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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三下学期伊始,我们开始在各地城市实习工作,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对于社会新鲜人的我们来说,一切都是充实又忙碌的。
忽然离开了乐队,没有了每天的排练,我还有些不习惯,索性的是,两个月后,我们又能在学校里相见了。
暖风拂面,我托着行李箱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跟许久不见面的室友们相拥分享彼此的工作心得。
这次回来,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主要是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我们回来后,董昊显得很兴奋,说我们不在的两个月,他只能天天路过别人的排练房羡慕,现在我们回来了,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当天,我们五个人又重新团聚在一起,为了庆祝这难得的属于我们的相聚时刻,我定了一个市中心的饭店,董昊先跟着我和梁杰过去了,坐下点餐后,就等杨雨沁和苏威过来了。
两人踩着点到,我们打趣地让他们自罚三杯,杨雨沁二话不说仰头就喝了,豪爽地行为得到众人掌声,随后便坐在我身边,一脸不悦地翻看手机。
冷菜上来后,我们都习以为常地抢着吃,只有杨雨沁还捂着头,似乎没什么胃口。
“雨沁姐姐,你怎么不吃?”我碰了碰杨雨沁的手臂,她这才从手机上回过神,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魏涵姐姐,我有件不好的事想告诉你。”
“什么?”我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顿了顿,她才道:“我决定退出乐队了。”
如有雷劈,那一刻,我怔怔地看着杨雨沁,颤抖着嘴唇问:“为什么?”
“我今天就是来吃最后一顿聚餐饭的,本来上次烧烤的时候我就想说退出乐队了,但因为突发事情就没有说,今天只有我们五个人,我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杨雨沁缓缓吐出这一段话,让我的脑子反应了好半天。
“菜都还没上来呢,你现在说这些干嘛?”梁杰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随后董昊也说话了:“这两个月我都没去找别的乐队,就等着你们回来一起练歌呢!你怎么回事啊?!”
杨雨沁看了看他们两人,又看了看我呆滞的表情,显然被吓到,她调整好表情,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魏涵姐姐,真的对不起,但我必须要说,如果我再继续玩下去的话,就势必要跟他见面,可是,这两个月我彻底想明白了,今天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威,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感情,我想退出乐队了,不想再见到你了。”
杨雨沁的眼神缓缓地放到苏威身上。苏威也明显一怔,他没反应过来,杨雨沁不想玩乐队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
“苏威你是个男
人就向杨雨沁道歉!别耽误我们玩乐队啊,我们五个人关系那么好,干嘛解散?”董昊摔下筷子,怒气冲冲。
可是苏威却半张嘴,不知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对不起,今天的饭我不能吃了。”杨雨沁说完,径直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和苏威因为杨雨沁的离开相互看着对方,我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苏威的眼睛也红了。
“你他妈的!杨雨沁你有病是不是?!”董昊追了出去,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把身后的椅子推翻了。
没有人去扶,只有沉默回荡在我们周围。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苏威抱着头,忽然大喊了一声,把进来送餐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梁杰朝服务员道歉,搂着我的肩捏了捏:“小涵……”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原本也打算好了,今天或许就是我们最后一餐饭,可我却不想它来得那么快,而且,结束得如此仓促。
我以为我们会嘻嘻哈哈哈地散场,甚至会笑着说“什么解散,我们永远不会解散的”,然而,当这一天来临,我的泪水就如决堤的河坝,扑簌簌地落在我面前的碗里。
它们落得速度太快了,很快就汇聚成了一小片海洋。
不多时,董昊进来了,谩骂着说杨雨沁回去了,他劝不住,不如算了,我们放弃这个吉他手,再找一个人好了。
“那我也退出了,对不起。”
可能是董昊的这句话对苏威来说太有冲击力,他站起身朝我们鞠躬致歉,也准备走出去。
董昊兴许已经在气头上了,他跑过来抓住苏威的衣领,问他有没有集体意识,有没有凝聚力,我们这两年在一起的感情都是白培养的吗?
苏威呵呵地傻笑着,像是个喝醉酒的人,歪歪倒倒地任董昊摆布,他呵呵地笑着说自己怎么这么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杨雨沁难过,还连累了我们,他该死。
我听到一个声响,是苏威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不停地掌掴自己,骂着自己,说连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还能保护什么?
身后破碎的声音,让我更加心烦,更感到无助。
我趴在桌上,无止境地流泪。
我们就这么散了啊,就这么没有一句再见地各奔东西了。
杨雨沁真的不怀念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吗?那是属于我们青春最美好的回忆啊。
就算有荆棘,我们还不是都熬过来了,为什么这一次,她要这么决绝地不再回头,甚至连我们都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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