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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熙熙攘攘为利往,曲终人散,茶水彻骨痛髓,自冰凉。
清水自清泉流淌,人情冷暖,大爱风轻云淡,青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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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千言万语的奉承,抵不过背后只言片语的赞叹。
人,因道德而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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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然而,究竟是天地先尽,还是人心先离呢?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我要讲的故事,从赤阳国天风城开始!
第1章楚初晨
天风城,坐落在赤阳国中部,虽不繁华,却也不是一副落寞的景象。
其本身是一座农业小城,但因为在地理上属于交通枢纽,所以来来往往的行商也是不少。
清晨,残阳犹存,月亮初升,虽然没有正午那般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却已经来来往往,孩提“咯咯”的欢笑声不时从耳边传来,路两边的小商小贩们也大都开始卖力的吆喝着,再往外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门市,也大都敞开门做生意。
走过热闹的街,在偶有行人路过的地方,初晨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后颈领子里插着一把扇子,那扇子隐约还能看到外露扇坠的,正摇摇摆摆的诉说着它的主人酒醉归来。
初晨心道,看其醉醺醺的样子,估摸着是哪家的弟子刚刚寻欢作乐归来。
定睛一看,只见那白衣男子正抓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手不放,满脸谄媚的笑容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旁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从地上慢慢爬起。
“哎呦!”老人家一面缓慢起身,一面微微痛苦的呻吟着。
听到老人家的声音,那白衣公子怒气冲冲的对老者说道:“老东西,大爷的事儿你少管。”
楚初晨快步而至,大声喝道“住手!”
那白衣男子闻言,不知本就是心虚,还是被初晨的语气吓了一跳,松开了那女子的手。
“小小!”楚初晨惊讶的说道。
“初晨姐!”小姑娘扶起老翁后急切的看着楚初晨。
“小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回家路过这里,他突然冲出来……”
还没等冯小小说完,那白衣男子大声笑着说道:“哈哈,没什么,大爷我相中她了。”
白衣男子摇摇晃晃,显得非常得意,似乎被她看重的女子,都理所应当感到荣幸。
闻言,冯小小更是一阵气不过,泪眼婆娑的对楚初晨说:“是他,我经过他抓着我的手,让我陪他过夜。我不应,他就要把我强拉走。”
听到这儿,楚初晨冷冷的看了白衣公子一眼,那白衣公子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紧接着,又赤裸裸的看着楚初晨说道:“怎么着?你长得不够美,嫉妒小姑娘有福分陪大爷?”
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嚣张的笑声:“哈哈……”
楚初晨没有理会疯癫一般的白衣公子,走到老者身边问道:“老人家,您老怎么样?”
“没……没事儿……”老者有些吃力的说道。
“老爷爷路过见状来救我,被这恶人给推到了……”而后,冯小小又对着老者躬身行礼说道“谢谢您!”
“我没事儿,孩子!”老者有些喘息的说着。
见老者没什么大碍,楚初晨冷着脸看向白衣公子。
再说那位白衣公子,刚刚眼见三人自顾自说,把他一人晾在一边,心里很是气不过,看见两女此时才望向他,内心很是不以为然。
恰巧,那老者也向他看来,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快回家吧……”
闻言,白衣公子气不打一处来,心说:“好好的心情,都被你这老家伙给破坏了。”
紧接着,长期肆无忌惮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对着老翁挥起了拳头。
然而,那白衣公子虽说是世家公子出身,但自小也是饱读诗书,但同时也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而且,在看到横眉冷目的楚初晨,以及对其怒目而视却又胆怯的躲在楚初晨身后的冯小小之后,他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老者身上。
“老东西,找死!”说完这句话,白衣公子依旧把拳头挥向老者。
“啪!”的一声响起,他的拳头被楚初晨截掉了。
照理儿,白衣男子的拳劲儿不应如此之小,奈何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而今又是喝的大醉,楚初晨又有一些功夫在身。
“呦呵!小娘子,还挺泼辣的!大爷我也相中你了,来吧……”
见楚初晨卸掉了自己的拳劲儿,那白衣男子更是来了兴致,肆无忌惮的言语过后,他的手摸向了初晨的脸颊。
“公子,请你自重!”楚初晨退了一步,冷冷的说道。
而后,那白衣男子接连几次的行为,都被初晨闪开了。
见状,白衣男子看向扶着老者的冯小小,一脸淫荡的笑容,而后再次朝着她和老者走去。
“啪!”一个耳光扇到他的脸上。
猛然间,那白衣男子的右脸颊上一片绯红,他那把附庸风雅的扇子也掉落到了地上。
这白衣男子愤恨非常,对着楚初晨怒目而视,觉得自己一不留神便被眼前的少女侵犯了自己神圣的尊威,于是便火冒三丈的对着楚初晨怒吼道:
“你敢打我?!”这句话的话音儿还没落地,他便下意识的捋了两下袖口,而后猛然一脚踹向楚初晨。
楚初晨见状,便知这白衣公子手上多少也是有些功夫在,她刚刚能够轻易打到他,着实有着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因为这白衣公子刚刚是在酒后颠倒。
眼见白衣公子来势汹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楚初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着实不敢大意,灵巧的往右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哪知那白衣公子还有后手,见楚初晨躲开后,接连用他的手肘冲着楚初晨的左肩横扫而来,奈何他酒后动作迟缓,再加上这些年一直纵享酒色,所以没下多少精力在功夫上。他那一肘虽然看似击中了楚初晨的左肩,但绝大多的劲道都泄掉了。事实上,与其说是击中了楚初晨,莫不如说是点在了楚初晨的肩上,可就算如此,初晨仍然感到阵阵轻微的火辣传来,而后倒退了三五步才堪堪站稳。
那白衣男子眼见之前的一肘击没有全中,内心很是不甘,立马转过身来,试图再次贴近楚初晨给予其重击,并且口中得意的喝道:
“臭丫头,敢打我!看招!”
