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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连我都吓了一跳。
当初听到赵情怀孕的事儿，我还真没想太多，反正她跟她干爹搞在一起，肚子大了很正常，可今天见到这三只，猛然让我想起他们也有一腿的茬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恐怕也只有赵情心里最清楚了。
但到底是谁的？
我特别好奇地想知道。
这出租房很简陋，玻璃窗户也没个窗帘，都是用纸糊的，虽然薄薄一层，可想看到里面还真是难，里面人的脸全都跟浸了水一样，模糊得很，看不真切。
男人这话说出来后，屋内竟突然安静了，什么情况？我更是眯着眼死往里瞅，真恨不得直接进去得了。
而一旁的阿德也怕我露出马脚，始终抓着我的胳膊，就怕我钻进去。
几秒的静默后，刚问话的那男人突然笑出很讥讽的味道，却是跟他的同伴说的：“哟，瞧瞧，看这娘们儿的表情，指不定这孩子还真是我们的，我们这是要当爹的节奏了，啊，哈哈！”
“谁要跟你一起当爹了？”另一个男人说。
看吧，他们愿意同时搞一个女人，但孩子不能分享，涉及到孩子，那必须得根正苗红。
这赵情想来也是他们的上司，竟被自己手下的人这样玩弄，她这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我模糊地看见那三只对视了下，然后就又问赵情，这回，那声音可阴森着了：“你给我说实话，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这么一本正经，难道还想认祖归宗？我心里顿时冒出三个男人抢一个小孩的景象来。但，这种机率是极低的，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
赵情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就是一口咬定孩子是曹正的，威胁他们不要乱来。
这男人哪，不管是处在什么位置，最恨的估计就是被女人威胁，当下我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搞得我又把脸再贴上去一分。
阿德低声警告：“悠着点！”
原来是那男人狠狠甩了她一个嘴巴子：“我叫你不说实话！”
这赵情还真是倔，都被连着扇几个嘴巴了，她还是没松口。
“去她娘的，一起上，老子今天非弄掉你个在乎的。”
男人这时候就是贱了，不爱不喜欢只是玩弄，但你也不能想别的男人。
还真是，三只真是一起上来，解了皮带，不用看清楚，光瞧着赵情那扭动的身体和她发出的惨叫就知道，她是真怕了。
刚才那股子倔犟不见了，只剩下求饶。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跟我说真的，我保证今天能弄死你，当然，先弄死你肚子里的。”
越是三教九流，越是可怖，我这么看着都为赵情捏了把汗，真不知道是什么情愫，想起来时，只觉得好笑。
最后不出意外的，孩子是“他们”的。
这可真是一个笑话，却是天大的真相了。
难怪她会突然回国，应该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掉孩子吧，这样才能跟曹正长长久久啊。
再说，跟这三个人搞在一起，还有了种，她心里得多堵？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要么为难她，要么继续搞她，反正没感情嘛，怎么来都行。然而后面的剧情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先别动他。”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与其他两只对了下眼，露出得意的笑，“何不利用这个孩子捞上一笔？到时候我们平分，或者在一起做个生意什么，比给别人打工可强百倍了。”
这倒是大实话，哪个在外打工的不是为了钱？
这么一提意后，得到一致肯定。
“我们要这个数，否则你就等着那老头收拾你。”
男人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扬起的手扬的是几，但看赵情的反应，应该不是小数目，都要哭了：“我哪里来这么钱，他也不会给我这么多钱的。”
男人真狠，抬脚抵在她肚子上：“这了这种，让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啊。别在这跟我扯犊子，给你三天时间，要是给我哥几耍花样，到时候有你死的。”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也是她自己作。
深夜回来后，我听了好几遍这个录音，脸上终于展了笑。可一想到秦东，他像失联了一样，又让我担心。
捏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手机。
前几天我一直打他手机，可现在，我都不敢打了，我在等，等着他给我打过来，只要他打过来，就说明他还好好的。
