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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斌囧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大老板，他忽然想起几年前一款很流行的名为偷菜的游戏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他家学校简直成了菜园子，是个人都想过来刨几锄头，而且这些扛锄头的一个比一个大牌，要不是有个系统拴着，陈斌估计自己哪天早上醒来就得接受学校里某某老师又跟人跑了的事实。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年头，武术高手有这么吃香吗？
裘千仞甩着酒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刀疤男，刀疤男施施然的与他对视，竟是半点不落下风。
打量了刀疤男半天，裘千仞施施然眯起眼道：“我确实对你们这地儿挺感兴趣的，不过早在几十年前我就跟人签了约，我这辈子，主业只会是个老师，而不会是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合约可以改！”刀疤男下意识想说出这句，但缓了会儿，考虑到裘千仞嘴里“几十年”这个量词，又变成：“您可以试着做兼职。”
“哦，这倒是新鲜得紧。”裘千仞双手互叠把下巴搁上面：“你想要我兼职什么？上去打擂台？”
“如果您愿意的话自然欢迎。”刀疤男指着下面新开的一场比赛，悠然道：“但我觉得，以您的身手上台跟他们打，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您应该更适合做教练这一块。”
“可以，但人要来我们学校练！”裘千仞意味深长的笑道：“作为回礼，以后你这儿遇到摆不平的敌人，可以来找我。”
“一言为定！”刀疤男伸出右手，两只粗大的手掌互相紧握，一副赚到了的表情。
陈斌略有些无语，他用自己名誉担保，裘千仞后面那条才是主要条款，这家伙巴不得有架打呢，结果倒换了下顺序，反而让人感恩戴德了起来，这简直是卖了人还让人给自己数钱的典型，陈斌真为那个刀疤男的未来抓急。
刀疤男貌似是个大忙人，这次会面意外的短，出来后，袁州对裘千仞比划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我爹都没敢给他脸色，你几乎把鞋帮子甩他脸上了。”
陈斌则皱起了眉头，刚刚在外人面前没好意思问，现在那股子疑惑彻底爆发了出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怎么，看半天没看出来？”裘千仞浅浅的笑着，又恢复了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见陈斌没理会他，便搓着下巴自问自答道：“那人是有本事的，至少比叶问，黄飞鸿之流，要强上那么一丝，能跟我对眼而不落下风，啧，我多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能跟你对视就了不起了？指不定他生活优越，本能退化了呢？”陈斌貌似抬杠的说道，但这不是抬杠，而是有真凭实据的——东方柏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往日五感不足，陈斌遇着他还没什么反应，但最近内气渐渐强大，陈斌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他的危险，他就像一只觉醒的远古凶兽，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连昆虫也宛如规避天灾般绕着他走，他住的地方十米以内连只蟑螂都没有，但就是这样的他，每天依旧有不少学生有意无意的跟他抬杠，甚至学校里出现了“看东方老师生气的样子貌似很有趣”的苗头。
这不是学生们的有意冒犯，而是他们和平得久了，根本嗅不出东方柏身边那股血腥味，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这个理儿。
裘千仞摇了摇头：“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看向他的眼睛……”裘千仞说着忽然转过头，狠狠瞪了陈斌一眼，陈斌顿时觉得脑门一懵，紧接着，一股潮水般的困倦感把他包围了起来，更是刺激得识海内的意识不住的翻腾，直到丹田内的气息感到危险，自主的运转起来才勉强将这股不适压下。
回过神来，时间已过了半秒，如果裘千仞是敌人的话，陈斌已死了数十回，裘千仞耸了耸肩道：“瞧，他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已经不是迟钝可以解释的了，他至少接触过跟我类似的人，进行过相应的锻炼，当然，没啥功底。”
陈斌严肃的点点头，旁边看半天默剧的袁州忍不住发问：“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半点都听不明白？”
“没什么，小事而已。”陈斌吐出口气问：“话说袁先生，你认识那个刀疤的吗？他是什么来历？”