话一说完,双掌舞动着再次拍向楚初晨。
楚初晨眼见那白衣男子来势汹汹,心中暗道若是自己硬接,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但若是闪躲不停,看那白衣公子得意非常、不依不饶的架势,势必还会继续追打。
楚初晨眼见避无可避,不再迟疑,只见她秀手一抖,不知何时一根极其普通的医用针灸的小钢针,悄然滑落到她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
皱着眉看了看那张狂中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犹豫迟疑中的楚初晨,最终还是轻轻的一抖手,这是她第一次对病人以外的人用针。
只见那针脱手而出,紧接着犹如空气一般的消失不见了,如同变戏法一样,下一刻,钢针的前半截便隐没在白衣公子的大腿上。
再说那白衣公子,明明眼看楚初晨对他扬了一物,心中暗想可能是胭脂水粉盒之类的物件儿,正自己个儿暗觉好笑,估摸着什么都不会发生。
猛然间,正想出言讥笑楚初晨黔驴技穷的白衣公子,突然感到左腿上一阵刺痛传来,于是他定睛一看,一枚小小的钢针,不知何时钉在了他的左腿上。
在这清晨时分,月亮的余晖依旧挥洒在大地之上,那针的后半截,在日月交辉之下,显得更加油光锃亮。
此时,白衣公子才后知后觉,不是楚初晨糊弄吓唬他,而是这针着实不是什么大物件儿,更重要的是,这针实在是太快了。
楚初晨这一手,便是从她娘哪儿学来的无影针。
白衣公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曾练过几手儿,知道想要将这枚小小的钢针射出,并且击中移动的目标,着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想到这儿,他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外表和衣着都极其普通的少女,竟然还会这一手。
紧接着,“哎呦!”一声从他的口中传来。
白衣公子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腿,紧盯着大腿上的钢针,又是诧异的看了一会儿,而后指着楚初晨气的不能言语:“你……你你……”
“多行不义必自毙!给你一点教训!”楚初晨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完这话,楚初晨只是警告性的瞪了那白衣公子一眼,并没有对白衣公子另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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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总是肆无忌惮的追着野猪不放,那么没准儿在哪一刻,就可能会遇见群狼。
第2章仁慈的楚家(1)
楚初晨的针法学自她的母亲,名叫“无影针”,不仅能够针穴位治病救人,也能用针让人感到痛楚而伤人,据她娘说还能封人穴道,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将其杀死。
听她娘说,这针法是她娘的娘家,萧家当代家主的绝学,并且定下了传内不传外的规矩,就连她爹楚怀仁也不曾习得。
虽然,哥哥楚初阳也曾学习过,但其不愿学习女儿家的物件儿,很快就放弃了。
可是,因为她娘离家早,也没有将针法全部学完,所以到她这儿所学的针法便只剩下皮毛,但它的威力却不容小窥——楚初晨的父母都是行医用药的好手,人体穴道和筋脉脉络她更是从小就清楚了解,且那两式手法也被她练的滚瓜烂熟。
因为,她想妈妈。
“初晨姐!”冯小小扶着老者走到楚初晨身边,只是看着那白衣公子还很是心有余悸,似怕他再次站起身来向她靠近。
“别理他,我们走!”说完这话,楚初晨没有理会那正凶狠狠盯着她看的白衣公子。
听到楚初晨的话,冯小小乖巧的扶着老者,楚初晨也拾起老者的扁担和箩筐,三人一起离去了。
那白衣公子眼看着三人离去,一只手挫着地,另一只手拔下了钉在腿上的钢针,仔细的盯着看了又看,而后凶狠的扔在一旁。
紧接着,刚想站起身,可是起到一半儿的时候,还没完全消退的酒劲儿,再加上大腿隐痛的阵阵侵袭,他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如此,他便索性不再起身,紧紧的盯着楚初晨三人离去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楚初晨三人还未走多远,听到这白衣公子肆无忌惮的恫吓,冯小小吓的浑身一哆嗦,而那老者依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楚初晨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那白衣公子一个人吼了半天,路上偶有的行人也被其吓得快步而走,过了片刻,他才站起身来,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发出阵阵呵呵的冷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晃悠悠的也离去了。
楚初晨和冯小小恭敬的将老者送回了家,两人谢了又谢,而后礼貌的与老者告别。
之后,初晨看冯小小还有些惊疑不定,便陪着她一路边聊边走,也把她送回了家。
冯小小的家境并不好,她虽然只比楚初晨小一岁,但给人的感觉远远没有初晨成熟,毕竟她的经历和初晨相比是更多的是一种完整家庭的温馨,只是这个家庭现在正遭受着无情的考验,因为他的父亲病了,楚初晨的父亲楚怀仁给老冯诊断过,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劳累过度肺部生了点小病,只是冯小小的父亲没有把小毛病慎重的对待,而后病情越托越大,最终在烈日下做农活的时候喘息着晕倒了。
当时,周边的人就近就把老冯送到了大仁堂分店,刚到大仁堂,离开烈日照晒的老冯就醒了过来,大仁堂的郎中给他开了一副药,嘱咐他回去喝下就好了,怎知这药喝下去后,病情不仅没有什么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就把人抬到了楚家的济善堂,楚老板看了下冯妻拿来的药渣,得出结论——大仁堂的郎中用错了一味药材,冯氏去大仁堂找人理论,无果而终。
至此,这大仁堂便也记恨上了楚怀仁和济善堂。
把冯小小送回家,楚初晨谢绝了冯家人的再三挽留,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楚初晨的娘名叫萧雅,年轻时便是体弱多病,生完她之后身体更是不好,在五年之前病逝了。
记得小时听她娘说过,她娘和爹的婚事遭到娘家箫家人的强烈反对,后来好不容易才终成眷属,奈何世事无常,她娘走的太早。
她的父亲名叫楚怀仁,人称楚老板,虽然是个郎中,但平时除了给人看病问药外,很是讲究穿着,一身青衣总是洗的一尘不染,不认识他的人,更会以为他是一位儒雅的教书先生。
家里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哥哥,名叫楚初阳,长得十分高大,小时候便是翻墙窜洞的常客,长大后习了武,更是登山采药的一把好手,翻山越岭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而且有着不弱的功夫在身。
兄妹俩,女儿遗传了她娘的蕙质兰心,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哥哥则更像儒雅的父亲,只是更显得有些憨厚。
楚家开了一间二十多年的药材铺,名叫济善堂。
济善堂门面不大,平时是楚老板和儿子操持日常事务,楚老板给人看病抓药,楚初阳负责上山采药,济善堂也会在外面收购一些药材。
楚初晨偶尔在济善堂帮忙,当药铺药材不足,或者来了兴致之时,她也会外出上山。
