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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灵,你现在在哪里?过的还好吗?柳海云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柳海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只有暗暗的壁灯亮着,他一只手摆弄着打火机,啪嗒,啪嗒,随着火苗时有时灭的跳跃,映着柳云海颓败,的面庞。飘窗的窗帘没有拉上,小区里早已经家家都亮起了灯,是不是每一盏灯下都是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呢?柳云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阳台。夜晚的城市已经是一片辉煌,
远远的望去,各色的霓虹灯早已经闪烁,着,绚烂多姿的上海,你又掩盖了多少寂寞呢?
柳海云转过身去走到茶几上,随手拿出了一包烟,火苗跳跃的一刹那,烟雾便弥漫在了他的周围,使得他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更加模糊。夜已经暗透了,壁灯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浓浓的烟味揭示着这间屋子的所有权。突然柳海云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剧烈的咳嗽打破了房子的寂静。急促的呼吸使得空气仿佛都凝重了。
突然之间客厅的顶灯亮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使得柳海云的瞳孔因为不适剧烈的收缩起来。刺啦啦的亮光好像刀子一样,刀刀割着柳海云的眼睛。
“哦!原来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呢?吓死我了!”一个柔媚的女声娇嗲的说着。接着便听到高跟鞋啪嗒落地的声音,猛烈的撞击着大理石的地板,尖锐刺耳。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你哪来的钥匙?”柳海云原本紧皱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眼神中透出来不悦。
“哎呀,干嘛那么凶,现在人家可就是这的女主人喽,怎么样,亲爱的,饿不饿?我们出去吃东西吧/”说着便橡一条红色的蟒蛇一般缠绕在了柳海云的身上。那头黑亮的波浪大卷便盖在了柳海云的脊背上。一股浓郁的香水迎面扑来,使原本就被烟刺激到的呼吸道又受到一轮猛烈的冲击。
柳海云不悦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我问你怎么找到这的?!哪里来的钥匙?!”柳海云明显的加重了,出现了沉重的呼吸声。
“钥匙是你那天落在我那的,我就顺手配了一把搂,至于怎么找到你的,这么傻瓜的问题你还要问吗?我怎么可能找不到我心爱的人住所呢?”女人得意的挑了挑已经看不到毛发的细眉,如同是一条营养不良的蚯蚓,死死的驻守在光滑的墙壁上。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柳海云将自己的烟头狠狠的摁灭,只留下一缕残烟袅袅的升上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搞清楚好不好,你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才是你的伴侣,我的肚子有你的血脉!是你的孩子!你难道现在也不管了吗?你老婆给你怀不上孩子,我现在有孩子你也不管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女人因为激动额头上的血管瞬间暴起来,面貌变得狰狞可怕。
“够了!丽丽,你先回去吧,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咄咄逼人?好,既然这样,你就一个人好好呆着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丽丽摔门而出,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不,应该是不之前更加可怕的死寂。柳海云紧紧地皱着眉头,瘫坐在沙发上。突然之间将攥的紧紧地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的茶几上。玻璃茶几出了沉闷的响声。
“难道是我错了吗?可是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我想要的自由,我想要的孩子,我想要和丽丽在一起。为什么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这么安静,安静可怖,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柳海云仰起头,看着吊顶上耀眼的水晶灯,突然苦笑起来。他一回头,看到还挂着客厅墙壁上的婚纱照,幕灵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紧紧的拥着自己。照片上的自己,满脸温柔的看着幕灵,眼睛里都是宠溺,。那时的自己时多么幸福啊!
