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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小虎彻底清醒过来，赶紧把进入山寨以后的经过简述一遍，这才发现苗福已经不见了人影。
那男子小心地打开香炉，向内查看后不由得惊道：“这熏香有毒！”
众人赶紧过来查看，看见炉内药丸已经烧尽，周围的炉灰却被熏黑了一大块，果然有毒。
那男子质问平小虎：“熏香有毒，为何你闻过之后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平小虎有些惊魂未定，只得苦笑一下说道：“这其中缘由我也说不清。我刚才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苗寨主中毒之事，那个叫苗福的可能知情。”
那男子又问道：“刚才苗福也在场？”
平小虎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个苗福也吸入了熏香。”
那男子思考片刻，说道：“平小虎，我相信你不是毒害我伯父的凶手，否则你也不会留在这里。”
平小虎松了一口气，问道：“请问尊姓大名，如何认得我？”
那男子并不回答，却对手下人说道：“你们两个立刻去把苗福抓来对峙，寨主遇害的消息不得对外泄露！”见手下匆匆离去，他这才对平小虎说道：“我叫苗毅，苗寨主是我的伯父。我在紫阳山见过你，只不过你不认得我罢了。”
平小虎抱了抱拳，说道：“当时苗寨主说过想派自己的侄子跟我们一起北上，想必说的就是你？”
苗毅点点头，又说道：“平少侠，听说白盟主给了你江湖裁判之权，如今西风寨寨主被人毒死，你有什么主意？”
平小虎没想到他有此一问，想了一下，说道：“除了找苗福问话，还可以追查熏香的来源。”
苗毅点点头，立刻对两个山寨弟子命令道：“你们两个去关上大门，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入这里！”
大门被紧紧关上，此时屋内只剩下平小虎、苗毅和另外一个西风寨的人。
苗毅向平小虎介绍那人，说道：“西风寨有福、荣、康、泰四大护寨金刚，这位正是苗泰。”
平小虎和苗泰互相抱拳致意。
苗毅对苗泰说道：“你赶紧把寨主的尸身到背到楼上，再用香料覆盖，不要让人发现寨主已死。”
苗泰领命，背着死去的苗寨主上楼去了。
平小虎忍不住问道：“为何要封锁苗寨主已死的消息？”
苗毅叹了一声，说道：“你有所不知，西风寨不少人已经有了异心，早就盼着伯父发生意外。自从西域发生战乱，西风寨的生意受到影响，心怀不满的人就更多了。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如果知道寨主已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平小虎问道：“西域战乱乃是外来人祸，为何会有人对苗寨主不满？”
苗毅指了指那香炉说道：“清神香是最近才从西域传来的，它虽有醒脑功效，却容易让人上瘾。上瘾之后如果一日不吸，轻者浑身乏力无精打采，重者内脏绞痛生不如死！”
平小虎问道：“难道苗寨主已经上瘾，西风寨的人因此对他有所不满？”
苗毅叹了一声，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伯父确实有瘾，但那些人心怀不满却不是为此。”不等平小虎发问，他继续说道：“清神香致人上瘾，因此利润丰厚，足有普通香料的三十倍之多！西风寨有很多人都想做清神香的生意，但是伯父始终不答应。”
平小虎问道：“为何不答应？”
苗毅脸色凝重，说道：“因为清神香除了让人上瘾，还会逐渐侵蚀人的体力！伯父使用清神香之后，武功已经大不如前，他自知其中危害，因此坚决反对西风寨经营清神香！”
平小虎感到有些后怕，自言自语地说道：“苗寨主既然知道此物有害，为何还要和我一起使用？”
苗毅思索一阵，说道：“平少侠这次来西风寨有何贵干？”
平小虎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寻找几位姑娘的下落，有人看见她们被西风寨的人接走了。”
苗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曾见过她们，会不会是那人看错了？”
平小虎赶紧说道：“有可能是看错了。”他转而又说道：“西风寨作为中原武林四大帮派之一，寨主之死必将引起武林震动。白盟主既然把武林裁判之权交给了我，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再说苗寨主的死跟我也有些关联，如果苗兄不介意，我想为调查苗寨主的死因尽一份力。”
苗毅听他这样说，犹豫一下，只得说道：“好。为了不走漏消息，请平少侠在暗中调查此事！不知你打算从何处查起？”
平小虎想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东风寨跟你们有一些过节，打算去那里查探一番。”
苗毅微微一愣，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有劳平少侠了。”