另外,她在操持家务之余,也会做些针织女红出来卖。
她和哥哥早些年读过私塾,后来因为家里的环境所迫,便拜在城西威远镖局的王铁铮、王镖头的门下习得一点武,虽不及习武多年的哥哥楚初阳,但也没有差上太远,再则她还有娘传的无影针傍身。
话说王镖头,据说曾是行侠仗义的大游侠,也是名动江湖的一把好手,也不知什么原因,十几年前孤身一人来到天风城,而且身受重伤。
楚家人眼见身受重伤的他举目无亲,便好吃好喝的照顾了些许时日,等王镖头伤好之后,楚老板便劝谏其安生下来过日子,而后告知他去威远镖局试着谋一份安身立命的营生。
紧接着,王镖头便凭借着一身过人的武艺成为镖头,娶了媳妇,生了娃儿。
如今,更是威远镖局的第二号人物,仅在威远镖局总镖头雷震一人之下,也是天风城的风云人物。
因为和楚家有着极深的渊源,所以王镖头在得势之后,一直对楚家照顾有加,王楚两家的交情更是不同寻常。
所谓的刎颈之交,指的就是王镖头和楚家这种情况。
傍晚时分,楚初阳上山采完药回到家,虽然饿的饥肠辘辘,但还是先把药材认真的规整好。
济善堂是一家三人安身立命的家当,药材则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总是从外面收购药材,药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来他们家的济善堂看病的人,都是能够耗费最少的银钱得到最大的实惠和安稳。
只是,这样下来,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就显得有些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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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生活是怎样的,只要在面对艰难困苦时不曾彻底遗失一些珍贵,人生就能无怨无悔。
第3章仁慈的楚家(2)
吃完妹妹搁置在锅里的饭,楚初阳打算出去随意逛逛,虽然登山采药很累,但对于他而言,还不算什么大事儿。
正巧,他刚刚出了家门正准备出去,便看到妹妹楚初晨回来了,于是眉开眼笑的说道:“妹妹,你回来了!”
“哥,今天辛苦不?”楚初晨看着刚毅的哥哥,关切的问道。
“还好,今天的收成还不错,就是怕明天的天气不好!”
说到这,楚初阳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接着问道:“爹没和你一起回来?”
“爹说城南的王伯家里请他过去看看,可能是老爷子身子不舒服,他晚些时候再回来。”
“哦,那我出去下。”
“嗯”楚初晨应了一声,便进了家门。
第二天中午,楚家药铺,济善堂。
楚初晨走进济善堂,发现楚老板正给一位病人号脉,那病人看到楚初晨对她点头示意,楚初晨也抱以还礼,一看便知也是济善堂的老主顾。
紧接着,楚初晨乖巧的把食盒放在一边,安静的坐在柜台里面。
楚老板给那人号完脉后,从桌子上拿起纸笔,写了一副药房,而后便对楚初晨说道:“初晨,照着方子把药抓好。”
“好的,爹!”楚初晨一边拿起药方仔细的观看,一边恭敬的回答着说。
片刻,楚初晨就把药方上的要抓好了,楚老板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人付了钱,拿了药,便离去了。
见楚老板忙完,楚初晨说道:“爹,快吃中午饭吧。
楚老板闻言,慈祥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疲惫说了一个,但一想到女儿的孝道,忍不住微笑的说了一个“好”字。
午饭很简单,一盘菜、一碗米饭,简简单单……
楚初晨知道楚老板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吃饭也是有板有眼儿的细嚼慢咽,也只有趁着这空当,她白天才有机会整理一下柜台和装药的抽屉柜,因为说不准何时楚老板就又要忙上一阵子。
楚初晨一边忙活着,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会儿如何跟他爹开口说冯小小家的事情……
一刻钟后,楚老板吃完了中午饭,楚初晨做到另一把椅子上,对楚老板说:“爹,您听说天风城里来了什么新的大户人家吗?”
“没有”楚老板略一思虑后回答说道。
“晨儿,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楚老板知道自己的女儿秀外慧中,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姑娘,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问题。
“昨天傍晚,女儿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打算非礼小小,女儿见状便出手狠狠的教训了对方,只是见离去时其不依不饶的架势,女儿才想向爹爹打探一下情况,一以防万一。”
紧接着,楚初晨又把昨晚的情况,向父亲楚怀仁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楚老板越听越气,最后怒哼一声道“哼!败类!有辱斯文!”
“爹,您消消气,女儿已经教训过那人了……”
“嗯,做的很好!不过也不要鲁莽行事,最近出门要多多注意安全。”
“嗯……”
紧接着,楚老板问道:“昨天你去小小家,可见到你冯叔了?”
“嗯,见到了,冯叔的状况尚可。”说到这儿,楚初晨便没有说下去。
“嗯,那就好”楚老板欣慰的说道。
而后楚老板皱着眉说道:“你冯叔这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若是再晚来一会儿,为父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只是,女儿听小小说,他家的药似乎……”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拿去吧……”说完这话,楚老板登上药柜前面的梯子,从药柜上面拿出一包药材。
紧接着,楚老板把药材递给了楚初晨:“爹?”
楚老板听了女儿的话,先是叹了一口气:“唉!”
而后说道:“他们家的日子一直不好,前几年更是遭灾欠下了不少的银钱。”
“这药,您早就准备好了?”楚初晨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虽然咱们家也不容易,但医者父母心!失去仁爱之心的药铺,就是坟冢!”
紧接着,楚老板又说道:“上次你冯婶来拿了一把碎银子,我就说先欠着吧,何时方便了再说,毕竟是多年的老街坊。可她偏偏要给,为父就收了一半,按日子算,估摸着这几天也差不多该取药了……”
然而,看到通情达理的楚老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楚初晨问道:
“爹,这个月的账目如何?”
楚老板犹豫了一番后说道:“还好,毕竟初阳也在山上采药材,我们一家三口也用不了几个钱,能帮的就帮一下吧,这是我和你娘创办济善堂的目的。”
“嗯”楚初晨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济善堂不仅仅是她一家人谋生的手段,也是她家的一部分。
楚老板透过敞开的门,瞭望着城东,而后用有些压抑的语气说道:“这大仁堂欺人太甚,开错了药竟然还不认。”
听到这儿,楚初晨也是眉头紧锁,但没有再言语什么,只是心中满是惆怅。
父女俩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楚初晨便拿起那包药,赶去冯小小的家。
楚初晨刚走出济善堂没多远,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对她说道:“初晨姐姐,这个给你!”
