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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将之前去什么寂灭天的经过述说一遍后，衡老默默走出竹屋，盯着寂灭天那个方向好一阵没有言语…
尚杰看样子比刚才的冷非还急，但又不敢催促。
冷非当下反倒淡定了很多，老爷子很明显在思索当中，说明他在想应对的办法。
就在冷非和尚杰两人全神贯注期待衡老的下文时，老爷子突然回身，目光犀利如芒，还带着虎视之威…
老爷子没有眨眼，一秒两秒三秒……
他直视着冷非的双目，冷非第一时间虽然失措了一下，但马上很平和的与老爷子对视着，没有刻意回避，抱以对老人家的尊重，冷非表现出来的眼神并没有丝毫复杂的情感色彩以示不满他老人家突然的眼神压制。
衡老这是在洞察人心，这种眼神冷非在此之前见过一次，那是一个捣鼓古玩的发小求他去一位老资格那里送样，因为发小在圈内算小有名气吧，那位老资格又不太喜欢巧言令色的发小，所以发小就拜托冷非一个人前去，主要是谈个好价钱。
当时，发小给了一个底价给冷非，反正怎么谈是他冷非的事，能力之内的溢价全归冷非。
那天的谈价经过已经记不太清了，冷非只记得最后那位老资格就是用差不多这种眼神直盯着他好久不说话，然后冷非的心态就崩了，还好老资格没有刻意压价，要不然冷非可能还要倒贴。
之后告别，老资格直言冷非不适合他们那个行当，还说发小年纪轻轻就能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只说明有些饭那就是老天爷赏的。
那次跟老资格是谈价，本来就是带着心虚上场，被人一个眼神的犀利给震慑无可厚非，但这次老爷子的深意何在呢？
还好，这次心里一点都不虚。
足足对视了大概两分钟，衡老最后点了点头，绕过冷非准备进屋，迈过门槛，头也没回淡淡说道：“你们别进来。”
尚杰一愣，随后立马点头回道：“好！”
侧身探着脑袋见衡老进了里屋后，尚杰拍了一下冷非给他递了个很是疑惑的眼神，低声问道：“衡老刚才干嘛那种眼色瞪你啊？”
冷非摇了摇头，然后挑眉浅笑道：“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去问问老爷子？”
“不不不…我可不敢…”尚杰双手否决，人都后躲了几步。
冷非又笑了一下…
“对了，杰哥，有个疑惑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教…”冷非突然一本正经问道。
尚杰点了点头：“你问啊！”
“你为什么会到堕落谷来？”冷非目不转睛盯着尚杰，“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尚杰抿嘴耸了耸肩后说道：“这个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在离城的时候，老师为一位大人物选的一个偏宅基地看风水，因为偏宅是给部下居住的，老师当时也很用心提了不少专业见解。可惜半年之后那偏宅里出了一位叛徒，差点就将那位大人物在离城的基业连根拔起。事情还未平息，老师就算了一卦，说我必须进堕落谷才有翻身的机会，否则碌碌无为事小，无辜毙命就亏大了。我本来是不肯来这里的，只是藏身暗处亲眼目睹老师被那位大人物抓去后似乎他们还没有放过我的打算，没办法，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吧。”
冷非点了点头追问了一句：“老师算到了会大祸临头，一开始他就带着你一起来堕落谷就行了啊。”
尚杰摇头，叹道：“那位大人物在离城是实力太大了，就算影响不到翼城堕落谷，但在整个离城他绝对能控制所有人的进城和离境，我们两人一起目标太明显了，最后肯定谁都走不出离城，而且那件事一发生整个离城就处于了封闭状态。最先的时候我根本不明白老师的用意，后来进堕落谷后在一位前辈的点拨下明白了老师之所以一开始就要我逃亡堕落谷来，其实他是知道我根本不会一个人出逃，他狠心驱赶我出来后，我没有直接出城这是最正确的，兜兜转转中几次差点丧命后才激发了求生的本能，否则…”
尚杰有些哽咽，停了一下，哀叹道：“你知道，否则我根本到不了堕落谷。”
“嗯！”冷非点头道，“你很幸运，有这么一位好老师。”
尚杰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远方，大概是离城的方向吧，说道：“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是一位传教士，那时他还不是我老师，更确切的说应该算我最讨厌的人，那时候我们是邻居，他经常会很长一段时间无所事事，所以他老是缠着要给我父亲算命，我父亲不堪其扰最后让他算了一次，他说我父亲是好命。结果，第二年我父亲就患重病离世了，那年我七岁，之后一直就是他带着我闯荡离城了。”
尚杰说着就地而坐，目光依然是远方：“他没教过我命理风水方面的任何东西，只让我记着自己是一名传教士。从那时起，他虽然没亏待过我，但利用我年纪还小做足了坑蒙拐骗的买卖。一开始我恨他，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对我有多重要谁都能明白，明明他给我父亲算出是好命的一生为什么父亲不久之后就走了，而跟着他之后每天靠欺骗为生却告诫我铭记自己是传教士…”
说着，尚杰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冷非，突然转言说道：“你知道吗？两年了，现在我脑海里他的样子都有点模糊了，惟一能记得的就只有最后临别时他说的那句‘算天算地访山请水一辈子听天没失误过，就是你父亲我也算准了。可惜老夫一辈子读不懂人心，也就由不了命了。’我来堕落谷一直不明白老师所说到底什么意思，当然，也正是堕落谷的孤寂让我有很多时候能回忆过往，而在某一个瞬间我突然发现，那时如果他不带着我去骗人，我们两个人可能都会饿死…”
尚杰还没说完，冷非抬手打断道：“好了，我明白了，先别说了，衡老出来了。”
这时，衡老略显沉重地从里屋走了出来，木手上多了一个小锦盒…
“你先把这个拿去给擎赫，去吧，别耽搁呢。”
很明显老爷子没有交待锦盒里面是什么还有怎么用的打算，冷非当然没必要多问。
“那我去了！”冷非看了一眼尚杰，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小尚你先别走，正好你来了就进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一把老骨头了，缺胳膊断腿太不方便了。哎…”
老爷子说完叹息一声转身往屋里去了。
“那我先留这帮下衡老，你快去吧。”
跟两人暂别后，冷非很快就到了寂灭天前的腹地，虽然认路这方面是有点毛躁，但刚才穿来穿去是有默默记着路的，就怕耽误事。
到了擎赫洞府后，结界是没了，但还在洞口的冷非见到洞里的情形后又被吓了一跳，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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