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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石像鬼和铁皮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正有些人围成一群。
“那么多人围着,会是什么事呢?”小妖精很好奇,一边问着肩头的铁球丢丢,一边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石像鬼和铁皮人也跟了过去。
被人群围住的是家名为“人马快驿”的店铺,看样子是一家常驻集市的店铺,有个木制的屋子。
在人群外,小妖精个头矮小看不到,也钻不进去,蹦了几下还是看不到。铁皮人笑了,让小妖精骑在自己的肩上。石像鬼也说可以抱着小妖精飞起来看。小妖精看了看铁皮人,又看了看石像鬼,似乎琢磨了一小会儿,对石像鬼一笑,回头攀着铁皮人的胳臂骑上了铁皮人肩头。
人群中间围着几个人,最显眼的是一头狮鹫和一只人马,位于人群的正中央。狮鹫一身华丽的羽毛,昂首挺胸而立,那姿态好像随时都会一飞冲天似的。旁边站立的人马身姿雄壮,无论是**着的上半身,还是健壮的马身,都能看到结实的筋肉,一看便是个运动健将。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黑袍人,脸被兜帽罩着看不到。他身材高大,披着过分长大的黑袍,甚至盖住了手脚,给人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在狮鹫和人马中间矗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在人马的一侧,站着一个精灵和一个矮人。精灵肤色洁白,淡金色的长发披过肩头,五官精细,显得十分俊美,令人不禁注目于他美好的容颜,而轻易忽视了背着的弓箭和腰间的短刃所展示出的战士身份,此时他正以一种若有若无的神情看着前方,思绪好似飘渺到了另一个世界。精灵旁边站着个矮人,一把蓬松的胡子堆在胸前,脸上一个大鼻头加一双倔强的眼睛,他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不甚满意,东瞧瞧西看看。
在狮鹫的身后,站着两个人类,一人扛着长枪,一人背着轻弩。枪兵穿着皮甲,扛着一人多高的长枪,有一张经历风雨却依旧斗志昂扬的年轻的脸,一双眼睛紧盯着人马,似乎在回应什么挑战似的。射手穿着轻便锁子甲,背着一张轻弩,腰间挂着一把护身用的剑,正面带微笑盯着狮鹫看,仿佛对周围的事情毫不关心。
这些人似乎分两拨,相互对峙着争论些什么。
忽然,一种异样的、仿佛不属于生灵的声音,从黑袍人的长袍中响起,似乎周围的围观者听到这声音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黑袍人说:“就是通向山丘森林的这条路,见到路口向右拐,遇到第一条小溪就折返回来,我雇佣最快回来的人。”
人群片刻间鸦雀无声。
人马仿佛忍受不了这种寂静,用飞快的语速反驳:“不不不不,你这条路线有问题,这是一条曲折的路线,我只能在地上按照折线跑,狮鹫却可以径直飞过去,这不公平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狮鹫抬头挺胸,高傲的一语不发。背后的人类枪兵嘀咕道:“真啰嗦,飞行本来就是优势嘛,难道要放弃优势和你一样在地上跑?”
“狮鹫也按照这个路线往返,高度不超过十米,这样公平了吧?”黑袍人说。
“可你怎么知道狮鹫一定会按照路线,而不稍微抄点近路呢?”人马身后的矮人忍不住插话质问,“我家人马跑起来,一般人可追不上。谁来监督比赛?”
“我自有办法。”黑袍人说着,黑袍抖动了一下,里面飞出了一只小仙子。小仙子长着一对华丽的羽翼,身材娇小,好像能被一阵风吹飞似的,行动却极为敏捷,飞舞起来简直赏心悦目。围观人群一阵惊叹,尚未停息,小仙子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围着人马和狮鹫转了一圈,又落回黑袍人的肩膀上。
“由小仙子全程见证,如何?”黑袍人问矮人。
矮人耸耸肩,表示没有异议。谁都看得出来,这种小巧生物速度很快,应该能跟上人马和狮鹫并监督他们。
狮鹫和人类也点点头。
“好了,大家让开路,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黑袍人看人群让出道路后,转身面对跃跃欲试的狮鹫和人马说,“我现在发令,预备——开始!”
