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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多了，说错话了。”墨小恋面无表情，任额前的碎发湿漉漉乱糟糟的遮挡空洞的眼神。
啪！柏煜人点上一支烟，吞吐了好久，“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可以问。”
“不想。”墨小恋机械式地摇摇头。
“好，那——”柏煜人挑眉，似乎已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可以说你的故事了。”
墨小恋撩撩眼皮，眼神复杂地看向柏煜人，“八卦？公平？”
“都不是。”
“那是？”
“我是你未来的老公。”
又回到了之前的气氛，墨小恋似乎已经对这个称呼无力反抗了，任他主观臆想。只是心底隐隐有个念头，自己也曾在万翊走后想过，今生若莫不嫁，要嫁一定嫁个能左右万翊两人命运的人。
她忽然玩味地看柏煜人，若眼前这家伙话不假，那她是不是真可以实现报复宿愿了？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我被抛弃了。”墨小恋话一出口，感觉都不是自己说的——居然这么轻易就说了以前难以启齿的话。
“嗯。”柏煜人点点头，鼓励她继续。
“那年才12岁，我从小学芭蕾，文化课成绩不好，中学读艺校，一周住校，周末哥……家人接我回家。”墨小恋讲述平淡无奇的回忆，“他比我大一岁，那之前我也许见过他，也许没见过，反正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谁也没看在眼里，更没记在心上。直到有一回，我受伤了。”
墨小恋低了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脚踝，“骨裂，挺严重的。当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跳舞的时候，很自然的自杀。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四，学校怎么都联系不到我的家人，只好把我又从医院接回到宿舍。我半夜一个人摸着黑像僵尸一样跳到顶楼，伸头看了看护栏外……又没勇气跳下去。”
“哦……”柏煜人目光里有闪动，不知是想笑还是同情，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酷的很装x。
墨小恋翻了个白眼，“你可以笑，但请限制在10秒钟之内。”
“为什么这么说，我并没有想嘲笑你。”柏煜人淡淡的说着，腔调显得很成熟，“请继续。”
“然后，他看到我了。”墨小恋说，“他躲到顶楼偷喝酒，玩儿手机游戏。看到我以后，也没有太多惊讶，问我要不要喝点酒壮壮胆，就扔过来一罐啤酒，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接都没接，酒砸到角落，变了型，但没有摔破。他这才发觉我真的不对劲，他去拣啤酒，看到了我脚上的绷带。”
“他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排练受伤的啊？当然，我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笑了笑，让我别站在那里吹风，想死也要先喝点，就扶我坐到他那个“秘密基地”里了。后来才知道，他几乎每星期都偷偷去喝酒玩游戏。我喝完酒没有跳楼，反而哭了，呜呜的哭，哭了好长时间。”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我，那时候我发现他好帅。哭完我当然就不想死了，他送我回宿舍，天已蒙蒙亮了，那次经历没有被任何人知道。男生宿舍在对面，我在女生宿舍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离去，突然就发现他身材很好，那时我以为他只是个偷懒的坏学生。但是没多久，我在观众席看到了报告演出的他，居然是男主角，英俊的王子，而且……”
“你真像个花痴。”柏煜人默默的听她越说越赞不绝口，冷冷地评论。
“呃！”墨小恋面色一沉，看一眼角落，那地方的下面塞着印有万翊广告的杂志，“是啊，我真像个花痴，不管他以前跳的多好，现在已经不跳舞了，不管他以前对我多好，现在已经不爱理我了。”
“你爱的，是跳舞的他，还是他？”柏煜人忽然打断她，面色有些冷峻。
墨小恋莞尔一笑，“这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年了，不是很多遍，是很多年。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我爱他。是因为他离开我，才有的答案，他无论如何我都爱他，包括当年他若真出了事故，残废了，我也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好伟大的感情啊！”柏煜人挑眉，不屑地笑。忽然把手伸到杂志上，烟灰就那么弹在万翊的“脸”上。
“你！”墨小恋无语，耸耸肩，把烟灰抖到地上，把杂志反扣在桌子上，“只是照片而已。”
墨小恋顿了顿，续道，“其实那时看到他意气风发的跳舞，我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崇拜，而是妒嫉。你知道有这样一种人，他真的什么都不做，但就是成绩排名第一。我以为他是这样的，靠着天份，吃喝玩乐，但最后还是比那些刻骨拼命的人强上百倍。”
“他是？”
“他不是。”墨小恋摇摇头，“我后来才知道，学校联系不上我家人是父母和哥哥出门旅游遇上风暴，被困在华山上了，山里没有信号，直到周末也没能回来，于是我留在学校。周五晚上，我又一次上了顶楼，不是为跳楼，是想和他偶遇。”
“果不其然，我找到他了。他还在玩儿，也邀请我喝酒，看他玩儿游戏。我因为妒嫉说话酸酸的，阴阳怪气总想嘲讽他坐享其成。他一开始并没有听出来，后来就很明显了。他放下手机，挽起自己的裤腿，我看到了一道五寸长的伤疤。他说，他小时候出过严重的车祸，差点站不起来，九岁，已经开始学芭蕾了，他喜爱跳舞，喜爱芭蕾，所以车祸后靠各种方法，吃了很多苦，终于还是成为了优秀的舞蹈演员。”
墨小恋说完抿了下嘴，吸了下鼻子，仿佛有泪哽在喉头，“他的车祸——是因为他妈妈开车自杀，他爸要和她妈离婚。”
柏煜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也长长的吐了口烟，“什么事故？”
“车祸。”
“我是问，你说他会残废的那次。”
“嗯，对，这才是我要说的故事重心。”墨小恋像被提了个醒儿，她并不想有所保留，但话欲出口，又像喉咙被塞住了一般。
她目光有些飘忽，像是在逃避柏煜人的盯视。
“不知从何说起，就想到哪里说哪里吧。”
“噗！”墨小恋笑起来，“你像个心理医生。”
柏煜人挑眉，不予置评。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墨小恋说，“我——我还是从头说吧。”
给读者的话:
昨天看到又多了三个读者，感谢阅读和收藏！！朋友知道了也过来看了，倍感荣幸！但是来的人多了，我突然有点不敢在这里写这些了。。。你还会出现么？好吧，其实你也是我的未完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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