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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iframe frameborder="no" border="0" marginwidth="0" marginheight="0" width=330 height=86 src="//music163/outchain/playertype=2&id=27506597&auto=1&height=66">
修这章修的特别闹心不知道为啥
每一年的深秋,王爷总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一人去江边的孤冢祭拜,冢里埋着何许人也倒鲜少有人知道,它没名没姓的立在那里,恒恒久久地听闻两畔江潮声,忽而远近。而在霜林尽染的火红中,白花花的纸钱与枫叶飘在孤冢上,复珅祭一杯薄酒与那人,堪比画中落寞。
“苏彦啊,如今整个王府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呀。”
有新来的童仆不知听了谁的口风问起当年的事情,王府管家停下手头的活儿,睁开混沌的眼,狠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猴崽子,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怎么记得清楚,小世子要吃核桃糕你麻溜儿端上去,打听它有什么用处?小心王爷知道了跟你不高兴。”
被斥责的童仆撇撇嘴,转身回后厨催核桃糕去了,剩下管家一个人翻账本,他翻了几页,动作停滞,缓缓叹了口气,苏彦是个多好的孩子,他手下□□出来的下人里,最令自己得意的就是他,可从他来王府之始,怎就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造孽啊,”管家阖上账本叹了句,如豆的灯火明灭可触,他犹记得,苏彦出事那日,南殊王的府邸之中乱作一团。
没人晓得是谁先动的手,只看见景琉在前面拽着沈时笙拼命地跑,苏彦在后面挡着家丁,推推搡搡中人群乱成一锅粥,偌大的庭院曲曲折折似乎总也没个尽头,池塘,假山,耳房,花厅,又是池塘,假山,耳房……景琉在王府不满期年,一时间慌不择路,领着沈时笙绕来绕去竟绕进了死胡同,家丁渐渐聚拢了过来,容汀吹着指甲慢悠悠踱着布。
管家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当讲他知道,何况望着容汀的脸,他意识到什么都是多余的。
“怎么不跑了?”容汀不耐烦道:“这架势是摆明与我对立?”
她望一回天,“也别拖了,你们巴望的救星还在路上,赶不回的。咱们这厢解决的快一些,省的日长梦多,平添枝节。”
指了指沈时笙,容汀挑唇一笑,“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她。”
复季珩坐在厢舆里沉着脸不言不语,复珅以为他因水患劳神,稍加劝慰了几句,复季珩点头敷衍应了,脸色尚未好转,只觉得心头很压抑,惶惶不安的,有几次他都想叫车夫把马赶得更快些,终究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作罢,车程不算远,但他觉着这一路走的很长。车轮子一圈一圈地滚,吱呀吱呀,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掀帘子去看外面,乱糟糟的人群横冲直撞,仍是心烦意乱。
“珩儿怎么了?”南殊王关切了句。
“没怎么。”就是胸闷的很。
路过客栈的马厩里有几匹骏马拴在木杆上。
……
这所谓的家法是一根长五尺,粗一拳的铁刺木棍,同早前的木杖子简直天差地别,家丁将沈时笙按在地上,小腹朝上,他轮了轮胳膊,准备动手, “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让我生下它吧。”
沈时笙的眼泪流进鬓发里,她挣不开被箍紧的手臂,那颗圆滚滚的肚子她无论如何都护不住,这孩子给她的勇气远比她自己意识到的要多得多,每一个难以入梦的夜晚,她抚摸着肚子讲话给它听,它会动弹会踢她的时候,她觉得一切的等待和煎熬忽然之间都有了意义,就算她再卑微再不济,可是她也孕育出了一个真实的生命不是么?
她意识到是这孩子救了她,她不想失去它。
“这家法跟棒杀有
什么区别?”景琉吓得直哆嗦,她攥紧苏彦袖口,嘴唇咬的发白。
苏彦轻轻拿开景琉的手,然后跪倒在容汀面前,声音不大却足以听清他说的话,是以当他说完时,周围哗然一片,景琉更是连连摇头,他说:“回少夫人,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要罚先罚我。”
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把后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小厮婢女躲在家丁身后对苏彦和沈时笙二人指指点点,有同情,有怜悯,有嫌恶,有鄙夷。
“我早就说沈姨娘和苏彦关系不一般,你瞧这可不是出了事儿。”
“是啊,两个瞅着挺安分守己的人竟然也做这种苟合的事情,羞不羞。”
“你说世子待沈姨娘也不薄,于情于理沈姨娘跟着世子不比跟着苏彦强上百倍?”
“女人呐,犯贱呗……”
“诶,我还听说沈姨娘不仅和苏彦有一腿,之前和小侯爷也暧昧不清呢。”
“哎哟,快说说怎么个事儿?”
“还不就是……”
舌根永远也嚼不完,生活太平淡,有些人总喜欢戳着别人的脊梁骨过活,沈时笙隔着模糊的泪眼爬向苏彦,仍是被一把拽回来,她哭喊着,声嘶力竭,却只换来苏彦一个温柔如常的微笑。
“不是的,他不是的!”
“不是什么?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狡辩?真是不知廉耻!”容汀使了使眼色,女管事会意,塞了团手绢在她嘴巴里,“给我安静些,好好看着你们忤逆我的下场。”
动家法的家丁膀大腰圆,苏彦跪在地上,膝下青石板砖生硬而冰凉,他侧过脸去看沈时笙,对她摇了摇头,家法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脊背仿佛被什么撕裂,钩刺离开的顷刻间血肉模糊,他痛的喘不过气来,青衫缎子晕开一大片暗红的血渍。
“你别哭。”他抽一口气,有些断断续续道,“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伸手过去她的方向,依然想着给她擦擦眼泪。
很早以前,他就晓得他要服侍的小姐是个爱哭的主。
那一年苏彦刚入沈府,还没见到沈绪初,拜见了老管事,管事将他领给沈太傅瞧,沈太傅见他沉稳话少,心里头很满意,便摸摸胡茬对他道:“我女儿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打娘胎里爱哭,你们年纪相仿,往后陪着她时多多担待些。”
小苏彦眨眨眼,使劲点头。
沈太傅不太懂小孩子其实都是爱哭的,沈时笙刚被接进京城里见着那般大的排场,难免有些惶恐,当然小苏彦不是很懂这个道理,他很少哭。起初小苏彦觉得沈绪初哭起来的样子梨花带雨的,十分可爱,便揣着帕子由着她哭,时不时给她擦擦脸,待她哭的有些嘶哑了,就端着水给她润润,煞是贴心,可时间久了,等小苏彦意识到多多担待的担待似乎并不是这么一个担待法的时候,沈绪初爱哭的这个毛病早就已经稳稳妥妥的坐实了。
家法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抹了把眼眶,庆幸是干燥的,只是喉头有些腥甜,他用力将那些腥甜咽下去,还没来得及思考,头部被人用钝器结实地敲了一下,他痛的蜷缩起来,而伸出的手也被人用力碾压,手指骨节里传来咯嘣咯嘣的声响,一阵剧痛之后似乎便没了知觉,沈时笙喊得厉害,嘴巴里的手绢被她挣扎着吐出来,容汀见状示意家丁放了她,她这才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将他抱住。
“苏彦,苏彦,”她叫着他的名字,眼泪一颗颗落在他的脸上,“你不要怕,我来了谁也不能…”
谁也不能怎样呢?她保护不了他,他干净素白的脸渐渐挂上血污,她搂着苏彦的肩膀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肚子上,弓起身把他护住,她能做的只有一件,唯一的一件,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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