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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犯人的列车很快就到了兰州,交接后,犯人们被几辆武警护卫的大巴接走。
在西北那些尘土飞扬坎坎坷坷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许多犯人不寒而栗,在这样一个荒野地区坐牢,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境况呢?
远远地看见了监狱的电网高墙,路两旁是手执杀威棒的武警,这种似乎有点人道主义精神的警戒措施,反而让米凡有些大失所望。
他在心里想道:“我这样一位伟大人物的到来,居然武警拿着杀威棒警戒,实在是一件很不严肃的事情,应当荷枪实弹,手握冲锋枪,三步一岗十步一哨,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重要性,不管其他犯人怎么想,他们能跟我相比吗,我是名校的高才生,未来的伟大科学家,我杀的是亿万富翁,他们干的可是强奸、诈骗、盗窃、抢劫这些令人嗤之以鼻的罪恶勾当,我杀的是一个流氓,把世界上最伟大的蒙娜丽莎从这个恶魔手中解救出来,我是一个解救者、一个解放者、终结者、拯救者!”
“解放---拯救---终结-----!”米凡不知不觉叫喊起来。
一个叫吴晨分的狱警一下子冲到米凡的面前,一个耳光打过去:“日你妈!叫什么叫?”
另一个戴眼镜的狱警赶忙过来,对吴晨分说:“吴队长!这个犯人有精神病!”
米凡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破了鼻子,血染红了他崭新的囚衣,他没有计较这一耳光的来路,却计较起了戴眼镜的狱警的话来,他极不愿承认自己有精神病,感到自己非常正常,反而觉得说他有精神病的人才有精神病!
米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说他有精神病的狱警,反而非常恭维地斜视了一眼打他耳光的那个胖狱警,他觉得他骂的很帅,打的很有风度。
戴眼镜的狱警赶忙取来一瓶矿泉水,递给米凡说:“喝点水,别闹了!”
米凡本来想把矿泉水扔掉,他多么希望这个狱警恶狠狠地用矿泉水瓶子砸他的脑袋,作为一个伟大的终结者,他不希望受到别人的热情和同情,那怕给他多一些虐待,也能锻炼他那钢铁般的意志。但是,他实在是太渴了,渴得有些头痛脑胀,当他想到要打开瓶盖的时候,一并矿泉水已经被他一饮而尽,所以,他认为自己刚刚打开瓶盖要喝时,是一个空瓶子。
“多么虚伪的家伙!”米凡在心里骂道:“比打我的那个可恶多了!”
哪位戴眼镜的狱警又拿来一瓶水说:“渴了就多喝水,一定要多喝水!”
“谢谢!”米凡一下子被感动了,刚才还在恨这个狱警,现在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戴眼镜的狱警说:“我是马医生,以后你的病由我来看,要听话,要听话,不要闹事,不然你要受罪的。”
米凡不停地说着:“谢谢”,又一瓶矿泉水不知什么时候喝下肚去,可是他能够意识到要喝水时,瓶子还是空的,他非常奇怪水哪里去了。便不理睬马医生说什么,死死地盯着瓶子,仿佛要在瓶子你发现一条蛇突然窜出来,随时准备将瓶子扔掉。
吴晨分来到米凡面前,这次没有打耳光,而是打米凡手里的瓶子,将瓶子打在地上,骂道:“日你妈狗日地我看你装!”
马医生在吴晨分耳旁悄悄说:“他真的有病,有法医鉴定,不会是装的!他是南方首富米南的儿子!”
吴晨分一听,愤怒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些,似乎笑了一下:“真是米南的儿子?”
马医生说:“听说是的!”
吴晨分说:“不可能,如果真是米南的儿子,怎么可能调转到白银监狱!”
马医生摇了摇头:“听说是,如果真是,过几天一定会有动静!”
吴晨分来到米凡面前,踢了他一脚,大声问:“米南是谁?”
米凡一听提到他父亲的名字,马上想到是不是父亲给这个狱警行贿让他照顾他,他哧地笑了一下,大声说:“报告警官!他是我儿子!”
吴晨分一听,踢了一脚米凡,呵斥道:“站起来!”
和米凡铐在一起的盗窃犯赶忙站起来,扶着米凡站起来:“你是他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
米凡说:“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你儿子,报告警官,我要拉屎!”
吴晨分一听,又踢了一脚米凡,喝道:“日你妈,坐下,米南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他可是南方的首富!拉你妈的x,还拉屎!”
吴晨分走后,马医生赶忙过来,对盗窃犯说:“看好他,不要让拉到裤子上,马上就到了!”
红色的监墙上站着英姿飒爽的武警战士,肩上扛着抢,这种威严的警卫使米凡低落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尽管他肚子有点疼痛,有点要拉到裤子里的感觉,但这种激动反而扭转了这个局面,他举起了手,做了一个向武警战士敬礼的姿势。
盗窃犯低声骂道:“你敬个球礼,我们现在是敌我矛盾,你知道吗!”
米凡大声喊道:“我永远是党和人民的好儿子!我的肉体犯了罪,我的灵魂没有犯罪。像您这样的盗窃犯才是人民的敌人,我是为党和人民除害,我杀的是流氓!”
吴晨分听见米凡的叫声,过来举起了手,又要打耳光,但是举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警告说:“喊什么?如果你不是米南的儿子,有你狗日地好看的!”
马医生赶忙挤到吴晨分和米凡中间,摸了摸米凡的脸蛋说:“你要是不老实,就等着挨打吧。到了监狱你还是这样,我看你想不想活着出去。”
米凡嘻嘻笑道:“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在监狱里创造出伟大的理论,来重建自然科学,这是我的伟大使命,没有我谁也别想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
马医生说:“只要你不闹事,创造什么样的伟大理论都行!”
米凡举起拳头,在半空晃动着说:“没有我,谁还能完成这样伟大的使命,告诉你,牛顿力学概念是错的,建立在牛顿力学基础上的所有自然科学理论都是错误的,力不是只有引力,而且还有斥力,还有双万力,什么就双万力,就是斥力和引力共时空的力!”
马医生说:“好!好!安静一点,好好想想你的理论!”
米凡便闭上眼睛,好像养神的样子,过了不到两分钟,随着屁股下面一声长鸣,一股屎臭味一下子弥漫了出来。
盗窃犯大声叫道:“报告警官,这狗日的拉屎了!”
吴晨分一个箭步跨过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只手从腰间抽出电棒,在米凡的头上一阵乱击。起初,米凡被击得啊啊大叫,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他的运动性癫痫病一下子犯了,鼻子和口里喷出了热血。
马医生赶忙拉开吴晨分说:“老吴,犯人也是人,你不能把嫂子离婚的气撒在犯人身上!”
吴晨分骂道:“我一看到这狗日的就气不打一处,什么神经病,我看是装的!”
马医生一边处理米凡的病情,一边说:“这癫痫病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一听到出人命,吴晨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马医生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说:“监狱长!有个重病人,要马上送到省劳改医院去!”
押解犯人的大巴刚驶进监狱大院,停到广场上,送米凡到甘肃省劳改医院的车就开了过来,几个狱警和狱医紧张而有序地将米凡抬上急救车,一溜烟出了监狱的大门。
犯人们集合完毕,狱政科的万科长来到米凡所在的编队问道:“刚才米凡犯病,有没有人刺激他?”
三十多个犯人异口同声答道:“没有!”
万科长说:“好!你们过来签个字!”
所有的犯人争先恐后地过来签字,吴晨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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