望着那副巨大的婚纱照,柳海云的思绪又飘到了他们大学校园里,那是第一次见到幕灵。举办开学典礼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满满的都是人,自己在人群里找着同班同学,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自己根本找不到班里的位置。就在这时,突然感到一双温温热热的手迁到了自己,顺着手的位置看过去,手的主人居然头也没有回。
“哎呀,花儿,这人怎么这么多啊,我们班的同学都在哪呢?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呢?你快帮我找找啊。”
“同学,你让我帮你找,也要先放开我啊!”柳海云坏笑着说。这是幕灵才转过头来,刚刚及肩的长发映衬着娇小的脸庞,一双杏眼圆圆的睁着,急切的在寻找着什么。如同樱桃般的小嘴抿着,齐齐的刘海更显得甜美可爱。
“哎呀,你是谁啊?”幕灵顺着自己的后面看去。
“我是谁?同学,可是你紧紧地拉着我不放,你说我是谁”柳海云一脸痞痞的坏笑。
此时的幕灵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柳海云的手,瞬时就脸上飞起了红红的云彩。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我认错人了,对不起!”说着便甩开了手,飞也似的逃开了。只留下了柳海云一人在原地坏笑着。
不过,这个女生,还真的是可爱呢
想到这里,柳海云的嘴角不禁挑起了一丝微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是啊,那时候,是多么年轻,那时候的我们,笑的多甜。
“不可以,我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都离婚了,我已经不爱她了现在我有丽丽,还有自己的孩子,和她离婚是对我的解脱。以前的一切就这样过去吧,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必须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不管是否崎岖。”柳海云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呢?墙上那副巨大婚纱照中的人还在望着柳海云,满脸幸福的笑。
哈哈,多么讽刺的笑。
多么可笑。
第二天一大早,柳海云便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家里收拾东西。柳海云挣扎着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honey,早安呐,快点去洗脸吃早餐哦。”厨房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柳海云走进厨房,看到丽丽正在烤面包。柳海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叮的一声,面包跳了出来。柳海云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柳海云问道。
“当然不用呐,你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六了吗?快点收拾一下吃我的爱心早餐,凉了就不好喽。”丽丽围着围裙,给刚烤好的土司上抹着沙拉酱,对着柳海云说。
柳海云看着那厚厚是沙拉酱,不知道怎么心情也是腻腻的,无精打采的转身走了出去。
换了衣服的柳海云走到丽丽面前,从背后环住丽丽的腰说:“谢谢你,一大早就跑过来给我做早饭。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丽丽转过身吊在柳海云的脖子上,望着柳海云说:“你呀,知道就好,好啦,赶紧吃饭吧,下不为例。”
“丽丽,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管是什么事。你等会帮我收拾收拾。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什么?搬过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啊我只是觉得这边离公司太远了,你上下班不方便。”
“没事,这里地铁什么的都还可以,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买台车。不就方便了吗?”丽丽喝了一大口牛奶,望着柳海云说。
“可是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可能去不了你那边帮你了。”
“没关系,明天也可以,我搬过来就把房子好好收拾一下,以前用不着的东西就扔了吧。”
“丽丽,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给彼此一些空间,这样我们的关系才能更加融洽,而且而且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静一静,你也知道,毕竟毕竟我才刚刚离婚”柳海云用刀叉切着面包,低着头说。
“柳海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如果是这样,你去把她追回来啊,你去告诉她你后悔了,你后悔当初在外面一直喝酒,整夜整夜不回家,你后悔在外面赌博输的分文不剩,后悔嫌弃她没有生孩子!”
“够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评论!!!”柳海云将手中的刀叉扔到盘子中,巨大的金属碰撞声显得格外刺耳。
“柳海云,被我说中了吗?恼羞成怒了吗?我告诉你,你们两个已经永永远远没有可能了,只有我,才是陪你走完下半生的人,不过你乐意不乐意,这是你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也晚了!”
“丽丽,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柳海云抬起头,看着激动的丽丽,胸口巨大的起伏使得她的衣领也跟着一起颤抖着。
“不是我咄咄逼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谁才是真心爱你的,难道你都看不到吗?我不在乎你结婚了和你在一起,难道现在你要抛弃我吗?”丽丽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双肩抖动着。
柳海云似乎觉得自己也有点过分了,走过去双手扶着丽丽抖动的肩膀,声音也放低了好多的说:“丽丽,我明白你的不容易可”
“海云,从大学认识你到现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背上小三的骂名,你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我替你还,我要的也不多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都不能给我吗?”
“丽丽,别说了,我等会去帮你收拾东西还不行吗?”柳海云低着头,面部扭曲的说,好像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丽丽看着柳海云,眼里却漏出了几丝得意的神情,是的,自己胜利了。
难道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一种折磨吗?到底是追逐还是痛苦?柳海云默默起身,走进了卧室,是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是该结束了。
柳海云来到丽丽家将东西打包了,站在阳台上抽着烟。这时丽丽走了过来,摁灭了烟头,“别抽烟了,烟草对宝宝不好,你可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你说说,我们的宝宝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丽丽满脸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中。柳海云满脸疲倦的说:“都好,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客厅里又是一片安静,显得那么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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