又过了一天，秦东还是没有回来，我有点坐不住了，如果不是阿德镇定的安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
就在我火烧火燎的时候，曹正的老婆给我打电话了，说想见我一面。
本来我是提不起兴趣的，但一想，也许可以通过她问问曹正。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傻，怎么早没想到呢？
一见我，曹夫人就老泪纵横啊，一个劲儿地说曹正没良心，一个劲儿地骂赵情是狐狸精。
初见时的贵妇样与精明劲儿全没了，只剩下岁月留下的沧桑，还有与她生活了几十年给她补的那一刀。
这一刀，才是关键哪。
我也是真可怜她，实在安慰了几句后，问：“您不是说要找曹先生谈谈吗，什么结果没？”
“唉。”她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几天一直没影儿，昨天终于给我逮到了。可这不谈还好，一谈起来，连儿子都出来了。”
我心里一揪，曹正也是消失了几天，但他昨天回来了，那秦东怎么没有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吧！
我心不在焉的，曹夫人也没心情注意，最后我还是调整了情绪，好好听她说。
“真有私生子了呀，那您打算怎么办呢？”
曹夫人这时候倒是露出了危险的神色：“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他都不顾了，我还顾他什么？我们家老爷了留给我的东西，给外姓可以，小三儿就是不行。”
这话说的多有魄力，就看她怎么做了。我还真是蛮好奇，她这夫妻俩最后是个什么结局。
跟曹夫人告别后，我转身就给阿德打电话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曹正回来的消息，让我不要着急，说他现在正有事，让我自己先回去，注意安全。
秦东看得我很紧，我出门肯定得阿德跟着才行。
来见曹夫人，当然也是他送我过来的，但出来的时候，我却没看到他，车子也不见了。
肯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然他不会丢下我一个。
这又让我心惊肉跳了。
刚挂了电话，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试着打给秦东试试时，人被猛力一拽，塞进了一辆车。
我心里直叫苦，干吗总喜欢绑架我？美国这治安……
我猜测，绑我的人，不是赵情就是曹正，这两人恨我哪。
人被蒙着眼推进一个地儿，拿出捂头的罩子，定睛一瞧，还真准，是赵情。
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我在心里直骂娘，要不是手被绑着，我肯定上去给她十下。
被打偏的头摆摆好，舌尖抵着嘴，真疼啊。
我就这么瞅着她，红着眼的瞅着她。
这娘们儿还不消停，一下不过瘾，还想再来一次，我怒急攻心，摆开左右钳制我的人，冲她瞪眼吼过去：“你他妈再一下试试，老子非给你踢残废不可！”
我冷眼睨向赵情的肚子，她还真怔了一下。
这肚子里的东西虽很不光彩，但不得不说，他现在可是赵情的保命符。
赵情护着肚子，也是红着眼瞪我。许是发现我又重新被人钳制住，她胆子也大了，朝我走来。
“那晚上看得爽吗？”
哪晚上？
我勾唇笑笑：“我看了你好几个晚上，你是指哪个晚上？不过，都超过瘾呐。”
赵情能这么问，说明我偷窥她的事被她发现了，只是在她看来，是一次，看她现在那忽青忽白的脸色就知道了。
“唐维，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吧？”赵情忽然高兴起来，“原来你不过也是装，故意装的清纯，故意装的柔弱，故意装的那么懂事，其实底子里不知道有多脏。”
装。
我已经不记得有没有人跟我提过这个字了，我是在装吗？还是装的时间太久，连我自己都忘了？
赵情又笑：“原来秦东也不是真喜欢你嘛。”
好像得一个多大的好消息一般，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就这么看着她，想着自己这些经历，我装的那些个事儿。
我并不想承认，在秦东面前的那一面是装的，因为左树和杨露都说过，我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的，我离成功不远了，刚才是我太气愤了，是我失态了。
我纳闷不已，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的身上到底还缺了点什么，我苦思瞑想，还在这么危机的时刻。
不时，赵情拿出一张纸，上面是用电脑打出来的字，我扫了一眼，大抵意思就是让我离开秦东，否则就会要我好看。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不是有了曹先生么，怎么还惦记着秦东呢？”这回，我的声音放缓了许多。
我突然间明白，对待这种级别的人，根本不需要动怒，那真是件非常伤神的事，不划来。
赵情没说话，我猜，她一定想跟我说，她还是比较喜欢年轻帅气一点的，曹正再优秀，有再多沉淀，他也老了不是，又能有几年的辉煌历史呢？