人马如离弦之箭,四蹄翻腾,快速冲了出去。与此同时,狮鹫也展开双翅,在不超过十米的低空朝着通向山丘森林的路飞去。两个冲出后扬起一片灰尘,遮住了围观人群的视线。
好奇心旺盛的石像鬼悄悄对小妖精和铁皮人说,“我去看看。”便借着灰尘掩护,一飞冲天,直奔山丘森林而去。烟尘略微散去,小妖精和铁皮人张望远方,石像鬼已经飞出集市,像一只大鸟一样飞入了山丘森林上空。
石像鬼展开蝙蝠般的黑色双翼在天空中飞翔,看到山丘森林中间蜿蜒着一条小蛇般的路径,路上有灰尘扬起,那是人马在奔跑,石像鬼降低高度远远张望:人马一马当先,后面不远处跟着狮鹫,狮鹫身后小仙子凭借着灵巧敏捷的身手在树木间穿梭自如,紧追不舍。
人马冲入山丘森林后一路狂奔,两边的树木飞快向后掠去。冲了一阵子,人马忍不住回头张望,透过身后扬起的烟尘,狮鹫几乎是贴着地面在飞行。人马记得约定里狮鹫可以飞到十米,但这两边的树木在十米的高度上正好是树冠,枝叶丰茂,估计给狮鹫添了不少麻烦,狮鹫索性就贴地飞行,受到地面气流的干扰,速度也就快不起来。
想到这里,人马觉得自己眼下的优势有些侥幸。即便如此,狮鹫依然在不远处紧紧跟随,只要稍不留意,就会被追上。人马对狮鹫的速度赞叹的同时,丝毫不敢松懈。
跑了一阵,人马眼前一亮,森林小路前方出现一片空旷地,道路分为左右两边。人马按照黑袍人事先的约定向右边跑去。右边这条路上树木稀疏,再右侧则是一片草地。忽然人马想起什么,回头张望。
果然,狮鹫斜冲出入草地,在草地上方渐渐追过来。草地上没有树枝遮挡,狮鹫可以在十米的高度上自由飞行,达到最高速度。
人马从小就生活在森林,对林间小路极为熟悉,无论是山丘起伏,还是树干遮拦,人马都能巧妙的一跃而过,所以人马在森林里有着不输于人的自信。更何况这个人马尤其擅长奔跑,在人马部落也是数一数二的健将。眼见狮鹫追上来,激发了斗志的人马全力狂奔,不一会儿就抵达了约定的小溪,立即折返,开始回程。
几乎是同时,狮鹫也抵达了小溪,并在空中一个翻转,向回飞翔。狮鹫知道自己的特长只能在这片草地上发挥,到了岔路口又要进入森林,就又难免落后。索性使尽全力,在草地上平行着赶超了人马,然后抢先冲入了森林小路。
回到森林,人马的优势回来了。一阵你追我赶,人马赶了上来。最终他们几乎同时回到了集市,冲入了在那边久等的人群之中。人们发出沸腾的呼喊,黑袍人、精灵和矮人,枪兵和射手都迎接了上来。石像鬼则远远的停下来,穿过扬起的灰尘走到了铁皮人和小妖精的身边,向他们讲起看到的比赛。
尾随而来的小仙子回到了黑袍人的肩头,她用一种略带尖细的声音,讲述了人马和狮鹫的整个比赛过程。当讲到狮鹫利用草地追上人马一节时,一边的矮人表示不满,他觉得狮鹫离开了比赛路线,有作弊之嫌。
黑袍人发出沉闷的声音,似乎感到犹豫。狮鹫和人马是一起回来的,几乎没有先后之分,而狮鹫离开了小路确实没有按照事先约定。为此,人马一方的矮人,和狮鹫一方的枪兵、射手吵了起来,精灵倒是远远躲开人群,没有加入争执。人马和狮鹫尚在喘气休息,也没有加入争吵。
“其实我认为,”石像鬼走到他们之间,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狮鹫虽然离开了森林小路,但并不是为了抄近路,而是为了发挥自己的飞行优势,甚至还稍微绕了远路,不能算作弊取巧。”
“你怎么知道的?”矮人质问,“你看见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我一直在他们上面飞,清楚的看到了狮鹫的路线,他没有抄近路甚至绕了一点远。”
听了石像鬼的话,这些正热烈争吵中的人目光都集中到石像鬼身上。石像鬼感觉有点不自在。
“你跟得上狮鹫?”枪兵问。
石像鬼点点头。
“你跟得上人马?”矮人问。
石像鬼点点头。
“你愿不愿意要份工作?”黑袍人问,“狮鹫和人马的速度不相伯仲,看起来你的速度也很快。我需要速度快的人,做一份送货的工作,路上可能会有点危险。我想在你们之间物色适合的人选。”
事情发展出乎预料,石像鬼不知所措,回头看看人群中的小妖精和铁皮人。
小妖精点点头,铁皮人摇摇头。小妖精和铁皮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然后小妖精摇摇头,铁皮人点点头。
石像鬼只好回过头来对黑袍人说:“我可能要和同伴讨论一下。”
“好吧。等你们商量好了,就让她回来告诉我。”黑袍人转头对停在自己肩头的小仙子说,“你跟着他们,确定他们的意向,然后去约定的地方找我。我来和狮鹫、人马他们沟通。”
小仙子飞离了黑袍人的肩头,飞到石像鬼的身边,“好吧,我来听你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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