写,“是三叔太过紧张了,一一被绑架警局立案侦查是自然的,与我和苏局有没有交情无关。黎家二小姐作为嫌疑人,警局自然有人会送她进看守所,您不要太过想当然。”
“所以,你想告诉我这全部都是巧合?”陆振威怒愕。
“三叔如果信我的话,这就是我要说的,如果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
“您先不要着急,您的意思我明白,可选诱饵一定要合格否则只能坏了大事。”
“你,什么意思?”陆振威听出了他这话里暗藏的隐秘玄机。
“黎向晚不是个合格的诱饵,您抓了她也没用。”将身边霍承瑜递过来的档案推出去,陆庭深冰冷的凤眸里有人看不透的冷光,“三叔可以看文件,我调查过黎向晚并非黎远山所出,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养女毫无价值可言,怕是不足以制约黎司南。”
原本坐着纹丝未动的傅西洲被他的这番说词,炸得清醒。
向晚不是黎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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