她很不耐烦地指了指纸上的字，嗯，是用一把匕首指着的：“看清楚了没，离开秦东，不许乱嚼舌根，否则我毁了你。”
她的刀刃贴在我的脸上，还真是冰，阴恻恻地笑：“或者，要了你的命也行。”
我终于知道了，是两天前我跟阿德一起偷窥的那次。那三只审完后，也没放过她，还是蹂躏了她，可她厉害，竟也没有见血。
我当然不可能看那过程，光听声音就够恶心，阿德也早就扭过头了。
是他们说别瞎搞，免得搞出了事，功亏一篑。
完事后，还说没爽够，然后骂了一句，真经c，居然没流血。
我想我是木了，最后还是被阿德拉走的。
我多看了她几眼，最后笑道：“看来，你跟曹先生已经达成一致了，恭喜你啊。不过，这么急着杀人灭口，真的好么？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么重要的内容，我岂是听听就算了？”
赵情明显没想那么多，眼睛一瞪，我挑眉道：“我还听了好几遍呢，真是过瘾，就算把它放到不举的人面前，恐怕也能重振雄风吧。嗯，不知道你们家老曹需不需要，他行不行啊？”
“把她手机给我拿来！”赵情气得脸都憋红了。
我笑说：“早就存的到处都是了，你要是知道我复制了多少份，你恐怕连活的勇气都没有了。”
“唐维！”赵情又一个巴掌上来，我闪躲不及，生生又挨了一次，我那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抬脚就给她踢过去，正好踢到她肚子，她往地上一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嘶嚎：“上，都给我上，给我做了她！”
看吧，我还是欠缺思考，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倒霉的就是我了。
我正竖起全身的刺时，小木门被人无情地踹开，我抬起视线一看，我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是秦东啊，我日盼夜盼的秦东啊，他终于回来了，可脸色怎么这么惨白，像大病了一场？看出来了，阿德还虚扶着他。
见到秦东，赵情更是紧张中带着算计，但也只剩下求饶了。这是在她的手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之后。
秦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来疾步来到我面前。
当时我心里别说有多感动了，赵情可是真的很像他的小唯啊，一点都不夸张地说。
他给我解绳子的时候，我就那么盯着他看。手终于自由了，我狠狠抱着他，迫不及待地吻着他，整个脸的吻，然后他也吻我，跟我说对不起。
不知何时，屋里就剩下我跟秦东了，我们忘情地亲吻，秦东很快就去，那一刻，他舒服地嗯了一声，却不似以往的声音。
我突然睁开眼，见他享受的模样，有些像吸d的样子。
而事实上，他是真的被人加害吸了d品。
我们完事后，秦东还有些癫狂，但他还是清醒的，揉着我的肩：“小维，对不起，小维，我有瘾了，戒不了……”
多痛苦的喊声，喊的我心都疼。
我扶正他，他眸子凶狠，好似知道下手的人是谁，恨到了骨头里。
“有我呢，有我呢。”我抱着他，紧紧地抱住。
秦东中毒很深，意识有时候会出现涣散，渐渐地有些看不清我。正常的时候还好，可毒瘾来的时候，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六亲不认，我身上有多处是他下的狠手留下的印子。
“我会不会忘记你？”这是他清醒时候说的话。
听了这样的话，我该高兴吗？不，我高兴不起来，越爱他，我就会越自私，我知道，他指的不是我。
秦东在戒毒所的情况比在家更糟糕，可能没有我们陪在身边，让他不安，所以，他又被我们接回来了，于是，我把自己跟他关一个屋子里。
阿德起先不同意，说秦东会伤害我，可我更不想他伤害他自己。
十天后，秦东的毒瘾终于有了缓解。阿德应该是兴奋过了头，握着我的手就说：“唐小姐，你真有本事，用了什么办法呀？”
他也只是高兴的随口一问，可却印在我心里了，那几日他来得狠了，我就会跟秦东说：“想想小唯吧，他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她该多心疼啊。”
秦东的情况基本稳定后，我借口回国处理工作的事，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又重新办了加快身份证。
当然，这是费了一些劲的。身份证好办，就是名字难改。
杨露是跟我一起去的，因为她觉得我回国有蹊跷，非要跟着我。
我做的事，她已经忍半天了。
“唐维，你没病吧，你把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就这么改了？”杨露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淡笑：“是啊。”
“为什么？”她不解，“你觉得这样有意义？”
我仍然维持着表面的淡漠，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稳住此刻我太没自信的情绪。