“认识，但不是清楚，我权且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两边没什么接触，很多情况我都不好问，”袁州耸着肩膀道：“据说他在中央那边混过几年，道上的基本都不愿意得罪他，至于其它的……你去百度兴许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和着你也是人云亦云啊。”陈斌翻了个白眼给他，袁州继续耸肩：“没什么不好的，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在人云亦云，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继续看戏，还是帮我去挑人？”
“我回去吧，脑子有点乱。”陈斌甩了甩头，地下压抑的氛围让他很不适应：“剩下的交给裘千仞就成了，他的眼光，你该放心吧？”
袁州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想了一会，又道：“那不知阿猫阿豹的事，你看……不是我贬低你们啊，就算你身边全是裘先生这样的大师，但好汉顶不过板砖，好虎架不住群狼，谁能不发生点什么意外呢，多点退路总是好的，他们可是有持枪资格证的。”
“随意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给他们留个位置。”陈斌摆摆手，袁州得意的点头，活像收到好处的是他似的。
陈斌不知，自己走后，袁州借着没人的时候，又给安保公司打了个电话，不计成本的让安保公司把在备队伍都拉出来。
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投资，袁州本来只是想着内心不受谴责，顺便打着为之后的官司争取个有利证人的心思才雇的人，但现在看来，陈斌的价值远不止于此，他自然也不介意加大砝码，毕竟他那些个满脑肥肠的亲戚可不懂得什么叫规矩——饿极了的疯狗是什么都咬的。
“老爸，你设的局，什么时候才能收网啊？”放下电话，袁州幽幽叹息了口气，平和的目光中，竟带了几分阴狠与杀气。
……
陈斌嚼着口香糖走出宾馆大门，刚刚一桌子茶他什么都没吃着便被砸了，见到刀疤男后，唯一的饮料又让裘千仞捞了，陈斌现在有些疲惫，回味了下阿娟的点心，摸了摸肚子，陈斌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后面追出，带着香风拦在了陈斌面前：“等等，先生，能跟我聊一会吗？”
陈斌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脸蛋很普通却很耐看，身材高挑而不失丰满，脚下蹬着双黑色高跟鞋，身上穿着简洁的ol装，一头飘逸的长发满是古龙水的味道，廉不廉价不知道，但味道不是很好闻。
这种打扮的女人出现在酒店门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古老的职业，脑海里闪过宿舍几个色狼给他灌输的知识，陈斌霎时间脸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有些磕巴：“那个……不好意思啊小姐，我没钱，也没时间。”
“啥？”女人呆愣了几秒，紧接着反应过来陈斌什么意思，脸蛋羞得通红，剽悍的道：“我不是出来卖的！”
声音很大声，甚至把一个过来住店的旅客吓了一跳，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陈斌以为自己戳到女孩的痛处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搞错了……”
呼~~女人轻吐出口气，忽然一抬手，拽住陈斌的肩膀就往旁边的阴暗角落里拖，陈斌僵着身子，怕伤到女孩的手不敢挣扎，被老实拖到一边，脑子里快速回忆着几个舍友的宝贵经验，愕然发现，里面只有怎么讲价跟搭讪的技巧，却没怎么推脱与拒绝的经验。
真是的，我当年的舍友就是这么群人吗？陈斌捂着脸一阵叹息！
“唉什么唉？”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声，陈斌回过神，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哪怕凭着内力加持，除了女人一口白牙，啥没没能看清楚，女人在胸前掏了掏，也不知从哪，掏摸出一本小本子，摊开来在陈斌眼前晃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什么人！”
“太暗，看不清。”陈斌老实的说道，女人噎了一下，愤愤然又掏出个手机，借着屏幕的亮光照着陈斌。
陈斌这回看清了，一字一句的念：“健~康~证……额，姑娘，我不是嫌你脏，你不用这么……”
“我靠拿错了！”女人羞红着脸，又爆了一句粗口，陈斌甚至觉得黑暗中，她的脸比手机屏幕还要亮，毛毛躁躁的掏摸了会，她又把手伸出，这回是本深蓝色的小本子，陈斌瞄了眼，上面赫然写着“公安”两个字，还有一个硕大的警徽。
女人挺起胸，一股让陈斌无语的“正义感”扑面而来：“我是人民警察，这位同志，请你配合我的行动，我有事情想问你，这次的事，关于一出牵涉数十条人命的大案！你有权保持沉默，但……”
不等女人把话说完，陈斌的脑回路下意识指挥着他吐槽道：“骗子？”
嘎？女人呆愣了会，忽然抓狂，拿着手机的手箍住陈斌的脖子一阵咆哮：“老娘不是骗子！！！”
陈斌一边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冲动，一边暗地里翻着白眼——你不是骗子，谁信？我就没见过这么二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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