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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老爷子似乎很乐意灰脸男对他的茶产生兴趣，又给他倒了一杯一口灌完后，再倒了一杯给他，而这中间灰脸男都是用灌的姿势那种喝法的确让老人家光是倒茶就有点应接不暇，所以，冷非进屋后，老爷子自己反而饮一杯茶的空闲都没有…
小壶里一壶茶很快见空，老爷子笑道：“少年勿急，老头子再烧一壶水。”
“不急不急…”冷非乐呵笑道。
正好刚才还跟洛莜那小姐们说了今晚不回去了，一大老爷们在自己家里喊出的口号还能不说到做到？
老爷子烧水时打量了一眼灰脸男，直言：“少年刚才话语里把老头子抬高到世外高人那般老头子可承受不起，老头子夜半能烧壶茶无非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份没心没肺罢了，‘境’与‘人’无从选择，但‘息’与‘宁’却是老头子把己身置之事外便能为之，所以少年也不可轻言寂灭天的那些高人，那边大多数人可没把自己置之度外，你之前见过的擎赫，那便是大家风范。”
呃？
老爷子自黑？
刚才由衷一句的重点就是“世外高人”那四个字眼上，其它意思都可以忽略，没想到老爷子开口就把那四个字眼给否了…
不过，人老人家境界肯定高，也不能随便给几个高端的字眼带崩节奏，只要别上手就是眼神压制，灰脸男心里就暗爽了，既然老爷子提到了擎赫前辈，冷非正好直奔深夜拜访的主题…
起身很正式地俯首行礼道：“说到擎赫前辈，晚辈这么大半夜前来打扰老爷子除了致谢您老的草药外，还有就是转达擎赫前辈的一句嘱托。”
“咕隆咕隆…”
大水壶里的水很快又烧开了，老爷子冲到小壶后，替灰脸男倒了小半杯茶后，点头示意：“嗯，说说看！”
“他说老爷子当年找他说起的猜测很可能现在已成事实。”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
然后，随口问道：“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老夫那个猜测呢？”
“没有！”冷非直接摇头。
“哦，那他是想让老夫决定要不要跟你说说咯，也罢，你先告诉老夫，他还跟你交待了一些什么事？”衡老鼓捣着茶水，随口问道。
这么顺利就到了关键话茬？很好，老爷子状态也很好，冷非内心都小雀跃了，搓了搓手，眨了眨眼，直言不讳道：“擎赫前辈还指点，说晚辈要想顺利走出堕落谷，唯有老爷子能相助。”
“嗯？”老爷子稍显疑惑，“你们就只探讨了一下怎么出谷？没说点其它什么呢？”
冷非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记得聊是聊了好一会，不过现在想想貌似是扯了不少水篇，除了指点自己过来找老爷子外，就圈不到其它重点了…
灰脸男也没含蓄，直接小抱怨道：“就这聊出谷的事他前辈都没往全乎的说…”
老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先没有接话，手上的活没停，又给灰脸男倒了一杯茶…
但看老爷子的神情似乎在想事的样子…
冷非捧起茶杯，还是一口下肚，到底是大热天，就算半夜一丝凉意，几杯热茶下肚，也有点小热了…
也没在意，接上文话茬直言：“不过，晚辈倒觉得擎赫前辈应该知道不少详情，尤其是关于堕落谷。”
“哦？”老爷子看着灰脸男问道，“那你觉得他知道哪方面的详情啊？来，跟老头子说说你的见解。”
“呃？…”
灰脸男傻愣了一下，有点蒙圈了，不过随口一多嘴，老爷子就直接开刷了…
当然，冷非也没太含糊，更没必要不懂装懂，直接打着哈哈道：“嘿嘿…老爷子取笑了，晚辈哪能见解你们前辈们的详情嘛，这不还是特意过来请教您老爷子来的吗？真不瞒老爷子您，别说堕落谷的详情，晚辈在此之前对翼城都是一无所知，就是现在连翼城在哪都不知道。”
灰脸男说话的同时脑洞风暴：要不是这大半夜的实在有点不太好意思太耽误您老爷子的话，就当下这氛围，您也客气，心情也不错，我都准备透老底把这意识流进场的详情跟您扯个原原本本，就觉得您这也不了解意识流，怕一个解释不清那能扯出一大篇幅的水文…
总不能从互联网开始跟老爷子扯起吧，天亮都会扯不完，毕竟在擎赫那位壮汉大叔那，还幸亏他能把互联网理解成一个高端禁制。
“对翼城也一无所知？”老爷子疑惑道，“可是如小尚所说，你进谷前身受重挫导致忘掉了所有事？”
冷非连连摇手，腆着脸解释道：“那倒不是…实情是这样的，正如我跟擎赫前辈说的一样，晚辈其实来自一个很远的国度，因为生活所迫才远道而来，至于具体如何能来到翼城…就是通过一个简单的传送阵过来的，而且还是晚辈不能控制落点的那种传送阵。正好那天进了堕落谷杰哥看我连堕落谷的大名都不知道，他就质疑我进谷前跟人有过交手导致脑子不记事了，反正晚辈当时对堕落谷一无所知，也跟脑子不记事差不多的意思吧，所以才没跟他详解。”
老爷子听了灰脸男简单讲述来历后点了点头，又跟他倒了一小杯茶后，说道：“这样子说来，少年确实也在谷外偶遇过戟凌那位年轻人咯。”
“嗯，还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冷非根本不想隐瞒，照实回道。
其实，他刚才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就算老爷子不问起自己的来路，他也打算不带水词如实相告，何况他也清楚，就傍晚时自己又重度昏迷了，杰哥肯定要来老爷子这里求药，但凡他小青年传教士跟老爷子讲了点当时事情的详情，以老爷子的见多识广，自己再怎么能水也水不了以谋略闻名的高人啊…
反正小哥我又不是做了亏心事，正好还有传送这么一个戟凌那王八蛋都听说过的上古阵法可以替代意识流的随机进场，完全没必要套水词糊弄自己本来是外围的身份嘛。
不过，对于冰室里那段羞于启齿且不可抹灭的粪坑泡肉身经历，灰脸男的决绝是，哪怕面对最毫无保留的人他也打死不会说…
说梦话都要防着被古遥那缺货被迫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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