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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亚眼后，秦宋一阵虚脱。合上眼缓了缓神，思索亚眼变化的源由。
可能是因为萧雪极为特殊的病引起的变化，也可能是之前所见的积累，萧雪特殊病情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综合来看，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亚眼变化后，透视更加清晰，以前稍稍模糊的地方，现在纤微毕露。大概还有其它增强的地方，只是此刻没有发现，有待于细细研究。
坏处也有，使用亚眼后，出现了疲倦，秦宋推测应该是亚眼正处于变化之中，不稳定。一旦变化完全，后遗症彻底消除。
睁开眼，看六个大汉像单腿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往出跑。见秦宋看过去，跳地更欢了，唯恐秦宋把他们剩下的另一条腿也“搞没了”。那样他们就只能爬着出去了。
单腿像兔子一样跳丢身份？爬着出去不是更丢人？
哎。还是跳吧。
面子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在道上混，他们在乎脸面吗？
是的，在乎。那跳地时候老子捂着脸不就得了。他们如是想。
可悲的是金碧辉煌的酒店旁边是一个大型公共公园，人一直特别多，打太极的、跳广场舞的、散步的、结伙闲逛的……曾经还有一个人一度在公园天天练习歌剧。
没想到今天碰到更稀奇的了。
六个大汉一出来，下巴差点没惊掉下来。广场上乌泱泱一大片人，这些人动作那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但眼睛像钩子一样，紧盯着他们猛瞧。
有些人更无耻，掏出手机拍照摄像。
壮汉们走到哪，他们就跟哪。
完蛋了，老大的脸被他们丢尽了。不知道老大将如何惩罚他们，一想起老大的种种残酷手段，一个个眼里泪汪汪的。
“他们为什么要跳着捂脸？是长得难看吗？”
“应该不是，你想六个壮汉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出来，难道不是一个问题吗？”
“不懂。”
“衣衫不整，又捂脸……细思极恐啊！”
“六个壮汉……呕，我想吐。”
“我说他们怎么单腿跳呢，天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姿势，玩残了另一条腿。”
“别说了。呕……”
……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给打完太极的唐装老者递上毛巾，恭恭敬敬地在一旁伺候着。
“看出点什么了？”唐装老人问。
西装男子半弯着腰，“他们的身材比普通人高大太多，类似于欧美人的身材，是壮汉中的壮汉，很少见。”
“听说那位刚刚从泰国回来，喜欢用壮汉……”老人沉吟。道。
“您是说……”西装男子睁大了眼睛。
“今天的事情推一推。我想看看‘眼镜’铁青着脸的样子。”唐装老人哈哈一笑。
西装男子面露为难之色：“恐怕不太友好……”
“就这么定了。”唐装老人斩钉截铁地回道。
六个壮汉的身影消失在公园，唐装老人略一思索，猜测能给“眼镜”难堪的人，一定是个极为有趣的人。
等老者二人过去时，停车场已空无一人。
“你姓郝？”
中年发福的胖子无奈地点了点头，仿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果然，秦宋和萧雪捧腹大笑。
“逗死我了。”
“哈哈，郝胖子……好……胖子？”
萧雪一边笑一边学着郝胖子的神态扭捏道：“全误会我是不是？全被我朴素的外表蒙骗了是不是？其实我是一个好胖子……哈哈哈哈。”
上午秦宋和萧雪离开停车场，顺道带上了胖子，胖子人老实，说了那些壮男身上带着枪的事情。
又说几个人不好惹，今天丢了他们的面子，过几天他们一定会找回来的。请求秦宋不要再住酒店，住他家。
秦宋不是怕一群壮汉，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胖子人也不错，同意住在胖子家。
叫过午饭，在萧雪的再三在追问下，胖子不得不说他姓郝的事实。
结果被萧雪无情地嘲笑到了现在。
“我要上班了，主任微信我说有个急诊。要全员开会讨论。”胖子终于有了终止嘲笑的机会。
心中得意，笑吧，我去上班了，你们笑个够，眼不见心不烦。他们总不能跟着他去上班吧。
挑了件衣架上勉强算做干净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整理下微秃的发型，穿上并不亮的皮鞋，胖子回身摆手，“我上班去了，你们在家里自便。”
秦宋与萧雪静静地站着，像两个雕塑，对胖子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气氛一时转冷。
“你……你们有什么事？”胖子以为他又哪里犯了错误。
秦宋与萧雪对视一眼，萧雪率先开口道：“你问问你的主任，急诊的是不是刚好六个人？”