平小虎跟苗毅简单告别，就匆匆离开山顶的木楼，按原路下山。西风寨还是一片平静迹象，只是在各处站岗的弟子比来时要多。山脚空地上，那几头骆驼已经不见。平小虎抬头看向那箭楼，只见箭楼上的几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离开山寨，平小虎在大路上走了一阵，确认没人跟着自己，立刻闪身进了附近的树林。他在树林中快速穿行，不久便来到一颗巨大的枯树前。
慕琪早已等在那里，见到平小虎连忙问道：“小虎，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差点就去西风寨找你。”
平小虎这时才感到有些后怕，说道：“西风寨苗寨主中毒身亡！”
慕琪大惊失色，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平小虎把刚才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慕琪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等平小虎说完，慕琪问道：“你初次拜访西风寨，苗寨主就请你用清神香，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平小虎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事有蹊跷，想必苗寨主对我有所隐瞒，或者不想让我插手什么事情。”
慕琪说道：“你说的是白姑娘她们的事？那个西域客商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平小虎说道：“我知道。无论怎样，西风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无法置身事外。”
慕琪问道：“下一步你准备怎样做？”
平小虎说道：“今晚西风寨不会太平，我打算等天色稍晚，再潜回去一探究竟。”
两人正在商议，突然听见远处大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好像有许多人正往西风寨的方向奔去。两人不敢怠慢，赶紧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些人来到寨门前，守门的山寨弟子见了，赶紧大声喊道：“荣爷回来了！赶紧去通知寨主！”
返回山寨的那些人都显得有些疲累，有几个身上还带着伤，似乎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他们在山脚下的空地上翻身下马，几个山寨弟子过来帮他们整理行装。
苗毅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赶来，对其中两个汉子说道：“苗荣，事情办的怎样了？”
那个叫苗荣的中年汉子将一个粗麻袋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扔到苗毅面前，笑道：“少寨主，足足有二十斤，都在这儿了！东风寨的人见了我们都被吓破了胆，除了少数几个抵抗了一下，其他人都逃跑了！”
苗毅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胡三刀怎样了？”
苗荣说道：“我们没见到胡三刀。”
苗毅想了一下，又问：“你们一路上见没见到平小虎？”
苗荣说道：“在紫阳山见过的那个平小虎？他来咱们西风寨了？我们没见到他。”
苗毅笑着说道：“可能路上错过了吧。”他对刚刚返回的众人大声说道：“你们这次功劳不小，先稍事休整，晚上寨上设宴为你们庆功！”
众人欢呼一声，各忙各的去了。
苗毅又对苗荣说道：“伯父正在山上等你，咱们现在就上去见他吧。”指着地上的那个粗布麻袋，说道：“带上你的战利品，伯父见了一定会重赏你们！”
走到山顶木楼前，苗毅对苗荣低声说道：“伯父在用‘清神香’，不能让其他人见到，你我先进去见他吧。”
苗荣毫不起疑，跟着苗毅走进木楼。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埋伏在门后的几个人突然上前把他按倒在地。
苗荣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苗毅冷冷地说道：“苗荣，你毒死寨主，该当何罪？”
苗荣大惊，赶紧说道：“什么？寨主被人毒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苗毅怒道：“苗荣，你的同伙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抵赖么？”他对手下说道：“把罪人带上来！”
两个山寨弟子把一个人架了过来，那人精神恍惚，全身瘫软，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苗荣见了那人大声说道：“苗康，你这是怎么了？”
苗毅冷哼一声，说道：“苗康已经招认，你们两个合谋在我伯父的清神香里混入毒药，意欲谋害于他。”
苗荣大喊冤枉，奋力挣扎，却站不起身。