只见一个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四五岁小女孩,正踮着脚尖儿把一串糖葫芦递给她,脸上满是献宝的欢笑。
“小妮,自己留着吃吧,姐姐不吃。”溺爱的摸了下小女孩的小辫子,楚初晨微笑着说。
见她最喜爱的初晨姐姐不吃她的糖葫芦,小女孩感到有些失望,眼泪在眼圈打转儿。
楚初晨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从上衣襟兜里拿出一颗糖果,蹲下身,轻柔的放在了小女孩的手里。
“乖,去玩儿吧,改天姐姐给你编草人儿。”
“谢谢姐姐!”小女孩开心的说道。
“别跑太远了,省的你爹娘上街找你。”
不等楚初晨把话说完,小女孩就风风火火的跑开了。
“知道啦……啦……”
看着小女孩蹦蹦哒哒,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紧紧的攥着少女给她的糖果,欢天喜地的离去,楚初晨会心一笑,那笑容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宁静而又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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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想要长大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真正的难能可贵是凡事都保持一颗孩子般的心去享受事物带来的快乐。
第4章麻烦上门
此时的楚初阳正在树荫下休息,今天的天气不错,他的心情也是很好,毕竟采药材就是看天吃饭的。
吃完妹妹楚初晨给他备的干粮,又喝了几口水,楚初阳又朝远处走去。
天风城四面环山,但只有这天风城北面的“大峰山”,才是采药的最佳地点,这里之所以叫大王山,是因为这儿山峰林立,虎啸猿啼,怪石嶙峋,而在这山脉中有一座山峰,此峰是此地的最高的山峰,此峰名就叫“大王峰”。
从远处看来,大王峰的高度是其它山峰的两三倍,不是其它的山峰矮小,而是这大王峰实在是高大,甚是壮观。
仗着身上有功夫,楚初阳往常都是在大王峰或者其它几个山峰的高处走,其它的山峰楚初阳一天只能登一次,大王峰他估摸着要三天才能一个来回。
虽然刚刚到下午,但楚初阳却是非常的满足,因为他在大王山深处的一座没有名的小山峰上面采足了药材,下了这一小峰。
从峰脚往外走着,楚初阳眼睛一愣,只见杂草丛生之处,有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在那石块的夹缝中,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几缕淡黄色的、多分歧的叶子,走进了一看,果然如此,人参叶。
楚初阳满心欢喜之余也在思索,因为此处不是什么太过隐蔽之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所以采药人大都觉得此地有用的药材已经被采伐殆尽。所以都未曾仔细的查看,再则可能也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只有楚初阳下山峰走的那条小路才能隐约零星的看到。
楚初阳小心翼翼的挪开那几块石头,拿出药锄,开始心无旁骛的挖掘。
挖掘人参是一件精细的活儿,如果人参的细须被挖断了,那么人参的价值也就会大打折扣,所以楚初阳的小心翼翼进行着。
费了很大的劲儿,楚初阳才将人参挖出来,认真仔细的清理了人参上的泥巴,而后拿出一个空的檀木盒子,盒子里面用黄色的锦布平整的铺垫着,楚初阳心满意足的看了看人参,而后正打算满心欢喜的将人参装进檀木盒子里,突然看到远处有几个身影有说有笑的走来。
不多时,那几个身影便清晰可见,楚初阳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对济善堂抱有敌意的大仁堂的几名伙计。
前些日子,楚初阳和那几个大仁堂的伙计也曾在山上遇到过,双反也算是平安无事,只是有时彼此敌视一番,便各自离去。
楚初阳心里琢磨着:按道理,平时上山采药大都是一人独行,两人结伴也有,看大仁堂今儿这情形,八成是有什么事儿,或者是三两帮人碰到一起了。
正所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楚初阳继续将人参平整的放进檀木盒子里,而后再把根须这些细枝末节的部分都码好,哪知那几个大仁堂的伙计却朝他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楚大善人家的公子吗?怎么也跑到山上来采药了?”其中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伙计冷嘲热讽的说道。
“俗话说,’宁穷三代,不坏良心’——我楚家就是这样行事的,大善人之类的我爹不会这么自称,哪个人告诉你他自己是大善人,你就去找谁吧”楚初阳说完话,便不再理会对方。
听到楚初阳的话语,除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大仁堂伙计,其他的伙计都抱着看戏的态度不言不语,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说话的伙计平时就是一个言语刻薄之人。
那名出声的伙计听了楚初阳的话语后,气的脸色发红,见打算息事宁人的楚初阳站起身欲离去,那伙计盯着楚初阳手中的檀木盒子,而后又看了看地上那新翻的泥土,眼珠儿一转,对着楚初阳说道:“楚初阳,你盒子里的药材,那是我早上看到的,现在领着兄弟们来采药!快把药材交出来!”
楚初阳听到他的话,默认不语,打算径直离去。
哪知那伙计拦住楚初阳的去路,趾高气扬的说道:“不把药材叫出来,今天就别想离开!”
楚初阳闻言,气极而笑:“嘿?!”
紧接着说道:“欺人太甚!”
而后,他用玩味的语气,慢悠悠的问那名伙计:“你说你先看到的,那你怎么不采?再说了,我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材?!”
听到楚初阳如此问他,那名伙计一时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身边的大仁堂的伙计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都暗道: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来赖人药材。
事实上,行有行规,大家都是采药材的,也都知道这营生的艰辛,翻山越岭、攀爬走壁,着实不易,若非仇家宿怨,是不会做那种抢人药材的昧良心之事。
所以,大仁堂除了那名尖嘴猴腮的伙计,都还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哪知,那伙计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他抢我的药材!”
