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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秋目送李明微离开后，又将视线转到张启身上，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的家人，我都派人好生安葬了，至于你…”
“染秋哥哥…”沈筱芸在一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被莫梓婼拉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至于你…”陆染秋看了看李香雪，后者似乎有所明悟，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递了过来。
看着面前托盘上的一个小瓶子和一个小荷包，张启抬头看了看陆染秋。
“这是一瓶毒药和三十两银子，剩下的，你自己选吧…”陆染秋没有看他，说完话就带着人朝外走去。
“…”张启有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两样东西，低着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就这样沉默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张启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一圈圈的固定线，眼神坚定的拿起红瓶一饮而尽…
“染秋哥哥，你为什么…”沈筱芸很是不解，在她的印象中，陆染秋从来都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平日里就算是宫人犯了什么错，他也多是作弄一番，从来不曾这般处理过…
李香雪制止了正要开口的沈筱芸，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感慨的说：“筱芸，这小子做的没错，你就不要再问了。”
“…”沈筱芸似懂非懂，只是看着陆染秋的背影，觉得平生几分落寞。
皇宫，上和殿内。陆德巽听完李明微的回报，沉吟了许久说：“你是说，秋儿已经找到了五石散的根治之法？”
李明微看着陆德巽，作了一揖：“回陛下，五皇子确实已经找到了五石散的根治之法，目前仍在追查幕后之人。只是让微臣先奏请陛下，将这五石散的辨识和解救之法发文各地，让当地官吏有个准备，以防歹人狗急跳墙。”
陆德巽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欣慰，点了点头说：“就依此行事，发密文至各地，让他们做好万全准备，若是有人敢玩忽职守，立斩不赦！”
“臣遵旨。”李明微又作了一揖，然后就疾步向着内阁知政堂走去。
“臭小子…”空旷的大殿内，一阵带着感慨与喜意的笑骂声响起…
城中某处，一名青衫男子正在大槐树下看着刚才下面人递上来的信件，眉头紧锁。
只见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五石散之计已破，陆染秋寻获解法和张启，皇帝已传密令全国，计不可行，慎之！”
看完手上的信件之后，青衫男子露出一个微笑，眼神晦暗未明的吩咐送信的人：“去把刘虎给我叫来。”
“先生？”刘虎接到下人来报，就连忙赶了过来，就看到青衫男子正背对着他，看着大槐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张启是怎么回事？”青衫男子转过身来，盯着刘虎。
“张启！”刘虎惊了一下，然后拜倒下去，连声道：“先生恕罪，那张启本不过一个普通人，不知为何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本以为他必定是长时间没有服食神灰，已经死了，难道他…”
“呵呵，不止没死，还落到了我们那位五皇子的手上！”青衫男子说到这里，面容有些狰狞起来。
刘虎猛地一叩首说：“先生放心，小人这就带人去宰了那张启，绝不让他吐出些什么！”说完就要朝外走去。
“站住！这消息刚才送到我手中，你现在过去还能做什么，自投罗网吗？”青衫男子怒喝一声，训斥刘虎道。
刘虎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青山男子打断：“好了，下去吧。诊断时间严格约束好你手下的人，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坏消息了。好在我们当时处理的干净，谅他们也查不到什么！”
“是…”刘虎虽然不甘，但也没胆子质疑青衫男子的话，躬身退了出去。
“锦蓉，你生了个好儿子啊…”青衫男子看着面前的大槐树，喃喃自语。
京兆尹府内，看着眼前的周羽，陆染秋有些惊喜的迎上去说：“周兄，你怎么会在此处？”
周羽朝着他作了一揖，然后说：“羽本来正在城南查探，听说这京兆尹府出了事，料想定是与五石散案有关，故而前来一探究竟，不想竟遇上了五皇子。”
陆染秋大声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都说周家小公子心细如发，观察入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走走走，进去说话。”
“周兄一路探访，可有什么收获？”来到大堂，陆染秋迫不及待的问。
周羽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晦暗的说：“我们查到一些被害之人都曾经在城中各处渡口出现，然后我们就去查探，本以为可以找出些什么来，却不想…”
关于这一点，陆染秋心中也是有数，点了点头说：“这一点我也料到了，张启他也说自己是在渡口上和那些人交易的。”
“哦？五殿下竟然找到张启了？！”周羽眼神一亮，挑了挑眉看着陆染秋。
“不错…”随即，陆染秋就把他们找到张启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引的周羽一阵唏嘘。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依旧还是个谜啊…”周羽叹了口气说。
“到也未必，至少，这五石散今后再不能造成那般巨大的危害了。”陆染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五殿下所言极是，羽执着了。”周羽告了句罪，作了一揖。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之前那个京兆尹的李捕头，只见他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然后朝着陆染秋作了一揖说：“五殿下，不好了，之前京兆尹撒出去的寻找我家夫…孙严家眷和那罗古，吕进等人下落的人回来了，不过他们说这些人都死在城外，现已将尸体带回府衙，正等着您过去查验呢！”
“…”陆染秋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料到了这一点，但是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可如今看来，似乎那些歹人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
“呼…坐吧，去看看…”陆染秋说完就跟着李捕头向外走去。
来到殓房，看着已经被摆的满满当当的房间，不用细数，二三十具尸体，二三十面白布，二三十个原本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这么躺在这里…
“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应该都是老手…”进了房间，李香雪当仁不让的走到尸体旁，一具具的验看起来。
陆染秋看着这些尸体，心中一阵惆怅，然后问李捕头：“李捕头，可已经确认这些人的身份了？”
“回殿下，当时我们派出去的人中都有认识他们的，所以，可以确认无疑，我家大…孙严的家眷，还有那罗古，吕进一家全都在这里了…”李捕头回忆了一阵，然后肯定的说。
陆染秋点了点头，又想起刚才那张启说的灵乌帮，然后又问：“那你可知道灵乌帮是什么地方？”
“灵乌帮？”李捕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门说：“我怎么把这些家伙忘记了！五殿下，那灵乌帮众多是世居京城的一些普通百姓，后来误入歧途进了灵乌帮。里面多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他们的帮主刘虎更是个恶霸般的人物，之前我们也抓过他几次。但是因为苦主不是死了，就是失踪，再或者就是干脆不告他了，所以我们一直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陆染秋思索了一阵，然后看着那些尸体问：“依你看，那灵乌帮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李捕头皱了皱眉，然后说：“这应该不是那帮地痞流氓能做到的，他们虽然在城中作恶不少，但是应该还没这么大的胆子，逞凶杀人。而且就我所知，他们即便有这胆子，也没这样的本事…”
“恩，好了，你先下去，这段时间京兆尹出事不断，你若是能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搏个功名，下去吧。”陆染秋说到最后，提了一句…
“多谢五殿下，多谢五殿下。”李捕头一阵千恩万谢，出了门去。
陆染秋看着他出去，然后看着周羽无奈的苦笑一声：“周兄，可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他是真的被这段时间的事情弄得有些头昏脑涨了，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五石散的威胁也算解除了。可是眼皮子底下却还有这么一帮子或者说几帮子人，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给他制造麻烦，取他性命，最关键的是他每次刚有点头绪，线索就断了。
现在看上去又得到个新线索，但是他心中清楚，多半还是没戏…看了看周羽，希望他能有些什么好的见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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