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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浩源进了小卖部，就将旁事都忘了个干净，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小零食，他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已经好多年没吃这些垃圾食品了，甚是怀念呀！
学校附近的小卖部，最常见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辣条，全国上下都差不多。拿起一包最熟悉的卫龙，曹浩源咽了口口水，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老天既然给了他这个从头开始的机会，他就得好好珍惜，如果想正经玩音乐的话，嗓子还是得好好保护。
挑挑拣拣，他拿了两袋牛奶，两颗鸭梨，几支笔，几个作业本，结了账后，便啃着鸭梨往教学楼走去。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鸡窝，李老师不在，应该是办什么事去了。但是让曹浩源奇怪的是，方绿筱那丫头也不在。
咦？她不是早回来了么？曹浩源暗自嘀咕了句，却也没多在意，也坐回到了座位上。
巴图已经帮他拿好了校服和军训服，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蓝白相间的校服，他竟然感觉还有些好看，不禁吓得他打了个冷战。
好在他又拿起军训服看了看，依旧劣质近乎半透明的布料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军训的样子嘛！
回头望了眼方绿筱空荡荡的座位，曹浩源有些疑惑，这丫头拿着饭卡和身份证不赶紧回来，又跑哪儿去了这是？
正疑惑间，一个小个子男生从门外伸进头来问道：“这是6班吧？”
曹浩源就坐在门口，便应了声说道：“你找谁？”
“方绿筱是这个班的吗？”小个子男生问道。
“是，但她这会不在，你过会儿来找她吧。”
“我不是找她的，她让我帮忙带回来的，喏，你们班的饭卡和身份证。”小个子男生将一摞饭卡和身份证递给曹浩源，便转身跑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大心眼儿呢？这么多人的身份证，随便找个人就带回来了？”曹浩源叹了口气，起身将身份证和饭卡都分发了回去。
上学第一天没什么事儿，同学们一边三三两两的闲聊，一边等待着放学的铃声，好去评价一下一中的伙食水平。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还好曹浩源买了点吃的打了底，不然大巴早就饿得开始叫唤了。
终于捱到放学，教学楼里的学生们汇聚成了饥肠辘辘的恶龙，向着食堂扑去。
走在人群中，曹浩源却远远看到了低着头匆匆往回走的方绿筱，他抬手便打了个招呼。
听到他的声音，方绿筱眼中像是要喷出火焰来了，她快步走过来，怒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回教室了啊？怎么了？”曹浩源疑惑问道：“你不是和你那个朋友一起回去的么？怎么没看到你？”
方绿筱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扭头便走。
“你吃过啦？”曹浩源疑惑问道。
“吃你个大头鬼！”方绿筱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没一会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嘿！怎么骂人呐？”曹浩源有些莫名其妙，愣了下才问道：“她是在骂我吗？我没招她吧？是不是骂你呢？”
“嘎？”巴图一脸懵逼，说道：“骂我干嘛？”
“不知道，可能你太可爱了吧？”
“是吗？你是在夸我吗？”
“可不是么？我还想啵儿你一口呢！赶紧走吧你，一会该排不上队了。”
两人吵吵嚷嚷的继续往食堂走去，将方才的插曲抛在了脑后。
一中有俩食堂，高二的学生一般去东门食堂，那里离他们的教学楼近些。但为了照顾到所有学生的口味，两个食堂的厨师班组也会有频率的调换。
方才来食堂的时候，曹浩源已经趁方绿筱排队的功夫摸清了今天西门食堂的菜品供应，因此他一边走一边跟大巴说道：“今天一楼开的是鲁菜和苏菜的窗口，二楼有面点和甜品。听说鲁菜窗口的坛子肉很抢手，很多高二的会专门过来吃，一会儿你直接去鲁菜窗口排队，我去苏菜那儿，饭和汤交给我。”
巴图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是专业吃货。”曹浩源说道：“先去打饭，一会我有事儿跟你说。”
两人分开，便汇入了排队的长龙，曹浩源捏着饭卡，看着人头攒动的食堂，享受着这宛如游走在梦境中的真实感。
“咦？小学弟是你呀？”
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曹浩源抬头看去，却见站在他前面的却是陆文松那小子。
扫了眼他身后，陆文松笑着问道：“你那个女同学呢？”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曹浩源瞄了他一眼，提臀向前一顶：“走你！”
陆文松被顶得往前一窜，差点没扑到前面一个女生身上，他扭头涨红着脸怒道：“你干嘛？”
“留那么大空档，别给人插队了，赶紧站齐了。”曹浩源笑着说道，但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陆文松这家伙好像并不是太生气，反而还有些半羞半喜的感觉。
呀！打了个寒颤，曹浩源不由往后挪了半步。
打完了菜，他端着一盘土豆丝炒薯条和两盅狮子头，做贼也似的四下寻觅着座位，却猛然看到陆文松正坐在巴图旁，冲他招手示意。
不好，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天开学，感觉怎么样？”刚落座，曹浩源便听到陆文松在和巴图闲聊。
“还行！”巴图大口扒着饭，含糊说道：“就在教室呆了半天，没什么意思。”
点了点头，陆文松笑道：“军训完就好多了，咱们学校有很多社团的，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我喜欢打篮球，踢足球也可以，我还会些架子鼓。”巴图说道。
“嗯，能看得出来，这么壮实，你体育成绩肯定很好吧？”陆文松伸出拳头轻轻砸了砸他壮硕的肩头，笑着说道。