而后,还不等他身边几人反应过来,便冲向了楚初阳,原本抱着息事宁人态度的楚初阳见此,便一手拿着檀木盒子,原地一个麻利的转身,错过那名伙计的拳头,紧接着另一只空着的手拿住对方的手腕,顺势轻轻一带,脚下一个绊子,将那名伙计摔倒在地。
谁知,那伙计功夫不行,但身手灵巧,从地上顺势捡起一块石头,朝楚初阳扔了过来。
楚初阳没想到这伙计如此灵敏,躲闪不及,那伙计丢的石头差点儿击中他的面门,擦着他的右脸颊和右耳飞了过去。
那名伙计得意之余,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另外几名伙计一看情况,便想上前阻止他,他们也是不想跟着那名尖嘴猴腮的伙计找麻烦。
再说楚初阳,顾不得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看那名伙计又捡起一块石头,便猛然的冲了上去。
第5章大仁堂,大罗帮
给冯家送完药后,楚初晨在济善堂给王老板打打下手,一整下午断断续续的来了四五个病患,好在都没什么大的疾病,父女俩倒也落得清闲。
这样节奏的日子,是身为女儿家的初晨最为喜欢的。
临近傍晚时分,一个火急火燎的的身影跑进济善堂,来人年近五十所有的样子,身材敦实矮胖,穿着简单,一件汗衫上面缝缝补补的几个大补丁,短的寸头,一脸的忠厚老实相,腰上别着一把砍柴用的柴刀。
那身影火急火燎的窜近济善堂后,气喘吁吁的大声的对楚老板说“楚老板,楚老板,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说完这话,大大的舒缓了胸中挤压了很久的一口气息。
楚怀仁一看来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都在天风城内,大都能够混了个脸儿熟。
来者正是农闲时砍柴换钱讨营生的王老樵夫,为人憨厚可靠,也曾经在楚家的济善堂医治过伤病。
“王老哥,什么事儿把你急成这样?快歇会儿缓口气儿,可是哪里需要我过去急诊?”楚老板看到王樵夫一脸的着急相,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忙忙的说道。
王老樵夫一拍大腿,气喘吁吁急急忙忙的说“唉!不是我,是初阳……我砍柴回来的时候,看到初阳被大仁堂的几个伙计给抓起来了……”
这话一说完,顾不得惊疑不定的楚氏父女,王樵夫拿起茶壶咕咕的大喝了起来,茶水不时的顺着他嘴角往外溢出。
大仁堂,天风城最大的药铺,虽然是最大的药铺,但从开业至今,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三年时间,可其背后的势力却是极为强大——天风城第一大帮派,大罗帮,便是其背后的势力。
大罗帮,也是天风城老牌的帮派之一,但经过十几年的浮浮沉沉,大罗帮在三年之前战败了其它四家天风城的老牌大型帮派,成为天风城仅存的唯一大型帮派,与经营白道生意的威远镖局渐渐形成鼎立之势。
并且,在三年之前创办了大仁堂,如今除了城西的威远镖局,天风城内的实力都要避其锋芒。
三年间,大仁堂发展的势头猛进,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吞并了天风城二十多家药铺,许多药铺在大罗帮的威逼之下不得不关门,为的就是免得惹火烧身。
之前,大罗帮顾及到威远镖局王镖头,镖局虽然是正经营生,不像大罗帮那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是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再则,由于王铁铮是兄妹俩的习武老师,并且与楚家相交多年的缘故,大罗帮也是对济善堂诸多的忌惮,再加上济善堂这些年做了许多悬壶济世乐善好施的好事,深得天风城居民的拥戴,所以大仁堂一直未曾上门来找麻烦。
如今,天风城剩下的药铺,都有着不弱的背景,有的还是城外大型利益集团的产业。
可是,经过三年的兼并后,大仁堂能够下手的目标不多了,如今只剩下济善堂以及为数不多的三五家小药铺。
看王樵夫牛饮完茶水,楚初晨赶忙问到:“王老伯,您慢点儿说,说仔细点。”
王樵夫擦了擦嘴角上的茶水,而后稍微思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楚家妮子,老头子刚刚从山上砍完柴往回赶路,路过大王峰的时候,从远处看到初阳被大仁堂的几个伙计押着往回走,而且身上好像还带着伤,听大仁堂的几个伙计口中的喝骂得知,貌似初阳在山上发现了一颗千年人参,结果大仁堂的几个伙计为了抢药材,和他动起了手,初阳以一敌众,打不过他们,结果就被他们抓走了,所以这才赶忙来通告一声。”
“啊!”“嘶!”楚初晨和楚老板口中发出不同的惊叹,楚初晨担心的是楚初阳的伤势,而楚老板则是明白,有王镖头的威势在,楚初阳不会有什么大碍,他惊的是这大仁堂还是上门来找麻烦来了。
“谢谢老哥!”楚老板的神情虽然凝重,但却不失沉稳的气势。
“谢谢您,王伯伯!”楚初晨紧皱着眉头,却也是乖巧的对王老樵夫致谢。
父女俩说完这话,楚老板郑重的对王老樵夫拱手表示感谢,楚初晨也对着王老樵夫侧身行礼。
见楚家父女如此大礼,王樵夫赶忙站起身,扶起父女二人后,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天风城,谁不知楚家济善堂的仁慈,老头子我虽然目不识丁,没有什么文化,但侠义心诚还是有些的,再则,这些年也多亏了济善堂,我的老寒腿才能够得以健康,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说完这话,王樵夫看了看神情凝重的楚家父女,心道自己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楚郎中,我先走了”
“今日多谢了,店里乱,不多留了老哥了。”楚老板又拱了拱手。
“楚老板,楚家妮子,你们放心吧,初阳吉人自有天相,楚家行事仁义,也会好人有好报的!”
说完这话,不待楚家父女答话,王老樵夫便干脆麻利的走出了济善堂。
望着王老樵夫远去的身影,楚家父女一阵沉默不语,济善堂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重。
见楚老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楚初晨忍不住问道:“爹,要不去威远镖局那找我师傅,请他一起去大仁堂把哥哥要回来。”
楚老板知道女儿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可终究是年少了一些,遇事不够沉稳,但这也难怪,毕竟他的夫人走得早,只剩下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晨儿,放心,有铁铮兄和威远镖局的威势在,初阳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听到父亲的话后,楚初晨轻轻的点了下头“嗯”。
其实,楚老板不是不担忧儿子的安慰,而是知道威远镖局也有着自身的难处,威远镖局和大罗帮的关系也是非常的紧张,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再则,走镖过的就是出生入死的日子,所以他也不想在情况不明、不经思索的情况下去盲目的给老兄弟王铁铮带去麻烦。
又是一阵沉默,楚老板看了看天外的夜色,貌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抢药材,是不应该拿人的,莫非这大罗帮和大仁堂又有了什么新的凭靠不成,看来这天风城又要变天了……”
一阵微风拂过楚家济善堂门口的道路,三三两两的行人被风吹的一阵颤抖,更映衬出这天风城傍晚景象的阵阵苍凉。
似乎,预示着这天风城又要变天。
父女两人思索了一阵儿,楚老板站起身形,对着依旧愁眉不展的女儿说道:“晨儿,打烊回家吧,为父去一趟威远镖局,和你师父商议一下”。
“是的,爹!”
