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似曾相识,燕就是不归来

椿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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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似乎播报了语音,女人露出倾听和思索的样子。

    她开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但是脸色很紧张,皱着眉,好像遇到困难事情的样子。

    但众人也不清楚究竟是有什么测试,她的样子虽然有点不对,但众人看不到其中能透露什么信息。她只是坐着而已。

    在她测试的时候,人们还得往前走,有人被看中了,就站在机械边等,没被选上,就穿上衣服到另一个房间去。张纯江也走过了,被一个全身肌肉蠕动,黏液遍身,勉强能看出有四肢的无头紫皮外星人选中,那一刻她抖了一下,心脏像坠入无底深渊。

    一个个轮着测试,长官面前没有光屏,但他不知道根据的什么方法,就是能知道测试结果,他分配人的时候,通过的人又欣喜又悲哀,又哭又笑,手舞足蹈,没有通过的人,有的面如死灰,呆若木鸡,也有些奋起反抗,但往往长官不出手的,反抗的人会被他们的买主轻而易举地用各种方式抓走。

    终于轮到张纯江。她终于得以穿上衣服,坐上机械椅,各机械上身,虽然痛,但没那么在乎了。一个如同金属相撞发出的响声般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编号bn5869即将开始测试。本测试简称星际通用能力测试,测试内容分为三十七项,请测试者准备完毕,测试开始。”

    多股小炸弹似的力量突然从小型机械中爆到张纯江身上,她感觉自己被炸了,猛然用力起身,束缚带却将她紧紧束缚,她越挣扎越觉得无力,好像灵魂和身体被隔绝了一样的无力,她很清醒,但是就是使不上力,而且动作都很难进行。

    举步维艰,她放弃了,放松坐着,要是没有束缚带,她现在一定是北京瘫了。

    眼前一片眩晕才会看到的彩色漩涡流动着,她心想,这是幻觉?

    黑色的空间中彩色流动,让她联想起庞大的命运体系。

    她只是看着,以为迟早结束,没想到过了非常非常久——久到她慌起来,于是竭力想找到出口,乱杂无序,不受控制,她走了许多弯路,了解到一些技巧,自己都没清楚怎么回事,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草原。她从未到过这地方,从未见过这地方。嫩青草原,一望无际的如洗过的天空,高天万里无云,熟悉的暖阳,柔软的情人手指一般的微风。

    她感觉不到身上的束缚,但她已经意识不到这一点了。

    往山坡上跑下去,两条手臂张开了抓风,她大叫大笑,尽力奔跑,速度像风,好几次像要飞起来,她跌跌撞撞,倒在地上,躺在柔软的厚草地上,滚着,闻到青草的味道,她抑制不住地哭,张开手不知道要找什么,不知道要怀抱谁。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站着,非常平静,眼睛也没有焦距,哪边都不看一眼。

    她看出来这儿是假的,但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通过测试。

    情景虽然十分逼真,但细节处有些瑕疵,而且她现在正在测试中,她也是记得的。她开始往一边走,边走边观察,突发奇想,开始用力踩踏地面。

    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那种。。。破坏某个地方接着会冒出程序碎片的样子。

    但是地面纹丝不动,她又开始在原地用力跳,用手指挖土,用力大面积拔草,特别关注断裂处。令她失望的是,根本没有程序碎片或者任何异常的东西出现。

    无奈地继续往前走,久久不见尽头,地形样貌也没有重复,逼真感相当高,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被传送到某个真实草原来了。

    走了一会儿,远远看到一座桥,以为看错了,过去一看,还真是。虽然造型诡异,但的确是拱起地半圆环形,两边都是通的。

    这里没有河,绕桥走了一圈,她还是走了上去,桥面上很多质地不明作用不明的东西,都快把路堵死了,她想这个桥也许并不是桥,仍然属于不明物质,但还是没办法就这样走下去。这是少有的线索。

    继续走,到桥面最高点,她刚避过一个矗立的圆棍,一个东西突然从平直的桥面下冲了上来,像幽灵穿墙一样,居然没有破坏任何东西。

    张纯江猝不及防,被这个东西狠狠打中下巴,倒下去一头磕在某个东西上,几乎晕过去,一摸满手都是血,嘴里也都是血腥味。

    “我的天…”她说话口齿不清,勉强坐起来,分不清天地上下,只见得有一个竖起的东西一动一动,跳的很高,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就这样离开了。

    她勉强跟上,每每要倒地时,她就立刻把手贴在地上,缓个两秒钟,不敢起身,就那么蹲着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她渐渐清醒很多,只是一抬眼,就换了个世界。

    她还是正坐在椅子上,被束缚带紧紧绑着,眼前的四个屏幕上滚动显示着一些数据。

    她惊讶地发现,她能够通过一些逻辑和猜测,以及一部分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直觉看懂一些数据。

    上面说明了她在测试中涉及的各方面能力的高低程度,这个成绩她没有办法做对比,只是默默记着。

    数据只呈现了半分钟。眼前的屏幕上显示了“脑电波式星际版日常通用工具基本原理”和相关数据,开始要求张纯江根据可调节性步骤学会其工具使用。

    张纯江看了以后做了一个总结:此方法工具基本上就是“用许多个编程式意念操纵高级版大宇”。

    她很快就学会了基本用法。这点让她自己有点觉得物是人非,在这里呆久了,她变得更容易接受新观念,容易学会新技能,更加融入了这里。

    接下来又进行可以一系列测试,张纯江耗费了很大精力,下来的时候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十分筋疲力尽了。

    她拖着身体走到长官面前,对一切毫不畏惧,但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通过。”他说。

    张纯江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情绪,“也许是已经麻木了吧。”她心想。

    她离开了房间。

    身后的人们还在等待,被挑选和测试中。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个令人恐惧的房间。但她又感到这个房间和这个基地是一体的,她仍然被困在其中,像被饲养的肉猪。

    需要的时候,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宰杀,而对方理所当然。

    她感到疲惫和痛苦。

    从前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偶尔会想自己以后会找到怎样的伴侣,她觉得自己一定要独立,而不是完全依附或依赖于伴侣,但希望能得到一个依靠,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依靠。

    现在离从前天真的日子太远了。她再没有想过依靠这回事,除了活下去,她的脑子里只够一点点空间想其他的。

    比如父母。

    第二个房间倒不大,有许多看样子接待新人的人站在一张机械台后工作,她选择了一个空机械台走过去。

    那是一名没有嘴巴的,长着类似头的标准圆柱体肉瘤的外星人,他大概一米高,直接站在台子上,赤身**,张纯江找不到他的五官,只好盯着他的肉瘤。

    “编号bn5869,从现在开始你有资格装备脑电波式高级通用工具,开启积分系统,名下奖励已就位。现在我开始给你解释本基地生存模式。

    本基地生存模式非常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基地通用版五方协议构界面上浏览一系列信息,其中包括接受任务。本基地任务不受等级限制,可组队,按系统评分分配积分点。积分点越高,地位越高,有希望升上管理层,走出这个星球。具体信息可在构界面上自己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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