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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骗我。”
诺德说的很是笃定，因为他能感觉到祂已经达到了极限。
“被看出来了。”
祂倒也平静，只是虚无的眼底依旧有些不甘心。
若不是一千三百年前的那次失误，祂早就完成了计划，哪里还需要苦等千载，等诺德这个异界来客。
嘬饮了一口云雾，诺德戏谑的说道：“看来当初那些巫师给你留下了不少纪念。”
大胆的猜测一下，当初祂扶持那些巫师发展，甚至连灵晶都给了他们。
而他们也争气，完善了那庞大的魔法阵，又制作出了那近乎生命的魔偶。
不过最后摘果实的不是祂，而是一个巫师。
借助祂的支持以及数代的底蕴，将原本的造人计划硬生生变成造神计划，只可惜失败了。
当然，那些巫师也都不是普通人，每一个都有着足够的睿智与庞大的智慧积累。
在自由之城覆灭的时候，他们肯定给祂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要不然以祂的能力，大可以重新培养一批代言人，重新开始造人计划。
然而并没有，要不然祂也不会重新盯上这个废墟。
“是的，我小看了人类的智慧。”
没有隐瞒，祂欣然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诺德听。
原来，当初那位不是如诺德所想的成为半神，而是真正的神，执掌智慧的神。
在他的维持下，自由之城使三位真正的神灵陨落，同时由他出手拘禁了他们的神魂、神火以及神格。
最终，逆转星辰魔法阵，以神魂为载体，以神火雕琢魔纹，辅以神格充当能源，形成一柄规则之刃，硬生生分割了祂的意志，将其流放进无尽的星界。
本来他还是有些机会的，比如那个仿生魔偶。
只要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位面的灵魂充当暂时的保护壳，屏蔽位面对祂的约束，祂就能在那具躯壳内获得新生。
可惜，那具躯壳被诺德占了，星辰魔法阵也被毁掉了大半。
这样一来，除非祂被分割的那部分意志回归，再重新等上几百年，培养出下一个自由之城，这样才有可能做人。
对于祂的坦诚，诺德只当听故事，不过这样说也没错，毕竟这都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加上涉及到的角色都超出了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层次，当作神话来听，没毛病。
“最大的变数还是你。”
祂看着诺德，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从头到尾，他自认为看清了诺德，但现实给了祂一巴掌。
开头，过程都很完美，诺德一直都按照祂的布局前进着，可惜是烂尾。
仅仅只是发现了一点端倪，他就敢拔刀，甚至不顾后果的强拆了圣殿，继而影响了自由之城的根基，让整座城池再度落入深渊。
那种歇斯底里的变化与他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甚至连力量被剥夺后都只是陷入了一种灰暗的绝望，而不是血色的暴虐。
“如果你不是想要改变我，我对你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可惜你的计划与我的坚守生来就是极端的对立。”
对于祂的无奈，诺德只是耸了耸肩，他的道路注重的是自我，主要是灵魂，这才是他在失去了力量后还能爆发出那等力量的原因。
当然，这是一次性的。
如果不是祂将自己拉入这个空间，现在的他已经将灵魂燃烧殆尽，只留下过去。
如果诺德再进一步，他甚至可以燃烧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
不过这都是奢望，现在的他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所以，我决定成为你。”
注视着诺德的双眼，祂十分认真的说道，认真的让诺德忍不住发笑。
“呵呵，你之前不是试过了吗？”
“不。”
祂摇了摇头头，说道：“那样的你不是你，我说的你，是真的你。”
话有些绕口，不过对诺德来说很好理解，但他无法理解祂这么做对祂来说有什么好处。
思量片刻后，诺德说道：“你想通过我来体验一个人的生活？”
祂一开始的目标是什么？
成为人。
那么他成功了吗？
显然没有。
现在的祂依然是祂，位面意志，天道无情的特性在祂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情，不仅对生存在这个位面的万物如此，对祂自己亦是如此。
“是的。”祂点头应道：“我是特殊的存在，在赫尔克洛诞生之初，我就已经出现，至于我存在了多久时间太过漫长，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个位面的文明发展了十六次。”
发展自然是指从无到有，一直到巅峰后的毁灭。
十六次文明的诞生与毁灭，这时间确实够久的。
“我存在的时间太久太久了，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绝大部分的生物都在不断消逝、更迭，但有一个种族却未曾改变。”
“人？”
诺德问了一句。
“是的。”
没有对诺德的插嘴而恼怒，祂继续说道：“十六次的文明发展中，人只占据了三次主导地位，但每一次发展中，人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他们或是生存在阴影中，或是游走于边界，又或是乔装成异族生存。
而从人出现的那一天到现在为止，人的变化远比其他种族小，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是人吸引我的地方。”
赫尔克洛比人强大的种族很多，精灵、巨人、龙族，甚至地精都比人类强大。
但巅峰战力上，永远是人类占优势，这也是他们能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
一开始祂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毕竟祂只是位面意志，不是位面本身。
直到祂找到一个机会，将一个人彻底剖析后，这才明白其中关键。
极度发达的大脑，先天的精神之海以及极为适合修行的身躯。
或许刚出生的人很弱小，不过他们就像一枚种子，只要给予适当的养料，终会成长为擎苍巨木。
“说的很对。”
人真的是得天独厚的生物，不论在哪一个位面都是这样，这似乎就是生物进化后的共同外貌。
“但我还是要拒绝。
我坚守的是自我，如果让你与我融为一体，哪怕是我为主导，那我也不再是我！”
在这一点上，诺德极为固执，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即便另一个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没有丝毫分别。
就比如同一个机器同时生产出来的两个产品，内外都是一模一样，但谁能说它们是同一个？
“你无法拒绝。”
这一次落子，祂胜了！
云雾，开始从诺德口鼻中涌出，淹没了他的愤怒，融合也随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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