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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晓蕊的气味不对后，秦敢终于注意到她眼神中隐藏的讯息。
晓蕊的话虽说得难听，但是眼神隐隐透着不忍与羞愧，分明是故意帮秦敢撇清关系。至于她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她已置之度外。
面对王匡的质疑，晓蕊不自然地笑笑：“匡哥，你太多疑了。”
“去你妈。”王匡反手一耳光甩在晓蕊脸上：“你当老子傻？你以为能骗过老子？”
晓蕊被扇得俏脸一偏，秀发高高扬起，嘴角在牙齿上磕破，流出一丝血迹。
晓蕊白晳的脸蛋与殷红的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映入秦敢的眼帘，腾地一下重新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他可以体会，面对人多势众的王匡，晓蕊觉得他会吃亏，所以不惜自己受辱，也要激他离开。
而王匡如此肆无忌惮，也正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认定他没胆量也没能力反抗。
这所有的一切，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比之前更旺，灼得他心头抽痛，眼眶发红。
“匡哥，这小子的眼神突然变得这么狠，该不会想跟咱们动手吧。”王匡手下一个小喽罗摸出一把弹簧刀，叫嚣着：“要不我先给他放点血，教教他怎么做人。”
“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就这种裆下没卵的货色，我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动一动。”王匡不屑地看着秦敢，打个响指让人开了一箱啤酒摆到桌上，又将晓蕊往桌前一推：“你不是想帮你相好的脱身吗，喝完这些酒，我就放他走。”
晓蕊不知该不该相信王匡的话，站在桌边犹豫了一下。
秦敢双拳紧握，忍得牙齿都快咬碎。可当他向吴向投以询问的目光，吴向再次摇摇头，意思是还不够。
秦敢恨不得将吴向揍一顿，问问清楚到底怎么样才算足够平静。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头，如果就此放弃的话，晓蕊受的凌辱便白费了，他只能强行将快要爆炸般的怒火再次压下，脸上肌肉由紧绷转向放松，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动。
晓蕊捕捉到秦敢面部的细节变化，同时误会了秦敢与吴向之间无声的互动，以为秦敢在同伴的“劝说”下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不由露出失望与绝决的神色，惨然一笑道：“你救过我的命，我现在把这个人情还给你，以后咱们两不相欠。”说着抓起一瓶啤酒仰头便灌。
“你他妈的果然骗了我。”王匡拿起一瓶啤酒，“咣”地在桌上磕掉酒颈，抬手便把里面的啤酒狠狠往晓蕊头上浇：“贱货，你果然是个贱货。老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他妈居然喜欢这么一个裆下没卵的货色，让我面子往哪放！”
周围的飙车党们纷纷怪叫起哄：“匡哥威武，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就该给她长点记性。”
秦敢心中怒吼一声，草你妈。
晓蕊为了业绩和王匡这种人混在一起，以及为了帮他脱身而甘受凌辱，这些他都能理解。但他无法理解的是，世界上怎么会有王匡这种傻逼，仗着自己有钱，就认为别人都会心甘情愿当他的狗，就能如此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就算半途而废，他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正当他打算掀翻桌子狠狠教训王匡时，突然感觉腰部一麻，身体顿时陷入僵直状态，连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yo，你别怪我。”吴向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他身侧，用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腰眼上，压低声音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差一点就能达到愤怒与平静的平衡，现在放弃的话，以后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你体会到那种感觉。”
秦敢转动眼珠，死死地瞪着吴向。
他没想到，在他和吴矜忆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吴向，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而且在他忍无可忍准备将怒火发泄出来的关键时候用在他身上，简直让他比死还难受。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吴向现在至少已经被他杀了十次。
可惜他现在全身僵直，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娇柔无助的晓蕊饱受王匡的凌辱。
一转眼的功夫，晓蕊已经喝下三瓶啤酒，而王匡则已往她身上浇了五瓶。
浑身湿透的晓蕊拿起第九瓶啤酒时，眼神已经开始有些飘忽不定，显然已经到了她的极限，握着酒瓶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王匡又拿起一瓶啤酒，用瓶口顶起晓蕊的下巴：“要不，让你相好的帮你喝完剩下的？他喝完剩下这四瓶，我照样放你们走，怎么样？”
晓蕊紧紧抿着嘴，没有吭声。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算是默认了。你看，我还是很讲道理的，是不是。”王匡走到秦敢面前，嚣张地拍拍秦敢的脸：“小子，你呢，愿意替那个贱货喝完剩下四瓶酒吗？你虽然很无能，根本不配当个男人，但是这四瓶酒总应该能喝得下吧？”
秦敢想说话也说不了，是没法吭声。
“好，既然你也默认了，那就这么定了。当然，你的喝法跟那个贱货不一样。”王匡突然一挥胳膊，将手中的酒瓶砸在秦敢头上：“男人就要用这种喝法。你看，我就是这么讲道理。”
“砰”地一声，啤酒瓶在秦敢脑门上炸开，酒和血混在一起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满瓶的啤酒瓶砸在脑袋上，跟锤子没什么区别。
换作普通人，恐怕“喝”完第一瓶，就要直接进医院了。
“不好玩，你既然没晕过去，为什么不叫呢？”王匡再次抄起一瓶啤酒，狠狠砸在秦敢脑门上。
秦敢倒是想叫，问题是现在他根本叫不出来。
“哟，小伙子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王匡走回晓蕊身边，又拎起一瓶啤酒，一边朝晓蕊头上比划，一边对秦敢狂笑：“我他妈突然很想听听惨叫声，既然你不能满足我，那我就换个人。你看，我是不是很讲道理。”
怒。
无穷无尽的怒。
像山崩海啸一般的怒。
突然，秦敢心里变得十分“纯净”。他头一次领会到，当一个人怒到极致时，心里不再有其他任何情绪是什么感觉。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变成了一座火山，从外表上看也许十分平静，但这份平静包裹下的，是咆哮翻滚的岩浆。
“yo，现在可以了。”吴向收回了抵在他腰间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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