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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晓晓跟大胖两人大大咧咧的就奔着山脚去了,本来那块地儿就是用来当墓地的寻常人谁没事儿干常去墓地待着啊,后来不知道是谁带回来一株怪模怪样的常青树,说是种在自个儿家祖坟旁边图个吉利,这下可好,也不知道是土壤还是别的问题,发了疯一样开枝散叶了,不消多久,就成了这一片四季常青的小树林儿,现在则是鸟雀安巢的好地方。
却说那天下午刚吃完饭,晓晓他妈前脚刚出门,丰晓晓后脚就跟着溜达出来了,在外边儿呼朋唤友了半天也没得人搭理他,心里一转就想起了丰顺前些时候抓到的那只五颜六色的蝴蝶,虽然自己也没觉得多好看,但是二丫却喜欢的不得了。看在她天天给自己做好吃的份上是不是也该给她抓只回去?听丰顺顺着嘴说就是小树林儿里抓的,丰晓晓颠颠儿的就奔去了。
搁林子里寻了半天,别说什么彩色的蝴蝶了,竟是连只往日常见的山雀的影子都没见着,丰晓晓憋着股劲儿,真真是越找越生气,凭啥他丰顺就能找着,搁到我这儿就连个影子都没得啊。两条小腿儿竟是不管已经被荆棘刮破的裤腿就这么直直的往大梁山上去了。
闷头往前走了一段儿的丰晓晓突的一拍脑门儿,蝴蝶是会飞的啊,自个儿也没注意到上边儿呢,这么想着仰个脖子就往天上瞅。这么一瞅却是不得了了,竟感觉整个天空都突然黑了下来。仿佛去年夏天自个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星星那会儿,盯着天上最大最亮的那颗,越是入神周围就越是黑暗,哪怕自己已经害怕的想挪开视线都不行,而这一刻头顶难得的空旷竟然也有一颗星星,仿佛触手可及,虽然飞的不高,但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天下山川皆在其下的感觉,哪怕是就在旁边的天下第一恶山也不及其万一的样子。
丰晓晓,想着扭头却连眼皮子都不能合拢,盯着这颗星星越发的入神了进去,这时又和看星星时不同了,星星如何去看也不过是更亮些在眼里似乎更大了些,然而现在,他竟然是看到了一些真真切切的景象。
那是一个人,却仿佛不是人,毛头毛脸的,有点像站起来的猫,屁股后面也是有一条尾巴,但是奇怪的却是穿着件跟族里年会时候老丰身上的丝绸长袍样子仿佛的衣裳,只是素白的样子仿佛是浆洗了太多次一样,可能是,他比我家穷吧,丰晓晓此时竟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么一点。再看这人的手里斜斜握着一根树枝,竟然是站在了随风飘摇的林海之上,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海又和丰饶镇看到的稀稀松松的大梁山不太一样。
猫脸人的对面立着十来个背着各种奇奇怪怪兵器的正常人,对的正常人,没有猫脸也没有尾巴,也像是猫脸人一样站在枝头,只是站的很稳,没有像猫脸人一样随着脚下的枝条摇来摇去一副要被风吹走的样子。
对面领头的男人或者说是女人?总之是穿着男人衣服的家伙,开头对着猫脸人说了些什么,猫脸人或是点头或是摇头,不过一会儿,仿佛是没有谈成,对面十来个人均是把背在背后的兵器取在了手上随着领头的阴阳人嘴巴一张似乎吼出了什么,然后那十来个人就迅速站成了一个奇怪的方阵,在树顶上狂奔向猫脸人。
当先一人手握着西瓜大的两柄金锤,猛然跳起挥出两道金芒就砸向猫脸人,猫脸人却是不急不缓,右手握着的光溜溜的树枝当先一格,恰好是格住了金芒,身子还是一如方才随风飘摇不见一点紊乱,那边金锤人却是突然面色一变,竟然就这么向后倒飞了回去,多亏身后两人一人一掌接了下来,然后往右一甩竟是把金锤人又补到原先的空位去并且顺势让一个手握长枪的黑脸汉子走到了猫脸人的面前。
黑脸汉子手上长枪一抖,枪尖系的红缨炸成了一团红花闪亮的枪尖仿佛花蕊,明明不大却是把整个人都藏进了红花一样不见了踪影。长枪刺来,猫脸人异色的两只眼睛微微一眯,手上树枝改横为点,明明见不着特殊的树枝点在枪尖上竟然毫无损伤,稍稍僵持一会儿,猫脸人随着枝条一荡,向后飘了开去,尾巴也像是打了个盹儿的猫咪一样在空中甩了个圈儿。
