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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英雄,伟大的海军中将卡普大驾光临,真是让这间阴冷的牢狱蓬荜生辉啊!”昏暗的牢房里,传来火拳艾斯戏谑的声音。
“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卡普盘膝坐在囚牢之前,看着全身伤横累累,显得十分虚弱的艾斯说道,“本来还指望你和路飞能成为优秀的海军,谁曾想事与愿违,你们反而成了穷凶极恶的海贼!”
艾斯淡笑着回应:“海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海贼也没有那么坏,你选择的路对不对,只是走到终点才知道!”
“海军不会放过你,而很快你将被处决!”卡普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有,当然有!”艾斯微微抬头,眼神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希望可以助力老爹,成为海贼王!”
心中恼怒的卡普冷哼一声,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艾斯所称呼的老爹,正是四皇之一的白胡子。
虽然对海贼厌恶至极,但对海上绝对的强者有着理性的尊重,正如卡普虽然和当年和海贼王多次激战,却对于哥尔罗杰这个人并不厌恶,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因此才会接受海贼王哥尔罗杰的托付,全力保护他的妻儿。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郑重问过的问题吗?”过了半晌,囚牢之中的艾斯忽然喃喃说道。
卡普顿时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丝愧色,若不是当年敷衍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卡普喃喃,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那个还很稚嫩的艾斯,在得知自己父亲是海贼王哥尔罗杰的时候,曾经失落的向他询问,“我是不是本就不该活着!”
“活着好不好,只有将来才知道!”卡普回答的这句话并没有问题。
但当时海贼是邪恶的代称,杀人无数,劫掠成性,无数村庄被海贼屠戮,因此绝不可能有人喜欢海贼王的儿子。
而在这种情况下,卡普的回答就显得不合时宜,也许正是这个不能确定的敷衍回应,造就了今天的艾斯。
只能说卡普是个英勇的好战士,但并不是好的人生导师。
无论是亲孙子路飞,还是哥尔罗杰托付的艾斯,本来打算将他们训练成优秀的海军,却没想到二人都成了海贼,当了海贼也就罢了,竟然都是悬赏过亿的大海贼,艾斯更是成为四皇之一白胡子的二队队长,世上没有后悔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虽然心中气愤难平,但艾斯和路飞只要浪迹海上也算暂时安全,卡普也只能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只是没想到随着艾斯被黑胡子活捉送往海军总部,原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在这即将被处决的前夕,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卡普也毫无办法。
卡普是海军,和海贼势不两立,多年前曾和战国、鹤一同曾向军旗立下誓言,有着绝对的责任,自然不能将关押的艾斯放走。
临死前的送别,是身为海军中将的卡普,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囚牢里外的二人忽然变得沉默,过了许久卡普才开口,“路飞好像知道龙了!”
想到那个天然呆的兄弟,一心想要成为海贼王的路飞,艾斯露出会心的笑容,“是我跟路飞说了他老爸的事,他知道自己有老爸后吓傻了,至于龙革命军领袖的身份,恐怕凭路飞的记忆力,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忽然艾斯顿了顿,接着苦笑着说道,“这种事无论知不知道,对我和路飞来说都是种负担,我和路飞都继承了世界要犯的血统,当海军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我继承了波多卡斯这个大恩人与我的老妈的名字!”
卡普双眼埋在眉宇之下,紧握双拳嘴唇微动,但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在当下的场合很多话根本说不出口。
“老爹我只认白胡子,只可惜我没办法看到他成为海贼王!”艾斯任命般的说道。
艾斯很清楚自己已经毫无生路,海军绝不会放过他,在公开处决的同时,也会向全世界宣布海贼时代的终结。
无数海军精锐齐聚马林梵多,以逸待劳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白胡子海贼团,但想要攻入马林梵多实在难比登天,更何况艾斯一点都不希望疾病缠身的老爹白胡子以身涉险,即便心中还有遗憾,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却无比从容。
“你好自为之!”一脸愠怒的卡普起身,转头顺着监狱过道,朝着外面走去。
在不远静听二人对话的亚瑟,立刻装作刚刚从面走进来的样子,看到中将卡普的瞬间立刻立正敬礼。
卡普好似没有看到亚瑟一般,一路直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忽然他停下脚步,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刚刚听到的所有事都是最高机密,不能泄露只言片语,你应该知道泄露机密的后果!”
“卡普中将,我没有...”亚瑟心中一惊,连忙急切的回答。
“不许将饭菜丢在地上,这是命令!”卡普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了监狱,好似多待一秒这里压抑的气氛会让他窒息一般。
虽然亚瑟已经很小心的屏息静气,而且利用水气隔绝了一切杂音,但没想到还是被卡普发现。
果然早已成名的英雄卡普,实力强大的让人心惊,幸好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亚瑟并没有和卡普交手还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待卡普离开,亚瑟快步来到关押火拳艾斯的囚牢之前,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在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海军?”微微抬头的艾斯,玩味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亚瑟。
“如假包换!”亚瑟淡然回应。
“有趣的家伙,”艾斯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一脸豪爽的说道,“虽然那些家伙恨我入骨,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说话,弱者甚至连抬头和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亚瑟自然清楚,虽然那些负责看押监狱的海军恨艾斯如骨,但却大多心生恐惧,没胆量面对他。
在确认周围并没有人,随手布置水气的亚瑟,一脸郑重的冲艾斯说道,“如果说你的兄弟路飞正在推进城激战,四皇之一的白胡子,正率领白胡子海贼团在赶来的路上,在马林梵多的广场上,海军集结全部战力,元帅、三大将,七武海,还有十万精锐海军严阵以待,你会作何感想!?”