说完这话,楚老板大步流星的朝着城东奔去。
听到楚老板的话后,楚初晨赶忙把药铺内的物件儿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准备关上门板打烊回家。
第6章登门救兄
大罗帮后院角落的牢房内,五花大绑的楚初阳正瞌睡着,虽然满身是伤痕,但大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伤筋痛骨的创口,此时的相貌依旧清晰可见,圆圆的脸,厚厚的上嘴唇,略微朝天的鼻子,一头的寸发根儿根儿的站立着,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楚初阳虽然生的高大壮硕,但却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他在被押解而来的路上,内心也是阵阵的担忧,但到了地儿之后,也是看的明白,估摸着大罗帮没有伤他性命的打算。
再则,虽然他和大罗帮的伙计动起了手,可自己占理儿,也没有伤人性命,大罗帮不得不顾及到威远镖局以及他师父王铁铮的声威,毕竟他楚初阳不是路边的一只阿猫阿狗,所以倒也睡得安生。
朝着城西威远镖局走去的楚怀仁,一面匆忙且又不失稳重的大步迈进,一面心里思索着,对于楚初阳的为人,身为父亲的楚怀仁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但对于事情的起因以及大仁堂和大罗帮的突然发难,却让楚老板内心感到真真的担忧,毕竟大罗帮的势力强大,如日中天,且之前天风城诸多的药铺都被大罗帮采用种种方法导致关门停业,或被其收购。
虽然,楚家和王铁铮有着极深的交情,可说到底威远镖局不是老兄弟王铁铮当家,多少也有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味。
想到这,楚老板的眉头更加皱起,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威远镖局的名声,在天风城内外都是极其的响亮,但其门户却并不显得盛气逼人,只是及其普通的大宅门,一块巨大的棕色牌匾,“威远镖局”四个黑色的大字,显得格外厚重,字字仿佛都有千斤之重,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矗立在镖局的大门左右。
楚初晨回到家,虽然心中十分惦念哥哥的安危,却也知道不是急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在把院子里的药材收起来后,便一直望着家宅的门口,内心祈祷着楚老板能够把楚初阳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楚怀仁来到威远镖局的门口,两个青衣朴刀的侍卫一齐拱手道“楚老板!”
楚怀仁也拱手回礼,而后道“两位小哥,有礼!”
其中一个侍卫主动对楚怀仁问道:“您来可是有事找王镖头?”
这一情形,楚怀仁倒也不生疏,威远镖局上下都知道王铁铮和楚家的交情,楚怀仁的一双儿女更是长期的出入镖局。
其实,楚老板不知道的是,济善堂的诸多善举,不仅在天风城的平民百姓中得到好评和拥戴,在这些江湖儿女的内心,也是被极为推崇和赞赏,所以威远镖局上下,也愿意对楚家人亲近。
楚怀仁也不矫情,径直问道:“敢问小哥,铁铮兄现在可在镖局里?”
听闻此言,那位侍卫答道:“回楚老板的话,王镖头上个月走镖,还没回来。”
“那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楚怀仁的内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却还是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一些。
听到楚老板的问话,两个侍卫也没有多想,另一个侍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前天飞鸽传书说,估摸着即使今晚不能回,明儿上午也就到了。”
“您要是有事儿,留个信儿”最先开口的那个侍卫看着面露难色的楚老板出声说道。
“好的,那就有劳两位了,烦请告诉王镖头,就说楚某来过,请他回来后,立即到我那儿一叙,就说楚某有急事相商。”
“吱嘎”的开门声响起,楚初晨快步走到门口,但只看到父亲楚怀仁一人,不由得又是揪起了心。
“爹,师傅他怎么没有一起来?”楚初晨不解的问道。
“唉!”楚老板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接着说道:“你师父他还没有回来,据说今晚或者明早才能归来。”
“爹,不如女儿先去大仁堂周边转转,和那里的街坊邻里说说话,也好了解下情况”初晨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楚怀仁说道,深怕父亲楚怀仁拒绝她的动议。
果不其然,楚老板不假思索的说道:“晨儿,天色已经不晚了,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不方便,还是爹去吧……”
不等楚怀仁说完,初晨抢着说:“行医用药女儿不如您,但这打探消息,还是女儿家更适合……”
“这……”楚老板也是一阵语塞,因为他甚至女儿说的是实情。
见状,不等楚老板继续说下去,深怕父亲再次阻拦的楚初晨急忙转身便离去了。
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以及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楚老板感到一阵欣慰,孩子已经长大了,能够为身为父亲的他承担更多的重量。
可是,一想到身陷囹圄的儿子楚初阳,楚怀仁内心不禁再次提了起来。
楚初晨离开家后,在大仁堂总堂的门口观望了一会儿,而后便向周围的商家和住户顺势打探了一下消息,虽然家宅和药铺济善堂不在这附近,显得有些生疏,但人们也大都不排斥楚初晨只言片语的打探,还有甚者能够确认初晨是济善堂楚老板的女儿。
半个小时候,楚初晨确认哥哥楚初阳并没有在大仁堂总堂附近出现过,短暂的疑虑过后,她朝着城东疾步走去。
城东大罗帮的总部,也是罗家的宅院,除了城主府外,整个天风城便属这罗府最为大气。
这个大气,不是说它建的多么金碧辉煌,而是面积大——占地近十亩。
从外看,高高的灰色砖墙,黑色的大门,两个大大的铜门环镶嵌在大门上,门上一块牌匾写着“大罗帮”三个字,也不知哪里请的字,个个都是张牙舞爪,活脱脱的像是三只大老虎,好不威猛。
楚初晨站在罗府的门口,一脸的淡然,而后便对看门的两个大汉淡定的说道:“我是济善堂的楚初晨,有要事拜见刘管事。”
说完这话,楚初晨对着两个壮汉微微行礼。
楚初晨口中的刘管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但都知道他深得大罗帮帮助罗霸天的信赖,武艺高强,一手鹰抓功出神入化,并且还负责整个大罗帮的日常运作,地位远在大罗帮几位分舵主之上。