“当然有意义。”我说，“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当小维了。”
杨露直接跳脚：“那你怎么不改成一样的字！”
我以前叫唐维，现在，我叫唐小维。
至于为什么没有改成那个“唯”，可能是我还不能完全把自己掏空吧。
我沉默不语，杨露气得直接转身就走。
因为急于要回到美国秦东那边，所以我匆匆看过外婆后，又去了趟秦东的家里面，确切的说，是他妈妈那边。
巧的是，秦晗也在。
我眼力好，老远就看到她们在大厅里，看到门口站着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但她们的眼神有些惊奇，好像被魔怔了，然后又恢复过来，喊了我的名字后赶紧把我拉过去。
聊了几句后，秦晗让我陪她到外面走走，我知道这是她妈妈授意找我谈话的。
有些事，也许年轻人之间谈会比较好。
“小维，你怎么变这么多，那么像……”
那么像小唯是吗？
她没说出口。
我对秦东是什么感情，她们一个个都是好眼力，看得清清楚楚。
秦晗惊讶的当然不是我对秦东的感情，而是我说话的形象，语气，神态，甚至蹙眉，都那么像小唯。
她简直不敢相信，却是喃喃地问出口：“为什么呢小维，你是故意的吗？”
我望着她，然后将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峰上，那里就像秦东的心，我这辈子恐怕再难接近了。
扯了嘴角：“我只希望他能开心。”
是的，从我一开始的接近，我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他的心，我的初衷就是让他找到快乐，我想他开心，对，就是这样。
秦东很少叫我小维，一般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就像故意要跟某字做区别一样。却在情到深处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喊我小维……
跟秦东母亲告别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湿了眼眶，说：“我是不是错了？”
当初为了她儿子，她特别找到我，就是因为我跟她死去的儿媳妇名字的读音一样。那时候她那么肯定自己的做法，现在却犹豫了。
我只有安慰，不想让她老人家觉得对不住我：“阿姨，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尽管如此，她还是深深地叹气。
临去美国前，我给杨露打电话，她接了，但她这次不去了，她说她要好好冷静一下。
回到秦东那边后，我像献宝一样把自己的户口薄和身份证拿给秦东看，我以为他会高兴，可他却深深蹙眉，很不理解地问：“怎么把名字改了？”
阿德也在，闻言，他也跑过来看，然后惊讶地看着我。
秦东不高兴，我心里就跟打鼓一样。
在他没出现的时候，我的中心除了工作就只有外婆，可现在，我把所有精力都搁在秦东这了，但这一切后，居然一点也没讨到好，我心里是难受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又问：“说呀，为什么要把名字改了？”
秦东一般很少发火，虽然有大男子主义，但顶多严肃一点，很多时候他都是温和的。
像此刻这般红着眼的时候，他极少这样对我。
我心里压着委屈，要是放在以前，我要么转身就跑，要么狠狠跟他对骂，可现在，我不会那样做，我流出委屈的泪，却是倔犟地开口：“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叫我小维，不是只有在床上！”
秦东惊愕，阿德也是。
我再重复：“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叫我小维，不是只有在床上！不是只有在床上！”
其实也是在歇斯底里了，却是很喃的那种，一副幽怨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他。
秦东化了，我很清楚，因为小唯就是这样。
这样的小唯，秦东受不了。
他长臂一伸将我搂进怀里，不停地亲吻我，不停地喊我小维。
我的泪流得更凶了。
这一晚，秦东跟我说了很多感性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这样说话，情绪很平稳。一开始时，就跟我说：“我知道你是唐小维。”
我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要我秦东……”
只有拥有他，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在我身边的。
然而，命运就是喜欢捉弄我，就在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离开秦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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