黑脸汉子还是一副持枪前戳的样子,只是红花又落下成了枪缨,然后居然张口一喷,好大一团鲜血就这么冲了出来,恰巧在猫脸人身前落下,却又半点没沾到那浆洗的素白的长袍。
这黑脸汉子虽然喷了老大一口鲜血出来,但是却没像金锤人那样倒飞回去而是趁着猫脸人向后的空隙顺着金锤人拐了过去,然后正对着猫脸人的成了一个五大三粗只穿了条裤衩的老汉,是的,老汉,满脸的皱纹,三缕胡子倒是编的精细,但是配上鸡窝头的造型怎么看都更像是乞丐多过像高手的老人家。
老汉层层叠叠的肌肉诡异的呈现出灰黑色的金铁模样,在枝头上一个下蹲右拳仿佛携着天地打向了猫脸人,整片树海都顺着拳风向着猫脸人伏倒,猫脸人身子也仿佛被吹倒一样顺着脚下的枝条就往后一飘,手上的树枝却是从原来的前点斜斜向左侧腰间收去,然后仿佛做出了一个拔刀似的姿态,树枝轻飘飘的从腰间提出,枝头先是戳在了老汉的拳背,然后仿佛老丰种地时的犁一样从拳背犁到手肘。崩裂的筋脉像是小蛇一样从手臂上钻出一截来喷出了一片血花。
老汉脸色猛地一白,左手在右臂上点了几下也不停留,顺着黑脸汉子的轨迹去了,再面对着猫脸人的又换成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手里捏着把纸扇,扇上画着个跟本人差不许多的画像,也不摆什么姿势,手一抖,就将画着自己的纸扇朝着猫脸人丢了过去,猫脸人眉毛一挑(算是眉毛吧)就把斩出去的树枝由斩变劈,毫无停留的从纸扇上一抹而过。
明明相距两三步远的年轻人却是神情一下子呆滞了下来,一条血线从眉心一直划到咽喉,再往下却是一条把书生袍染红的血渍。稍稍一缓,整个人就从枝头落了下去被树叶遮住也不知道掉落到了什么地方。
这边年轻人刚刚掉下,就从阵势中心冲出来一个与丰饶镇里算命的杜老爷子打扮相差仿佛的中年人,听晓晓他妈说这样的人都叫做道士。那道士手无兵器,却是把一把紫青色的标着阴阳鱼的剑背负在背上,两手一掐,摆出个奇奇怪怪的手印,紫青色道剑就从后背猛的一升,自己从剑鞘里钻了出来,剑尖直指猫脸人,然后凭空做了个与猫脸人挥树枝差不多少的动作,一道紫青色的光芒就从剑身直下劈了过来。
此时猫脸人却是脸色一肃,本来没有声音的画面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本座说过,你可以对我挥剑么?”
然后就看到猫脸人从枝头上一跃而起,然后见到的画面慢慢和猫脸人的视角渐渐重叠,只见茫茫的大梁山已在脚下,身与日齐,正面的日光耀眼的有些不像话,莫名的心中就有了些烦躁,想用手上的枝条去劈开这太阳,让天下这些烦心事全都随之湮灭。
低头,还在试图挑衅的几个小东西均在仰头而视,与这山这河这树这石并无多少区别,一时间,仿佛世间万物皆已看遍的寂寥的而又厌烦的感觉在心里滋长,于是手中枝条就挥了出去,斩出一条冲塞眼眶的剑芒,既已厌烦何不把这山河毁了一遍再看?
恰在此时,丰晓晓手里捏着不知道从哪儿掰过来的树枝仿照着那道剑光挥舞的时候一颗石子儿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疼的丰晓晓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没管的上是谁打的,急急盯着上面的那颗星星,只见这星星也仿佛受惊了一样朝远处落去,赶忙追上,最后却是落到了小树林里的一个鸟窝里。
丰晓晓低头一看自个儿的小身板再看看无枝无桠的树身,一扭头看到追着自个儿过来的丰顺,再看到他一脸惶恐的表情和手上捏着的弹弓,莫名的悲从心来,哇的一声就大哭着往三叔家里跑,他可知道晓晓他妈天天出门就是去三叔家里打吊牌的。
于是就有了后来丰妈持着三叔家里顺来的竹竿大闹镇长家大院的故事,然而丰晓晓还不死心,这大戏看着正精彩的呢,怎能断了,于是就想到了把身高体胖的大胖忽悠过去帮他掏鸟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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