两个汉子闻听楚初晨的话语后,没有立即动身,觉得没有必要在意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但片刻后便察觉此女的气度非凡,不似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唯唯诺诺的姿态,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
见此,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动不动,但面目却是显得更加的森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眼前的少女露出一丝惧意。
片刻后,楚初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济善堂的楚初晨,有要事拜见刘管事,还望两位大哥通禀。”
闻听此言,两个五大三粗的门卫不得不收敛气势,因为眼前少女的姿态和声音几乎没有丝毫的波动,再继续下去,反倒显得两人做作。
“好,你等会儿。”
一个大汉说完此话后,便朝大罗帮内院走去。
见状,楚初晨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7章拜会刘管事
楚初晨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但内心其实也是有着些许的紧张,她知道自己来大罗帮这一行为显得有些冒失,但为了打探哥哥楚初阳的下落,还是忍不住来了。
并且,她的心里清楚,两个大汉本可以不理会她,让其自行离去,因为此时她的父亲楚怀仁到来更适合,但她的表现得到两人的认同,所以才有机会见到刘管事。
虽然得到两人的认同,但至于刘管事是否肯见她一面,楚初晨的内心也是有些七上八下,好在不多时,那个离去的门卫归来,其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
那小厮随意打量了楚初晨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掩饰下去,而后对着楚初晨随意的说道:“跟我来”
而后,他便转身径直离去。
没有过多的犹豫,楚初晨缓缓的跟着他,迈进了大罗帮。
“这小妮,真是非同凡响”先前进去通禀的大汉有些赞叹的说道。
“嗯,不错,没想到楚家的儿女都是好苗子,过两年都可以用来独当一面”另一大汉稍作思索后说道。
“这倒是,楚初阳这小子,功夫本就不弱,这天风城恐怕又要多出一个高手。”
“是啊,今儿看这小姑娘的气势,恐怕未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这倒是,看来也是楚怀仁和王铁铮教导有方,倒也是个人物……”
“如此来说,此二人倒也是不能轻慢之人……难怪……”
跟着青衣小厮的楚初晨,渐渐的看到大罗帮总部内的布局,进入正门往里面走,是一条修治整齐的路,左面是练武用的操场和兵器架子,上面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兵器,右面是练武用的马桩,和一排住人的瓦房。
正对着大门,就是一排高大气派的瓦房,大房再往后,就是专门供女眷住的区域。
虽然,那里是女眷住的地方,但大罗帮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在这儿的一角进行,那扇小巧的后门,便是罪恶的方便之门。
此时,楚初阳正在这一区域角落的一个小牢房里。
由于师傅王铁铮的原因,楚初晨曾多次去过威远镖局,所以对于大罗帮内的物件儿和摆设,倒也不陌生。
内心暗自思量比较厚,她觉得和威远镖局相比,大罗帮内布置的气势,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仿佛随时都要咬人的老虎,而威远镖局则更像是一只极具威仪的狮子。
在青衣小厮的带领下,楚初晨来到大房的偏厅,一个管家装扮,身着一袭灰衣的老者正在自顾自得的品茗,见楚初晨进来,便缓缓的放下茶杯,而后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那小厮把楚初晨带进入偏厅后,便悄然的退了出去。
楚初晨没有过多的打量刘管事,只是微微一躬身,那老者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口鼻中传出一声“嗯”,仿佛对于楚初晨显得极为满意。
虽然老者不再有过多的举动,楚初晨却感到气场带来的巨大威压,如果门口两个大汉给她带来的压力只是一朵小小浪花,那么这老者的便是山一样高的滔天巨浪。
冷汗湿透了楚初晨的发髻和后背,想开口向老者打探哥哥楚初晨的下落,却发觉张口说话竟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虽然楚初晨的身体显得有些瑟瑟发抖,但她却没有后退半步,也不曾弯曲身形。
别看老者表面上坦然自诺的坐在那里,但其内心却是泛起了惊天骇浪,如果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那么老者尚且不会如此惊讶,但他却深知,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
这老者内心生起了趣味之心,正想加大气势和威压,将这眼前的小姑娘逼得后退,或者弯下身形,怎知偏厅的门口传来一声打开扇子折页的声响“噗啦”。
老者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而后很快便释怀了,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和威压,睁开了双眼,又是微笑着看了着楚初晨,点了点头。
那一打开扇子的声响,楚初晨也是听到了,但她却没有回头,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不得不稍作休息。
她也很想看看是什么人,有心或无心的帮了她,打断了老者的考验,令自身避免了倒地不起难堪局面,但她终究还是失望了,没有什么人走进这偏厅。
仿佛知道楚初晨的困境,老者并没有在睁开双眼后说什么,只是缓缓的拿起茶杯,继续喝着。
片刻后,估摸着楚初晨恢复了几分力气,老者明知故问的说道:“小姑娘,你是何人?”
楚初晨恭敬的回答道:“回刘管事的话,小女子楚初晨,是济善堂楚怀仁的小女儿。”
“哦,那你登门所谓何事?”
“刘管事,不知家兄初阳现在可好?”
“哦,此话何意?”
“是这样的,小女子听闻家兄和大罗帮的几个伙计同路而返,所以才有此一问。”
楚初晨心里清楚,自己是没有能力把哥哥救回去的,只是想要确定一下楚初阳的处境是怎样的。
并且,有些话是不能摊开了说的,如果直言楚初阳是被大罗帮绑回来的,也许这一事情便没有了缓和的余地。
再则,她和父亲也只是草草的从王老樵夫口中了解了部分情况,也生怕其中有什么遗漏和误会。
“哦,老朽没有听闻此事”
闻言,楚初晨的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哥哥楚初阳的境地不会太坏,因为刘管事的语气很是随意,这也侧面的验证了双方结下的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冲突和矛盾。
不等楚初晨继续说话,刘管事继续和颜悦色的说“小姑娘,还有什么事情?”
