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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残破的广场，变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装饰物，在修炼者和泥塑凶兽手中毁于一旦，被彻底夷为了平地，没什么能够完好保存。就连广场地面青砖，都片片碎裂开，出现不少坑洼孔洞。
显示出，这场战斗是何等激烈。
当然，换了早些时候，就算是这些修炼者全力出手，都未必能够破坏这里的一砖一瓦。之所以会出现这状况，主要是因为水云间的防护被岁月侵蚀，再无法留存灵力。
灵力不断流逝，不仅让这些建筑变得脆弱，而且把建筑本身的精髓，都给裹挟带走，半点不留。就算没遭到战斗波及，过不多久这些建筑都会自动崩解，成为废墟。
就连整个水云间，都会落到这样下场。
也是姜山他们来得及时，还可以抢救出一些东西，如果是来得稍晚一些，只怕就不可能有什么样收获了。
姜山的目光，在广场上四处游走，等待着那些修炼者缓过气。
好在这些修炼者都是月影的精英，没让姜山等太久，就已经处理好伤势，恢复不少战力。
“危险已经解除，你们有什么打算？”姜山询问道。姜山本来想劝说，让其中受伤较重的修炼者，从这里撤退出去。但想到先前那个修炼者坚决姿态，姜山就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命是他们自己的，姜山完全没有必要去操这个心。毕竟，他和这些修炼者只是萍水相逢。当然，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是可以给予的。做做顺水人情，说不定到了什么时候，就能得到不错的反馈。
何乐而不为呢？
姜山有着想法，其他修炼者也没闲着，早在泥塑凶兽被悉数绞杀时开始，加上他们疗伤的过程，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等到姜山开口，他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答案。
“援手之恩容后再报，在下先行一步。”很快的，有修炼者打破了沉默。这个人有着冲脉境巅峰修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是受伤最轻几人之一。一边说，他还环视在场众人，团团抱拳。
似乎，是要认清这些修炼者面目。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姜山身上，见姜山没有丝毫阻拦意思，也就利索的转身离去了。自然，他所选择的是继续深入水云间方向。
“告辞。”有一就有二，顿了顿，又有修炼者说着同样话语，迅疾离去。
陆陆续续的，竟有十多个修炼者，选择了独自上路。
修炼者，尤其是高阶修炼者，从来都是独行客居多，很难见得到修炼者组团行动。因此，就算他们已合作过，但是在危机解除之后，还是做出这样选择。
姜山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修炼者眼底流露出的警惕。要是处于他们位置，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你们呢，有什么打算？”姜山看了看剩下的六个修炼者，微笑着说道。这六个修炼者中，有一人十分眼熟，却是姜山第一个救下修炼者。其余五人中，竟然有两个女修。
说到女修，姜山自打进入第七域以来，就没有见到过多少，寥寥无几。
当然，这不是说第七域真是男多女少，而是姜山走的地方不多，又都是比较恶劣环境，才很少见到女修。要是在稍大一些的镇子，女修的数量，就十分明显多了起来。
就像姜山匆匆来回的玄玉镇，就有不少女修徜徉。然而，跟着进入水云间的女修，却真的不多，没想在这里，就能遇到两个。
另外剩下的三个修炼者，受伤都比较重，实力下降明显。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会选择留下。在这样情况下，若还勉力而行，无疑自寻死路。相对来说，跟在姜山身边，怎么都要更好一些。
“我的命是你救的，当然只有跟着你了。”第一个被救下的修炼者，毫不犹豫说道。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但是姜山怎么都不会承认这点。为了避免这修炼者起疑，和凶兽交手时，姜山还时不时的使出波纹斩，让那些凶兽自行解体。
“说不定，他留下来，也是存着探究此事的想法。”姜山暗暗想道。对这个修炼者，姜山提高了警惕。不排除这个修炼者真的把自己当做救命恩人，但也不得不防。
那个修炼者只笑了笑，没有和姜山争论，当然也没有离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和你一起。”两个女修似乎认识，其中一个到现在都有些惊魂未定，话是另一个女修说出。相对而言，她比同伴，要更加沉稳一些。
那三个重伤修炼者，也是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姜山。尽管，姜山的修为，只有伏气境，但姜山真实战力，却让他们惊叹。也就不会，再把姜山当成是低阶修炼者看待。
事实上，三个人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要是姜山不愿意带上他们，他们只能选择返回。
“你们都不是出自月影？”姜山反问道。事实上，早在那些修炼者选择离去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这点。尽管也有不少的外来者，但月影修炼者的整体实力却最强。
要是他们几个是月影的人，没可能会退而求其次，赖上姜山。
六个修炼者齐齐摇头，证实了姜山推测。
“既然如此，你们就都暂时跟在我身边，等什么时候想离开了，给我说一声就行。”姜山很快就做出决断，把他们给带上。
得到姜山应允，几个修炼者都松了口气，露出欣喜表情。尤其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修，更是连泪水都溢出眼眶。让人喟叹，不知以她表现，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姜山继续说道，“我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护得你们周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别说我没提醒过。”姜山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水府之中，如履平地纵横往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落入危险中。
“要是有人后悔，还来得及。这时候选择退出，至少能保住性命。”姜山又一次提醒道。
“来都来了，怎能就此离去？”把姜山当救命恩人的修炼者陈亥，说出了其余几人心中所想。都已进入水府，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岂不是入宝山，结果空手而归？
相信，不管是谁都不会甘愿。
“我们早有心理准备。”沉稳些女修，点头说道。
三个重伤修炼者，也都深表赞同。要说危险，什么时候没有危险。为了水府中可能存在灵物珍宝，冒险都是值得。
“既如此，大家都在一个队伍中，有些心思、做法，都不要出现。希望大家能够同舟共济、相互扶持，满载而归。”如果说先前的话是提醒，那么这话就相当于是警告了。
姜山语气平淡，却有着凛冽意味。倒不是说，六个修炼者真就会做出什么事情，只是说在前头。真发生这样事情，就别怪他没有说过。说话时，姜山还加入些魂力，做个试验。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把六个修炼者都吓得够呛。
“就这样吧，你们先养伤，顺便把战场清理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姜山见好就收，连忙把魂力收回来，以免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什么阴影。
“连半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哪还会有什么收获。”陈亥摇了摇头。按照他的想法，现在就该迅速往前追赶，要不好东西都被其余修炼者收入囊中。但看几个伤号，他只能把这想法收起来。
三个重伤修炼者十分感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想尽早恢复过来。至于清理战场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在意。
只有两个女修，听从姜山命令，开始了对这片废墟的进一步发掘。然而，广场上除去残砖破瓦，就是泥土碎石。想要找出一些能够看得过眼事物，几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尽管如此，两个女修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在废墟中搜索。
对于六个修炼者的来历，姜山并没有多问，甚至就连那个陈亥，姜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像他们这样的临时组合，随时都会分崩离析，大家，也都没有深入交流的想法。
姜山倒是报出了真名，但是几个修炼者显然没有听到过。
“我就说，这里不可能有收获吧。”陈亥看着两个女修毫无收获，言语中很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微不可闻，只有不远处姜山，能够听得清楚。
“是么？”姜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打扫战场，是姜山养成习惯，也从来没想过要改变。
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习惯使然，让姜山下达了打扫战场的命令。然而随着他把灵觉扩散出去，就有了些新发现。这片看似已经成为废墟的广场，其实是另有乾坤。
“嗖。”姜山屈掌虚握，灵力轻吐，就有一个圆圆的珠子飞过来，落入了他的手掌心，滴溜溜的打着转。
“这是什么！”姜山看着陈亥，似笑非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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