“吭哧！”曹浩源差点被米饭呛到鼻子，赶忙借着低头咳嗽的契机捂住了差点喷出的笑来。
“嗯？浩子你没事儿吧？”巴图问道。
“没什么。”曹浩源摆了摆手，憋着笑说道：“就是想到了一招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
“什么绝学？”巴图疑惑问道。
看了陆文松一眼，曹浩源忍着笑，说道：“那是一套拳法，叫做少女萌萌拳，一旦使出，方圆十里内的雄性生物和雌性生物都会血管爆裂而死。”
“这么厉害啊？你会吗？”巴图问道。
“我不会，吃饭！吃饭！”曹浩源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惊叹，大巴居然还有此等魅力？
巴图仿佛也觉得有些怪异，挪了挪身子，岔开话题问道：“哎？对了，浩子，你不是说有事儿要和我说的吗？”
“哦，对。”咽下口中的饭菜，曹浩源说道：“我准备组一乐队，你来当鼓手吧？”
“行啊！”巴图想也没想就答应说道：“咱们不是早就计划要组了么？要不是中考耽误，咱们都操练起来了。”
“你们要组乐队？什么类型的？”一旁的陆文松插话问道。
“极端金属，有听过吗？”曹浩源笑道。
“极端金属？是金属乐的一种吗？”陆文松皱眉思索了下，又问道：“还招人吗？”
“怎么？你想报名？”曹浩源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是玩什么的？”
“键盘。”陆文松笑道：“我可是音乐社团的中坚力量呢！”
“呃，键盘……”曹浩源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会吉他或贝斯吗？”
“怎么？不需要键盘吗？”陆文松惊讶问道：“哪个乐队会不需要键盘？”
“倒不是不需要……”曹浩源想了想，说道：“你既然知道金属乐，那就好解释多了。我想组建的这支乐队风格会比你以往接触到的金属乐队更快更重，完全剔除了布鲁斯元素，这样就会导致我们的曲目往往偏向以鼓和吉他的riffs为主的编曲模式，就连主唱的歌声也要尽量去配合曲子而更加低沉厚重才行。”
“能有多重啊？”陆文松没有极端金属的概念。
曹浩源想了想，说道：“嗯，我给你演示一下。”
“演示什么？”陆文松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极端嗓一种嘶吼方式吧，入门的技巧。”曹浩源解释了下，便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
微微颔首，肺部吸入饱满的空气，他的眼神变得坚定，那是他对音乐向来的态度。下一刻，如同灼热龙息般暴躁的中频嘶吼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吼！”
即便在嘈杂的食堂之中，这声怒吼也如同炸弹爆裂般清晰可闻，以曹浩源为中心，他周围正在吃饭交谈的学生们惊愕地回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向宛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般怒吼的曹浩源，一句话都说不出。
嘈杂的食堂迅速变得安静，继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人都被这一声怒吼吓到了，更不用说正面硬抗了这一声怒吼的陆文松了。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他被这一嗓子吼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人的嗓子居然能发出如此暴躁的咆哮！
“大致就是这样。”曹浩源混若未觉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就像是随意吃了一口饭般淡然。
“靠！你吓我一跳！”巴图抠了抠耳朵眼儿，不满的说道。
坐在附近的同学们陆续端着餐盘走开了，坐到了远处，心有余悸的看着这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
曹浩源这一桌很突兀的被凸显了出来，仿佛所有人都在说，我不认识这个疯子，可他却混不在意，而是继续和陆文松解释道：“所以说，在初期的时候，咱们的排练基本上用不到多少键盘，就算有也是为了做和声，配合乐曲结构，如果你会吉他或贝斯，会更好磨合。”
陆文松这会才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他想问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食堂中重又恢复了嘈杂，但仍有人在不时看向这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思索了半天，陆文松才开口说道：“我有些理解你说的极端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如果真的将音乐做到那样的极端——你别怪我说得难听啊——那不就成了噪音了吗？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啊？这就有点复杂了。”曹浩源笑了笑，说道：“这样说吧！是不是噪音，是谁界定的呢？谁说这就是噪音的呢？难道主流的观点就代表所有人的观点吗？就算是噪音，那么难道许别人玩音乐，就不许我玩噪音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陆文松无言以对，他想了想，迟疑问道：“你的意思是用偏离正轨的音乐去挑战正统音乐美学？”
“或许有这层意思吧！金属乐太复杂了，说不清楚的。”曹浩源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说道：“至于意义，对于我来说，金属乐的意义就在于质疑意义本身吧？”
“对不住，我理解不了。”陆文松有些惋惜的说道：“我只会键盘和一些手风琴，弦乐没怎么研究过。”
曹浩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虽然金属乐的大部分riffs都不算难，但找个有基础的吉他手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介绍个人给你。”陆文松有些神秘的笑着说道。
“谁啊？”
“一个玩摇滚的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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