楚初晨知道,刘管事这是要打发她离去了。
略加思索后,楚初晨平静的说道:“我师傅常常提起您的威名,说是很想与您走动走动”。
“哦?”听到楚初晨的话语后,刘管事显得有些意外。
刘管事意外的是,眼前的少女好一颗七窍玲珑心,竟然能够猜度到他想要会一会威远镖局的二号人物,王铁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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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所谓男人,又或者是女人,当其肩上撑起了爱与归属所赋予的重量,那么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熟。
第8章大罗帮少帮主
微微一愣神过后,刘管事继续说道:“好!你很好!”
“小女子不敢!”楚初晨谦虚的回答说。
这并非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而是她真的深知眼前老者的威名,无论是登峰造极的武功造化,还是老练狠辣的处世手段,都是她一个小女子远远不能企及的,再加上她自身本就是淳善之人。
“嗯,你去吧。”刘管事很满意楚初晨的态度,淡淡的说道。
“告辞!”没有过多的言语,虽然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疲惫,但她的脚步却是比来时显得更加的轻盈,因为知道哥哥楚初阳无大恙。
见楚初晨退出偏厅,刘管事放下手中的茶杯,迈步走向偏厅旁的一个雅间,里面一位身着白色锦绣袍、头戴儒冠的公子正坐在主位上。
“少帮主!”刘管事抱拳恭敬的对着年轻人称呼到。
“刘叔,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罗洋就好”青年公子略显不满,但却非常恭敬。
此人,就是大罗帮帮主罗霸天的独子,也是罗霸天唯一的孩子,大罗帮的少帮主罗洋。
罗霸天虽然势力极大,也有许多门户来与其攀亲,但自从他的妻子三年前无故死去,却再也没有续弦。
罗洋虽然身为大罗帮的少帮主,但很少在天风城走动,大都在赤阳国的国都赤阳城活动,毕竟大罗帮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是家大业大,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手来打点,所以罗洋主要负责在赤阳城为大罗帮网罗各种各样的能手。
并且,帮派在历朝历代都是官府所顾忌的存在,而且帮派间的争斗也是复杂多变,所以罗霸天也需要有信得过的人在赤阳城为其疏通和打点黑白两道的关系,这个重要的任务也一并交由罗洋负责。
“不可,无规矩不成方圆!”刘管事恭敬中夹杂着严厉说道。
“您是爹的左膀右臂,也是看着我从小长大……”
听到罗洋的话,刘管事内心很是欣慰,虽然他称呼罗洋为少帮主,但其内心却是将其看做自己的孩子,他大半生都追随在罗霸天身体,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武学,所以至今也未成家。
“不要再提及了,如今帮会发展迅猛,但同时也正是需要立规矩的时候。”刘管事严肃的说道。
见此,罗洋便不再勉强,紧接着问道:“刘叔,刚刚那个少女便是王铁铮的弟子?”。
“嗯,不错,正是!”刘管事说完这话,打趣的看着罗洋说:“是个不错的女娃,怎么又看上她了?”
听到刘管事这样问话,罗洋也不尴尬,亲近之人都知道他是个喜好风花雪月之人。
“倒也不全是,此女虽然相貌并不多么出众,但那端庄和淡然的姿态,以及顽强不息的风骨,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哦?那你为何出声打断老夫的气势施压?”刘管事轻笑中看着罗洋问道。
“小侄哪里敢如此造作,只是在外看的兴起,一时的身不由己罢了。”说到这儿,罗洋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你这孩子,由你去吧”刘管事见罗洋不肯说实话,便无可奈何的说道。
紧接着,刘管事对着罗洋郑重的说:“这小妮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和那些胭脂水粉不同,你还是不要把她看轻了的好。”
见刘管事如此郑重其事,罗洋有些不解,说道“此女倒也稀奇,在刘叔的威压下竟然巍然不动,这一点小侄也是自愧不如!”
见罗洋回答的诚恳,刘管事也是满意的“嗯”了一声,毕竟罗洋代表的是大罗帮的未来,他若只是个寻花问柳的酒囊饭袋,那么大罗帮的未来就危险了,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如果说罗家父子是刘管事的亲人,那么这大罗帮,便是他耗尽心血维系,为之奋斗的家。
看罗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管事不解的说:“少帮主,可是有什么疑惑不解?”
罗洋也不含糊,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叔为何对此少女推崇有加?难道只是因为其凭靠坚韧的个性,在您的威压下,坚持了片刻?”
“这倒不是,而是此女从始至终,不露丝毫的怯意,单是这份胆魄便是常人无法企及的。”
“这到是”
“更难能可贵的是,此女明知道她哥哥被手下人绑了回来,却还装作不知,提及是和伙计一起返回,给帮里和楚家都留下了回旋的余地,这一点,你要多向她学习。”
“呵呵”罗洋干笑了一声,可他心里也是知道,自己虽然场面上的功夫不差,但内心还是有着傲慢的成分,做事难免前些火候,特别是耐心上。
没有理会罗洋,刘管事接着说道:“最让老夫欣赏的是,从始至终,她未曾提及要带回她的哥哥,也没有提及让她的父亲来此向帮里要回楚初阳”
“哦?”
“是的,她只是飘然的说了句‘王铁铮,想要和我走动走动’”
“刘叔,您的意思是说?”
“不错,楚家妮子的风评,你多少也是知道的”
“嗯,我虽然不常在天风城,到也算是略有耳闻,是一个孝顺和重情义的女子”
“没错,所以她没有提及要带回哥哥,也没有提及她的父亲,并不意味着她不关心她的哥哥,更不意味着她看轻自己的父亲”
“您是说,她看出了您的意思?”
“是的,她知道我最感兴趣的、最想见的人,只有王铁铮。”
“啪”的一声,罗洋合上扇子,脸上洋溢着迷醉的微笑,拿着扇子,轻轻敲了敲另一只手的手心,赞叹的说道:“真是个妙人儿啊!”
看到罗洋如此亢奋的样子,刘管事没有多说什么,内心却是暗道,楚初晨是王铁铮的弟子,虽然出身不及罗洋,但罗洋若是能够和她结为连理,对罗洋和大罗帮都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并且也能够大大缓和大罗帮和威远镖局无形中的对抗。
可是,一想到罗洋时而寻欢作乐,又常常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情形,刘管事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其实,他也知道,罗洋不是那种色胆包天、为非作歹之人,但像楚初晨这样的良家少女,是不会委身与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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