胖子一愣，片刻后回过神，颤抖的掏出手机，打给医院主任，几句话后，胖子的脸就白了。
“不仅是……是六个，还是六个壮汉。”胖子的这句话带着哭腔。
更是扒拉着桌子腿，死活不去上班。嘟囔着什么杀人灭口类的话。鼻涕和眼泪混成一坨。
没有办法，秦宋和萧雪陪着胖子一起来到了xxxx中心医院。
市中心医院是首都市规模最为庞大、实力最为雄厚的医院。建筑群沿着围墙内环绕，中间甚至还有一些休闲广场和运动场所。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
郝胖子人缘挺好，一路上不少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当然全是嘲笑“好胖子”之类的话。
等到几人正要进会议室时，胖子口中的贾主任禁止秦宋与萧雪入内。
“凭什么？就凭我是这家医院的主任。会议室是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闲散人员出入的地方吗！”贾主任平时不少开会，钻研出几套“大帽子”，平时训人时，喜欢套用一些，上纲上线。
此时急诊，啰嗦的话不好说出口，索性直来直去，打算尽快轰走秦宋二人。
“要不，你们在外面等，我们专业的会议内容，你们……听不懂。”胖子建议道。
萧雪上前对着贾主任耳语几句，贾主任再看萧雪时便露出几分悻悻之色，口风上仍死撑着：“你们进去后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不许……”
推开会议室的双重门，一些医师主任已经讨论上了。
贾主任处于中间偏右位置，离中间的位置有一段距离。胖子没有令秦宋二人意外，他是最边上的位置，看来没有什么地位。
秦宋二人随挨着胖子坐下，秦宋也很好奇这座享有盛名的医院内的医术。
会议有序地进行。
萧雪听得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不停地打着瞌睡。胖子时不时就几个新奇理论与秦宋小声交流，他说地多，秦宋大都点头或不表态。胖子也不在意，反正他没指望秦宋听得懂，把秦宋当成了一个发泄处的倾听者。
因为他的观点有一些与大多数人不同。
听过胖子口中新奇观点后，秦宋对胖子大为吃惊，虽然观点中有一些错误，但无全不能遮掩胖子天马行空的思维与另辟曲径巧妙办法。
看来胖子倒有几分真本事。
会议讨论完急诊病人情况，就几个权威医师给出方案进行了讨论。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先缓解病情，一部分保持中立，一小部分是以贾主任为首的“死硬派”，坚持对病人进行切肢手术。
“我们看这张报告，病人腿没有任何知觉，切除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据病人说发病尤为诡异，我们处理就要比一般情况更果决一些，防止再次出现异变……虽然少了一条腿，但性命无忧。”
贾主任对着一个反对他的人喷了回去，洋洋得意扫视了一圈，见不少人原有观点动摇，一副受教的模样。唯有秦宋和郝胖子不以为然。
当下一拍桌子，面含冷笑道：“郝胖子神游天外，想必有了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
众人齐齐看了眼郝胖子，又纷纷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胖子人是好，但太过实诚，平时总被一些人欺负惯了，发言时声音唯唯诺诺，听不清楚。
所以会议一般不叫他发言。
秦宋看胖子跃跃欲试，却又总是忍住不敢。小声激将道：“难道贾主任说地对？”
“当然不对。哪能这样草率。”胖子小声地愤然拒绝，“切肢一人就能充做研究救治其他五人了。”
秦宋差点吐血，说来说去离不开切肢呀。因为亚眼的存在，使秦宋清晰地看见人体的种种奥秘，掌握其中的奇妙之处。
而这样奇妙之处恰恰不能用精密的仪器检测出来。令习惯精密医疗器具辅助的医师们手足无措。
并不是说用精密医疗器具不好，秦宋擅长中医，就很多的西方仪器全然不会用。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中医和西医好比两个决斗勇士，一个是全加点智力的法师，一个是全加点武力的战士，各有所长。
胖子补充了句：“当然，能不切肢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用中医……”
说到“中医”二字胖子的语气阧然下降，没了所有的锐气。
中医没落是世界注重微观的必然结果。
西医讲究探明事实，讲究科学论证。针对药物药性必须清楚了然。什么病就吃什么药。
感冒吃感冒药，疼痛吃止痛药。研究药物的微观，什么成份治病就精提取或合成出什么成份，讲究针对，见效快。
中医研究药物的宏观。不提取或只粗提取药物成份，哪种草药治什么病就选哪种草药，以不同种类的草药间的合理搭配，达到最终治病根的目的。
二三线城市可能看不出中西医间的差距，越大的城市两者之间的差距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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