“你说什么!?”缠绕全身的沉重海楼石铁链,被拉扯的刺啦作响,艾斯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
“如果当大战开始,有机会我会祝你一臂之力,至于我们能否活着逃出去只能看天意!”亚瑟说着将饭菜端起来,送到火拳艾斯面前,“但在那之前,你首先要活着,其次要保持足够的体力,老子可从不背男人!”
“难道你是海贼?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活着,新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亚瑟低声言语的同时,手掌间形成一道朦胧的水气,缓缓靠近海楼石锁链,只是很快这道水气凌空消散。
艾斯原本满怀希望的脸色一僵,打量了亚瑟片刻,十分肯定的说道,“想必你就是堕落海神亚瑟,这种能够控制海水的能力很有意思!”原来艾斯是从使用的能力上猜测出亚瑟的身份,不得不说仅仅半年时间,悬赏令就被提升到三亿七千万,不仅艾斯得知,就连新世界的巅峰四皇,也已经得知海上出现了一个敢杀天龙人的疯狂新人。
“能让白胡子海贼团的二队队长的火拳艾斯得知,也算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亚瑟并没有否认。
“那些海军士兵议论最多的就是你了,杀了世界贵族天龙人,还敢来马林梵多,你一定是疯了!”艾斯大笑出声,似乎对亚瑟的做法十分欣赏,话说回来被称为人渣的天龙人被杀,可是为亚瑟圈粉无数,很多地方都有打着他旗号抢劫的海贼,更有不少年轻人出海寻找心中的偶像。
“受人之托,我来的的目的是为了救你!”亚瑟没时间耽搁,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如此,还不放开枷锁,我们一起冲出去!”艾斯朗声建议。
亚瑟看着艾斯双眼,十分从容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阻止白胡子和路飞的到来,想要一路冲出去光荣的战死,这样得知消息的白胡子和路飞等人就不会前来涉险,所以我不会打开枷锁,尽管我随时可以打开它!”
“既然你知道,那就给老子放开!”被说破心思满脸狰狞的艾斯,忽然咆哮怒吼,全身的锁链发出碰撞的闷响。
“就算想要救你出去,也要等待时机,”亚瑟冷冷回应,对他来说答应冥王雷利的,只是救出火拳艾斯和路飞,至于白胡子与其海贼团与海军战斗会有多大的伤亡,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总而言之,如果没有白胡子海贼团和路飞到来制造混乱,想要从海军重重包围之中出去绝不可能,这一点相信你很清楚!”
艾斯忽然沉默起来,被海楼石夺去能力,全身遍布伤痕,加上长时间没有好好进食,身体早已极度虚弱。
即便亚瑟现在放开海楼石打造的锁链,艾斯也根本冲不出去,何况监狱外面戒备森严,恐怕被杀只在旦夕之间。
“理想都没有实现的人,死了岂不是可惜,大战即将到来,而你只要知道我想要帮你即可!”
海神之力衬托着饭菜,让艾斯狼吞虎咽的吃完,脸色很快多了几分血色,亚瑟看着他吃完,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转身离开了囚牢,一边走一边将青色琉璃小瓶贴身放好。
亚瑟刚刚离去,艾斯突然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流动,很快贯穿全身。
奇迹随之发生,原本的伤势竟然开始奇迹般的愈合,在很快的时间内回复到全盛状态。
若不是被海楼石所困,艾斯可以肯定自己可以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亚瑟动了什么手脚,但肯定和他有关,这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大胆家伙,简直全身都是谜团,说不定到时候真能从马林梵多逃走也说不定,一时间艾斯心中重新燃起求生的希望。
正如艾斯猜测的那样,亚瑟刚刚的确是用青色琉璃小瓶里的黑色液体,倒在饭菜上让他吃下,果然效果一如既往的好。
只可惜这种黑色液体一天只能产生一滴,若是每天无限量产出,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虽然时间很仓促,但短暂见面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起码到时候掩护艾斯逃走,不会造成内讧耽误时间。
现在只能看白胡子海贼团能不能赶上行刑时间,有能否突破七武海和十万精锐海军的防御,一路冲到行刑台附近。
海军战力已经解决完毕,新世界霸主的四皇之一白胡子,说不定已经率领海贼团已经前来的路上,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火药味的马林梵多,即将迎来一场大战,而身在其中的亚瑟,有能否在保全草帽路飞的同时,救出即将被行刑的火拳艾斯。
就在这时候,一个命令传到军营,亚瑟和另一名海军士兵,被选为行刑的刽子手。
也就是手持斩刀站在处决台上,在全世界人们的注视下处决艾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亚瑟的运气好到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