苗毅说道：“你们因为清神香的事情对我伯父心怀不满，因此图谋不轨。”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粗麻袋，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苗荣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惨笑一声，说道：“想要做清神香生意的是你，派我去抢清神香的也是你。苗毅，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寨主一定是你害死的！”他看见苗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怒道：“苗泰，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苗毅大怒，扯开那粗麻袋，抓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对手下人说道：“把他的嘴给我掰开，我要让他尝尝这清神香的滋味！”
两个山寨弟子费劲儿地掰开了苗荣的嘴，苗毅趁机把手中的药丸塞了进去。苗荣被迫吞下那几粒清神香，痛苦地干呕了下却吐不出去，不一会儿他就停止了挣扎，眼神恍惚，口水也开始从嘴角流下了来。
苗毅说道：“把苗荣和苗康这两个罪人带下去听候发落！”
苗泰问道：“少寨主，如今这两个罪人都已拿下，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苗毅点了点头，说道：“谋害寨主的几个同党一个都不能放过！抓捕之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苗泰领命而去。
平小虎和慕琪刚来到西风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时间邻近傍晚，山脚下的空地四周点起了数十支火把，把空地周围照得一片通明。数百个西风寨弟子身着黑衣，聚集在空地上，议论纷纷。
“今天这一仗打得真漂亮，看东风寨的人以后还狂不狂。”
“听说你们抢回来不少清神香，不知道能不能分给咱们一点儿？”
“都被荣爷拿上山顶了，有胆子你问他要去。”
“你们私下里没有偷拿吗？赶紧拿出来给咱们分分。”
“就算拿了也不给你！”
“不是说今晚有轻功宴吗，为什么叫咱们在这里集合？”
“我也不清楚，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空地上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平小虎和慕琪趁人不备，悄悄潜到一间木屋后面观察动静。苗毅带着苗泰和十几个西风寨弟子走了过来，站到空地中一座卸货的平台上。众人看见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苗泰站在苗毅身边，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西风寨蒙遭大难，苗寨主中毒身亡！”
众人一片哗然，震惊不已。
立刻有人问道：“凶手是谁？”
苗泰说道：“少寨主已经查明，是苗荣和苗康二人因对苗寨主心怀不满，伙同寨中几个居心叵测之人，一起毒害了苗寨主！”
人群又发出一阵议论之声，不少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平小虎和慕琪听见苗泰这样说，不禁对视了一眼。
苗毅大声说道：“把罪人带上来！”
苗荣、苗康和另外七八个人被反缚着双手，押了过来，在平台上跪下。他们个个两眼发直，精神恍惚。
苗毅大声问道：“苗荣，我伯父是不是你毒死的？”
苗荣流着口水，呵呵笑了一下，点头说是。
苗毅又问苗康：“苗康，你认不认罪？”
苗康也笑了一下，突然大声说道：“我认！”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不少人发出责骂之声。
苗毅又对众人说道：“按照寨中规矩，杀害本寨兄弟应该如何处置？”
许多人齐声喊道：“断双手！”
苗毅又问：“犯上作乱，又该如何处置？”
更多人齐声喊道：“晒肉干！”
苗毅又问那几个跪着的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苗荣等人神情呆滞，都不说话。
苗毅大声说道：“苗泰，按寨中规矩处置他们！”
苗泰答应一声，大声喊道：“先断双手！”
两个山寨弟子搬来一截劈柴用的大树桩，放在高台之上。又有人将苗荣的双手放在树桩上。苗荣浑身绵软，毫不反抗，反而还笑出了声。苗泰抽出长刀正要行刑，突然听见一人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循声看去，看见一个腰佩西域弯刀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那人正是平小虎。
平小虎大声说道：“真相未明，用刑过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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